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庄亦的索取
“东途王说过,只要本王能打赢你,你便放本王走。”
如果只有这一个法子,她只能拼了。
庄亦起身,他走到云般跟前,俯身将脸凑了过去,以咫尺之距对视着她的凤眼,道:“本王也可以没有说过。”
“你敢耍无赖!”云般恼怒道。
庄亦大手一扣,便将她的头稳固,轻启冰唇,他顺势含住了她的两片温润。云般大怒,挥起右掌就甩在了他冷峻的左脸上,再以左手为支点按在庄亦的右肩上,随即起身来了一个大空翻,从桌案的这头飞到了桌案的那头。
庄亦不温不怒地舔了舔自己的左唇角,有股血腥味,她这巴掌下手可真够狠的。云般抬起衣袖擦唇,这个暴君,无赖,流痞子,竟然敢吻她第二回!
庄亦缓缓转身,他脸上的神情似笑非笑,让云般心惊胆战,比武功他们不相上下,可她目前身上还带有旧伤。
他若真要胡来……
“怎么?北镜王是在惧怕本王吗?”
“同为尊王,望东途王放尊重一些!”云般冷冷说道。
“你一介女流,敢冒充尊王,还想叫本王尊重你?”他移动步子,又朝她靠近,云般赶紧往后,尽可能离他越远。
庄亦运功瞬移到了她的身后,一只修长的手自然而然搭在了她的细肩上,吓得云般身体一颤,她刚想做以反击,双手就被他钳制住了。
看来只能用后脚跟了,不等云般的脚完全往后抬高,她便被一双大手翻转身子压在了朱红雕金柱上。庄亦的呼吸变得微有急促,是因为生气,还是因为自然反应?云般以为是前者。
庄亦第一次如此渴望一个女人,他将身体贴紧她,她如同她眉间朱砂,上身红裙,似火般灼热,透过两重皮肤,亦能焚烧他的心脏。
云般的两膝被他用腿顶着,根本无法操使,他鼻尖散发的气息不似她想的那般冰凉,反而很烫,扑打在她的额头上,凌乱了她的额间碎发。
庄亦喜欢直截了当,他的目标是她的似火红唇,云般别开了脸,他的唇印在了她光洁的侧脸上,他不满足于此,为她的躲避而恼怒,作为惩罚,他的吻一路之下,落进了她滑嫩的脖颈。
“庄亦!本王就这么让你难以把持吗?”云般讽刺道,实则她内心很害怕,害怕自己阻止不了这头酷爱掠夺的野兽。
庄亦闻声停了下来,他没有松开她,只道:“北镜王倒是很能忍啊,但本王会打破你的忍耐,让你再不敢如此漠视本王。”
云般撇转头来,直视着面前低着头的男人,她讽刺道:“就凭你庄亦?从来都是本王上男人,你算什么东西?有种等本王伤好了再战!”
“你上男人?本王算什么东西?呵……!有意思。”庄亦讽笑,他点着头自许,松开了怀间的她。
“那好,本王便待你伤好,等你来上。”他的炯炯目光倾注在她的眉梢底下。
只是倒时候是她上他,还是他上她,便由不得她一句空头白话了。
“好,本王希望东途王这次能说话算话!”
待她伤好了,第一件事情就是击败他,至少不能让他再有菲薄她的能力!
“本王同你说则消息,不知对你来说算不算好消息。”
庄亦走回案前,轻撩前摆微微跨腿端坐回之前的位置,不紧不慢道:“南溟王找回了散落在民间的儿子,未言明寻之在何处,已经封位,赐名桑翊。这个桑翊前名云桑,北镜王当不陌生。只是本王困惑,这南溟王的儿子怎会跑到你北镜王宫,还当了你八年的儿子。”
云般心下愣神,桑华还是认出了小家伙,倒无事,她本做了的打算。
只是东途王如何知晓南溟王寻回的儿子就是她养了八年的儿子?
也是,东途王耳目四方,他怎会不知……
“这云桑的云指的是北镜王你,那这桑字呢?指的可是那南溟王桑华?”庄亦的话里听不出情绪。
云般咽了咽干涩的喉咙,缓缓说道:“本王同桑华有不同戴天之仇恨,养其子,意于以子之矛攻其自盾,若不为东途王所困,本王早就报仇雪恨了,哪还能有桑华认子这么一桩糟心事。”
不共戴天之仇为何仇?
她这谎说的有些含糊了,从她听说那孩子被他掳来了东途,极速而来,这便不像是单单为了寻仇人之子。
而是担忧吧。
庄亦偏头,停留在刚好未能视及她的角度,故作讶异:“哦?这知情的,不知情的,听了这云桑二字,怕都会以为这个孩子同北镜王跟南溟王渊源深厚吧。就连本王,瞧了你的真身,也还以为那桑翊,便是你同南溟王所生的呢。”
“随你所想,本王也就闲得发慌,才同一个残暴不仁者多说这些。”
“残暴不仁,在你心里,本王还真算身居高位了,不好的措辞都算是本王的。”
“本王如今受你所禁,不能亲旨为你颁发料事如神尊号,东途王可得多多体谅本王才是。”云般嘲讽道。
庄亦听了她这话,不怒反笑,这女子伶牙俐齿,胆色过人,倒是世间难寻,他喜欢。
“本王不管那桑翊是不是你同桑华所生,不管他是不是为你所养,从此你同他便没有丝毫瓜葛了。”他说。
“你过来。”
“……。”云般眉头弹了一下,她还是走了过去,稍后在他对面坐下。
庄亦招手唤来站在殿门口的大监,不等大监完全走到面前,他允了一个眼神,大监便很快转身离开了大殿。
良久不见他说话,云般无心望他,执筷瞥目,见他正在玩弄自己纤长的手指。
真是无趣的人。
庄亦食指上带着一枚银制的雕花戒,纹路十分精美,同他那双手的气质倒是搭了,跟他那张仿佛被冰冻过的僵尸脸,显得格格不入。
变态。
云般是无心在吃饭上的,对面坐着一座埋着无数人骨冰山,她也得有那顽强的胃去消化才行。
他像是再等那大监回来,一双指节分明的手在紫色的衣襟前缓缓变动,不知在瞧些什么。
一个挥舞大刀的男人,竟然生着如此一双好看的手。
白煞了一双好手。
云般抬眸,竟发现庄亦正似笑非笑地打量着自己,小蹙秀眉,她觉得还是吃饭比较保命,遂拿起面前的玉碗,低头刨食。
大监回来了,身边带着两个十来岁的孩子,一男一女,男孩儿个头很高,大概能到云般的肩头,女孩偏于矮小,同她家云桑那般高度。
适时大监退了回去。
两个孩子都生得十分灵秀,男孩儿英朗明净,女孩儿玲珑剔透,该是传言中东途王庄亦的一双儿女,只是这气质,完全不同于庄亦的暴戾。
云般撇头瞧了庄亦一眼,他难得一副气定神闲。
“儿臣拜见父王。”
“女儿拜见父王。”
两个孩子齐齐下拜行礼,未得许可,稍后自觉起身,像是东途王宫的规矩。
“以后,她就是你们的母亲。”
云般猛地转头看向庄亦,他凛冽地望着自己的一双儿女,没有丝毫玩笑的意思。两个孩子也很诧异,相视一顾之后,携裙又跪了下去。
“拜见母亲。”
“拜见母亲。”
云般仿佛受到了巨大的惊吓,庄亦这人的脑子真的不是正常人所有的,她不过是一个刚入东途宫的陌生妇人,他怎能如此草率,逼迫两个孩子糟认母亲!
那两个孩子分明是不情愿的。
当然,她也不情愿。
两个孩子正要起身的时候,一个令云般厌恶的声音又响起了:“等等。她不叫你们起,你们便跪着。”
“……!”云般真想一剑扎死他,她看向两个无辜的孩子,他们在诧异无助中跪了回去,云般心里莫名一阵愧疚。
这个暴君,根本没将这两个孩子当做是自己所生。
两个孩子看着云般,眼中倒没有渴望她会叫他们起身的意思,反而有些怨憎。孩子生在宫中,也听了关于自己亲生母亲的惨遇,眼前的女人她是谁?凭什么在他们父王的一道口喻之下,他们便要唤她母亲!
云般真是为难,这本是庄亦的家事,与她何干?奈何这庄亦一贯铁石心肠,她若不松口,怕真要苦了这双孩子。
“你们叫什么名字?”云般放下手里的玉碗,婉笑问道。
两孩子扭头互视一眼,男孩先行回答:“儿臣名庄生。”
女孩紧接着说:“儿臣庄蝶。”
“庄生,庄蝶,名字甚好。”云般抬手,发现自己右手里还紧握着两支花竹筷,她侧身将筷子叠在玉碗上后,缓缓说道:“既然你们父王开了金口,本王,我以后便是你们的母亲。”
白白认得一双儿女,庄亦既舍得,她又何乐而不为呢?
庄亦看向举措多娇媚的红衣女子,唯有讶意,他知道她会碍于形式答应,可没想到她会答应得如此随意。
两个孩子先后起身,云般热情招唤道:“你们过来,过来坐吧!”
兄妹俩看着她没有动作,他们又同时望向了自己的父王,他不开口准许,他们自是不敢上座的。
云般会了意,她看着庄亦戏谑道:“怎么?东途王还有过家暴的行径,瞧把孩子们怕的!”
庄亦不悦,语气稍显不耐烦:“她让你们坐,你们便坐。”
他在孩子们面前一向威严,这个女人,竟在他们面前取笑自己……
兄妹两遂上前,而后微整衣冠,蹲跪在了案前的毯子上。
“本王,我是刚刚被你们父王召进宫的女官,还得靠你们两个小家伙多作理解,毕竟你们父王是什么样的人你们最清楚。”
“本王是什么样的人?”庄亦真得好好问一下。
云般岔开话题说:“东途王,刚听这女儿名作蝶,我要不就叫雨蝶吧?毕竟做你的女人叫我本名太生硬。”
“王妃这么贴心,本王甚是开心啊,嗯?”庄亦板着脸,持杯昂头,往嘴里灌了半杯酒。
这女人识相的也蹊跷了。
“哦!对了,那个东途王……,”
庄亦将琉璃盏狠狠按在了桌案上,冷冷道:“又怎么?!”
他真是后悔,竟会答应她什么等她伤好,她如此磨人,方才就不该留情!总归是在自己儿女面前,他只得压下怨气。
云般心平气和说:“你那么凶做什么?”
“说。”庄亦冷压着心里的火气。
“北镜最美是霜雪,西凉最美是黄沙,南溟最美景似画,东途最美有盛世烟花。”云般轻瞥秀眉,“东途的烟花节快到了吧?我想带孩子们出宫去看看万家烟火,您看行吗?”
“你想看烟火?”庄亦扫了一双儿女一眼,心想这便是她识相的目的吧?
“不许就算了。”她随性道。
“你若真心想看,本王可以亲自带你去。”他轻佻剑眉,冷笑道。
“东途王政务繁忙,我怎么好意思劳烦呢?算了算了,我看我还是陪孩子们在王宫里放放烟花得了。”云般说着,冲两个孩子各自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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