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借兵
狼狈地低下头来,南宫瑾若深吸了口气,而后说道:“不论你以何样的名义借兵,结果都是一样的。忆瑾的百姓会感激你救他们脱离困境。但是我,只会因你救慕容忆摆脱危险而感激你。”
苦笑了下,薛浩说道:“你一点都没变,还是那么直接,也不管你说的话,是否会伤害到别人。好吧,既然你认为承受我对你的好意是种负担的话,那就忽视吧,反正一直以来,你都是这样做的。”说完这些,薛浩便叫来下属,命他们以最快的速度清点十万大军,并将可以号令十万大军的军符转交给她,而后便毫不犹豫地离开,似乎在多看她一眼,就会狠心不顾她的意愿,将她留在身边。
握了握拳,南宫瑾若让自己狠下心来,将全部的心思都放在忆瑾边疆之战。接过兵符,南宫瑾若在星月休整一夜,待星月大兵纠集之后,便率军挥师忆瑾。
星月兵之中,有认识这位曾经的星月皇后,但不曾闻得其名的,甚是诧异皇上为何将军队交予其手中。况且一个女子,如何能统领军队?但是这样的想法没有持续多久,便因南宫瑾若不要命的赶路方式而有所动摇。
因为心中担忧慕容忆的安危,南宫瑾若火速赶回忆瑾,并于入冬后的第一夜,将星月大军全数带到目的地。
因为新月火烧军营,对慕容忆造成极大打击,士兵伤亡惨重,大损员气。凭借所剩兵力,慕容忆苦苦支撑,疲于应对。几次深陷危机,他都拼劲全力,化险为夷,只为南宫瑾若临行前的那句话,要平安等她回来。
在看到远方星月兵将如同潮沙一般挥斥而来,慕容忆的心中不由一松。
两军会合,让忆瑾兵力大增。但是人数虽然增多,在面对新月诡异的攻击能力时,还是损失惨重。
现如今的情形对忆瑾极其不利,虽然南宫瑾若的军火能在一定程度上帮助慕容忆解决危机,但新月越来越多的傀儡兵让忆瑾军队疲于应对。
“该死,这些人源源不断,如何消灭都消灭不尽。按照这样情形发展下去,即便是人数在多,也早晚有一天会被消耗殆尽!”
铠甲上沾染了血迹,慕容忆憔悴了许多,但双眼依旧晶亮,透着睿智的光。
同在营帐中的几位副将也为此事心急不已。看着身边越来越多的战友倒下,心中有着难以言喻的伤痛之感。而一向被他们看做神祗的慕容忆,此刻也是一筹莫展,不由更加忐忑难安。
“如果我们反其道而行之,会否能够达到预期的效果?”一片静谧之中,南宫瑾若出声说道,将大家的目光都吸引过来,看向这个瘦小的女子。
“你有了什么想法?”
面对慕容忆的疑问,南宫瑾若徐徐说道:“既然他们用奇兵取胜,那我们就从根源上截断奇兵出处,问题不就迎刃而解了?”
“这样的想法我们也曾想过。但是派出去的探子全部有去无回,想必新月对这些奇兵保护甚严。”微微皱起了眉,慕容忆如此说道。
低眉沉思了瞬,南宫瑾若突然笑道:“不知道皇上可否听过一句‘兵不厌诈’?假设我们也拥有了神秘的巫蛊术,能够控制傀儡人,那么新月国主定然会方寸大乱。如果他们的阵脚乱了,我们就会有可乘之机。乱中取胜之类的道理,相信我不说大家也明白其中的奥妙吧。”
南宫瑾若的一番话,让众将士如醍醐灌顶。
“皇上,末将以为找士兵假扮傀儡兵,装作我们也掌握了巫蛊术,新月那些狗贼定然会派人来查看虚实。与此同时,我军派兵至新月营帐,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让他们也尝尝火烧军营的痛苦!趁乱之际,攻打新月残兵定然会势如破竹,让我军重新掌握有力局势!”
这样的言论一出,众人纷纷附和,更好的建议和作战方案层出不穷,大家对战况也抱有乐观的态度。
在经过一夜的磋商,由慕容忆最终确定了作战部署,各将士整装待发。经过上次细作一事,慕容忆对用人方面谨慎很多。在此次行动中,慕容忆对消息进行了封锁,并以雷霆之姿带兵迎战新月兵。
随后,在新月与忆瑾边疆之上,战事开始对忆瑾国有利。凭借南宫瑾若的“兵不厌诈”,忆瑾兵重创新月,并以最快的速度破坏新月营帐,打的新月措手不及。在而后,南宫瑾若研发出大火力兵器,将所剩新月士兵打得七零八落,忆瑾乘势追击,在凭借曾部署在新月的密谈里应外合,通过三个月的鏖战,将新月倾灭,归于忆瑾。
新月覆灭,穆峰国慌乱不已。有人主张议和,但也有人主张迎战,不可丢了穆峰的士气。不过穆峰国主并不若新月国主那般果敢,在犹豫不决之间,慕容忆便挥师赶到穆峰边疆。在星月十万强兵的护助下,深刻震慑住穆峰国。穆峰国主乃是贪生怕死之辈,为保性命,决定弃国投降。
能不战而屈敌,慕容忆甚是自喜。但是关于处决慕枫国主上,南宫瑾若与慕容忆产生了分歧。
南宫瑾若认为,既然穆峰国主能够主动投降,让忆瑾省去很多伤亡,那便应该同样给予他应得的回报。况且留住一条残命,他也没有东山再起的本钱,根本无从可惧。
但是慕容忆却仍然记得他一时心软,留了慕容惊语一条命时,给自己带来的麻烦。他知道南宫瑾若的固执,不会轻易接受自己的说辞,便用她曾经给自己讲过的一个小故事,农夫与蛇的道理说与她听。
看着慕容忆坚定的眼神,南宫瑾若知道作为君主,他的决定是对的。但是从内心来说,她还是希望慕容忆作为一个世间男子,能够保持一份宽容克己之心。
可惜,这一切都只能是瑾若的畅想而已。慕容忆最终还是处死了穆峰国主,及其子嗣,共六男五女,无一幸免。
行刑那天,南宫瑾若躲在穆峰的皇宫中,觉得这里充满了血腥的气息,十分难受,胃中翻腾不已。
“你怎么了?”监斩过后,慕容忆回到宫殿时就看到南宫瑾若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神色痛苦。三两步冲到她的身边,小心翼翼地问着。
看着握住自己手掌的大掌,南宫瑾若轻笑了下,“我没事,只是想回家了。这里太陌生,总是觉得冷冰冰的。”
“好,我们马上就回家,你不要着急,我会一直陪着你的。”慕容忆没有同意南宫瑾若的建议,放过穆峰国主,便一直觉得南宫瑾若不对劲儿。而近日见她这般虚弱的模样,心中更是忐忑不安,决定将穆峰一切事宜,交给部下处理。想到回忆瑾之后,自己便可以光明正大地赢取瑾若,而因为瑾若凭借其火药之功,也可让那些对她颇有微词之人不得不接受她。至于母后,也无法在说出反对的话来。想到这些,慕容忆觉得两人之间似乎一切苦难都已经过去,幸福而美好的未来正在不远处召唤着二人。在用不了多久,他们就可以生一个像清雨那样乖巧可爱的孩子,与清雨作伴。
“你在想什么,怎么笑得这样开心?”微微抬起头来,南宫瑾若看到慕容忆下颚放松了紧绷,开始展露笑意,不由奇怪问着,并伸手抚着冒出胡茬的下巴,轻轻摩挲。
将白嫩的手掌包裹在手心,慕容忆低头看着南宫瑾若,笑道:“我在期盼,在封后大典上,你会多么的美艳动人。还有成过两次亲之后,你是否可以让为夫我与你洞房了呢?”
“这么忙的时候,你还有心思开玩笑!”嗔怪地慕容忆,南宫瑾若面颊上有些绯红,而后缩在慕容忆的怀抱中,汲取着他的温暖,顺便也将脸上的笑容深深埋藏了起来。
忆瑾二年,慕容忆率星月十万大兵攻占新月与穆峰,将国之版图继续扩大。至此,天下仅剩星月与忆瑾两大王朝。
凭借星月频频借兵给忆瑾来看,似乎两国国主关系颇为密切。但不论如何密切,天下人都没有想到,星月国主竟然会主动交出玉玺,隐世而去!
此举震惊九州,就连慕容忆和南宫瑾若,也根本没有料到他会有如此打算。
在星月赶来的传令使将玉玺递交给慕容忆时,他还发现随信有份书信,便拆开来看。
信的内容言简意赅,仅有十二个字:以星月,换你对瑾若疼爱一生。
看过这几个字,慕容忆神思一阵恍惚。直到身边的太监提醒,他才想起还未让这名传令官起身。
“你可知道,星月国主去了哪里?”
“这个,属下不知。皇上只是将这信交给下官,至于其他,一概不知。”也不知道这人是真的不知,还是有些话不方便说出。总之,慕容忆没有得到任何他想要知道的消息。当他把这信息告知给南宫瑾若时,她只是有一瞬的怔愣,却没有慕容忆来得这般反响强烈。
“他终究是走了啊!”
手中的信纸轻飘飘地落在地面上,沾染了些许冬天纯净的气息,就如同薛浩身上,那种干净的味道。
“怎么,你早就知道他要离开吗?”
摇了摇头,南宫瑾若目光有些迷离,“凭着他的性格,若不是生下来就有着身份的桎梏,恐怕早就脱离了这个金丝鸟笼,去天地间纵横驰骋去了。”二人曾经游历九州,他的博学多识曾让南宫瑾若颇为惊讶。如今想来,那些地方并非他都曾一一去过。很可能是薛浩想游历一番,而做了很多准备工作。现如今,他见慕容忆一统天下已成趋势,干脆就省去了徒劳无益的反抗,将一个完完整整的、民富兵强的星月交给慕容忆,希望他能凭借才智,继续让星月的百姓生活在富足安康之中。
心中有些胀痛。这样的感觉与失去慕容忆联系时还不相同。它就像是把钝钝的刀,割着她的心口。
“你很羡慕他的自由吗?”无声地站在南宫瑾若身边,慕容忆伸手环住了她,轻声问着。
“是啊,他终于离开了那座关押他二十多年的牢笼。也终于获得了自由。他呀,就像是个贵公子一般,实在不适合坐在那个冷冰冰的座椅上。”
见南宫瑾若用如此熟悉的口吻说着薛浩,慕容忆心中颇为不是滋味,酸酸地说道:“为何他就不应该坐在冷冰冰的椅子上,而我就皮糙肉厚,可以坐在上面了呗。”
有些头疼地看着慕容忆,南宫瑾若也不明白,这个男人何时变得如此爱计较了。男人一旦计较起来,简直与女人不相伯仲。算得认认真真,仔仔细细不说,还能头头是道地分析,不经意间就能让人落入他们所设圈套。
“你是天生的王者,本就应该坐在这上面,谁都无法取代。”
虽然听出南宫瑾若语气中的故意恭维成分,但是慕容忆的内心还是极度满足,只不过表面上表现的比较冷酷,将南宫瑾若拽入怀中,摩挲着她的发顶。“经历了如此多的波折,瑾若,我真庆幸在身边的,还是你。”
“但是我不庆幸。”
闻言,慕容忆皱起了眉,看着怀中别扭的女子,问道:“你怎么还会不庆幸,有我守护你,难道还不好吗?”
“我不庆幸,是因为你身边的女子,却并不是一直都仅有我一个而已。”南宫瑾若不疾不徐地说着,而后挑衅地看着慕容忆,并看到他眼中逐渐出现一抹无奈。
每次南宫瑾若说不过慕容忆时,就会用这样的借口来搪塞他,而且百发百中,且让慕容忆哑口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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