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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拒婚


  在场侍卫闻言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这慕家千金还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生怕殿下气不够似的!果真找死!

  “好一个清白!好一个不嫌弃!慕姑娘果然胆大包天,仗着家中父兄的庇佑,在京城肆意妄为,竟连本王都不放在眼中!”

  秦煊容色微变,气极反倒想笑,这女子究竟是愚蠢还是存心,如此言行无忌,一再挑战他的忍耐力?

  “殿下不也是仗着皇帝兄长和太后母亲的庇佑,才有今日么?若失了圣眷,试问您还敢屡屡抗旨不遵么?”慕琬璱怼回他道。

  “……巧舌如簧。”秦煊瞪她良久,终道:“来人!将她押下去!”

  慕琬璱皱起秀眉,枉她费了这般口舌,他竟仍要治她死罪?哼,没意思……

  “……让人扒了她这身衣裳,将她洗干净送回锦绣轩。”秦煊咬牙切齿地缓缓补充道。

  慕琬璱眉眼微弯,展颜一笑,扶着腰道:“更衣沐浴之事,便不劳殿下费心了。回去锦绣轩的路,琬璱也都记着,自行回去便是,哪敢劳师动众,叫大伙儿相送?”

  林嬷嬷见此间事已了,便觑着她的腰,微微蹙眉道:“小姐腰上怕是撞瘀了,待老身抱你回去上药吧。”

  慕琬璱也不推辞,她方才撞那一下,还是蛮疼的。锦绣轩离安王的正院到底是有些远了,慢慢扭回去,还不如早些回去上药。反正,以林嬷嬷的功夫,拎起她就像拎起一只小鸡,根本不费力。

  “殿下,琬璱告退。”慕琬璱被林嬷嬷打横抱在怀里,临走前偏着脸朝秦煊眨了眨眼,与他挥手告别,脸上净是狡黠与得意。

  侍卫们眼睁睁看着林嬷嬷抱着慕琬璱就这么走了,安王殿下竟也没有发怒制止,心里不禁暗暗揣测道,难道殿下这回真要娶妻了么?

  遣散了一干闲杂人等,秦煊方怒而一拍,顿时砸烂轮椅一边的把手。

  他瞪向双胞胎兄弟俩,质问道:“方才为何不拦住那疯女人?”

  他问的是被慕琬璱轻薄之时。

  景天低下头,垂眸淡道:“是属下失职,请殿下责罚。”

  桑离却笑嘻嘻道:“慕小姐动作虽快,毕竟不是习武之人,属下等人若要拦截自是不难。只是属下万万想不到,以殿下的能耐,竟那般容易被她制住……难不成,是因今日疗伤受阻而致反应迟钝?”

  “哼!”想起慕琬璱离去时那得意的笑脸,秦煊心情郁卒道:“谁曾想此女竟如此大胆,敢轻薄到本王头上来!”

  桑离但笑不语。

  殿下向来厌恶他人近身,若他不从,慕小姐纵有虎威熊胆,怕也难如愿。今日既教她得了逞,自是因殿下放水,不忍伤她之故。

  景天却想了想,道:“方才慕小姐身上那套巡卫软甲,似乎是颜轻的?”

  他这一说,秦煊抿唇不吭声。

  桑离默默回想了一下,片刻后,点头道:“不错。巡卫的衣裳本都是统一的,但颜轻出身于颜家,便留了些颜家军的习惯,在衣上做了颜家独特的标识,以作区别。”

  “哼,那小子上山习武十二载,出师回来竟连自个儿身上穿的衣裳都保不住,还谈何保护本王?”秦煊嘲讽一番后,忍不住恼火道:“没用的东西,留在府上也是白白浪费口粮!去,将他赶出府,让他滚回自个儿家去!”

  桑离愕然地看着自家殿下,愣了愣,问道:“真去?”

  想颜轻堂堂将帅之子,若非因遵从师命,怎会一下山连家门也没进,便跑到安王府来保护殿下?

  偏偏殿下毫不在意,非但不予重用,只派他作一名小小巡卫,如今,竟还要将他赶出府去?

  也太绝情了吧!

  “本王像在说笑么?”秦煊睨他一眼。

  桑离摇摇头,就是因为不像,所以他才特意问的啊!

  “殿下,所谓好男不跟女斗。慕小姐那样的人,想来颜轻必定是不好与她计较的。若真要怪罪,您不觉得,将慕小姐赶出府去,比较合情合理么?”桑离有些替颜轻鸣不平。

  怪不得正院发生这么大的事,也没见颜轻露面。连殿下都被气得无计可施,想也知道,对方肯定被慕小姐给欺负了!说不准那衣裳还是现扒的呢!

  没人安慰他也便罢了,结果反倒要被赶出安王府,真是想想都心酸。

  “本王倒是想赶,母后肯么?再说赐婚之事不解决,今日赶出去,他日还不照样得请回来?”秦煊恼火道。

  他一瞪眼,景天又默默地顺手送上了今日第四套茶具。

  秦煊本是要接过来摔一把的,想起慕琬璱的嘲弄,气得又缩回手,改为猛拍了轮椅另一边的把手,斥道:“本王斥巨资悉心教养出来的暗卫,便是专门用来取茶具碗盘的么?你也不管管!”

  景天默默地将瓷器还给适时闪身一现的暗卫收下去,淡然道:“反正他们闲着也是闲着。”

  桑离则头痛地觑着那轮椅上两边破碎的把手,愁眉苦脸道:“爷,您还是摔盘子吧!这轮椅一日修三回,都报废好几辆了!这种特制品无论是制还是修,都很费钱更费力啊!”

  秦煊想想也是不划算,若是慕琬璱一日不肯逃婚,他不知还要被气多久,还是赶紧设法拒了这婚事才行!

  “备车,本王要入宫!”

  待安王秦煊坐着马车入了宫,恰好皇帝正与太后在商量着替他大婚之事。

  “皇兄,臣弟与那慕家女八字不合,这婚事万万使不得!”

  方才出门前,桑离已将颜轻利落地打发走了,并将对方的倒霉遭遇如实向秦煊作了禀告。

  于是秦煊一见面便将今日之事作了一番加工,巴拉巴拉地在皇帝与太后面前告了慕琬璱一状。

  皇帝却盯着他,冷不丁问道:“你这嘴唇是怎么回事?”

  秦煊面色一窒,抿唇想了想,悻悻道:“今日疗伤时太痛,没忍住,自己不小心咬破的。”

  “撒谎!”皇帝却立马揭穿了他,笑骂道:“谁的牙齿是倒着长的?若不老实交待,可莫怪朕治你欺君之罪。”

  秦煊冷着脸不吭声。

  他可不想将自己被慕琬璱轻薄那种丢脸事四处宣扬。

  皇帝见他不回答也不恼,便指着双胞胎侍卫道:“你俩说。”

  桑离可不是于皇帝有恩的亲弟弟,自是不敢不答,便老实交代道:“是被慕小姐咬伤的。”

  皇帝闻言一乐:“哟,这便亲上了?感情不错嘛!”

  秦煊不乐意地反驳道:“皇兄,这哪儿是亲?谁知她犯了什么邪胡乱咬人?!”

  “以往赐婚的千金闺秀你总避之不及,你既不喜,朕也便由着你胡闹。如今那慕丫头既能近得了你身,又有了肌肤之亲,想必相互间也是存了好感的。”

  皇帝佯怪道:“人家小姑娘好歹也是清清白白的官宦小姐,既将她请到了府上,又轻薄了人家,怎还能随意说不娶?你便是朕的亲皇弟,也没有负心的道理。这婚事可不许再拒了!”

  “臣弟与她何来肌肤之亲?皇兄,若臣弟今日是被狗咬了一口,难不成也要将那只狗娶回家去?”

  秦煊一脸不服气道:“再说,那慕家女在京中臭名昭著,做尽轻薄之事,怎不见她个个都嫁?臣弟又非被她轻薄过的第一人,为何得倒霉娶她?”

  “你当自己还是块小香肉么?连狗都想咬你?”皇帝瞪他一眼,道:“还有脸嫌弃人家小姑娘,你在京中的名声又能好到哪儿去?休以为朕不知道!”

  一直笑看兄弟俩吵嘴的太后这时也插了句道:“那慕家丫头自幼丧母,乏人管教,性子是稍嫌活泼了些,不够端庄稳重,但底线还是有的。煊儿无须忧虑她的清白。”

  正式赐婚诏书下达之前,宫中密探可没闲着。如若对方真的不靠谱,便是皇帝下了旨,她也不会允了这婚。

  “总之这婚,儿臣不答应。”秦煊退而求其次道:“儿臣宁可求母后、皇兄替儿臣另择一女赐婚,也不愿娶这脸皮赛过城墙的慕家女。”

  想来京中如慕琬璱这般厚颜无耻之人也是别无二家了,换一个人,他自有别的办法拒婚。反正都拒过十七回了,还差这一回两回么?

  皇帝奇怪道:“依朕所闻,那慕家丫头虽是任性了些,但也没做什么过份之举,你便如此不喜此女?”

  “臣弟不喜。”秦煊肯定道。

  “皇帝何须问他?煊儿素来喜欢的,不都是些痴傻女子么,哪有正常人?”

  太后不悦道:“他若真能择定一心爱之人娶了,即便对方是个傻子,只要能传宗接代,哀家也便允了。偏他寻了一个又一个,到头来还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想到忧心多年的秦煊的婚事,太后大感头痛地揉了揉眉心。身边随侍的宫中嬷嬷见状,忙不迭静悄悄地上前替她按摩头部。

  片刻后,太后头痛舒缓了些,这才认真看着秦煊道:“总之这一回哀家可不听你再有任何理由,喜欢也罢,不喜也罢,你将她娶回去,把孩子生了,往后便随你。”

  “母后,儿臣又不是种马种猪,岂能仅仅为了传承子嗣一事而胡乱娶妻?皇家血脉自有皇兄和其它宗族兄弟去传承,少儿臣一人也没什么。”

  秦煊说着拍了拍自己绵软不能动弹的双腿,打起了苦情牌:“况且以儿臣如今的身子,自救尚且不暇,哪儿有余力娶妻生子?”

  提到他的腿,他身上未清的蛊毒,太后与皇帝都一时沉默下来。

  若不是因为这腿这毒,他今日何至于此?他的婚事,又岂须她们替他操心?

  皇帝轻叹一声,关心道:“近来你这腿治蛊疗伤的情况如何?神医叶家那边近日可有新的消息?”又安慰道:“朕年初派人往南郡又跑了一趟,寻获几本当地古医书,已送去叶家,或许这回能研究出一些结果。”

  “上月叶家来书,尚未有所得。”秦煊神色认真了些,淡然道:“臣弟能活至今日,已是不易,全赖皇兄多年悉心爱护。生死由命,皇兄也不必太介怀。”

  末了又苦哈哈地补了句:“只是臣弟平日已是病痛缠身,还请皇兄垂怜,今日便允了臣弟不情之请,收回赐婚成命吧!”

  皇帝一脸怅然道:“你可知,为兄屡屡赐婚予你,只因盼你能如常人般,有疼你爱你悉心相护的妻,有能承欢膝下的儿女,有享那天伦之乐的机会……却不是为了刻意为难你,为难朝中百官,甚至为难京中百姓的。”

  “皇兄的一片苦心,臣弟晓得。”秦煊苦笑道:“只可惜臣弟终究不是寻常人。皇兄,您允了臣弟吧。”

  皇帝正犹豫间,太后发话了:“哀家不许。”

  她道:“若煊儿曾尝试而未果,哀家也便随你去。但你却畏惧成亲,逃婚成瘾,不敢面对现实,终日寻那不可得之人,试问哀家如何能甘心?”

  “你且将那丫头娶了,试着与人家好好过日子,若三两年后真生不出孩子,你便要和离或休妻,哀家都依你。”

  太后信誓旦旦地允诺道:“且哀家许你一诺,这是最后一次。成亲后无论结果如何,往后哀家与皇帝再不替你安排赐婚了。”

  安王秦煊自十四岁起被皇帝安排赐婚,至今年及冠,六年间统共被赐婚十八次,早就厌烦至极!

  虽不知天命尚有几年,但总归还是年轻。茫茫前路,谁又想一直厌烦下去呢?

  考虑了许久,安王秦煊终于无奈颔首道:“好吧,除非是慕家逃婚,拒婚之事,儿臣不再提了。也请母后与皇兄信守承诺,往后莫再折腾儿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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