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黄金葫芦
“……他们闹他们的，咱们修咱们的。尽叫人看笑话。”
“一条狗罢了。”
“……记得喂肉，叼了个鸡腿，哈喇子流了一地。可怜。”
真是狗性难改。
张三水扶额，看着这条狗吐着舌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不断摇尾巴的憨傻模样，她再多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本来就是一条狗，喜欢吃肉天经地义。
“你受我一道灵气，就是我的狗，以后不要再去偷别人家的东西吃了。”
张三水拍了拍狗头，从空间取了一捧灵泉水喂给这条黄毛土狗。
黄毛土狗得到了张三水炼化的一抹灵气，已经有了几分不同寻常的感应，虽然还没有真正开启灵智，但也不是一条普通凡狗。
黄毛土狗下意识就觉得主人手中的水是好东西，凑过去，全部喝掉后还期盼地看着张三水。
张三水揉了揉它的脑袋，又取了些灵泉水。
黄毛土狗还要讨要，张三水轻轻拍在它额头，“不要太贪心，你把这些灵泉水消化了再说吧。”
黄毛土狗对张三水极为亲近，虽只是第二次见面，却十分驯服，像是已经陪伴了多年的忠犬一般，亲密地舔舐着张三水的掌心。
张三水瞧瞧它一身黄毛，“我给你取个名字，就叫黄童子吧。”
“记住了，你的名字，黄童子，我给你取了名字，你就是我的狗了。以后听见我叫你黄童子你就要找到我。”
黄童子好像也知道自己有了名字，尾巴摇得更欢了，喜悦地叫了好几声，“汪！汪！汪！”
“小声些。”
张三水一声训斥，黄童子立马住了嘴。
张三水朝窗台下张望一二，没有人的小巷子里垃圾认得随处都是，可惜没有矿泉水瓶子。
张三水失望地收回视线，从空间里找了个黄金葫芦，装了满满一葫芦灵气空间的水，确保密封了之后，叫黄童子衔着。
“去吧，把这瓶水送给那个老头，瓶子不用拿回来了。你以后再想要吃东西，就去找那个老头。”
黄童子失落地摇了摇尾巴，主人要赶它走。
张三水这一次没有分出灵识落在黄童子身上。
她敢保证，黄童子承载着她的灵识围观双方对峙的时候，一定被那位齐老前辈识破了。
毕竟剑仙传人，不可小觑。
说什么看笑话，又说什么可怜不可怜，百分百是说出来寒酸她这个没有露面的灵仙传人的。
不过是一道灵识还要说几句怪话，魁梧男子都那么挑衅了也不做声。老前辈真是看得起她。
已经被看破了灵识所在，张三水就不会再做第二次，这一葫芦灵泉水就是她给老前辈的赔礼。
“还不快去？”张三水催促一声，黄童子拖着尾巴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张三水无情地关上了窗户，心中推想老前辈会是个什么脸色。
黄童子得了张三水嘱托，看着无情关上的窗户，晓得了只能去哪个快要死了的老头子那里混饭吃了。
脚下提速，找了无人的小路就跑到了青莲武馆。
这次它没有钻狗洞，从正大门大大方方地迈进去的。
虽然在片刻后就被人发现，那人还刚好是今天负责午膳的人，看见黄童子的尾巴尖就来气，举起扫把就要打。
“死狗！还敢来！别以为洗干净了我就不认得你了！”
黄童子怎么会让他打中，把腿就跑，鼻尖不停耸动，闻着味就跑到了和徒弟喝茶的齐老前辈面前。
黄童子蹲下来，小心地松开衔着的金瓶，乖巧地朝着齐老前辈摇尾巴。
后面跟进来的人，拐了弯才看见齐老前辈，一怔放下扫把，“师傅……”
齐老前辈朝他挥挥手，这人恨恨地瞪了黄童子好几眼。
黄童子的尾巴摇得更欢快了，你打不着我。
“是你主人叫你来的？”
齐老前辈一下就认出来洗刷干净的黄童子，和蔼问道。
黄童子将平放的黄金葫芦往前一推。
齐老前辈伸手去拿黄金葫芦，黄童子一脚按住，“汪！汪！汪！”
齐老前辈看见黄童子嘴边的口水，失笑，朗声道：“王安！去后厨端只煮熟了的鸡来。”
王安，也就是高举扫把的那人，僵硬了一下，他明显知道了这只鸡是要给谁吃的，可是师傅命令在前，他吐出一口浊气，“是，师傅。”
黄童子听见声音，尾巴摇得更欢快了，“汪！汪！汪！”
齐老前辈终于在黄童子啃着鸡肉的时候，拿到了黄金葫芦瓶。
“师父，我来吧。”李得一怕黄金葫芦瓶有诈，当先说。
齐老前辈一指黄童子，“看见什么了？”
黄童子按着几乎和它半个身子一样大的水煮鸡啃得正欢。在它自己都没有差距的时候，喝下肚子的灵泉水正在改造它的身体。
它喝得实在太多，身体已经承受不住，多余的灵气萦绕在身周。
李得一知道师父问的是什么，“灵气外泄了。”
齐老前辈点点头，目露无奈，“是啊，灵气外泄了。”
“连条狗都能吃灵气吃到外泄。我一个等死的老头子还有什么可以诈的？”
这一句话语气不再平和，纠结又心酸。
“我这里和狗一个待遇了。”齐老前辈收拾好心境，复又自嘲道。
李得一本来也有几分不平，他尊敬的师父被人如此嘲讽，他这个弟子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一转头却看见齐老前辈没有半分波动的脸色，不像是强自压抑情绪的样子。
李得一问，“师父，您不生气嘛？”
齐老前辈晓得李得一误会了，为他解释道：“不过是同道之间无伤大雅的玩笑，上午我嘲笑了她，她又回敬我一番，你来我往，来往得多了，祖辈的交情就续上了。”
“九大仙脉是几千年的交情，开点玩笑算不得什么？”
齐老前辈似乎想起了什么，笑道，“再说，咱们两个大男人，还能和女人计较吗？”
“您见过这一代的灵仙传人了？”
齐老前辈神秘一笑，“灵仙一脉的传人只能是女人，几千年来，灵仙一脉就没有男人出现。”
“你为我护法。”
齐老前辈见李得一还要再问，他拔开黄金葫芦的塞子，“顿顿顿”，难得豪爽地饮完了全部的灵泉之水。
“是，师父。”
李得一应下之后，后退五步，立在院子门口，为齐老前辈守关。
身后，齐老前辈已经盘腿坐下，炼化吞入腹中的灵泉，渐渐有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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