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圣诞前夕
有的情感来得莫名，特别的天气，特别的地点，特别的人，特别的心情，都可能是某种情感产生的原因之一。
陈煜楠跑回校门口的时候，脸上先是带着还没消失的惊讶，然后是得意的笑脸。
“你们肯定猜不到我看到了什么。”他走到几人面前，双手环抱在胸前，骄傲得意。
“怎么了？你不是去找皓谌去了吗？”孙一苒问。
“等他们出来你们就知道了，这下可得好好问问他。”
李欣欣不解，看向校门，两抹黑色的身影映入眼帘。
两人的距离不近不远，不知道在说些什么，顾皓谌的脸上是挥散不去的笑容，女生倒是没什么表情，画板夹在腋下，手插在口袋里。两人竟有种莫名的搭配感。
其他三人看到他们，愣住。
邢初霁也看到了他们，步子不自觉地放缓下来。陈煜楠率先上前，孙一苒和顾玥两人对视一眼后，一一跟上。
带着坏笑，陈煜楠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你们这是？”
“偶遇。”顾皓谌回答。
“是吗…？”陈煜楠表示怀疑，“我还以为邢初霁同学会和我们一起去吃晚饭呢。”
“不是，”邢初霁开口，淡淡回答道：“我先走了。”对着顾皓谌点了点头以示告别，顾皓谌亦点了点头，“再见。”
几人目送她离去。
“可以啊，”陈煜楠一把勾住顾皓谌的脖子，“还想骗我们呢，我刚刚都看到你们拉手了！”
“什么？”顾玥和孙一苒不约而同地问道。
“别胡说八道，我们那只是握手而已。”
“那我怎么也没见过你和哪个女生握手啊？别逗了现在谁会握手啊，你别告诉我你们是在像小孩子一样握握手好朋友。”陈煜楠明显不信。
“……”顾皓谌一时语塞，扯开他挂在自己脖子上的手，“总之不是你想的那样，走了走了。”
李欣欣看着几人的背影，再看看自己的包，想了想，心一横，决定还是要勇敢一点，抓住这次机会。既然他都可以和邢初霁握手，怎么也不会拒绝自己的礼物吧？
“顾皓谌！”她叫道。
几人停下脚步，回过头来，顾皓谌不解地看着她，“什么事？”
她深吸了一口气，走上前来，从包里拿出自己包的小礼物和贺卡，递给他，“这是我……给你的圣诞礼物！”说着，可以感觉到自己的脸在烧，她垂眸，不敢看他的眼睛。
沉默片刻，只听见他好听的声音响起：“不好意思，我不收这些礼物的。”
似乎听见心咯噔一声，她忍住泪水，扯出笑来，“所以……我是被拒绝了吗？”
顾皓谌不语。
顾玥在一旁看笑话似的，还是一苒知道怎么让她知难而退。不亲自尝到苦头，她还抱着幻想呢。想和一苒竞争也太不自量力了。
陈煜楠出言想要安慰一下她：“别难过，其实这么多年来我也从没见他收过谁的礼物，送的都给退回去了，有的不知道谁送的就没办法了。他就是个不懂风情的人，别放在心上。”
李欣欣有些诧异，这番话的确安慰了她不少，也许是因为像她一样傻傻地表达心意的女生不止她一个的事实，让她知道自己在他面前不是最丢脸的一个。
不过送礼物被拒绝的人里面，也包括孙一苒吗？
她想问，却问不出口。就算有，他们是朋友，可以常常在一起，送不送礼物又有什么关系？
收回递上礼物的手，“那……我就不和你们一起了，我先走了，再见。”说完，转身快步离去。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陈煜楠叹了口气，“哎……真是无情啊……这都是第几个被你伤心的妹子了。”
“不过……”他又笑道：“邢同学恐成最后赢家。”
“你还说？”顾皓谌正要推，陈煜楠急忙跑开，顾皓谌追了上去。留下两人慢慢跟上。
“一苒，你不担心吗？”顾玥侧过头，看向并无不开心的孙一苒，长发微卷披散着，穿着冬季长裙外搭灰色毛呢长外套，身材高挑，皮肤白皙，俨然一副大众的气质女神形象。
孙一苒微微一笑，“你觉得我需要担心什么？”
顾玥刚想说邢初霁，转念一想，也笑了，“也是，是我犯傻了，皓谌哥怎么会喜欢那个又土又矮又没礼貌的女生。”
“不过……你今年真不打算再送礼物了？”
“他说不喜欢。我送了他，他也得送我，送来送去的太麻烦。”
“那你上周末买的那副Gucci的男式墨镜是送给谁的？最近可没谁过生日。”顾玥调侃道。
听到这，孙一苒撅起嘴有些不满，“那怎么办，他又不收，到时候也像那谁一样，多丢脸。”
“那要不，我帮你转交？”顾玥思索片刻，暂时也想不出什么办法来。
“就等你这句话。”孙一苒笑了，从包里拿出包装精美的礼物盒来，“记得一定要在明晚12点之前给他，就当圣诞礼物了。”
“放心，我哥外出的时候就喜欢戴墨镜，他不会不收的，更何况还是你送的。”装好礼物以后，她又说道：“不过，你们现在情况怎么样了？他还是没有点表示？”
“没有。”孙一苒摇了摇头。
“哎……我这个堂哥，什么都好，就是这方面太笨。不过你想，他可从没有收过其他女生的礼物，也没有接受过谁的表白，能走在他身边的女生，也只有你，这还不是喜欢？而且还都见过了家长，我真没看出谁比你更适合我哥了。”
“什么见不见家长的，”孙一苒脸一红，“不过是我妈和阿姨经常一起打打麻将罢了。”
“你看你看，家庭关系多和谐，我婶婶可是很喜欢你哦，她们那时候还聊着两家孩子在一起的话就好了……”
“你说真的？”孙一苒有些惊喜，“阿姨真的这么说？”
“那当然，”顾玥点点头，“所以啊，也不知道我哥怎么想的。明天我试试他去。”
四人吃了饭，喝了点酒，就各自回家了。
顾玥和顾皓谌顺路，两人便一起回去。计程车上，顾皓谌在看着手机。
顾玥趁机把礼物给了他，“喏，一苒送的。”
顾皓谌抬眸看了一眼，又回到手机上，“上学见到她的时候还回去。”
“为什么啊？”顾玥不解，“别人送你礼物不收，一苒送的也不要？”
“我说了不喜欢，都是朋友，送来送去的多麻烦。”
“朋友？你觉得你们只是朋友？”顾玥语气有些惊讶，“你难道不喜欢她？”
“朋友之间有什么喜不喜欢的，不喜欢会交朋友吗？”顾皓谌蹙眉，放下手机，不解地看着她。
“不是，我是说，你难道对她没有那种，想和她谈恋爱的感觉？”顾玥还是挑明了，她要是再不说，估计这老哥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想想这件事了。
“你胡说什么，我和她只是朋友，怎么会想那些。”顾皓谌又打开了手机，指尖滑动，看到校园论坛上一个评论，停住。
那是他不小心点开的一个关于抨击蛇这种动物多么冷血无情的帖子，在一片附和声中，一个评论突然吸引了他。
“并非动物冷血，而是不懂人情”
微微勾起嘴角，点了赞。看到他的名字，100110100111，二进制？难道也是个喜欢计算机的人？点进他的主页，没发过什么帖子，最新的一条帖子就是今天晚上早些时候发的，“在评价一件事有没有意义和价值之前，得先把它做到。如果发现自己错了这么久，是应该学着改变。”
想了想，他在这个人帖子下回复：“没有一成不变的生活，希望你能找到正确的方向。”回复完，点击关注。
“哥，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顾玥不满道。
“没有。”他老实回答。
“你！”她憋着气，“算了，等哪一天一苒被别人追走了你就哭吧！到时候我可不理你。”
顾皓谌只觉好笑，“如果哪一天你们谁找到了另一半，我都会祝福。哭什么？”
“可是她喜欢你啊！你不哭就是她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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