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最后一眼
如果没有那么多的世俗，她想她会更轻松自在的爱他。
“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她的指尖在他胸口打着圈。
他干脆的说，“明天吧，我已经叫人买好机票了！”
其实她不说，他也知道。
他们回到B市的那一天，正好赶上佟潇潇结婚的日子。
这一点倒是章一皓给忽略了的。他差点都忘了这回事。接到田泽北的电话的时候他正好坐在车上在看这段时间积累下来的工作。之前他生病中一直没管公司的事情。都是公司的下属和田泽北代为管理的。现在他身体好了不少公司的一部分事情的最终决策权还是归他的。
在他之前上飞机的时候接到陶伟电话关于工作上的事情，因为比较急，所以就让陶伟直接带到机场来了，这样在回去的路上就能很快的处理一两件事情。
田泽北让他直接去宴会场。他腿上放着笔记本，在听清楚田泽北说的什么的时候，就装作不经意看了一眼戚嫣，戚嫣好像很累，而且出于小憩状态，根本没有注意看他这边。
他低声回了一句好，就挂了电话。看着戚嫣沉静的睡颜，他想了想叫醒她。
戚嫣睁开迷蒙的眼睛，看着他，“怎么了？”
“我要去参加婚宴，你要不要一起？”他细声细语的问。
“喔……”戚嫣慵懒的动了一下把头搁在他的肩头，“我不去，好困，眼睛睁不开！”
章一皓看着她好像并不感兴趣的样子，也不问是谁结婚。他倒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好，我先送你回去，然后才过去！”他用手拢拢她的耳边垂下来的头发，她的头发浓密得都垂到他的键盘上。离得近了有一股暗香。
她的手指欺到他的胸口，“你不许喝酒，不许抽烟，连二手烟都不许……”她知道他的那群朋友。
“好……”执起她的手放在嘴边吻一吻。
她的手柔若无骨，纤白细腻跟身上的皮肤一样。他怎么也不会忘记她这一双手在台上是怎样演绎出一曲曲令人咏叹的舞曲的。他就不相信她当真会屈就于当一名舞蹈老师。她从来不说，但是他知道她有多失望。
所以他就说，“戚嫣你还愿意继续学舞蹈吗？……”
他见她抬起头来用一双清明的眼睛看他，一点都不带期待的，好像已经习惯似的。只听戚嫣说，“比起舞蹈，我更愿意跟你在一起厮守！”
很轻很柔的声音却敲打在他心上，蓦地让他心里疼了。他略微笑了笑，“继续学舞蹈我们还是在一起啊……我陪着你！”
戚嫣也配合的笑笑，“可是现在我更想跟你生一堆孩子，小石榴，小小石榴，小小小石榴……”她眼里当真泛着光似的。
章一皓紧紧地抱了她一下，“好！”他不强迫她。他知道真正的原因。
戚嫣其实心里不是没有波澜的，而且还相当的强烈。她知道只要她想，章一皓一定会竭尽全力给她。只是……只是这一条路，还当真难走，她如果要站在人前必定她的过去会被媒体扒拉出来，而首当其冲的定是那一些她躺在佟正骁怀里的照片。她不想靠绯闻出名，不想被人划入艳‘照门。不想章一皓和她的婚姻因为她而备受争议。……田家那边，章家这边对她到现在都还持着怀疑态度。
到时候受到伤害最大的可能不是她，而是她和章一皓的婚姻。
戚嫣立在门口，看着章一皓的车离开，她慢悠悠的回转身往屋子里去。深深地呼了一口气。
……
章一皓赶到的时候已经是开席的时刻，他刚刚立在门口就有人迎上来，是田泽南身边的人，他引着章一皓往离走。
整个宴会场里热热闹闹的，他经过之处很多人都是认识他的，一路上没少说话。也有人知道他大难不死，还娶了一个娇媚的妻子。据说还是不久前舞惑上闹得沸沸扬扬的那个女子。以外人的眼光看也觉得像是章一皓的这样的风流公子娶那样一个不堪经历的女子倒也见怪不怪。
佟正骁今天嫁妹妹，脸上笑着，倒是分不清几分是真几分是假。他拿起杯中的香槟，库克罗曼尼钻石香槟，这款香槟酒具有库克酒庄标志性的硬口感，还有在任何白葡萄酒中都很罕见的精细度。在玻璃酒杯中放置十至十五分钟后，香槟酒就会醒过来，呈现出金丘霞多丽（CtedOrChardonnay）甜美醇厚的口感。
他们家现在不惜花大本钱买下上百只这款香槟酒。
他慢摇摇的把酒杯晃开来，那金色的酒液看得人心晃荡。冰凉的杯壁让杯子外面挂了一层水珠，握在手心沁凉得像是能把心里的烦躁一扫而空似的。
就在这个时候他看得章一皓在田泽南手下的带领下来到这一桌。之前田泽南听到田泽北给章一皓打电话留了心让手下去门口等着，就怕这熙熙攘攘的宴会厅里章一皓一时间找不到方向。他是担心章一皓的身体。如若换做是以往佟正骁早已经去做了，今天哪怕他们家和商家做东他也没有那样去做。
不是他没想到，而是他想到了，不行动的原因是心里过不了那道坎。
自然有人替章一皓拉开椅子，他跟在场的人都打了招呼，轮到佟正骁的时候他顿了一下还是叫了一声三哥，一如当初一样利落。只是熟悉的人听到都难免会觉得还是不同了。
有人打趣的问他怎么没把弟妹叫来。
“她刚刚下飞机，身体有些不适……先回去了。”他说这话的时候笑着的。
“喔……”有人意味深长的笑道，“蜜月新婚嘛，难免！”
而某个听见的却不能因为他轻松的表情而云淡风轻。那本来摇晃的杯子，手一抖液体就飞出来溅在握着杯子的手背上。……佟正骁看了章一皓一眼很快的恢复如常。手中的酒经过等待才能有它独特的口感。而他等待的好像永远都无望。
章一皓毫不避讳的说，“好像说的只有我一样。”
有人给他倒酒。递到他面前。“一小杯！”也知道他身体恢复好需要一段时间的调养。
章一皓说，“能不能给我一杯白水，或者是果汁……隔壁桌子上就有。”他后面的一句话是对着后面的侍者说的，这一桌全是爷们，而且都是些喝酒的，想要找到白水和果汁还真的没有。
“一小杯都不喝？”给他倒酒的人有些悻悻然，“不碍事。不是烈性酒，偶尔喝一点有利于调节身体机能，李谦你说是不是？”
听见的人都以他这个拙劣的劝辞而发笑。
李谦听到面上也绷着笑，“我说你这说辞还真的有点勉强。”
就这样章一皓虽然后来，这都是以往的兄弟朋友说话的，也就很快融入了。
新娘和新郎过来的时候，一桌子人还是该敬酒的敬酒，这佟潇潇说自己有了身孕所以不便饮酒。商凯倒是大方畅饮，言词开朗，满面笑容。面对众人的发难倒也很高兴的面对。这些人也知道他喜欢喝酒，所以就多敬了一杯。
其实商凯一直以来狐朋狗友比较多，和这一桌的人还真的是接触比较少。也知道很多人都是卖佟家的面子才对他如此客气。
佟潇潇话不多，在大家喝酒的时候她就忍不住偷偷的多看了几眼章一皓，只觉得他月白的肤色，分明有些不健康没血色，偏偏看起来觉得很耐看，那深邃的五官，妖孽般的存在于这周遭闹哄哄的环境自成一色。……她看着看着眼眶就发热了，她这辈子恐怕再难摸到这个男人。
现在想想一开始她就不该起了那份要拆散哥哥和戚嫣的心思。如若不然她怎么会走到如此境地。哥哥现在脸上又恢复之前那种波澜不兴的模样。再细细一想这事情怎么也怪不到她，怪只怪戚嫣这个人的出现。如果没有她的话，是不是就会天下太平，而她终会如愿，而不是现在这样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又随时害怕被哥哥看出端倪来。
就在这个时候，木老七凑到佟正骁耳边说了一句，佟正骁脸色很难看的看了佟潇潇一眼，然后拉了一下佟正粤的胳膊一下大步走了。也没跟任何的人打招呼。
佟正粤莫名其妙的看了佟正骁背影一眼，觉得佟正骁的脚步异常急迫，心里一紧放下手中的杯子跟着过去。
佟正骁步子很大，路上偶遇打招呼的人，他面色也一点都没有缓和的略作点头。
佟正粤加快了步子追了出去，他被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拉着了。
“佟二少爷，我想问问你……”来人端着端着酒杯要问他话，本来是之前是要问佟正骁的，无奈佟正骁走的太快，压根没有要和人细谈的意思，稍作点头就离开了，这看到佟正粤跟在后面就挡着了佟正粤。
佟正粤见对方端着酒杯一脸笑意的挡着了他的去路。也是熟人，生意上的。
他立刻止住了对方的话头，“吴先生，今天好好喝酒，舍妹大婚，不谈别的！”
“是是是！”男人也知道佟正骁不好相与，佟正粤这人更是的。所以就笑着说，“那改日再约！”
佟正粤绕过对方就走，遥遥的看着佟正骁在拐角消失的身影。那身影有说不出的萧暮和无力。
等他三步并这两步的赶下去的时候，佟正骁正好站在酒店的大门口在等车，手握着身侧紧紧地。
“哥……”佟正粤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发生了什么事情？”
佟正骁脸上苍白，这才回过头来看立在自己身边的兄弟，“爷爷……刚刚医院那边说爷爷被送进了急救室！”
也许是因为说的艰涩，声音轻的不得了。佟正粤几乎是靠着她的唇形来辨清他说的什么。
佟正骁说完只觉得心脏里有股血流终于返回了，那重重的回旋几乎让他的心不堪重负。他的眼睛黑沉沉的一片死寂。
本来佟正粤心里就一惊，看到佟正骁这个样子就觉得呼吸瞬间困难起来。“爷爷”……从小他父母就工作太忙，寒暑假的大多时候都是跟着爷爷奶奶的，后来佟正骁的母亲去世后，父母便把他送到爷爷身边美其名曰是陪刚刚失去母亲的哥哥佟正骁，其实是想把他也送给爷爷教导。
爷爷对他严厉，对哥哥总是要宽容很多。他这个人的性子一向是大大咧咧，毫不计较，长大后很长一段时间里他反复想起小时候的事情来，不管是写字还是习武，用枪……这些爷爷对他们兄弟两个擅长因材施教。他的性子没有哥哥佟正骁沉稳，好在爷爷的教育起了作用。他也不是一块顽石，现在继续跟着佟正骁磨一磨居然能够独当一面。
“爷爷……”佟正粤现在觉得他一开口都异常困难。
佟正骁没有再说什么，而是看到车过来，还没等车停稳，他就上去迫不及待的拉开车门。长腿一跨就上了车。
佟正粤也紧随其后。心里突突的跳。坐稳了才想起事情来，“给大伯和我爸妈说了没？”
车子像是离弦之箭的冲了出去。
“说了！”佟正骁有些疲惫的靠在后座上。修长的手指揉了揉眉心。
佟正粤也知道今天这个时候真的很不巧，家里的人都去了婚礼现场，爷爷居然就进了抢救室。他拿着手机一时间心里很乱，他想不起还有什么事情来。甚至有些六神无主。以前长自己半岁的佟正骁总是被他冷静自持得多，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佟正骁居然给不了他一种叫做安定的力量。有时候佟正骁甚至比自己还要心浮气躁。
“你叫上你女朋友吧！”佟正骁的忽然来了一句，“没准爷爷现在想看看她。”
陈佳静今天也在婚礼现场，而且是佟潇潇的伴娘之一。只是佟正粤走的时候没来得及跟她打招呼。
佟正粤没有反驳拿起手机就打电话出去。他一边和陈佳静说事情，一边想爷爷也许并不想见陈佳静。……谁都知道爷爷心里对戚嫣最好了。可是这个时候再叫她过来肯定是不合适了。没准还会适得其反。
陈佳静在那端稍作停顿，然后说，“那好，我换了衣服就过来。”这个时候倒是少了以往的那种漫不经心，语气难得的严肃，“这事情是不是要跟潇潇两口子说。”
佟正粤看了佟正骁一眼，然后说，“这是肯定的，你告诉他们一声。……”谁都怕这也许是最后一眼。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https://www.tyvxw.cc/ty169171/9187609.html)
1秒记住天意文学网：www.tyvxw.cc。手机版阅读网址：m.tyvx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