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017


作者有话要说:</br>大家的评论我都看了,一周目回忆篇很有可能你们觉得刀,也有可能觉得不够刀,因人而异。

        但是我还是要放个预警在这里!

        真的承受能力不好的可以跳过,或者养肥等一周目结束再回来看!!

        如果在阅读过程中有任何不适请及时退出!!不要强迫自己!!

        已经提醒过了,如果阅读不适请不要辱骂作者qaq

        我保证后面会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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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笔力有限,已经尽量把想表达的感觉写出来了,如果感觉看不懂或者哪里不通,那肯定是我笔力问题对不起!!!(土下座)

        然后就是谢谢你们喜欢绚崽,没想到有这么多人看我的小破文呜呜呜好感动只能多写刀子(划掉)啊不是多写糖来回报大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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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的最后:

        提提不收刀子,金刀子不收,银刀子也不收(笔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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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一点还有一章,今天双更。

        津川绚回到了那个异常炎热的夏天。

        他站在街角,仿佛被这沉闷又阴沉的雷雨天笼罩,在漫天飘散的绯色花瓣中晦暗、虚无地与燥热的空气融为一体。

        远处的教学楼有大量的警车围着,灰蒙蒙的天气里没有什么阳光,那些警车刺眼的红蓝灯光将教学楼映得光怪陆离,很快便吸引了大量的学生围观。

        津川绚不用过去,他知道发生了什么。

        很快,有几个眼熟的年轻人从他身边呼啸而过。他们冲进人群,最后被他们的教官以及办案警察拦下。

        津川绚将目光锁定在其中一名黑发紫眼的青年身上。

        那个男人有着一头蓬松凌乱的黑发,他面色焦急,带着一股不服输的蓬勃朝气的青春气息,即使是在面对办案警察的责骂,也丝毫遮掩不住他那双充满希望的紫色眼睛。

        办案警察说了什么,男人一旁的松田阵平不管不顾地骂了出来,如果没有身边的萩原研二拉着,说不定就要和办案警察打起来。

        津川绚听到自己拔高了声音:“开什么玩笑!什么自杀!班长不可能自杀!!这是什么恶作剧吗?!别闹了!”

        不,津川绚。

        男人用那双死寂的紫色眼眸看着人群里一周目的自己,讽刺地笑了。

        不,津川绚。不是什么恶作剧,也不是什么玩笑。

        班长死了。

        而这只是一个开始。

        “绚!”诸伏景光一只手按在黑发男人的肩上,防止他和办案警察起冲突,这个有着一双蓝色猫眼的男人咽了咽口水,艰难地组织着语言,“请问您……可以告诉我们究竟发生了什么吗?我们都是即将要成为警察的警校学生,同时也是受害者的同期、挚友。我想我们有权利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办案警察犹豫着本想拒绝,忽然被一旁的鬼塚八藏拍了拍肩膀。

        这个平时凶狠严厉的鬼面教官仿佛一瞬间老了十几岁,他抹了一把脸,用力地拍了拍同事的肩膀,“算了……迟早都要知道的,说吧,出事了我担着。”

        津川绚静静地站在人群外,看着一周目的自己逐渐紧缩的瞳孔。

        痛苦吗?

        难过吗?

        男人看着人群中揪住自己胸口衣服喘着气的自己,感到那些痛苦铺天盖地朝他席卷而来。

        班长,你疼吗?那块玻璃划开你的喉咙的时候你是否挣扎过?还是那时你已经陷入昏迷,在无知无觉中投入了死亡的怀抱?

        他眼前的一切逐渐模糊了起来。

        他的班长,他的挚友,这个外刚内柔拥有一颗强大心灵的男人,在他们没有看到的地方猝不及防地跳下了这趟人生的列车,除了满地的迷茫与荒唐的割裂感,什么都没有给他们留下。

        他们还太年轻了,他们还太稚嫩了。

        他们还没真正的见识过这个世界的黑暗,就已经感受到了失去的悲伤。他们的象牙塔被命运硬生生从中间劈成两半,徒留下只能挣扎着喘息着的他们。

        没有人做好了心理准备。

        你走得太快了班长。津川绚想。

        不过没关系,我帮你报仇了。

        津川绚眼前的白雾逐渐散开,变成一缕缕浓烈的水蒸气。男人看着从街道变幻成眼前熟悉的警校澡堂的场景,无奈的笑了。

        他知道他在做梦。

        他每天晚上都会做梦。

        “砰——”

        凌晨三点的澡堂内传来一声沉闷的砸墙声。

        津川绚知道那是萩原研二。

        他看着一周目的自己躲在更衣室的角落里像个变态一样蹲着,稍微有些想笑,又有点心酸。

        澡堂里缭绕起白色的水蒸气,一周目的自己僵硬地蹲在地上背靠着更衣柜,满眼尽是茫然。

        那时候的他在想什么呢?

        啊,他在想不能留萩原研二一个人,要安慰安慰他。

        结果到头来被安慰的反而是他自己。

        “发什么呆呢?”萩原研二还滴着水的手不客气地揉了揉黑发男人的头,然后又笑嘻嘻地轻轻踹了一下对方的屁股,“小津川,抱着我的毛巾蹲在更衣室里发呆,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种癖好?”

        津川绚看着一周目的自己回过神来,露出半月眼:“草,不要污蔑你爸爸!”

        萩原研二不客气地从黑发男人怀里把浴巾拿出来裹上,一边擦身子一边冷得直跺脚,他的头发湿湿的,一条条贴在脸颊上,像只落水的猫,莫名看上去有点可怜。

        下一秒萩原研二贱兮兮地把浴巾往男人头上一丢,然后迅速地跑开,边跑还边不怕死的喊道:“呜呜~小津川!你居然拿着我的浴巾在门口蹲我!你好变态!爸爸我好心痛!”

        黑发男人爆出一枚青筋:“萩原研二你别跑!!有种你就光着屁股出去!!!”

        津川绚眷恋地看着萩原研二。

        他站在更衣室的角落里,看着一周目的自己和萩原研二欢笑着打闹着,只觉得整个心肺仿佛被人撕扯成了两半,一半充满着喜悦,一半浸满了悲伤。

        这个半长发的男人眼角发红,挂着明显的黑眼圈,明明自己刚刚还在澡堂里没忍住情绪地砸了墙,现在却要打起精神来反过来安慰他。

        萩原研二一把套上t恤衫,转头擒住张牙舞爪朝着他跑来的男人,仗着自己长手长脚比对方高嚣张地荡漾道:“哎呀~小津川,不用害羞,萩这么受欢迎爱上萩是一个很正常的事——嗷!!”

        黑发男人松开狠狠踩了对方的脚,冷笑道:“来啊儿子,继续讲。”

        “咳,小津川你这叫恼羞成怒——哇!这一脚差点没躲过去!小津川你好凶好凶!”

        津川绚看着面目狰狞地追着萩原研二满更衣室乱跑的自己,只觉得嘴里隐隐约约传来一股苦涩的铁锈味。

        他想朝着自己嘶吼。

        去抓住他,把他的衣服扒下来,去仔仔细细的看一眼那个烙印,想办法去解决它,别他妈在这里像个三岁小孩一样被萩原研二耍着玩。

        津川绚,你真没用。

        你什么都没有注意到。你怎么能什么都没有注意到?

        男人疲倦地闭上了眼睛,那些缭绕的白色水蒸气缓慢地消失在空气里,周围的画面开始扭曲、旋转,像是游戏贴图出错了一般闪烁起来。

        津川绚忽然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像是屠宰场里堆积而成的过期肉块一般,混杂着不知道从哪里飘来的樱花香味,最终变成了一股甜腻到令人作呕的味道。

        于是他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

        津川绚知道场景又转换了,他知道接下来是什么画面。

        他的大脑嗡嗡作响,仿佛像是受到了来自深海般的压抑,窒息、死寂,无法呼吸,又仿佛掉进了冰窟窿一般,只能无力的僵在哪里。

        他不想睁开眼睛,不想面对。

        “滚啊!!别碰他!!”

        “——你他妈!松田阵平!你以为就你难过吗?!啊?!”

        黑暗里传来拳头与肉体和骨骼猛烈碰撞的声音,大概是打架的过程中撞击到了书桌,津川绚还听到桌椅与地面摩擦传来的刺耳的刺啦声。

        他不想面对。

        津川绚缓缓睁开了眼睛。

        那双空洞、麻木、晦暗的紫色眼睛里虚无一片。

        他静静地看着,看着那片血红,看着松田阵平目眦欲裂的嘶吼,降谷零握紧的拳头,诸伏景光空白的表情。

        每一幕,都深深的刺痛了他。

        松田阵平面部狰狞,他狼狈地用袖子擦过眼角,猛的朝着降谷零狠狠踢了一脚,得到对方毫不留情揍在脸上的一拳。

        “你他妈的!你以为!就你!难过吗?!”降谷零一字一拳地揍着松田阵平,然后一把揪住对方的领子。他顾不得自己脸上滑落的泪水,扯着嗓子朝着松田阵平吼道,“你在这里发什么疯?!你去给他报仇啊?给我他妈去把犯人找出来啊?你发什么疯?啊?!”

        而两人的身后,萩原研二安静地躺在床铺旁边的木地板上。他的身上爬满了类似飞蛾图样的烫伤烙印,千疮百孔,那些白的红的不知道是什么的乱七八糟的液体流了一地,鲜红地,刺眼地铺在地面上。

        津川绚路过拽着松田阵平衣领的降谷零,路过崩溃捂住脸的诸伏景光,踏进那片血泊。

        他像是将珍宝拥入怀中一般把萩原研二紧紧抱在怀里,佝着背喘息着。

        每一幕,都刺痛着。

        这真是一种新奇的体验不是吗?

        萩原研二的模样将从此定格在他的脑海里。他不会记得他们曾经拥有过怎样快乐的时光,不会记得他笑着说话的样子,打闹嬉笑的样子,朝着他招手的样子。他不会记得那些烧烤,炸鸡,啤酒,和烟花。不会记得他曾经是多么的意气风发,多么欠揍,多么的受女孩子们欢迎,不会记得他是那样心思细腻,是那样的潇洒多情,又透着骨子里的体贴温柔。

        他只会记住这一地的血,和萩原研二破破烂烂的尸体。

        对不起研二。对不起。

        是他的错,他本应该注意到的。是他的错。

        津川绚无法控制地将自己埋在萩原研二的肩窝里,从喉咙里发出一阵阵压抑的哽咽。

        他的一个挚友死了。

        他尸体上无数的窟窿直白地告诉所有人他死的时候有多痛苦,他身体里的内脏,血液,全都毫不留恋地离开了他,流淌在地上。而津川绚感觉自己只是一条被鱼叉叉中抛到岸上的鱼,那些锋利的铁器刺穿了他的心肺,除了在渔网里不停翻卷搅动挣扎着呼吸,他能做的也就只有徒劳地撕扯着自己的鱼鳞而已。

        津川绚,你真没用。

        男人从萩原研二的肩窝里抬起头。他就像个吸多了的瘾君子,神情癫狂,带着浓烈的悲伤与火焰般灼烧着的快意,报复般自虐地看向宿舍门口呆愣着站着的自己。

        津川绚,你真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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