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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清晨的阳光带着迷离的光辉洒遍大地,微风轻轻拂过,花香草香争相缭绕。

  青黑色的山峦鼎立,抬头望去,那最上端却是冰雪一片,一层淡薄的烟雾缭绕,看不真切。

  银白色的瀑布沿着山崖飞流直下,溅起一圈圈的水花融入在这青色的风景里。

  御夜如往常一般来河边取水,他穿过树林,步子矫健的穿过一棵棵树,避开荆棘丛,正要蹲下取水,突然嗅到空气中有陌生人的味道,他警觉的站了起来,如墨的眼扫向四周。

  目光到林间一棵大叶蕉树时候,停了下来。

  那里树下躺着一个人,眼睛紧闭,衣裳被刮成一条条地贴在身上,裸露的肌肤白皙而透明,上面有着明显的刮伤。

  这是什么?

  御夜放下手上的装水的木碗,小心翼翼的接近那个人。

  御夜能感到,那人呼吸平稳却微弱,看起来好像受了伤的样子,他接近后也看清了,巴掌大的脸蛋上带着梦中痛苦的表情,人却没有清醒。

  他看着昏迷的人儿露出来的肌肤,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肌肤,完全不一样,他好奇的继续观察,手有些颤抖地摸了上去,哦,滑腻腻的,真的不同,很好摸。但其他,倒也没什么区别了。只是……,御夜的眼锁在那人的胸口,怎么那么鼓呢?

  难道是中毒了吗?

  记得以前小狼崽贪玩被毒草刺到时,胸部也鼓起一个大包。

  想到这里,御夜同情起这个昏迷的人了,真的很可怜,要赶紧将这个人带回去给师傅看才行。

  他小心的抱起,避开动到脚骨的地方,那里好像摔到了,也肿起了好大的一块,这样一接近,那人身上一股极其清淡的幽香钻入御夜的鼻尖,这个味道比师傅的还好闻,少年忍不住低头看看怀中人,只见那晶莹的露珠凝结在她的睫毛上,雪白的皮肤如凝冻一般,御夜忍不住吞了口口水,心想,很好吃的感觉。

  为了这个认知,御夜脸红了,他好像刚刚吃过早饭,不能胡思乱想了,要快点带她回家。但怀里的人浑身软绵绵的,抱着的感觉也完全不同于抱小狼,少年的心也噗通的加速了起来,御夜浑身都热,无法宣泄。

  他只当自己也感染了什么不好的病,脚下加快飞奔到自己住的小茅房。

  御夜将怀中的人儿抱到房中,到师傅的房里没发现人,随即去了桃花林里,师傅如果不在自己房里,就是在那个坟前。

  果然,一进桃花林就见到那白色颀长身影,他张口喊道:“师……傅……”

  身着白色素衣的男子回头,一身温儒之气,他皱眉看着御夜,“何事?”

  御夜知他虽然面上看起来温和,心里却是极不高兴,每次师傅站在那个坟前,特别不喜欢人去打搅他,但这次他不得不打搅他,因为有人中毒了!

  “有人……要死了!”

  人?难道这谷底竟然有人来?

  慕容圣卓也不等御夜说完,身形一飘,已然到了御夜身前,身形在桃花林一闪,每次一闪必然前去十米,显然轻功已然到了一定境界,御夜紧随其后,施展轻功跟上。

  七七被推落悬崖后,心中哀叹,只觉得身子一直往下坠落,然后就重重的撞到在一个东西上,头也一并撞到,整个人就昏了过去。

  可是思维却没有就此停住,昏迷中的她好像在做梦,脑海中各种各样的画面相互交替着——

  哥哥正坐在家里的沙发上,一手拿着书,见她回来,宠溺的笑着,自己一蹦蹦到哥哥怀里撒娇。

  场景一换,又变成了穿着古装的自己,坐在馄饨摊上吃着馄饨,李青画拿起手帕温柔的擦着自己的嘴角……

  突然擦着嘴角的李青画眉眼忽地一换,变成咧嘴笑得狰狞的弄琴,手上拿的也不是手帕,而是一把泛着银光尖利的钩子,阴森森得要钩自己的嘴巴……

  “不要……不……”

  七七想要反抗,却发现全身无法动,眼看那冷森的钩子就要伸到嘴巴里——

  “不要!”她大叫一声,眼睛猛的睁了开来!

  这里是哪里?

  还不待她细想,耳边响起一个温润的男声,低沉清晰,“别乱动!”

  七七稍稍抬头,看见一个男子,面容不过二十五岁,面貌极为斯文,只是那双眼却包含对红尘的看透,沧桑却又深情,她从未看到这样的一双眼,矛盾得如此和谐。

  他旁边站着一个少年男子,穿着一身粗布衣,古铜色的肌肤使整个人看起来十分健康,坚毅的脸庞,眉斜飞入鬓,直挺的鼻子雕像般完美,薄唇线条刚毅,若不是脸上带着些许好奇的表情看着七七,给他的脸带来几分稚气,那浑身洋溢着阳刚味是男人中的代表。

  “师傅……她这里中毒了……”御夜伸出手点了点七七的胸部,嗯,和小狼崽中的毒有些不同,这里还软软的。

  “咳咳……”七七咳了起来,“你手往哪里指呢……”本来是很大声的一句话,这时被她说出来有气无力,如同小猫叫一般,可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可以不死也没有变白痴,她心里觉得自己已经够幸运了。

  慕容圣卓伸手快速的将御夜手拉回,扫了七七一眼,眼中一闪而过的惊讶,脸上的表情似乎有一瞬间带着狂喜,听到七七说话后复又掩饰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淡淡的失望。

  “你来。”他似急着要出门一般,对着御夜丢下两字就迅速的出了房间门。

  七七望着他见鬼似闪走的背影,暗道:真是个怪人,难道我长得很恐怖吗……

  御夜见师傅出了门,只好自己接手来,他依旧觉得七七胸部的两个毒包十分的危险,既然师傅让他来,那他就试一试吧!

  他从柜子里拿出一把尖刀,用布擦拭干净——

  七七全身疼痛,左边小腿处也疼的厉害,左右手也不能动,估计都摔断了,这样她也没有好抱怨的了,从那么高的地方没摔死已经是庆幸了,断个手手脚脚那是必然的!

  不知道这两个男人是什么人,现在自己是被救上去,还是依旧在崖底,正想开口问……

  扭头就见到那个叫御夜的少年男子拿着一把闪着寒光的小刀,朝着自己走过来!

  呀——你要干嘛?难道将我救回来是准备搞人体解剖的?

  七七撑住身体上的不适与疼痛,急忙喊道:“你要干嘛!”这一下可是憋足力气问得,不然等下说不定就被做了人肉包子馅了!

  御夜指了指她的胸部,认真的说道:“你这里肿了,应该是中毒了,我帮你切开伤口,先把毒血放了——”他这次没有用手去点那处,刚才师傅把他手拿开的意思应该是这个毒会传染吧!

  所以他要尽快把毒解了!

  什么,我胸部中毒了,她抬起头,奋力的看向自己的胸部,不对啊,没肿,也没疼痛的感觉,这人怎么会说自己中毒了,难道被毒地麻木了?

  她决定问问:“你怎么知道我中毒的?”

  御夜指了指自己的胸,然后非常认真的说道:“你看,你的比我的肿的大多了,上次我救回来的小狼崽被毒草刺了后,胸口也肿了一个像你这样大的包。”

  他把刀拿出来,走到七七面前,“我帮你放了毒血就好了。”

  “别……别——”七七赶紧喊道,用力过猛,扯到身上其他疼痛的地方,嘴角都疼的咧开了,“你不知道我是女的吗?女的都这样的!胸前有两个包子!”

  什么包子!是胸!不过这样说,大概他又不懂了!

  御夜听了七七的话,女的?那是什么?

  他直觉的问道:“女的是什么?”

  七七无语问苍天,若不是没有力道,她定要狠狠敲打下这个少年,但心中确实已经肯定,现在肯定是在崖底,搞不好这崖底就生活了这御夜,还有刚才那个怪男人——

  我该怎么跟他解释呢?

  他救过小狼崽,那动物总是分公母的吧!

  七七赶紧说道:“小狼崽怎么出来的你知道吗?”

  御夜虽然不知道她怎么把女的和狼崽扯到一起,还是回答道:“是公狼和母狼到了发情期,然后生下来的!”这个问题,他还曾经问过师傅,师傅不肯回答,他死缠烂打了好久,师傅才告诉他这么一句话的。

  “如果把狼比作我们两个的话,你就是公狼,我就是母狼,母就是女的,女的都有,你看过小狼崽吃奶吗?那里就只有母狼有,明白吗?”七七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不由的气喘。

  御夜在这谷里没有接触过其他人,师傅很少与他说话,更谈不上教他什么,但是他脑子却是很聪明,七七一说他就明白了,立即将手中的小刀放下,挠了挠头道,“怪不得,我前面摸过,也捏过,一点都不硬,软绵绵的,我还以为是什么厉害的毒呢,嘿嘿!”

  七七差点没气得昏死过去,什么叫捏了?摸了?不硬?天哪!她是他的人体教育模具吗?

  “既然不是中毒,那先把断骨接起来。”御夜可不知道七七在想什么,他只是很认真地尽一个救人的本分。

  现在,他熟练的拿出布条和木板,还有削得合适的树枝,将七七小腿上的衣物撕开,然后又跑出去打来清水,小心翼翼的将七七伤处擦干净。

  七七看着他跑来跑去的换水,虽然长的很有男人味,看起来粗犷英俊,做起事来却又温柔得很,那饱满宽阔的额头泛出点点汗珠,想想也算了,顾不得生气,开口问道:“你经常做这个吗?”

  她看他绑定的动作,清洗伤口,都十分熟练,也非常仔细,如果这崖底没有其他人,那他如此熟练的原因是经常救助那些动物吧,而且,他开始也有说帮小狼崽解过毒。

  御夜现在正在绑定七七右手的小手臂处,触手之处是极为滑腻,不同于自己微带粗糙的手。

  他竟忍不住还想多摸两下,七七的目光看得他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古铜色的脸上竟然微微发红,他羞涩的答道:“经常帮受伤的动物包扎,所以就熟练了。”

  七七撇撇嘴,果然和自己猜想的一样。

  她现在也动不了,躺在床上任御夜帮她清洗包扎各处伤口,御夜还给她的其他刮伤划伤也抹上了草药药膏。

  身上一凉,七七回神,看到御夜正在扒她的衣服。

  “你干什么?”

  “你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很多,我脱了你衣服好给你上药!”御夜解释道。

  “不,我自己来就可以了!”七七惯性的准备坐起来,砰的又倒回了床上,疼得她嗷嗷大叫。

  御夜看着她皱成一团的脸蛋,不忍道:“你手和脚都绑了木板不方便,大概背脊也受了伤,还是不要乱动的好,不然的话可能会引起下肢瘫痪。”

  这一番话吓得七七再也不敢动了,她倒不觉得御夜是在恐吓,毕竟自己的身体自己是最清楚的,那背脊后面隐约的疼痛正是向她表明潜在的瘫痪因素啊。

  御夜见她不再动,又继续动手脱下她的衣服,幸而七七里面有穿上自制的现代内衣裤,重要位置都包裹的很好。

  御夜第一次瞧见那样的衣物,也忍不住用手扯了扯内衣的带子——

  “这是什么?”

  “保护喂小狼的地方!”七七已然无力,干脆这般解释。

  “噢——”御夜从小在崖底这种纯净的地方长大,能与他为伴的就是崖底的动物,虽然七七没有说话,但是他能敏锐的察觉出七七并想说话,就像师傅从不想说那个坟里埋的人的事一般。

  他也不再问,继续清洗伤口。

  七七因为是躺着的,只能将眼睛向下,他的眼神很专注,没有半点杂念,就如那清澈的山泉流过,润人心扉。

  待御夜拿起她手的时候,那浓黑的眉也皱了起来,手掌心上的伤口入的很深,应是很利的东西划入,然后伤口被撕扯得拉大,边上又有些划痕,感染了细菌,现在已有些发脓,他用干净的棉布将伤口发脓处洗干净——

  嘶——

  七七忍住手上传来的疼痛,右腿,右手都被木板绑住,她也不敢随便乱动,生怕一移将骨头错位,但是那个伤口,她却无论如何都会记得的。

  被言繁川强暴后,从桌上翻掉下来,刚好摁到破碎的瓷杯上,然后被弄琴扯着头发一路连滚带爬的到了雪崖边。

  嘿嘿,弄琴,你没想到,老天待我还不错吧,玩了没绳的蹦极,竟然还活了下来。

  既然天不绝我,那一定是留着我来绝你的,你好好等着吧!

  七七心里虽恨,但是理智还是很清楚的告诉她,如果还是以现在的身手,和弄琴对上,吃亏的绝对还是自己!

  刚才慕容圣卓飞出去那动作她看到了,干净利索,而且还很漂亮,看来他的武功一定不弱,也许还是个隐居于崖底的高人!

  “你会武功吗?”七七问正在帮她上药的御夜。

  “武功是什么?”御夜抬头望了一眼,又继续上药。

  七七眉头紧皱,“刚才那个人飘来飘去的那种就叫武功!”她很奇怪,这里有布条,也有药膏,那应该是与外界有联系的,为什么御夜似乎什么都不懂!

  “那个是师傅教我的,他没说是武功——”御夜解释道,“师傅是想起来便教我一些,不过他只教一遍,还好我记性不错,都记下来了,学了这个爬树很方便。”他觉得很高兴,以往师傅也不怎么同他说话,现在总算有个人和他说话,感觉真好。

  七七听了他的话,暗自思量:这个师傅似乎很奇怪,不怎么说话,看起来神色谦和,身上却有种经历红尘许多事后的沉淀。

  高人!一定是高人!

  正想着,“咕噜——”的声音响了起来——

  肚子饿了!

  也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几天,那时是上午被推下崖,现在已经是中午时分,再不继,也应该昏迷了一天了,七七用没有绑固定木板的左手摸了摸自己肚子,望着御夜说道:“有没吃的?”

  御夜也笑了起来,本就阳刚的脸上,一笑更是爽朗,整个一阳光少年的模样,“我去给你拿吃的。”他将手中的药放下收好,便出了房间朝右边走去。

  七七一边在饥饿中煎熬,又觉得右腿右手固定住的地方,断裂的骨头里似乎有些隐隐作疼,其实她全身都疼得不得了。

  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说不疼是假的。

  可是已经被救了,她也感觉已经够幸运,何况还有人上药,所以疼痛也不是那么痛了。

  等御夜再回到这屋子里时,手里多了个托盘,“只有这个,不过也很好吃的!”

  七七轻轻扭了头,发现那托盘上都是大块的烤肉……一下子吃这么油腻的东西,胃会受不了的——

  御夜也发现了七七的奇怪,“你不喜欢?”

  “不吃……”

  “哦,师傅也不吃,但我只有这个!”御夜脸上有着浓浓的失望。

  “想到了!”御夜突然兴奋了起来,把托盘一丢,蹦到七七面前,“你不是可以奶小狼吗,那你喝自己的,不是就有东西吃了?”

  七七的嘴角抽搐,她想死的心都有了,“咳咳咳,自己喝不到!”怎么解释,如果我说要XXOO后,怀孕了,才有乳汁可以奶孩子——

  用想的就知道御夜肯定还有一大堆问题接踵而来!天哪!

  “没关系,我帮你挤出来,再喂给你!”御夜一面说,一面伸手去解七七的衣服,他以前就帮忙将羊奶挤给小狼崽喝过。

  七七看着御夜趴在她身上,头就往她胸部伸去,哇哇叫道:“不行啊,你不能挤啊……”

  御夜抬起头,继续进行他的十万个为什么,“为什么我不能挤?”

  “……”,七七望着他,浓眉下深邃的眼,黑色的眼瞳如同最纯净的黑宝石一般,带着求知的光芒,没有丝毫的杂念,单纯而清亮,却问出这般让她啼笑皆非的问题。

  正尴尬,门口进来了一人,正是慕容圣卓,他面上的表情那般的沉稳,有如大罗宝殿上宝相庄严的佛像,眼神深却空洞。

  七七在心里很牛叉的来一句:这是一个有故事的男人。

  慕容圣卓走到七七床前,目光不偏不倚的正落到御夜欲去摸她的胸部,云袖一挥,一股内力挥出,将趴着的御夜掀开,开口道:“胡闹。”

  余光瞟见摆在床头的烤肉,又转身走了出去。

  虽然他这样进来又出去的行为实在是奇怪的很,那句“胡闹”其实也是他为师不负责任产生的结果,但还是要感谢他的突然出现,逃过要被挤奶的一劫,御夜显然很听他这个师傅的话,现下只站在一边,也不说话,眼神却是一直看着七七的胸,满是好奇。

  他这样真挚求学的目光让七七不由的尴尬,用手拢了下盖在身上的薄被,她开口问道:“你和你师傅怎么在这里的?”

  不会也和我一样倒霉,是被人丢下来的吧!

  御夜一笑,薄唇上翘,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说道:“我是师傅捡回来的,从小就和师傅两人生活在这里。”

  原来是这样,打小就生活在这个地方,不对……

  “你是他捡回来的?那你师傅多大了?”

  “不知道,从我能记事时开始,师傅一直都是这个样子的。”

  果然是高人啊,七七叹道,御夜看起来起码也有十八岁了,他师傅如果一直都是这个样子,也就是说他保持着二十多岁容颜十几年了?!咳咳咳,那以后我可不可以也跟他学武功,然后青春永驻?想到这个,七七就极度兴奋。

  她继续问道:“你师傅是什么人啊?”

  御夜坐到旁边的桌子上,扁嘴道:“师傅就是师傅呗——”比起师傅,他对于躺在床上的七七更感兴趣。

  慕容圣卓这时走了进来,还是那般从容的样子,只是手上多了几个新鲜的山果,递到七七的面前:“吃这个吧。”

  七七赶紧接过一个很像苹果的鲜红果子,咬了一大口,果然鲜嫩多汁,天然绿色食品,好吃!她咬着果子,才想起来没有跟人道谢,含糊的说道:“设设你的谷几——”(谢谢你的果子)

  慕容圣卓没有说话,静静的站在一旁看她咬着果子,很像,吃果子的时候,表情很像。

  七七饿的紧了,大口的狼吞虎咽,不到一会就吃完了一个,还准备再拿一个果子的时候,发现慕容圣卓一直站在旁边没有动,她抹了一下嘴巴,确定嘴上没有沾什么其他的东西,不禁奇怪的看着慕容圣卓。

  这眼神,是怎么回事?放佛要透过她看到另外一个人一样,带着痴迷和疑虑,她也上下打量着他,啧啧,真的一点都看不出是四十多岁的人了,难道是保养的太好了,像这种男人应该叫美叔吧……

  她的目光直接毫不回避,反倒让慕容圣卓微微有些不自在,他将目光收敛,将手中的其余几个果子放在床头的柜子上,又走了出去。

  御夜待师傅出去了后,才颇有所思的说道:“原来你和师傅一样,只喜欢吃果子啊!”

  “也不是只喜欢吃果子,不过,现在只能吃那个!”她指了指他的背影,对着御夜说道“你师傅一直是这样的吗?不说话,表情也很少”

  御夜点点头,颇有些习以为常的意味说道:“嗯,师傅一直都这样,大多数时候就在发呆,要不就守在那座坟包前自言自语。”而且在坟包前的时候,也不许别人接近,更不许去坟包前,所以他为了不让师傅不高兴,连桃树林那边都很少去。

  七七听着他说的话,看来那个坟包里面埋得是他至亲吧,他又是怎么来到这崖底的呢,难道是特意寻的这地方?

  想着,竟觉得有些困了,她唤了御夜出去,呼呼地睡了起来。

  这一觉睡的有些沉,待到第二天太阳照得屋里通明的时候才醒过来。

  刚睁开眼,眼前有张放大版的俊脸,吓得脑子还没清醒过来的七七眼睛猛然张大,定睛一看,那古铜的肌肤,深邃的眼睛,不是御夜是谁?

  七七用左手推开他,皱眉道:“你干什么,知道这样站在别人床前会吓死人的!”

  御夜的嘴轻咬,眼睛湿润得望着七七,那样的表情出现在一个成年的,而且是阳光帅男脸上,她看着也突然觉得好笑,嘴角轻轻的翘起,问道:“你看什么呢?”

  见七七的脸上有了笑意,御夜的心底泛起从未有过的感觉,他嘴一咧,似乎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你睡的床,是我的……”

  额,七七这才想到,她很自然的睡在这张床上,却没有想过,这崖底只有他们师徒两人,自然也不会备出多的床来,那面前的男子,昨晚没睡觉吗?

  “那你昨晚睡哪里?”

  御夜挠了挠头,“我没睡,在这里看了你一晚……”他觉得昨晚的自己很奇怪,就一心想着来看她,觉得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味道特别好闻,就算守一晚都不累。

  看了一晚?七七不由的好笑了起来,这小子就没想过去找师傅一起睡啊,不过,那个师傅,连话都不愿和人多说,怕是更不喜与人接近。

  “你那每天都打算不睡觉吗?”七七问着,又觉得自己刚起来,好像没漱口,她也不等御夜回答,继续问道:“你有没有漱口的东西啊?”这小子牙那么白,应该有着良好的卫生习惯吧。

  御夜跨出屋子,到隔壁房间端了一碗茶水,拿一根杨枝递给七七,“用这个。”

  “这个,怎么用?”虽然她来这里之后没有牙刷牙膏,但是每天早上都是用盐水刷牙的,这个,树枝怎么用的啊?

  御夜示范的拿起一根在杨树枝放嘴里咬着,一点一点咬碎后,再用浓浓的茶水漱口,他去外面吐了水,回来说道:“就是这样!”

  七七眼角直抽,这是多古老的刷牙方式,唉,算了,咬树枝就不干了,她叫御夜又去倒了一碗茶水,放在口里漱了后,吐掉。

  刷牙解决了,洗脸呢?

  御夜爬到隔壁,将师傅的脸盆装水打过来,将毛巾拧干就要帮她去擦,七七赶紧来抢,“给我,我自己来。”

  御夜一把闪开,拒绝道:“不行,你手上有伤,少碰水!”

  七七看看自己被涂满药膏的左手,如果有伤口碰水会比较容易留疤,干脆任命的闭上眼睛让他帮忙,反正思乐走了后也没人在身边伺候了,就当是仆人吧。

  就当她这么想着的时候,另一个尴尬的问题接着又来了——

  她想上厕所了!

  只觉下腹涨的满满,难受的紧。她略觉得不好意思挪了挪身子,怎么说呢,转念一想,人有三急,还羞涩个什么,要是尿在床上更尴尬,赶紧喊着:“御夜,带我去茅房……”

  “茅房?那是什么?”御夜将毛巾拧干,听到七七话好奇的问道。

  唉……七七长叹口气,她比划了下:“就是个小房子,里面有个坑,到里面去嗯嗯嘘嘘用的!”

  “嗯嗯和嘘嘘是什么?”

  七七干脆指着他的下面说道:“这里,放水,就是上茅房,明白了吗?”

  御夜这下明白了,然后,他摇头道,“没有!”

  七七皱眉道:“没有?你到哪里去上茅房呢?”

  御夜指了指树林,认真的说道:“这里哪里都可以……”

  我的天啦,难道我回到的是侏罗纪时代吗?到处都可以方便!七七看着小狼那浑身的山林青草气息,估计也差不多了,他那师傅什么都不教他,什么都要靠自己去想。

  她退一步想,御夜这样,他师傅不会也这样吧——

  “那你师傅呢?”

  “师傅?不知道,反正师傅不告诉我,我也没看到师傅上茅房。”御夜墨色的眸中似乎有着些许失落。

  唉……这个不负责任的师傅,七七看着表情有着些许落寞的御夜,他对御夜的抚养方式完全是全付放养,估计基本是不问不闻不理,任这孩子在崖底滚摸,想起来就抚摸两下。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还是必须解决头号问题,“那你背我到个隐蔽的地方去,我去那里上厕所!”

  御夜看着她被固定住的右手和右腿,浓眉皱起:“你现在不要随便乱动,背脊需要休息!”

  七七憋得急死了,“茅房你又没有,叫你背你又说不能动,我怎么办啊,难道拿个杯子来接住啊!”

  咦——对啊,以前人家住院的时候不是有那方便的夜壶吗,我也可以用啊——

  她赶紧对着御夜说:“去去,赶紧给我找个盆子来!”

  御夜疑惑的看着她,看她憋的脸都通红了,还是去了隔壁拿了个盆子过来。

  七七命令他摆在地上,然后摆手:“你出去,你出去!”

  御夜却站在原地不动,眼睛直直望着七七,一步一步的靠近她——

  这是要干什么,他大约有一米七八高,身体又结实,走过来给予七七莫大的压力感,她莫名的就想起言繁川那天也是这样一步步逼近,后面做出那样的事情——

  “不要!”

  反射性的抬起手,啪的一巴掌打在御夜的脸上,力气不大,在这小木屋里却格外清晰!

  御夜抬头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不解,面上平静得如同一潭湖水,他将七七扶起,“我扶你起来,你腰应该使不上力气。”

  七七自从见到他起,他一直是一副阳光少年的模样,此时这般倒让她手足无策,刚才也确实是自己怪错他了——

  御夜将一只手穿过她的脖下,有力却温柔小心的将七七扶起,另一只收在腰侧用力,将她从躺着的姿势,扶起来转向床边,腿也扶着顺着床沿放了下来。

  御夜将盆子放在七七脚边一米处,然后搬了木凳子放在旁边,没有再说话,直接走了出去,还将门也带上:“你自己弄吧,我不会看的。”

  七七赶紧扶着凳子,一只脚支撑的跳了两步,将内裤拉下,解决了生理问题……

  一身舒畅后,她看着那满满一盆的骚尿,怎么办?总不能放在这里等御夜去倒吧,让他一个大男人去倒尿,囧,想想都觉得很尴尬!

  还是自己动手吧,好歹还有一只手能用的……

  她慢慢沉下腰,端起盆子,完了……只有一只手能动,还有一只手是绑着木条的,没有支撑点根本就走不动路啊!

  走不了,就单脚蹦吧,只要蹦到门口就好了,七七看这距离床边不到三米的门,深呼吸了一口气,预备,蹦——

  悲剧发生了——

  由于她嘘的那一盆分量实在太足,加上自己本身就是一个残疾人士,一个蹦步还没完成,脚一晃,那满当当的一盆尿液飞了出来,洒得满地都是,人还华丽丽的直接扑在那一滩液体上——

  这还不是最悲哀的——

  她华丽丽扑地的同时,御夜正好推门而入,被洒得满身尿液——

  两人挂着满身的液体,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御夜倒没多嫌弃,他奔进来第一件事就是去扶七七起来,急切的问道:“你没事吧,有没摔到哪里?”

  “去洗洗吧——这个对伤口不好!”御夜指着地下的液体说道。

  七七含泪看着自己的身上,绑住的布条上全是淡黄的液体,这是个什么悲剧啊,而且——手脚更痛了啊——

  她悲愤了点了点头,去吧,总不能带着这身骚味过日子吧!唉——,你个弄琴,变成今天这半残疾局面都是被你害的,改日等我出去了,非要把你泡在尿池里三天!

  御夜将打横将她在怀中,小心的避开右手右脚,他只知道伤口被搞脏了之后会发炎,也没有想其他,就奔向池塘边——

  那结实的臂膀,隔着布衣传来的温度,七七不禁有些脸红,现在自己就等同于个残废,什么都要御夜帮忙才行,刚才还给人家扇了一巴掌,她抬起头,刚好看到御夜坚毅的下巴,线条如刀刻般,叹道,比起妖孽那中性的外貌,这才是男人的线条,阳刚坚毅。

  “刚才,对不起了!”七七收回目光,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声道歉。

  御夜一听,先是一怔,然后又带着他那招牌笑容,摇头道:“你不生我气吗?”他以为七七给他一巴掌是生气了,根本就没有想到七七是怕他的靠近而给的一巴掌。

  “啊,”七七听他的话,笑了起来,眉眼一弯,脸上展开一朵笑容,“我为什么生你气啊,那时是以为你要对我——”她说到这里又停了下来,下面的话不好说。

  “对你什么?”御夜见她话说一半,好奇的问道。

  “没什么了。”七七不想跟他说那些事,目光从御夜的肩部穿过看着四面到处都是青青郁郁的树林,满眼的绿色,吸入的空气纯净,耳边有着欢快的鸟鸣,夹杂着隐约的水声,鸟语花香的倒是真适合在这里隐居。

  她叉开话题的问道:“你带我去哪里洗?”

  御夜连忙纵身几步,他轻功相当的好,抱着七七在怀里也不喘气,而且还相当稳当,“就是这里,我平时都是在这里洗澡的。”

  他说着,走到小池塘边一块石头旁,将七七放在上面坐着。

  眼前的视野顿时开阔了起来,绿色的草地,点缀着朵朵小花,蝴蝶纷飞,瀑布垂落下来溅起无数翻飞的玉珠,一派清新的景象。

  他放下七七后,从旁边一棵树上取了一块毛巾,这里是他专用的小池塘,所以毛巾这些常用的东西他也备在这里,不用每次都要带。

  拿了毛巾,走到七七面前,他就要将七七身上的衣物除了下来——

  虽然知道他是要为自己擦身子,七七还是有些不能接受的拉着衣领,她的衣物掉下崖后已经不能穿,现在就只穿着一套内衣裤加一件御夜给他的外套,“呵呵,还是我自己来吧。”

  御夜并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他只是单纯得觉得那样对身子不好,“你手——”

  不等他说完,七七抢过他手里的毛巾,“我自己来,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我还不知道呢?”

  御夜皱眉看着她抢走毛巾,心里有些不高兴,但还是回答道:“御夜,你呢?”

  御夜?

  这名字还蛮不错的,看来你师傅在取名上面还是费了点心思,没叫你狗蛋什么的!

  “那你师傅呢?”

  “慕容圣卓,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

  “叫我七七吧!一二三四五六七的七!”因为自己是七夕生的,所以爸爸妈妈就给取名叫七七了,想到这里,七七不免有些惆怅,父母在她的印象里其实是很模糊的两张脸,远不如哥哥那般清晰。

  哥哥——

  又想到那封信,姬无欢——

  逐风有没有和你说我不见了,你们千万不要给那该死的弄琴给欺骗了,想想我也不会自己带着包裹走啊!

  她抬起头,用力的往上看,只看见一片白雾缭绕,与当日在崖上看到的情景一样,不能看到上面的情景,当时自己怎么命这么大呢,如此的高度都没摔死——

  “你在哪救回我的?”七七坐在石头上,洗毛巾有些困难,御夜接过,搓洗了之后递到她手中,用下巴点了右手后方,“那里!”

  七七看过去,那个地方刚好有一棵的蕉叶树,但是又不太像,因为它树干很高,叶子很大,看起来很厚实,当时自己坠落下来一定是摔到这棵树的叶子上,然后层层的跌落下来,缓冲了绝大多数的力量。

  这让她想起了《阿凡达》中男主角到纳美星球学习从树上摔下的那个场景,的确很像。

  边想边用毛巾擦干净脸,脖子,御夜就坐在一旁帮她搓洗拧干,过了一会,她唤道:“御夜,你走远点,我要擦身子了。”

  御夜看了七七两眼,将她抱到能垂手接触到湖面的草地旁,乖乖的走开。

  她一直等到他身影消失在树林里,再也见不着半点影子时,才放心的将衣物脱下,她发现御夜很多东西虽然不懂,但是极为聪明,像那武功教一遍他就能记住,她说了几句关于男女有别的事情虽然没有全弄懂,但是也大概知道了轮廓。

  刚开始的看见他那样问问题的时候,不由的想起宁钰晗,两人都是一样的单纯不谙世事,现在看来,又是有着区别的,宁钰晗本身就是个小白兔,御夜,应该是一只没有发挥野性的小狼。

  她擦拭着自己的身子,也不知道御夜给上的什么药膏,效果十分的好,除了右腿和右手以外,身上也没那么痛了。

  御夜转身走后,想起七七的衣服还没换,还有绑住右手和右腿部分的布带也弄脏了,他疾奔回小屋,取了一件自己的衣服和一捆布条又奔回小池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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