第167章 企划
2017年下半年, S.M开始了新女团企划。
包含郑恩琳金圣京高恩在内，大部分人气较高的女ROOKIES都被选进了出道预备组，连带金玟庭柳智敏几个实力在线的非公开练习生, 一共11个人, 开始忙碌的练习。
新女团走的是韩国国民最爱的元气少女风，郑恩琳等人近段时间唱的跳的都是青春活力款的歌曲舞蹈，通过紧凑的排练评价, 在短短两个月内不断增人删人，最后基本维持在了九人团的模式。
公司内部私底下都有猜测讨论，说是高层想要复刻少女时代的辉煌, 推一个有机会登顶的大型团, 熟知所有时间线的郑恩琳心底清楚，这次的女团企划最后肯定会流产，不过，虽是心中有数，待在出道预备组的这段时间, 郑恩琳依旧练习刻苦，没划过一次水。
李马克他们都听说了公司要组新女团的消息, 包括NCT的其他成员, 还有像是SJ的利特, SHINee的珉豪, 少女时代的金泰妍林允儿这些原本就很喜欢照顾郑恩琳的艺人前辈, 或是打电话发短信, 或是专门来了趟已经被出道组霸占的蓝天白云练习室，贴心鼓励了她。
有句话说得好，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S.M开始组新女团后, 虽是格外注意保密工作，依旧挡不住外界的风风雨雨。
韩国各大论坛，包括推特、ins上都开始流传各种真假难辨的消息，还有拥有特殊渠道的人在外网发布了一份新女团的出道名单，虽然不是百分百准确，依旧很有参考意义，许多吃瓜网友韩娱路人也是在这时候第一次看见金玟庭柳智敏的名字。
“哎一古……真不错啊，我们恩琳xi马上就是优秀的艺人了。”
NCT DREAM最近正是回归期，李东爀抽空给郑恩琳打来电话，明明是想祝福恭喜，听语气偏有一股子损友搞笑男的感觉。
“东爀啊。”郑恩琳故意拉长了语调，“我前几天刚看完你们的团综。”
“所以呢？”电话那头的李东爀默默提高警惕，嘴上却是一点不服输，“是不是觉得我比以前帅了？”
“不，我感觉你比以前更欠揍了。”郑恩琳说，“难怪老被马克哥还有哉民他们打。”
李马克还有罗哉民都比郑恩琳大，不过，她只会喊李马克欧巴。
更准确点说，NCT DREAM里的七个人，除了李马克外，郑恩琳叫其他人都是直接喊名字。
“作为你的欧巴，我愿意原谅你这一次。”顺利出道后，李东爀的嘴炮功力同样见长，惹到其他成员，被他们联合围殴的几率也变高了。
“说起这个，马克哥前几天还说呢，等你出道后，我们一起录个看MV的rea视频。”
“出道MV？”
“对啊，师姐们当初出道的时候，马克哥也拍过类似的视频，不过那时候人根本不齐，仁骏辰乐都没进公司，这次，我们绝对给你录个完整版的！”李东爀说的兴致满满，语气里充满了期待。
郑恩琳并不怀疑他这一刻的真心，甚至，她都觉得，在新女团企划宣布中断后，李东爀可能比她本人还要难过。
“知道啦。”一手举着手机，女孩似是愉悦的弯起眉眼，深色瞳仁毫无波动，硬玉般的光泽，仿佛两块上好的黑曜石，坚硬又锋利。
“这可是你们自己说的，到时候别反悔啊。”
…
12月初，首尔下了今年的第一场初雪。
这个时候，郑恩琳她们也在出道预备组练习了差不多四个月的时光。
九人模式完全固定，彼此之间的配合也越来越默契，按照以往情况，年后差不多就该录歌拍MV了。
31号这天，郑恩琳跟高恩金玟庭她们一起外出跨年，伴着广场上的倒数钟声，女孩们认真真挚的许下心愿，心底满满都是对新一年的期待还有企盼。
跨年夜后不久，公司给旗下练习生放了五天长假，除去实在不方便或是没有回家过年想法的小部分练习生，大多数人都高高兴兴收拾了行李回家，郑恩琳当然也不例外。
自从进了出道预备组后，郑恩琳便从家里搬进了S.M的练习生宿舍，严格说起来，她也有挺长时间没见到郑爸爸郑妈妈了。
年末有各种行程，NCT DREAM的七个人度过了十分忙碌的12月还有1月。
李帝努听说郑恩琳有五天假期，本来想过来找她，无奈通告安排正好冲突了，只能带点不开心的和她打视频打电话。
五天的休息时间结束的很快，郑恩琳跟高恩她们一起返回公司后，发现大家的精气神都很不错，一是因为刚过完年，二自然是为了新女团接下来的安排。
然后，就是在这样一种喜气洋洋生机勃勃的良好氛围里，负责出道组工作的老师突然向她们宣布了新女团企划暂时中止的消息。
S.M这次计划的新女团如郑恩琳最开始预知的那样流产了。
浑浑噩噩回到A班练习室后，高恩看了眼表情同样茫然的Hina金玟庭她们，眼泪唰的一下就流下来了。
高恩一哭，站在她周围的其他女孩也都止不住眼泪，作为在场最年长的姐姐，高恩抬手抹干净眼泪，又开始挨个拥抱安慰。
郑恩琳借口自己要去打电话，快步走到了练习室外。
她握着手机站在原地，沉默好一会儿后，还是没忍住叹了口气。
愁云惨淡的一天结束，女孩们一脸焉巴巴的回了宿舍。
S.M提供的练习生宿舍大多是四人间，除此之外也有两人间六人间，郑恩琳现在就跟高恩住在同一个房间。
晚上熄了灯后，郑恩琳摸黑玩了会儿手机，没过多久便听见了从对面床铺传来的那阵努力压抑的抽泣声。
跟郑恩琳不同，甚至，跟周围很多练习生都不一样，高恩的家庭条件并不好，进了S.M后，她要一边打工挣生活费一边练习，为了专注精力，后来连学都没上了。
女生孤掷一注，为了出道这个目标，她已经放弃了自己能放弃的所有。
不管是从始至终都未获得机会，还是得到了又失去，对高恩来说都太过残忍。
她不傻，她知道，跟郑恩琳金圣京她们比起来，自己人气不够，年龄更不占优势。
这一次被选中参与新女团企划，很可能就是她能把握住的最后一次机会了。
“恩琳呐……”
也不知道过去多久，高恩慢慢止住了哭声。
她仿佛自言自语那般喊了郑恩琳的名字，女孩没有回答，她也并不需要对方的回答。
“我真的很想出道……”带着难以控制的哽咽，高恩这样说。
“很想、很想。”
……
新女团企划流产后一周，除去消息相对闭塞的外界，S.M内部，上到各部门职员，下到所有的出道艺人，男女练习生，全都知晓了这个消息。
心情并没有受到多大影响的郑恩琳开始不断从周围人那里获得安慰获得关心。
大魔王有些无奈，相较高恩Hina她们，她真的可以说是幸运，面对关怀她的艺人前辈还有李马克七个人，郑恩琳也始终没表现出多难过的模样。
她并不希望自己的身边人因为这件事感到过多的负担，然而，站在周围其他人的角度，他们反倒更加担忧，觉得女孩是在强撑。
这天下午，李帝努专门跑了趟公司，把郑恩琳拉去公司楼下的内部咖啡厅喝咖啡聊天。
他有很多想说的话，像是你不要难过，这次不行还有下一次，你这么厉害，人气又高，公司最后肯定会让你出道。
那么多，立足实际发自内心的话，李帝努一边搅拌咖啡一边想着该从哪句话开头，直到一整杯咖啡都被他搅的浑浊，面上的拉花也面目全非后，依旧没能真的开得了口。
他不说话，郑恩琳也一直没开口，李帝努停下搅拌的动作看向她，女孩今天穿了一件浅粉色的蝴蝶结衬衣，头发自然披散在两侧，愈发出挑的容颜，好似纯白画布上唯一的一抹艳色，白皙肌肤，在室内明亮的灯光下反衬出如玉一般的光泽。
李帝努看着这样的郑恩琳，他突然有些恍惚。
并不是很长时间没见面，无论行程多忙，他都努力与女孩保持了联系。
然而，细细想来，这样的面对面相处，哪怕只是安静的相顾无言，也确实有一段时间没发生过了。
明明在以前，他们的身边总有彼此。
明明在以前，相伴相见从来都是极其容易的事。
“恩琳……”李帝努的脑海里突然回想起一年前做过的那个梦。
“不管未来如何，我们的关系都不会变吧？”
女孩喝咖啡的动作一顿，她抬起头来看向他。
“无论未来发生什么，我们的关系都不会变，对吧？”
这样的疑问句，李帝努心里觉得他其实不该用疑问句。
可他潜意识就是说了这样的话。
因为他不确定，因为他在不安，在害怕。
“嗯，当然啦。”对于李帝努来说格外漫长的半分钟后，郑恩琳开口了。
她一下笑起来，脸上绽开令人心安的明媚笑容。
“不管发生什么，都不会改变——”
“你永远都是我的弟弟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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