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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云中城


  月亮昏晕,星光稀疏,夜阑人静,大地万物似乎都进入了梦乡。

  本就安静的安王府此时更是沉静。

  刚一潜入,一身夜行衣的莫诀体内警惕心蓦然增长,这里的气息……高手!

  当他越来越靠近厢房时,莫诀感觉那股悠远的气息在瞬间增长,带着强烈的杀气,郡主猜对了,安王府当真是藏卧虎,他至少感觉到了两股深沉悠远的气息,这种气息让他心里有一种说不上来的熟悉感觉。

  郡主吩咐他刺探安王,也就是他今晚必须要和对手交手,并且探出对手的来路。

  房间里面的气韵很高,相信也一定觉查到了他的存在,那么……他直接出招。

  心随意动,莫诀手中的剑已经在手,直朝房门而去。

  而此时,房内也传来的了强大的罡气,缠住了他,背后一道强烈的罡气直朝他而来,如果被打中,他不死也成废人。

  莫诀心一横,强行退出与房内人相斗的内力避开后面的攻击,受内伤总比被杀好。

  噗!

  强行退出运行的真气,下场就是五脏六腑都被震伤,但莫诀更为他的探知结果而心惊,这两人都是来自云中城。

  得到了他今晚的目的,他暗吸一口气,在昏撅之前,必须要离开这里。

  对方并未因为他的受伤而收敛,反而杀气越浓,是真的想要杀他,这里最起码有两名高手,他对付一人,还能拖上些许时间,但两人同时一起上,而且他又重伤的情况下,他不是对手,只能送死。

  只要他能离开这个后院,他还有一线生机。

  莫诀往外飞身而去,后面的人也紧追不舍,但却如他所料,房间里面的高手并没有追出来,追杀他的人,是与他交手的人,而且是女人!

  一跑一追之间,两人也在过着招,正当莫诀暗自叫糟糕的时候,看见前面朝他飞身而来的身影,才暗自松了一口气,拼尽全力往清风方向飞来,而身后的那人,在看到这里已经是出了安王府后,再看着有帮手,就没有再全力追了。

  清风看着从安王府逃出来的莫诀,脸色一肃,飞身上前,站立在安王府门前的黑色人影,那肃杀的气息,源源不断的向他袭来,手中的剑一动,莫诀拦住了他。

  “你不是她的对手,走为上策。”低闷一声后,他只感觉血从嘴里直喷出来,他被震碎的五脏六腑严重出血了,幸得清风来接应他,否则他今天就报废在这儿了。

  安王究竟是什么身份,竟然让云中城出动了长老级别的高手,而且还是一次就是两个人。

  清风一骇,这安王府到底是什么来头?竟然让莫诀受如此重的内伤?

  落庭居。

  “快,我为莫诀运动疗伤,你们保护好郡主。”清风拖着已经晕过去的莫诀,直接冲进了莫诀的房间。

  阮心颜听闻婉儿的禀报后,眯起了眼,眼中寒光闪烁,安王府……

  “公子……今晚闯入安王府的人,武功来自云中城。”云伯看着坐在床上的公子,心里也暗自心惊,他和小芬离开云中城太久,都不清楚云中城外姓弟子的身份,不知道这人是不这几年的外姓弟子。

  “他不的弟子。”云芬突然出声道。

  “可是他分明用的的内息。”他在房间内,分明感觉到了。

  云芬摇了摇头:“哥,你没和他交手,我只能说他是偷学了云中城的武功。”云中城真正的弟子,所学的武功,定然是纯正的内息心法,但此人的内息心法却又与云中城的有点差别。

  “此人是不是身形清瘦,使用一柄软剑?”云伯震惊。

  看着她哥的震惊,云芬皱眉:“确实是如此,你知道此人来路?”她自从来到阜国后,就再也不曾回过云中城,对于云中城里,这二十年来,发生的事情,她都不清楚。

  但她哥不同,城主每年都要来看一次少主,而且哥身为云中城大长老,就算身在外,对云中城的事情,也必定比她知道的多。

  看他这样的神情,此人定然来头不小,不然她从没有在她哥身上看到这样的神情。

  她看向坐在床上的云战问道:“什么人如此大胆,竟然能偷学到我们云中城的武功?”

  坐在床上的云战半合着眼,微微一笑:“五年前以一柄软剑,打败了云中城第八代所有的正宗弟子,接了舅舅三掌的莫诀。”

  “什么?能接下城主三掌”这次换云芬震惊出声了,不的弟子,靠偷学,武功竟然如此高强,那实属罕见。

  城主的武功有多高,他们都清楚,但如此说来,今晚那人竟然能在城主手下过三招,那……几乎可以与哥不相上下了。

  “如果今天不是云伯纠缠住了他的内息,他强行退开,自行震伤了五内,芬姨,你在他手下,过不了百招。”云战道出事实。

  云伯点头:“欲想潜入李家的应该就是他了。”他早该想到的,但是这本来不关云中城的事,对于浩国与阜国的事,他也不想理会,也想到了这次浩国嫁来的郡主身边定然有高手,但竟然是莫诀,这还是让他有些吃惊,轩辕砚竟然把莫诀派了出来,看来浩国,他势在必得了。

  “此人究竟什么来来头?为何能偷学到云中城的武功心法?”

  云伯皱眉:“他是浩国太子轩辕砚当年带上云中城的贴身内侍。”

  “浩国太子轩辕砚?难怪如此,城主当年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竟然同意收轩辕砚为徒?而且还允许他带着内侍上了云中城?”当年她离开了云中城,但云中城破例收了浩国太子为徒,这事件,天下皆知,她自然也知道。

  云伯轻叹:“哎……”

  云芬看他的神情,就知道这件事情定然有隐情,看了一眼公子,她也谨慎的不再询问,但心里还真是很好奇,不过,她想只要回到云中城,这件事情,她自然会知晓了。

  云战轻抬手,站立在床前的两人恭敬的退了下去。

  室内恢复了平静,云战缓缓的合上眼敛,他的命数终于转动了,他真的很想知道,碰上暗罗星,他,究竟会有什么样的变化?为何让已经看透世事的舅舅再次想要改变命数。

  天亮时分,消耗了清风的全部精力,莫诀才终于清醒了过来,睁开眼睛,他不意外自己正躺在床上。

  原本趴在桌子上睡觉的明月被惊醒,连忙跑了出去,再进来时,手里端着一碗药进来:“莫诀,你醒了,那就好,快把这碗药喝了。”

  莫诀吃力的起身盘坐,动功调息,感觉到体内受的伤正在慢慢的自行疗伤,知道昨晚清风为他消耗了不少真气。

  门,被推开了。

  阮心颜走了进来,身后跟着的婉儿及四女。

  “参见郡主。”莫诀睁开眼睛,下床行礼道。

  阮心颜看了一眼他的气色:“你的伤,好的差不多了?”

  莫诀低头,惯用的嗓音没有起伏的说着他让人惊诧的话:“一切都如主子所料,那股力量来自安王府,也来自云中城,昨晚上与我交手的那人的两个人中,其中一个人武功在奴才之上,另外一个勉强与奴才打成平手,在云中城的身份,绝对不会低。”

  阮心颜点头:“好好休息,”

  说完后,起身,走了出去,而后又似是想起什么一样,淡淡的飘来了一句:“本郡主可以摆平,让他不要担心。”超出意料的事情,才会让游戏更好玩。

  莫诀看着她离开的身影若有所思,这是郡主要他转告给太子的话吗?

  主子说过,没有任何事情,能比得过郡主的安危,郡主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意外,但现在竟然牵扯到了云中城,事情就有点超出掌控了,虽然这件事,确实来的有些意外,但他相信,就算,他的主子也不会放在眼里。

  贤妃病逝,虽不是国母,但也不是一般的妃嫔,所以她的死,无意间,等同于是冲缓了几位皇子因为靖帝的打压指婚而带来的震撼和一触即发的火种。

  于是,三皇子派,五皇子派的拥护官员们纷纷上奏,为尊重贤妃娘娘,要求将几位皇子的婚事推迟至三个月后。

  再则,皇子大婚,岂可马虎,请求皇上延迟婚期!

  这一次,中立派和大皇子派也都没有表示反对。

  靖帝尽管不情愿,但却不得不点头黑着脸应承下来。

  贤妃入殓皇陵后,秦不值距离上次被‘鬼上身’后,再次踏入了落庭居。

  六月底的气候,正是一年中,最炎热的时节。

  尴尬的坐在大厅里,秦不值努力让自己的神情看起来端正肃然,但不知道是因为天气炎热,还是因为他的不自在,汗,一滴一滴的从额头上冒出。

  “王爷,请用茶。”明月端着一杯冰沁花茶放在一旁的桌上。

  秦不值为掩饰自己的不自在,端起了刚才明月送上来的茶,掀开茶盖,喝着,入口的沁凉让他回神,低下头盯着杯里的茶,他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这茶端在手里,冰冰凉凉的,说不上来的清爽随着这股清香窜入鼻中,直到脑子里面,让人心神清醒无比。

  阮心颜从房间走出来,一袭缕金百蝶华丽的曳地长裙,裙幅褶褶流动,皓腕呈着使得挽迤三尺有余的柔绢,绾着金丝斜云攒珠髻,华丽,尊贵,此时的她,让人第一的感觉不是如今的十王妃身份,而是浩国郡主的身份。

  看着她这样的穿着,秦不值直到今天才突然想起,他虽然封王,但十王府一个月的银子,可能也只够买她头上的那支发钗了。

  她身上穿的,用的,吃的,喝的,都是她从浩国带来的嫁妆,她没找他要任何帮助,除了居住在这里,一切都是她身边的人打理的,他也没有派婢女前来。

  “如若王爷有空闲的时间,陪我去趟安王府。”

  秦不值惊讶的抬头:“安王府?”她一身正装,他还以为她要进宫呢?但……要去安王府?

  阮心颜在首位上,坐了下来,接过明月递过来的凉茶,漫不经心的抿了一小口,才淡声道:“贤妃也于昨天入了皇陵,于情于理都该要去拜访一下你这位不理世事的四皇兄了。”不理世事,却能让使用云中城的力量,这么多年下来,不被发现,这才是真正的高手,她甚至怀疑,贤妃如此巧合的病逝,是不是都只是他安排的?

  只是,他这样安排的动机何在?如果他的目的是和秦或等人一样,那么他该知道,只有混战越乱,才是最好时机。

  指婚本是一个引火线了,会让各派不再沉默,但他用贤妃的死,扑灭了这本该要燃烧的火焰。

  秦不值恍然,她也想如大皇兄等人一样,让他得到四皇兄的支持?可是……四皇兄从来不轻易见客,大皇兄,三皇兄,五皇兄都曾亲自上过安王府拜访四皇兄,但都被四皇兄毫不留情的拒绝了。

  如今,她去,恐怕……

  “四皇兄……他性情孤僻,恐怕不会见你。”

  阮心颜敛下眼,轻笑:“他会见的。”

  就凭他府中有云中城的人,而她的人夜探了他安王府,他就一定会见她。

  听着她说的如此筹定,秦不值皱眉,她不会也以为他和贤妃娘娘有渊源?四皇兄会看在他的情面上,见他们吗?

  秦不值神色肃然的解释道:“贤妃入殓的时候,我随五皇兄一起进宫,那是我第一次进入贤清宫,也是我第一次见到贤妃娘娘,更是我第一次见到四皇兄。”

  前几天,恐怕她就是问他关于他与贤妃关系的事,谁知道他……想起那日的‘鬼上身’秦不值轻咳一声,脸上掠过一丝不自在。

  “贤妃对你来说,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她直白的问话让秦不值怔了片刻后,才低低的说道:“她是唯一一个把我与其他人一视同仁的人。”

  阮心颜闻言,抬头看向他,淡淡的扬眉:“你认为你与别的皇子皇女们,有什么差别吧?”

  “我……”秦不值无法回答。

  “是她让你意识到,你与其他皇子的相同相等,所以,你努力的往上爬,想要证明你与他们就是一样的?”

  秦不值点点头,语气有些自嘲:“可是,无论我如何努力,恐怕……”

  “所以你自怨自哀,因为没有人把你放在平等的位置,你就不曾想过,问题其实出在你自己身上。”阮心颜打断了他的话,平淡的问道。

  秦不值的脸一白,眼中掠过一丝受伤,一丝黯然,在她眼里,恐怕他再如何努力,也改变不了他的出身,但下一刻,她的话却让他全身一震。

  “你需要他人的肯定来慰平你心里的自卑出身,你就没真正信过自己,告诉过自己,你,和他们,本就是相同平等的。”

  怔怔的看着她,喃喃自语:“本就是相同平等的……”

  “你们都是皇帝的儿子,这就是相同的,你们都是皇子,这就是平等的,贤妃只不过是做了她该做的事而以,却让你如此感恩戴德,铭记在心,这意味着什么?你知道吗?”

  秦不值全身一颤……

  “这意味着,你自己都不曾把自己放在与他们同一个位置上,所以,情愿相信这是由于你的出身,才会受到如此不公平的待遇,也不愿意去相信,这不公平的待遇,其实本质上原因,是你们的年纪和能力造成的。”

  阮心颜平淡,轻缓,宁静的陈述着她的话,没有指责,没有教导,只是平缓的说出事实。

  “你恨那些侮辱你,嘲讽你的人,你要让他们后悔,让你的皇兄们尊重你,让后宫那些女人讨好你,让你的父皇喜欢你,所以你才争,才夺。”

  阮心颜似笑非笑的看着全身僵硬如石的人,残酷的说出他自己都不愿意面对的事实。

  “你恨,你怨,可是你心里却非常的认同他们对你的定位,因为……你和他们一样瞧不起你母亲的出身,因为你嫉恨他们有一个强大的后盾力量,你把自己受到不公平的待遇的根源赖在了你没有一个强大的母系为你铺路,还拖累你,给了你污点的母亲。”

  “不……”秦不值摇头,可是他很怀疑自己反驳的声音真的从他喉咙里传出去了吗?

  “你大皇兄争夺,是因为属于他的皇位快要被人抢走了,所以他要夺回来。”

  “你二皇兄依附在你大皇兄脚下,是因为他如你一样,不把自己当成其他人一样相同平等的人,也更因为他根本就没有胆量,没有能力去让自己相同平等。”

  “你三皇兄,五皇兄,他们才是把自己完全当成与你大皇兄一样,相同平等的人,所以他们敢去争,敢去抢,当然,不可否认,他们有这个胆量,大部份力量来自于他们身后已经聚集的力量作后盾,但是,真正让你羡慕嫉妒的,其实不是他们的有母系在背后支持,而是他们敢,而你不敢。”

  秦不值如当头一棒,脑子嗡嗡作响,痛疼着,但却从来不曾如此清晰过,不曾如此这样认识自己。

  “你缺少的撕碎猎物的利齿,我已经给你了,敢不敢用,你自己衡量清楚,你究竟要什么?”

  阮心颜看着杯中见底的花茶,看了一旁呆滞着的人,无声一笑,他远在海的另一岸,但这里已经发生的,正在发生的,或是未来发生的事情,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她都不得不夸赞某人确实是深沉比过海了。

  不过,这个安王和云中城,恐怕就让他始料未及了?

  阮心颜抿嘴一笑,吩咐道:“备轿。”她就去会会这个某人不在掌握之中的意外。

  浩国,雍和宫,白色木瑾花辨依旧落满了整个庭院。

  轩辕砚伸出手,接过正在飘落的木瑾花瓣,白皙完美的手指与洁白的花瓣相映,让花瓣黯然失色,沦为他指间的陪衬。

  但下一刻,修长完美的连洁白晶莹的花瓣也似乎留恋他指间的温柔时,却被他霍然松开,飘然跌在了地上,在脚底下任人踩蹋。

  看也不看飘落在地上的花朵,轩辕砚眯眼,看着前方依旧悬挂在那儿的秋千,想起那日她坐在上面飘荡的身影,深沉漆黑的眸子掠过一丝柔意,是因为她,他才多看它一眼。

  一条黑影宛如一阵风拂过,立在他的身后,恭敬的跪地请安:“属下参见主子。”

  “郡主可好?”他都没想过,她竟然会晕船,而且还晕的那样厉害,为了她回来的时候不必再受这等折磨,知道这个消息后,他就开始让人改船,务求让他的颜儿回来的时候,不再晕船。

  身后的人恭敬的回答:“郡主一切安好,只是……”

  轩辕砚眼中凌光一闪,声音却没有变化:“说。”

  “郡主风华已经藏不住了,就连郡主养的狼都对郡主有着不寻常的依赖。”

  “是吗?”轩辕低低的轻笑,声音胜地丝竹,但听在后者耳里,却愣是让他的头埋的更低。

  “莫公公让属下禀报主子,阜国还有一股不可小窥的势力。”

  轩辕砚缓缓的回头,注视着跪在地上的人:“在哪一派?”连莫诀都查不出来?他很确定另外三国,还在对岸观望着,并没有出手,那么这股势力是谁的?

  “莫公公让属下禀报太子,这股力量并没有直接涉入,似乎只是为阜国李相所用。”

  轩辕砚眯起眼,三国没有出手,那么能让莫诀没办法除掉的,也就只有……云中城。

  云中城如果是为了私人恩怨,他倒可以不计较,如果是想要阻拦……他会让云中子知道,没有人能阻拦他的路。

  “一切以郡主安危为重。”

  “是。”跪在那儿的男子敬畏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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