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忽远忽近(4)
四月份的时候,学校组织外出采风,b大对云南钟情至深,又是暂定目的地。
出发前,没人再干那种储备粮食的愚蠢行为,准备轻装上阵。
现在买啥都挺方便的,真没必要大包小包的负重前行。
临近出行的前一晚,林池在学校便利店挑选零食,她不爱吃薯片,只钟情于那些重口味的辣条,上高中那会,江词特别反感闻到辣条味,她就忌了口,上了大学,天高皇帝远的,也就没那么多顾及,连着挑了七八包辣条才算过瘾。
走到收银台,又遇到了魏未。
他瞟了眼购物袋说:“全是辣条?”
“嗯哼,不行吗?”
“行,有啥不行的,爱吃就多吃点呗。”魏未说着又从收银台里拿了几盒口香糖丢在一起结账。
“你嘴很臭吗?要买这么多口香糖。”
魏未交着钱,回了她句:“我怕你嘴臭,熏着我。”
为毛这话听着这么暧昧……
直到坐在火车上,林池才明白他这话什么意思。
此次采风还是同传播系一起,张萌和王浩是情侣关系,魏未又同王浩是室友,关系很铁的那种。
理所应当四人一桌。
林池瞥了眼身旁的魏未,不以为意地说了句:“咱俩还真有缘。”
魏未蹙着眉头,口气不太友善地说:“怎么刚一上火车你俩就抱着辣条啃。”
整个车厢充斥着各种混杂难闻的气味,浓郁的辣条刺鼻气味,首当其冲。
张萌很有眼色地将辣条收了起来,嘴里连塞了几颗口香糖。林池看了他一眼慢悠悠地说:“嫌难闻去找你的小女朋友坐啊。”
顺便指了指不远处的高贵一枝,正目不斜视地盯着他。
魏未仿若未闻。
王浩提议:“要不咱们玩个游戏打发下时间。”
十二个小时的慢火车,一趟坐下来属实无聊。
魏未接话:“玩什么?”
“扑克牌会不会?”
“打钱的吗?”张萌问。
“这里打钱怕是不合适吧。”魏未说。
“那输赢怎么弄。”
“输了罚亲怎么样?”王浩提议。
“才不要了。”张萌忸怩。
“我觉得这个挺好的啊,输了罚亲一口。”王浩贱兮兮对着张萌说。
“喂喂。”林池打断。
魏未“嗯”下:“干嘛?”
林池尴尬:“我没喊你,我就是说前面那对不要脸的,你俩要想亲亲,前面出口过道可以亲,再不济进厕所里亲,实在不行加钱换个软卧去亲,别在我俩面前恶心人成不。”
王浩惊讶:“你这是吃了几包辣条火气这么大。”
张萌解释:“刚跟小男朋友吵架了,受不了这刺激。”
王浩表示理解。
随即一揽手将张萌抱在怀里,跟狗见了骨头似的,啃了又啃。
“………”
魏未终于看不下去:“有对象的就是这么恶心人的吗?”
林池晒笑:“我见过你比他更恶心的。”
魏未及时的收了声。
最终四人决定玩510k,林池和魏未一组,张萌和王浩一组,四局算一轮,赢的那一对可以要求输的那一对做一件事。
连着赢了两把,林池不免多瞅了魏未一眼:“小伙子技术可以啊。”
魏魏洗牌:“还行还行,也就在池爷面前献个丑。”
自打知道了魏未是曾经爱慕过的dj,张萌的目光时不时的停留在他身上,一旁的王浩将她的脸摆正,面对着她,颇为醋意的口气说:“看这里,你男朋友在这里。”
张萌娇嗔了他一眼。
两人眉来眼去。
林池牙齿咬的咯吱响:“这局之后我要让你们唱征服。”
张萌口气不小:“鹿死谁手还不一定了,你们俩要是输了就罚魏未狂吃十包辣条。”
魏未惊悚:“啥时候发现我不爱吃辣条的,这个惩罚过于恐怖。”
张萌桀然一笑:“怎么说你也是我曾经爱慕过的偶像,对你,我还是有所了解。”
王浩吃味:“什么偶像,你的偶像难道不是我吗?”
“是是是,现在我的偶像只有你,只是你。”
魏未和林池不禁都打了个冷战。
林池磨牙:“我想听他俩唱征服。”
魏未点头:“我也是。”
常言道情场得意,赌场失意。两人连输三局,只能高歌一首。
一首歌唱下来。
整个车厢陷入沉静,也就几秒钟,而后瞬间沸腾,那些刚刚迷迷瞪瞪准备进入梦乡的人,骂的最凶。
纵使脸皮再厚,也经不起这么多人骂。两人的脸又红又黑。
魏未幸灾乐祸地说:“还玩不?”
“玩,为什么不玩,这轮你们要是输了在车厢里高唱《纤夫的爱》。”王浩说。
林池咋舌:“这个也太狠了吧。”
魏未耸耸肩:“没事,这轮还让他们输。”
“输了罚什么?”林池问。
魏未咧嘴一笑:“输了就让他们众目睽睽之下接吻三分钟。”
这次赌注有点狠,四人拼尽全力。
二比二,平手,又加了一局。
林池抽了一手烂牌,心都提到嗓子眼里,她望了一眼魏未的牌,心如死灰。
她心虚地问句:“咱缴械投降能罚的轻点不?”
王浩咧着嘴,笑的阴险:“要不,你们俩当众接吻一分钟。”
张萌笑着拍打他:“人家有对象的。”
魏未将牌随意一合,很是狂妄地说:“谁输谁赢还不一定了,别给哥哥傲,等下让你哭。”
林池讶然:“这牌你能赢的了?”
魏未瞥了她一眼。
一局打下来,基本是王浩出什么,魏未压制什么,寸步不让,打到最后,林池手中还拽有八张牌的时候,魏未的手中只剩下最后一张牌,王浩亦如。
王浩斜着眼看他,语气稍稍泄露了心虚,他说:“你们现在认输还来得及,随意唱首歌就行。”
林池觉得这个台阶给特别及时,她当场就想给牌摔了。
魏未却气定神闲地看着他,似笑非笑地说:“就最后一张牌,不打完不是可惜了吗。”
林池八张牌,张萌五张牌。
不知怎么出,她望了眼魏未,小心翼翼地抽了一对小3,张萌一对10。
林池又出一对j,张萌一队k。
一对a压制住。
这会剩下的三人,各手持一张牌,而她的手中还剩下两张牌,一个q,一个k。
紧张到手心汗涔涔。
在纠结到底甩出哪张牌的时候,魏未将牌随意一丢,笑着说:“我们认输,随意唱首歌吧。”
林池长长地吁了口气,随即翻看了他的牌。
草,一张小三,装的跟有个王似的。
魏未抱起吉他,指尖轻轻划动,悦耳的音符,他说:“唱什么好了?”
王浩说:“随便,只要你俩合唱就行。”
魏未轻笑:“跟她合唱倒是辱没了我的好嗓音,还是我自己唱吧。”
熟悉的旋律响起时,林池怔了下。
回忆充满整个房子
我们的住处
围困我笑也不会茶也不思
一个人恍恍又惚惚
相爱的国度里没有人居住
回忆混乱我的脚步
阻碍了出路
证明了你的自私你的贪图
残忍的看着我无助
平淡的回应我虚假的无辜
痛彻心扉记忆的伤一寸一寸像你的冷酷
否定我这些日子以来的付出
不能睡的痛楚不知名的愤怒
不能上诉只能安静的痛哭
痛彻心扉记忆的伤一寸一寸像你的冷酷
告诉我不再需要有我来保护
不能睡的痛楚不知名的愤怒
不能上诉只能安静的痛哭
不能睡的痛楚不知名的愤怒
不能上诉只能安静的痛哭
她有一段时间很迷恋着张栋梁的歌,几乎下载过他所有的歌,这首歌是江词的专属铃声。
当时同他吵架,只觉得《痛彻心扉》很适合自己对他的心情。
待一首歌唱完,她微微诧异了下:“你也很喜欢他的歌?”
魏未轻笑说:“一般吧。”
十二点之前还吵吵闹闹,过了十二点再大声喧哗就未免不识眼色,遭人厌。
夜深人静,张萌倚靠在王浩的肩上,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
林池还不困,连着给江词发了几条短信,石沉大海。
了无趣味。
火车轻轻摇曳。
林池支撑着脑袋看向窗外,一片漆黑。
装满零食的小推车停在走道时,魏未问她:“你想喝什么?”
小小的一辆推车,零食不少,林池抬眼看过去,平淡地说:“只要不是可乐就行。”
魏未从瓶瓶罐罐中挑了瓶纯净水扔给她。
绿皮火车的硬座,位置狭窄,坐着非常的不舒服,尤其是晚上,这种不舒服被无限放大。想睡睡不了,不睡又困,总之全身上下没有一块舒服的。
半梦半醒,迷迷糊糊之间,只感觉有双手将她抵着玻璃的头转了方向,然后放在他的肩上。
什么时候睡着的,她也不知道,脖子酸胀让她迫不得已清醒过来,终于忍不住抬起头,离开了那人的肩膀。
他的肩膀没肉,硌着一点也不舒服。
她一抬眼。
泛黄的灯光柔柔地打在他的脸上,轮廓清晰。
魏未转头看她。
她看了一眼他肩膀上的水渍,下意识地擦了擦嘴角。
魏未挑着好看的眉毛,在她尚未开口之间,指责她:“你睡觉怎么还流口水啊。”
林池窘迫地别开眼去,连忙抓起桌子上的纯净水,猛灌了一大口。
魏未意味深长地盯着她看,确定水咽下肚子才慢悠悠地出声:“你好像喝的是我的水。”
“……”
林池清了清嗓子,抱歉地说:“我不是故意的啊。”
魏未“嗯”了声,并不打算计较。
过了会,林池看了一眼对面,俩人睡的跟俩死猪似的,问他:“你怎么不睡啊。”
“太难受睡不着。”
“哦”
火车摇曳,一夜睡的不安稳,来来回回醒了许多次,在地平线渐渐泛白,魏未才终于忍不住枕在桌子上睡了过来。
再次醒来的时候,他的头以极其别扭地姿态枕在林池的肩上。
林池先他一步醒来,被突然放大的一张脸生生吓了一跳,有好几次忍不住想伸手推开,又缩了回来。
这个别扭地姿态持续了半个小时之久,林池最终忍无可忍,扶起他的头,正打算挪动至后面的椅背上。
他醒了回来。
眸光中带着迷茫,以及警觉。
林池尴尬地对他嘿嘿笑:“那啥,你醒啦。”
魏未皱了皱眉头:“你想干嘛?”
“我…我没想干嘛,你枕到我肩膀,不太舒服。”
魏未疑惑地看她一眼,眼神里写满了不相信。
春城,实至名归。
一望无际的花海,一座被花海包围的城市。
老师将春城的最终站定在了花卉市场。
象征着爱情的玫瑰花,直接论把卖,几块钱一把,便宜到无法想象。
王浩很是难缠,硬是让人家论把卖的玫瑰花数出1001朵。
林池从街头走到街尾,空手而归。
魏未拍了下她的肩说:“女孩子不都是挺喜欢鲜花的吗,怎么不买点。”
“你不是喊我哥的么,可见我不是女孩子。”
魏未轻笑:“开玩笑的你也当真,要不我送你一支。”
林池撇了撇嘴:“算了,我嫌拿着是累赘。”
花卉市场的鲜花种类繁多,林池看了一圈,最喜欢的应该就属向日葵。
张萌问她为什么。
她答,可以结瓜子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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