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甜逆都该死 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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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丘他老人家当年在曲阜开班授课的时候曾经说过,自行束以上,吾未尝无诲焉只要自愿拿着十余干肉为礼来见我的人,我没有不教的。[首发]张如晦虽然没法跟孔丘相比,可是人活着毕竟也是要吃饭的,当然也要问清楚价码。
张如晦今天刚颠簸到兰州大营就先经过了一番问询,之后又和岳银瓶打了一通,然后又要接受万俟的盘查这个中间他最多只是喝了一壶茶水,肚子里真可以说是空空如也。岳鹏举立刻善解人意的叫破军先带他去吃饭,先解决基本问题再说。
……不过岳银瓶在张如晦离开之前还意味深长的剜了他一眼,看的张如晦的心里都有些发毛。
破军在前,张如晦抱着玄裳在后,两大一小三个人就朝军营外面走去。看起来岳鹏举也不至于给家中的教书先生吃军营的大锅饭,多半是在兰州城内有侯府一想到这里张如晦的心就稳了,自己吃什么无所谓,玄裳挑嘴的程度那可是相当不一般。
最简单的例子,自己还在凉州城的时候曾经托徐图给玄裳买些零嘴,什么香糖果子、杏片、素签纱糖、梅子姜……这些张如晦小时候想吃都吃不到的好东西玄裳连正眼瞧都不带瞧的,也不知道当年昆仑剑圣给这小家伙开出的是什么伙食。最后零零总总那么一大堆,玄裳抱住就啃的居然是
寒具。
或者说的再通俗些,麻花,或者馓子。这俩玩意儿原本都是一种东西,都是用来过寒食节的。麻花状的就叫麻花,栅状的就叫馓子。
后来张如晦才想明白了,那么一大堆零嘴里面,只有这一样才是咸的,她不吃的那么些东西全都是甜的。至于为什么不吃,或许是由于五味之中甘属土,土又能克水。玄裳是黑帝颛顼,所以才对土属的味道不屑一顾……好吧张如晦也知道这个解释很扯淡,可是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的通为什么这小家伙居然就是不吃甜食啊!
至于那些甜的……最后不是归了池夜来,就是让商队里面的那些大老爷们儿给打发了。张如晦只是象征性的尝了几口,表示自己吃过了。
看着身后的张如晦,破军的表情虽然依旧严肃,心中别提有多别扭了。而当她看见张如晦居然能好整以暇的抱着玄裳、时不时的还摸下头,玄裳居然还是一脸很享受的样子,终于忍不住说道:“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能这样抱着陛下。”
“诶?有吗?”张如晦正在用下巴去顶玄裳的头顶,吓得玄裳连忙伸出双手去护住头顶,听到破军这样说,他的语气同样诧异,“你刚才不是也抱着玄裳吗?”
“这毕竟不一样……”破军刚想解释两者的异同之处,耳中听到的一个字眼却让她惊讶到直接放弃了解释,“你……你管黑帝陛下叫什么?”
“玄裳啊。”一大一小两个人用同样无辜的眼神看向了破军,“这个名字难道有问题吗?”
破军的冰块脸终于崩塌,她的眼睛瞪得老大,说是想要吃了张如晦都有人信:“你……这个名字,是你给取的还是黑帝陛下自己取的?”
“我给取的难道有哪里不对吗?”张如晦看了下玄裳,没从她脸上看出什么抵触的情绪来,“我在凉州见到南斗的时候,她也给自己起名叫夏南啊。”
“别人起的名字和自己起的名字完全是两码事。黑帝陛下接受了这个名字,那就意味着……”破军的话还没说完,一道警告的目光已经落在了她的身上。破军这才想起了昔日颛顼一言定天规人律的风采,就算她现在已经有了剑主,心头还是不由得突突跳了两下。
“意味着什么?”张如晦看破军缄口不言,心底里别提有多纳闷了。他平素向来讲究一个刨根问底,要不然也不会在一个以学苟知本为特色的夫子手底下将六经全都背在了脑子里。思见身中这门道术可以让人过目不忘是不假,可是他当年读书的时候还不会这门道术,思见身中所起到的作用是这些年来让他不忘。
可破军哪里还敢在这个问题上面多纠缠,恰巧这个时候两人正好到了军营的门口。破军连忙上前去和守大门的士兵招呼,留下张如晦一个人自己瞎琢磨去了。
……
张如晦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以岳鹏举的侯爵之身来说,混天侯府实在是有些简陋的过分了。不要说是有爵位、官位在身的人,就算是家中稍微有些财货的人家规模都和这个侯府差不多。
刚才那个问题在琢磨了半天仍旧无果后已经被张如晦抛到了脑后,这个新的问题对他来说简直就像是瞌睡了就有人送上枕头一样。他将这个问题对破军说了,谁知道这次轮到破军用奇怪的眼神看他了。
“要那么豪奢有什么用?”破军答道,“岳帅多数时间都住在军营里,与兵士们同吃同住,住在这里的只有大小姐你觉得大小姐平时又待在哪里?”
这个问题的答案是显而易见的:岳银瓶在军中有军职,除了不方便住在营中以外,其他哪一点都和一名普通的将官一样。那么这个侯府……
“虽然我听说岳帅的父母都已经故去,可是他难道没有妻妾吗?”
破军缓缓地摇了摇头:“岳帅的妻子不在这里……偌大的府邸就算再豪奢,没有人住又有什么用?”
诚然,那么大的房子里如果一个人都没有,恐怕住在里面的人只会感觉更寂寞吧。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张如晦觉得破军在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别样的轻松。
“这里是岳帅的书房,明日起你便在这里教大小姐念书。请先在这里等候,饭菜一会儿就好。岳帅说过,让你在这里不用太拘谨……”
就破军之前的观察而言,张如晦这个人便是那种所谓的循规蹈矩之人,在军中就是那种典型的什么军规都不会犯不过这倒也较为符合背嵬军的军风。可太平七侯情同兄弟,张如晦算是平天侯的晚辈,在他这里当然也差不多。虽然背嵬军军纪严明,倒也不至于对一个晚辈严苛成那个样子。
结果事实证明,破军完全是想多了。
在张如晦的眼中,这间几乎要被一排排书架塞满的书房简直就是一个巨大的宝库,那些整整齐齐依照流派年代排列的书籍个个都散发着金光。他嗖的一下就蹿到了书架前,随意抽出一本《伊川击壤集》,在看见了封皮上的题字后幸福的几乎要晕过去:
“这……这本《伊川击壤集》居然是邵夫子亲笔写的!
“《通书》!这是《通书》!岳帅这里居然连濂溪先生题的书都有,我还以为在濂溪先生逝去后,这种有他题词的书籍都应该是被高高供起不见天日的呢!
“全……居然是全十部的《太平经》?”张如晦的声音近乎是喜极而泣,他的大拇指已经夹在了书册的中间,随时都好像要翻开的样子。他的目光毫无疑问在无声的问道:我可以看吗?我可以看吗?
虽然在道国之中,《太平经》这本著作只要是个太平道的道士都能看,而且本经只是阐述经义,具体的修炼还要靠大量的注解和传授。可再怎么说也是一派的修炼经典,没那么容易流传的。张如晦自己就只看过两部太平经,他在重修五雷法之前所修习的道术也就只有这两部。
破军顿时就感觉张如晦这个角色变换的也太快了一些,大概她这辈子也没见过有好书之人能这般****。以破军上千载的阅历,一时间也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最后只得僵硬的点了头:“岳帅说了,这些书卷任你翻阅,权当是做西席的报酬了。”
于是张如晦就充分发挥了手不释卷的功力,在吃饭的时候左手还抓着太平经在看,一副要争取在今天内就将十部太平经二十七万字都看完的样子他以前看的和这本注解未必相同,集思广益才是硬道理。
然后玄裳就坐在张如晦的对面,一只小手抓着勺子就把菜往自己的碗里舀,舀之前还要将自己不吃的东西往张如晦那边拨虽然这道菜不是甜的,可是里面有胡芦菔。之前在凉州的时候玄裳也尝过这玩意儿,只吃了半口就立刻呸出来了。
结果张如晦吃着吃着就觉得有些不对,抬头一看才发现,盘子里靠近自己这边的方向上全是胡芦菔。玄裳还躲躲闪闪的把脸往一边扭,就是不跟自己的目光对视,一副这些东西才跟我没关系你不要看我我也不看你的样子。
此时破军正在一边整理杂物,在看到了玄裳的作为后自然是在心底里腹诽:感觉世界上就没有挑食挑成陛下您这样的……
张如晦笑了笑,把盘子里的胡芦菔都拨到了自己的碗里,示意玄裳继续吃。刚吃了两口后他的面色忽然一变,手中的经卷也掉到了桌子上。
“坏了。”他扭过头去对破军问道,“萨大夫我是说和我一起乘着马车来兰州大营的那位医者,你们是不是把他给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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