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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二师兄,大师兄说的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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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万俟踉踉跄跄的走出了帅帐,梁红玉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对岳鹏举说道:“明明都事先说好的,糊弄一通让他走人就行了,怎么还是发怒了?”

  “你也知道的……”岳鹏举还在气头上,一副余怒未消的样子,他看张如晦也好奇的看了过来,索性从头解释,“那个家伙早些年的时候当过通判,曾经撞在我手里……典型的心术不正,这种人绝对不能深交。[首发]就像我说的那样,要不是看在桧之的面子上,在他来的时候我就让他滚了。”

  “嗯。”张如晦坚定地点了点头,好像要把这句话给刻进心里去似的。

  “桧之算是个可以做朋友的人,早年我的脾气比现在直太多,现在缓和了些也都是桧之的功劳,有空的话我给你引见一下。还有,虽然万俟为人不行,他的‘公子’倒是个不错的年轻人,目前看来倒是挺有希望继承包龙图的衣钵。”岳鹏举看张如晦始终还是停留在点头知道的阶段,不禁有些纳闷,“知道我为什么给你说这些吗?”

  张如晦抬起头想了想,使劲的点了点头。

  “那就说。”

  “万俟……来的这么心急火燎,有可能就是幕后之人派来的,所以一定要严加防范。”张如晦想了想,继续说道,“其实我刚才想了下,真大道也不是没有嫌疑。凉州原本是他们的势力范围,如果这个时候控制了河图派,那么只是表面上换了个主人,内里实际上丝毫无损。”

  “你能想到这一节,倒也不错。只不过任何事实都是需要证据的,所以你先在我这里待着。我写信给药师,让他去帮忙查一查再说。”岳鹏举不由得叹了口气,“这世道是怎么了……宗留守当年就是这样,现在虎臣兄也……”

  “鹏举。”梁红玉的声音及时的打断了岳鹏举的叹息。他用手使劲的揉了揉脸庞,示意自己没事:“还有什么事吗?”

  “为什么……”张如晦踌躇了一下,还是决定将心中的疑惑问出口,“为什么您根本连核实都没有核实一下,就信了我说的话呢?”

  “呵……”岳鹏举没想到张如晦竟然会问出这样一个问题,他轻轻笑了下,“你不会是以为那些外族给我起的‘大鹏魔王’的绰号是假的吧?”

  “啊?”张如晦一副大受打击的模样,“那岂不是说你……”

  “不,有些事情向来是以讹传讹的,就比如传闻的内容喝血什么的,难道人血很好喝吗?其实不过是我写过首词,词里面有句‘笑谈渴饮匈奴血’,传着传着就变味了。不过只要有利于威慑那些养不熟的狼崽子,吓唬吓唬他们也没什么的。不过岳某向来对眼力还是有些自信的,起码看人很少看错。”说到这里,岳鹏举居然狡猾的笑了下,很难想象他的脸上也会露出这种笑意来,“况且我还见过你,三年前,虎臣兄率军出关的时候,你不就正站在虎臣兄的右后方么?”

  张如晦的心中立刻开始浮现出三年前大军开拔时的场景:那个时候的自己刚投入右武卫中,由于在道官中年纪最小,平天侯便让自己站在了他的身后……对,当时太平七侯剩下的五个全都离开了驻地来践行。就在那个戴铁面的人的左边,岳鹏举正举着一个大碗,向沐虎臣敬酒。

  于是张如晦这下是被真吓到了,他没想到岳鹏举居然真的能对一个三年前仅仅只见过一面的人过目不忘,史书上所记载的“半面之交”居然真的还能出现在他眼前。他能将六经的内容记得一清二楚乃是因为一门叫做“思见身中”的道术,岳鹏举总不至于也会这门道术吧?

  那就真的只能归功于……岳鹏举的这一双神眼了。

  “岳帅……真神人也。”张如晦憋了半天,最终也只说出了这一句话。

  岳鹏举显然对相似的话听得太多了,他笑着摆了摆手:“让陆兄的弟子、黑帝剑的剑主叛变要是真能做到这样,佛国那帮秃驴的法螺功也太强了些。你还有问题吗?没有的话我就让破军带你下去,从明天开始你也算是岳某府上的人了……”

  “等等。”张如晦一下子没听明白,“什么府上?我在这里能起什么用吗?”

  谁知道岳鹏举的表情比他还诧异:“我之前不是说了吗?让你做银瓶的西席。你既然是陆兄的弟子,做个教书先生总没有问题吧?”

  “可……可是……”张如晦乍一听还以为是岳鹏举在说玩笑话,听到解释后才真真正正的明白了,岳鹏举没有开玩笑。

  他是真的准备让自己做岳银瓶那个女人的教书先生!

  张如晦惊异的扭头看向了岳银瓶,此时岳银瓶可以说是吃了他的心都有了。两人对视了一眼,雷光几乎都在要帅帐中破空而出。岳银瓶抢先一抱拳,对岳鹏举说道:“岳帅,属下还有军务在身……”

  “操练也只是半天的事情,其余半天你大可以用来多读读书。鲁肃就曾经劝说过吕蒙让他多读书,想要成为将才,只靠勇猛是不行的。”

  听了岳鹏举的劝诫,岳银瓶只是冷冷的答道:“岳帅当年不也将宗留守交给您的兵书丢了回去,还说什么‘运用之妙存乎一心’么?”

  岳鹏举被女儿一通抢白差点给呛死。他连忙咳嗽了两声,并用力摆了摆手掩饰自己的尴尬:“军令如山,你服从不服从?”

  岳银瓶的眉毛高高吊起,双唇抿在一处,好像是在考虑如何反驳似的。不过最终她还是低下了头,沉声答道:“遵命。”

  “银瓶没有问题,那你有问题没有?”

  听到岳鹏举又问向了自己,张如晦鼓足勇气问道:“管饭吗?”

  ……

  万俟很快就将消息传回了中书省,没过多久,消息稍微灵通一些的人都知道了凉州那里所谓的天剑出土,纯属子虚乌有。

  “我就说嘛,凉州那种地界要是都能出天剑,那才真是没天理了。”茶肆之中,一个人一拍大腿,对着周围穿着同样制式道袍的人说道,“天剑天剑,承天之剑。这样的神物怎么可能出现在凉州那种道法不昌的偏僻之地?”

  周围的道士纷纷表示二师兄说的对,二师兄说的很有道理。

  “行了,一堆马屁精。”坐在最上首的一名道士看场面有些失控,连忙呵斥道,“你们忘了师父说的了吗?天剑始终是外物,自身的修为才是根本。要是实力不够,就算真得了天剑又能怎么样?不说别的,就说那个河图派全派上下就掌门是个一品的,就算真得到了天剑,这样的实力怎么能守得住?迟早也得被其他人找上门去,还不是得交出剑来了账。”

  于是一干道士又在二师兄的带领下一窝蜂的开始说大师兄说的对,大师兄说的很有道理,师父被妖怪……咳咳。

  听到师弟们的恭维,大师兄的心中自然也是比较受用,多少也有些飘飘然起来。他用茶润了润嗓子,继续对师弟们说道:“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就算只是外物,昆仑剑宗仅凭此一件也得以流芳千古。‘东蓬莱,西昆仑’,两大剑宗一东一西。昆仑灭派早已超过千载,却凭借天剑的名声流传至今;蓬莱虽然至今仍然存世,可跟已经被灭了有什么两样?”

  听到这话,众人连声称是。蓬莱剑宗这些年不要说是声名了,在外走动的门人都没见过,倒是时常听说有些行走江湖的剑客自称是蓬莱洗心阁的弟子然后就被迅速的戳穿了谎言,沦为世人口中的笑柄。

  “要我说啊,其实这些传承千载的门派倒也未必有什么了不起的。太平、太一、真大……我道国的这些上门哪个不是这几百年才崛起的?正一道盟的那些个门派在那里放着,哪个敢来犯分毫?蓬莱剑宗偌大的名气,你们日后行走天下的时候也没必要怕。”

  看到师弟们连连点头,大师兄准备再进一步,好好教导一下这些有些毛躁的师弟。谁知道此时从身后忽然传来一个清澈动听的声音:“不好意思,请问蓬莱剑宗怎么了?”

  本来只是门派内师兄弟之间的讨论,斜地里突然插进来这么一句话众人当然是一同回头看去,然后一同倒吸一口凉气。

  且不论那件白色华服上的印花一看就知道价格不菲,单单说来者的脸庞已经足见清丽。长发上几乎不带半点发饰,却更显得清隽入骨。单单只往那里一站,那副纤妍清婉的身姿立刻就让茶肆内的一切都失了颜色。不少人都不由自主的将自己破旧的衣角收了收,以免由于反差过大而丢了脸面。

  美人在前,大师兄连忙咳嗽了两声,提醒师弟们切不可失了风度。他自己则是清了清嗓子,用自己平生最为清亮的声音平仄分明的将刚才所说的论点重复了一遍。

  在他想来,这些话虽然说不上振聋发聩,可总归也是正论。蓬莱剑宗毕竟已经是传说一流,寻常人等不了解,自己能说上个一二三四五多少也能给自己增些色,说不定还能得到佳人的青睐。师弟们当然明白大师兄的心思,在师兄说完之后纷纷鼓掌叫好,以壮声势。

  然而那位女子脸上无悲无喜,听完后也只是微微一颌首,双手按在小腹前行了个礼。

  “你也应当是使剑之人,请出剑。”

  听到这句话,大师兄背上的汗毛猛的就倒立了起来一股凛然的剑意瞬间就将他的全身上下照了个遍。然后他才看见,那名女子的左手中不知何时已经握住了一柄一人多高的长剑,右手正在一分一分的将剑拔出!

  大师兄这个时候也顾不得什么美色当前了,他用力一掐手心,让自己灵台恢复了几分清明,奋力叱道:“剑阵!”

  听到大师兄下令,师弟们才纷纷回过神来。伴随着一声又一声的敕令,一柄又一柄的飞剑不停地出鞘,停留在茶肆的空中。纯白的光泽由数十柄飞剑接连成一线,好似一条白金大蟒,在半空中笔直而行。

  如果有识货之人就能认出,这是太白派的庚金剑气。

  前朝上清大宗师司马承祯曾经著有《天地宫府图》,太白山便位列于十大洞天之下的“三十六小洞天”,为第十一洞天玄德洞天。太白派便在太白山开宗立派,奈何本身也只是小派,始终没什么建树。后来楼观道四下扩张,太白派也就索性依附了楼观道。

  不过太白派的庚金剑气的确是鼎鼎大名,甚至还盖过了太白派本身。这门全称为“太白庚金剑气”的法门甚至在多数人看到后第一反应是:“哦,这不是庚金剑气么?”而其中只有极少数的人才能想的起来,这门剑诀全名应该是“太白庚金剑气”,它是属于一个叫做太白派的门派的……

  有了剑阵打底,大师兄的心底里多少也淡定了些。他微微一笑,正准备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的眼前已经失去了那名女子的踪影。

  不,不是对方不见了,而是自己根本看不到了!因为在眼前,就在那柄被拔出的剑上,一轮照耀众生的太阳正在冉冉升起!金色的光线将庚金剑气完全吞没,将任何的人视线一瞬间就刷为了白幕!

  一声剑吟悠然回荡在茶肆内,让人完全听不到别的声音,甚至连时间的概念都好像失去了。在金光里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剑吟才终于停止。紧接着传来的便是一片叮叮当当的响声,所有太白派的道士都明白,这是和自己心念相连的飞剑被一剑斩断后掉落在地的声音。

  对方从头到尾竟然只用了一剑,就斩断了这二十多柄有庚金剑气护体的飞剑!

  大师兄痛苦的捂着胸,硬是支撑着没有倒下去。可飞剑被斩,他的神识也受损严重,口中也不由自主的溢出了血来。就在他意识已经模糊的时候,耳中隐隐约约听到了那名女子已经逐渐远去的声音:“昆仑有剑……”

  “……我蓬莱亦有剑。”

  “师父,师姐,辛苦了。”这是另一名女子迎上来的声音。

  咦?明明只有一个人出剑,为什么会说两个人辛苦?

  隐约间大师兄却听见了来自第三名女子的声音,内容之荒诞让他几乎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才不是剑才不是剑,是葱啦!明明是葱啦!”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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