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燕京城中岁月长（二十四）

　　胤禛接着晴川的话说道：“耗子怎么就不能耍了？耍耗子同京师街头巷尾常见的耍狗熊，耍猴子等一样，都是利用训练有素的动物进行各种表演，招揽观众，换取赏钱，以为生计。”

　　这时胤禛晴川已经走到了刚才唢呐声音发出的地方，只见一名中年男子，旁边放着一个小木箱子和一个特制的小木架子，架子上插有小彩旗和小伞，架子上还装着有小宝塔和钻圈；吊着小秋千和小水桶子，悬垂着悬梯等。

　　“你看好了，这些都是为小耗子表演所制备的。”胤禛对晴川说道。

　　这时那中年男子继续吹唢呐来吸引观众，许多小孩子们听见唢呐声就从四周围拢过来，等到人聚拢的比较多时，那中年艺人就放好了唢呐，显然是打算开始表演了。

　　那中年艺人先支好木架，整理好悬梯，秋千和水桶等；然后再打开木箱箱盖；他开始敲锣和歌唱起来。然后伸手从木箱子里面掏出一个小白老鼠，托在手上，口中念道　“一请白猿来偷桃。”在晴川惊奇的注视中，只见那个白耗子就从他的手中，缘梯而爬上，钻到架子上的桃瓢里面；那个艺人再念：“二请状元来祭塔”，说完又掏出一只鼠儿，也缘梯而上爬到架子上的塔腹之内；接着还有“刘全进瓜”“吕洞宾三上岳阳楼”等等耗子表演等。此后，他从木箱中掏出几只耗子，喝了一声“姜太公钓鱼”这时，就见一只小老鼠儿缘梯攀援到架子横梁之端，垂下身子，用它的前两条腿捯着那个预先安好的小木鱼，来回捯动，甚是有趣；艺人再喝一声“李三娘打水”，又见一只小老鼠儿也攀援到横梁的另外一端，垂下身子，用前腿捯动起预先安好的小木桶子；那个艺人又唱到：“掏钱看，掏钱看，您喜欢，来个“双美打秋千”于是，围观的小孩子纷纷掏出铜钱或纸币扔给那中年艺人。

　　晴川亦是看的津津有味，两只充满璀璨星光的眼睛一直盯着几只白鼠来回穿梭，忽而晴川若有所感，从白鼠身上转移开去，晴川看到了胤禛那柔情似水的目光一直在静静的盯着她看，她向胤禛浅浅的一笑，那笑意从眼角一直扩展到唇边，这笑意温柔而又亲切，浮波掠影如水中花，那般动荡摇曳在他的视野里，那眼睛波光潋滟，素净如雪，清冽得像是落在冰川之上的黑色蝴蝶。

　　胤禛无声的伸手过去，握住了晴川柔腻的手，晴川的眼光中满是羞涩，柔情脉脉，盈盈欲滴，娇羞的想要把自己的手拽回去，但是胤禛只是淡淡的笑，却是将攥着晴川的手更紧了紧。

　　“赏它们吧，你看它们多可爱！”

　　晴川怕胤禛当着这么多人再做出什么亲昵的举动，转移话题道。

　　胤禛抓出了几十个铜板扔向了中年艺人的身前的木桶，嘴中说道：“演的不错！再来一处西游记怎么样？”

　　那中年艺人一看胤禛如此的出手大方，赶忙从小木箱里面掏出两只小老鼠儿，让它们同时从左右两端的梯子攀援而上，然后，堕在秋千上，左右配合地荡起秋千来，晴川以及围观的孩子们发出阵阵欢呼声；此时，那个中年艺人又开始敲锣道：“谢这位爷的赏，给爷来出西游记，孙悟空大战小哪吒，哪吒大闹风火轮”，一下子他从箱子里掏出了四只小耗子，这四只小老鼠儿从两端的梯子一起爬到那个架子最高部位的铁丝圈子里面，然后它们一起四肢瞪动，似的铁丝圈转个不停；晴川和孩子们哈哈大笑，一直到艺人喊“表演结束！”这四只小老鼠才停住瞪动，然后一起从架子上下来，站在地上，艺人喊：“讨赏！讨赏！”只见这四只小老鼠一起站立起来，却是紧紧的冲着晴川胤禛的方向，拱起前爪，作作揖状，晴川笑得一个趔趄靠在胤禛怀里，胤禛就势一拉将她紧紧的抱在自己怀里，同时拿出一个小银锞子做为赏钱扔给了中年男子；而小老鼠儿也各自钻到自己的宿舍——木匣之内，一场耍耗子的表演也就到此结束了。

　　晴川虽然很快挣脱了胤禛的怀抱，但是她的柔夷素手却是被胤禛抓住紧紧的不肯放开，晴川也不是矫揉造作之辈，更何况在这大街上牵着手的情侣比比皆是，她也就大方的任胤禛拉着自己往前走了。

　　过银波桥，火神庙，白米街，一座面阔七间，中央三间为通道的城门映入晴川的眼睑，晴川问胤禛道：“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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