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民国二流子5
房间内是常见的布局，一楼是大厅，厨房和客卧，二楼是主卧。
这件房子遍布生活的气息，却不像是廖缪鉴一人居住的。
浅豆绿的餐布安放在简朴的美式餐桌上，桌子上还有一个花瓶插着几束已经枯萎风干的花朵，花瓣上还有边边角角的残缺，是风干后掉落的。
壁橱里安放着一对双人用的酒杯和若干红酒。
大厅的沙发上放着几只有明显按痕的布娃娃，经常被主人当做靠背。
从风干的花朵上可以看出过了很长的时间，其余地方有没有丝毫灰尘。
可是花朵枯萎了，应该换新的。
打扫房间，又忽视了花瓶中的花朵。
布娃娃，也不像是廖缪鉴会玩的。
霄离百思不得其解，这栋房子奇怪点太多，都与他租房无关。
霄离对房子很满意，当即就签了合同。
“你要找个时间，搬走你需要的东西吗？放在这里，不太合适。”
“好，明天我就找人来搬。”廖缪鉴克制地看向霄离，“那我先走了，钥匙给你，我还有事要忙。”
霄离挥了挥手，接过钥匙，和廖缪鉴一起走出大门：“不用了，我也要回家搬东西，明天见。”
霄离到这世界时孑然一身，现在自然是没东西要搬的，但原主的所有时光都在霄家度过，有些东西不必留在霄家。
回到霄家，刚进门，就看见霄文和他的朋友再开茶话会。
霄离无意搭理霄文，直直往楼梯的方向去。
“我跟你们说，这篇文章绝了。”霄文挥舞着若干张纸，示意他的朋友们看。
“对，对。”一位女同学连忙赞同，“看它，真的太吸引人了，再讲一个奇妙动物园的故事，看着恐怖，但是为什么文章的题目是赌徒嘞。”
旁边胖胖的男同学站了起来，争取他心爱女孩子的目光，摇头晃脑道：“因为啊，这里面的人物各个有着象征啊，这只猪就是赌徒，鼠是贪小便宜的人，那个冒充神龙要求猪进贡的蛇就是。。”
“唉，大声些，都听不清。”
“我可不敢，”说着那名男同学指向天空，‘“上面的有人盯着呢。”
霄文见许多人看过这篇文章，自己不是第一个看到的，有些憋屈但又为自己看的书为他人喜爱而感到高兴。
说着，年轻的小伙子们笑做一团。
霄离也扯起嘴角，不知道某天霄文知道他推崇的那篇赌徒是他写的，回想起来会尴尬吗？
第二天，霄离带着自己收拾好的行李，离开了霄家。
来到租的房子时，廖缪鉴作为一个合格的房东，效率地把他的东西都搬走了，还请了清洁阿姨来清理。
霄离扫视一圈，需要购置的东西挺多的，去了商场，一站式购齐完急需的家具，其余慢慢添置。
夜已深，满天的星星努力的在月亮下散发着独属于自己的光芒。
黑夜掩盖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一抹刀身反射的月光射在霄离的眼上。
霄离转着眼珠，眼皮微抬，“刷”，刀用力快速地刺向霄离的头颅。
霄离挪着头，惊险避开，刀距离他只有一尺，一下子所有睡意全部消失。
霄离急忙起身闪躲。
“砰，砰。”见杀不死霄离，那人也越发急躁。
闪躲的过程中，撞翻了添置的家具。
夜晚里的异响惊动了左邻右舍，旁边的灯接连亮了起来。
那人见势不对，从胸腔处的衣服掏出枪来。
他接到的命令是在不惊动其他人的情况杀掉霄离，但如果惊动别人，霄离也必须死掉，而且他回去也会受到惩罚，这便是他之前不想动枪的原因，最坏的结果是他的性命丧失了，也要杀掉霄离。
“砰~”有人先他一步掏出了枪，他的手僵直的放在胸前，保持着要拿枪的动作，身体由于枪的冲击力向后倒去。
“谢谢，”霄离转身看向门口，哪怕刚才的惊险，也没能让他变了脸面，门口的人是廖缪鉴，今天他还没换锁，廖缪鉴使用钥匙进来。
霄离看向廖缪鉴手上拿的枪，那是还没见过的枪款式，看来他身份不简单啊。
“没事。”
“你继续睡吧。”
霄离在床上被人吓醒，没有穿睡衣，腰带刚才激烈躲藏中松掉了，只剩下睡裤松松垮垮卡在腰上，纤瘦的身材脱下衣服却很有料，修长的人鱼线上布着几块棱角分明又不夸张的腹肌。
迷人且诱惑。
廖缪鉴咽下口水，转开眼神，俯下身将霄离的腰带系好，“那个，你腰带松了。”
霄离眉头紧蹙，这个动作有些亲密，他打开门，让廖缪鉴出去。
“是谁要害他呢？”霄离因为这件事彻夜难眠，还是没什么思绪。
~~~
霄离坐在书房里，看着远处。
春天到了，万物复苏。
回想起，那一天，在赌场的见闻。
嘈杂的声音，作呕的味道，绝望的场景。
疯癫大笑着继续下注的赢家，趴在地上无力起身绝望笑着笑出泪水的输者，还有那些欣喜若狂的庄家。
以及那些被强壮面部凶恶的赌场保镖强压在赌场的赌注区关在牢笼里面色苍白呆呆看向前方眼里没有光彩的“赌注”。
赌徒已经在霄离的脑海中构思已久，应该写得顺畅，可是，到这里他已经没有奋笔疾书的勇气。
写下的每一个字，都带着惊人的分量。
他不能也无法轻而易举去定义一个人的结局。
原本赌徒结尾是，猪，笑了，蹦蹦跳跳着走向了屠宰场，谁在哭嚎？哦，是它的家人。
猪死了。
谁在哭，没人再哭。
那一张张哭泣绝望的面孔再次浮现在霄离眼中。
春天到了，有的人却身处光明，遍地又都是黑暗。
他不想用原来的结局了。
提起已经掉了墨水到纸上的笔，不再犹豫，直接了当的写下。
赌博的人是我的哥哥，我是赌博的人的妹妹，我被人赌输了，可我依旧是赌博的人的妹妹。
这是，霄离的赌徒第一次出现了“赌”这个字眼。
赌徒到了廖昌黎的手里，他迫不及待的拿起来看。
“绝，霄离是个大才。”廖昌黎还没看完，就已经激动得大喊，恨不得马上去和霄离探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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