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你的果园
门打开之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妈,您什么时候来的?”
“妈,您来了。”
听见大哥和二哥的声音,张三水的中暑之症不药而愈,“大哥,二哥。”
张家大哥叫做张一金,在银行工作,白色衬衫外面套了黑色的西服外套,人不高,小个子却很灵活,几步走过来。
张家二哥叫做张二木,高考落榜两次后放弃了学业,在县城里跟着木匠师父做学徒,身上却还有几许书生气。
“一个月没见,咱们家三水更漂亮了。”
两个哥哥看妹妹自然没有不好,夸了又夸,只把张三水夸得不好意思。
吃过下午饭,天色还早,张母就要拉着张三水回家,她一般是不在家外头过夜的。何况今天出门的时候,也没说要在外面过夜。
一路又是拖拉机抖回去,张三水咬着牙忍了。
早晚有一天,她要把这条破路给平了。
“累了一天,三水,你早点去休息吧。”张母有些疲惫的朝着张三水挥挥手,却被张三水拉住。
“妈,我有事和你说。”
张母打起精神,和闺女进了他们夫妻的卧室。
张三水坐在张母对面,“妈,你说大柱哥要给大家赔钱,我来出这个钱怎么样?让他把果园转给我。”
“你说什么呢?”张母大为惊异,“你哪来的钱?”
“我把外婆留给我的东西卖了。”张三水看着张母直接说。
“妈给你留了什么?我怎么不知道?”张母差点跳起来,张父也是满眼询问。
“外婆去世之前不是把我一个人叫进屋子吗?她就给了我一对金葫芦的耳环,说是给我添的嫁妆。”
张三水没有一点迟疑,两个讣告都没打,这番话就出了口。
“我把那对金葫芦的耳环卖了,老板说是明代的,卖了两万八。”
“妈,您就说行不行呗。”
张三水从没离身的布包里掏出来厚厚一摞钱,就这么摆在了张母和张父面前。
张母直接跳了起来,想要动手打人又下不去手,“你怎么能把你外婆给的嫁妆给卖了?”
“那我已经卖了,赎也赎不回来了。”张三水直接摆烂,无辜地看着张父张母。
“这么两件东西放在那,又不能生钱,还不如卖了拿出来做生意。”
“您想啊,大柱哥可是咱们村第一个大学生,那本事没得说。就是运气差了些,碰见连下了一个月阴雨,泡烂了果苗的根。”
“今年大柱哥运气差,总不能明年继续运气差吧?”
“趁着他走背运,亲戚们都要拿钱回去,我投钱下去支持他,拿更多的股份,熬过了这回背运,咱们不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到时候,谁不夸咱们有见识?”
张母有些意动,“可亲戚们都拿钱走,咱们投钱下去,到时候独自赚了钱不好和亲戚们见面啊。”
张三水扶额,又劝,“妈啊,这可都是咱们的选择不同,大柱哥愿意帮衬亲戚们赚钱,可亲戚们连一点困难都不能担,说明他们没福气享受这份富贵。”
“做生意本来就是有得赚,有得赔。只想要赚钱,开银行还有亏损的烂账呢。”
“您信不过我,还信不过大柱哥这个大学生吗?”
“那可是文曲星下凡的大学生啊?”
张三水忍着羞耻加了这一句话。
果然张母立刻意动,想了想,“那你可要想好了,这可是你的嫁妆钱啊。”
张三水见终于做通了张母的思想工作,重重点下头。
张父想要反驳,那可是近3万块钱啊,却见妻女都已经同意了,向来老师最笨的他这次又沉默了。
这不到三万块钱想要拿到这处果园,自然是不够的,张三水还有后招。不料,她看好的张大柱这样优秀的人才却是想要跑路了。
“大柱哥在家吗?叔伯,我找他有事呢。”张三水笑盈盈地敲开了张家大房的门。
开门的是张大柱爷爷,“是三水啊,有什么事和我说吧。他正烦着,没脸见人。”
张三水挤进张家大门,“我就是为这事来的。”
张大柱爷爷拍了拍门,“你家的钱不是说好了明年还的吗?”
“我不是来要钱的,我是来给大柱哥送钱的。”
张三水身手灵活,一下就从老爷子身侧绕过,进了大屋子,在张大柱门口敲门。
“大柱哥,还不快点来开门。”
张大柱这些日子以来可不好过,自打果树坏了根系,他就是霜打了茄子还要脸紫,脸上半点笑意也无,整宿整宿地睡不着,两鬓头发都白了好多。
张三水一见张大柱就吓了一跳,这也太憔悴了。
“三水。”声音有气无力,他似乎想要扯出个笑容来,可他实在笑不出来。
张三水知道这种病只有钱才治得了,掏出钱就塞到了张大柱手上,“我在外面淘了些钱,大柱哥,你先拿着,这个坎儿咱们一定会过去的。”
张大柱看着手里的钱,厚转头一样。
张三水就那么站在他面前,笑盈盈的,往日里少有来往的这个堂妹,在他遭遇不幸的时候,却主动带着钱来看他,希望他这个不怎么说过话的堂哥能够渡过难关。
他这个堂兄不能保护妹妹,却需要妹妹来保护他,他,他,他于心不安啊。
“哎哟,大柱哥,可别哭啊,我还有事要和你商量呢。”张三水笑意非常,止住了张大柱的眼泪,一句话就让这个汉子羞红了脸。
“哎,我没哭。三水,你快进来。”
进了屋子,张三水坐在张大柱对面,靠着窗户,一张方桌将两人隔开。
这屋子并没有什么好书的,除了那半箱子书,一切都和寻常家人一样。
“我拿这个钱也不是白拿的,”张三水神色一正,看着还没掩去失态的张大柱,“我也不和您说虚假话,我想要买下果园的。”
张大柱没有生气,只当她在说孩子话,“这个果园,我凑了全村张姓的钱,足足三十万,才弄好的园子,你想要买下果园,三水啊,不说我花了多少心力,就是给村里人换钱都不够。”
“大柱哥,账不说这么算的。”张三水摇了摇头,开始掰扯她的道理。
“你说借了村里三十万的钱,我把果园买下来,这笔账务自然就在我手里,由我去还。三万块钱是给你的。”
“你还钱?你哪里有钱还?”张大柱明显不相信。
“我自然也我的办法,大柱哥,你就说同意不同意。”
“只要你同意了,这笔债务就和你没有关系了。不用背负三十万债务,还能拿到两万八的资金去过自己的生活,就算在县城里安家也是足够了。”
“你是在城里生活过的,知道这个乡村和县城有多大差距,医疗经济教育,你可以在山村里奉献一辈子,大爷爷年纪大了,总不能有了不舒服还要跑到县城里去就医,不然就只有忍痛挨着。”
“六爷爷医术虽好,可是现代医疗器械总有比不了的。”
“那可是三十万的债务啊,大柱哥,你后半辈子可都压在这上面了。最年轻最璀璨的年华,别人都在为了筑基的未来奔忙,为了建设这个国家而努力,你却被债务压在了山里,爬都爬不出去。”
“大柱哥,答应我,答应了我这件事就和你无关了。你还那么年轻,辛苦读了大学,你不想要和你的同学们一样,去做研究,为了华国的农业而付出吗?”
“背着债务,你还能去做什么?”
画大饼。张三水自认不是个口才卓绝的人,但是耳濡目染多年,后世文化熏陶已久,她多少还是会几手。
张大柱是个很有风险精神,很有理想的人,不然他不会在大学鄙夷之后放弃大好前途回到乡村。
但是当张三水将困境点出,又是家人,又是理想,又是责任,说得杂乱无章,却像是他的内心一样。
“那你又能怎么做?”张大柱已经在动摇了。
三十万的债务,对于这个才毕业不到两年的大学生,是一座大山。但是拯救家乡的誓言还在耳侧,要他就这么放弃,他真的做不到。
“商业机密,无可奉告。”张三水道,“不过,你如果愿意加入我的团队,我可以给你开出3000块的月薪,并且每12个月提薪5。”
张大柱愣了一下,这么就开始挖人了?
“我敢接下来这个果园,自然是有我的底气在。烂了根系算不得什么,还没全部枯死,我都可以把果苗救回来。”张三水透了半分底气。
她说的当然是空间之中的灵泉了,有灵泉在,虽不能活死人肉白骨,一园子还没有完全死去的果苗,不在话下。
她还是挺看重张大柱这个农业大学的毕业学生的,世纪之交的年代,大学生还是很值钱的,能够留下个大学生,何况还是一个一旦留下几乎不会跑路的大学生亲戚,当然是要抓中这个劳动力。
这个“底气”就是她抓牢大学生的鱼饵。
张大柱果然很感兴趣,他是个才脱离社会没有多久的人,身上还有学生的稚气,天真,他也是个很有理想的人,真诚地爱着他所热爱的事业。
说白了,就是一个学术型人才。
“如果你愿意给我证明你的能力,你确实有底气接下果园的项目,为乡民们负责,那么我可以答应加入你的团队。”
张大柱也开出了他的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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