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报备出翁信,未往拜故知
帝好举才,曾不以出身待之。――《汉志?帝王本纪》
河北雄彰故郡,其南滚黄河,北趋高山,幽州虽通达一地而多吝其原。石墨等行东而北向,延三日方到北平。
北平城高池深,始皇帝时就已经非常重视。沛时立国,宫室费之十三皆为铸北平城。历两沛之固,乌桓之拒方才有了这地扩百里,方圆皆备的北平城。自始皇帝起,北平城从未为外族破。墨等问南城吏州府何在,吏言南北皆为商贾之地,府邸既再中央,显通四地,高楼连耸。备北边之望楼,高可七层(约20米)。城内无过多居民,仅娼坊酒坊多来往。道通四象,周远方圆,合其画卦,衬其备患。墨等请辞门吏,往北平府报备。
北平狱尉见石墨不枷戴刺配,故道:“自古及今,凡发配充军者皆黥面枷戴。何况延三日不行官道者乎?”石墨请以钱帛,又以书信示之曰:“小子初发配,路遇山贼扰州牧,臣以身救。翁言书信馈君等,以为周到。”吏见刘公信,不敢怠慢,即刻请刺史部长史功曹定事。长史等以石墨人众戍边多不便,请临成其制,以十长职戍上郡边。
石墨等人归上郡,时幽州乱尤未定,家家皆残破。上郡报备以书信馈之,郡守亲命戍边北关口三十里。武帝时命卫青霍去病击匈奴,乌桓部以不敌鲜卑,内附武帝。武帝命乌桓迁长城聚,以监测匈奴动向。光武帝时,乌桓叛,光武居幽并而制辽东,迁众于右北平代郡地,使不接壤鲜卑匈奴。成帝时延外,命乌桓骑兵随沛军猛进,遂安于辽东至雁门等地。
石墨初至戍所,众皆低沉,甲戈残破。墨不忍观,谓臧云曰:“山东世家皆高墙广田,食则必丰,衣着必华。不见戍边之士,世代传甲。”乃聚众二十人以融甲新铸,分发部众,众虽得甲,仍不满足。墨问何故,或言:“众皆非幽州之民,尝于湖海之地代世家戍边。鲜卑数乱,少则不得擅自动,多则不御。每临战,将军校尉皆以妻子震军威。每战则克扣私吞,每见乱而上下皆晦。纵分甲何以战?”石墨肃然对曰:“我闻大丈夫不可一日无家,今代而戍,当于本地成家。今势乱之尤甚,君如归必为乱军杀。”
幽州之南,山虽不高,时常重叠相砌。幽州之北,山势缓缓,然地平高拔,视野辽阔。是以北去百里则临上望下,曾不能以守备。乌桓尝以部众居内外(今约内蒙古赤峰市北五旗县至辽宁一带及为乌桓耕牧之地。)
天气严寒,众人衣甲厚重尚不能抵御,墨见边民不产者,皆橫于郊野,惨不忍睹。臧云问石墨:“今已至上郡,何不请拜旧故?”石墨对曰:“今我待罪之身,区区之劳。如仅以一事之微劳烦宿老,当不尽为人子。待他日战功酌备,再拜不迟。”
光和七年初,河北地动,冬温过低。“兄长,方才州郡报鲜卑北乌桓等地冻死牛羊数十万,口数千,恐今春之前有来劫掠。目前朝堂内外争斗,射声校尉已备战于广武。我等当如何?”石墨甩了甩马鞭说道:“今北地行多艰,雪积厚者可过腿股。我等又不能分以制之,当联各部,以兼其要点。鲜卑今受灾,必与乌桓同临掠。我等只得避其兵锋。”
石墨所察甚准,鲜卑协同乌桓,以掠幽并五郡三十一边县为准。墨所在地,仅二十卒遇三百,被打得狼狈不堪,趁雪夜逃归郡县。许牧得上命,携众二千击鲜卑乌桓于代郡北。射声校尉则持守上郡,不得出。石墨在城上看着鲜卑劫掠,民众残不得出。往见郡守,陈曰:“贼掠我郡县,数皆残破,今北地边民皆为将士妻子,如何不得其救?臣请兵往击!”郡守笑曰:“君虽宏志,然不知这攻守之势也?”石墨拜曰:“臣以为,贼众劫掠必挟持。前数日卧雪坚厚,行必不得远。请轻骑百人,必携贼首归!”郡守见有其理,命其子张浊同往。
石墨得其授令,点轻骑百人,以告临时之应。:“今贼虽众,必提携往归,并不提防。我等当乘雪速进,以斩不意!众将随我,出征!”
金戈韧韧,轻马衔衔。一众人等北驱昼夜百里,方才追上贼众。石墨谓众人道:“众皆制地形备攻,贼虽不备,不劳仍可为战。待夜贼疲惫时,我等皆出兵穿插,贼必亡也。”令臧云往贼必退之北寻扼要之地,又分十人举火烧毡,以备夜间行止。贼携女子方晚不见人追,皆以为行百里不见,以为无患,又在乌桓境内,以为完备。皆昏昏欲睡。石墨急命点火,爆喝纵兵横纵穿插,举火十人皆见毡就点,皮毛尽毁。贼精疲力竭,赶路不见省力,未知沛军至,皆弃北逃,臧云突然轻骑杀出,将数百人围于谷地曰:“强沛至矣,贼众授首!”石墨命勿尽斩,先杀鲜卑,命放归乌桓部众,贼必相猜忌,乃挟人口归。
郡守见其子于同归,喜曰:“今君之名当显矣。请请功以备边,则我等无忧矣!”
次日,常绩从右北平归。言于石墨:“今许牧归,杀鲜卑乌桓各千人,乌桓暗恨生矣。”石墨道:“今暗流涌动,上郡守虽喜言而欲驱逐,待敕封下,我等当拜史公,以谋后路。”石墨见郡县残破,命所部助修缮。
“兄长,乌桓大人使者求见。”
“请县尉治所见,勿私下交。”
石墨到,请礼。使者恭敬道:“今闻君御兵安我部众,我大人以为君诚厚而可交,欲以财物请结将军,明日我家大人将迁归沿边,还请将军于郡守处多美言。”说罢拿出铜钱数万,以请谢意。石墨笑执其手曰:“历来侵我强沛者,虽远逐,然附者必不相害也。钱帛之物,皆民产之出,今大人欲归于边塞,郡守当喜。”
臧云问其故,石墨曰:“我昔放乌桓而杀鲜卑,鲜卑必以为乌桓引得嫌疑。此部众虽强,非强于鲜卑,故请示好于我等,以求其全。强沛之盛,鲜卑不敢乱扰。”
光和七年三月,上郡守张予请表石墨为都伯,兼北地边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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