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闹剧
此刻的李京羽早已忘乎所以，每次宫廷宴会，他娘都拘着他，寸步不离地看着，好不容易今日逃离他母亲的视线，他自是要好好享乐一番。
这宫里美女如云，那些个歌姬舞姬更是难得一见的人间绝色，虽然比那个绣娘差了点，“来，美人，陪爷喝一杯。”李京羽左拥右抱地搂着这些舞姬，手也不老实地来回抚摸，惹得娇喘连连。
“李公子，咱们可要说好了，过会儿您要去求皇上要了我们。”
这些个歌姬舞姬自觉在皇宫出头无日，与其白白地耗费青春，最后美人迟暮，落得横死宫墙的下场，还不如早早寻个出路，她们也知道那些个达官贵人看不上他们，所以这些不学无术的公子哥才是他们的目标。
“好好好，你们啊，一个都跑不了。”李京羽不知喝了多少杯酒，眼前人影幢幢，他甩了甩脑袋，似要让自己保持清醒，“来，美人，咱们啊，捉-迷-藏。”
“那公子，先把眼睛蒙上。”一个举止开放的舞姬，将自己的绣帕蒙在李京羽眼睛上，“快来吧，公子。”
李京羽蒙着眼睛乱走，双手在空中乱摸，“看我不抓到你们。”
“来啊。”
舞姬们的声音渐渐远去，原本还嬉闹的地方渐渐冷清起来，可蒙着眼睛都李京羽不知道，他尤自玩的不亦乐乎，猛然一扑，他抱住了一个玲珑婀娜的躯体，“哈哈，抓到抓到了。”
李京羽取下绣帕，月光下来人神色清冷，不同于那些妖娆美艳的女子，眼前的女子独有一种清高之感，让一向好色的李京羽口干舌燥，他还没玩过这种女人，不等来人挣扎，他就一顿乱亲，手也不老实地乱摸，没几息功夫，女子的衣服就被撕扯一地，紧接着就是男子的喘息声。
未央宫内觥筹交错，沈端临早就不厌其烦，他食指轻轻拍打桌面，约摸过了一刻钟，一个衣衫凌乱，发髻松散的宫装女子跑了进来，那女子一进来，就跪倒在地上，“还请皇上替臣妾做主。”
来人正是沈端赢的淑妃秦悦儿，入宫五年，初期还很得盛宠，可后来随之宫里的女人越来越多，沈端赢也渐渐把她遗忘了，秦悦儿也不闹也不争，就一个人过着自己的小日子，本以为会这样孤老至死，可一年前她父亲被李丞相弹劾，一家人被入了大牢，短短几日功夫，父母亲族全部都被斩首，就连七岁的幼弟都不曾放过，秦悦儿想过一死了之，随着家人去了，可她不能就这么死了，她死也要替父母报仇。
沈端赢有阵子没见过淑妃了，差点都忘了地上跪着的女子是谁，他见女子衣衫不整，哭哭啼啼的样子，作为男人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沈端赢青筋暴起，这贼人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吗，竟然敢染指他的女人，他势必要对方好看。
下手的李夫人眼皮直跳，尤其是听到仆人还未找到自家儿子时，她的心脏更是狂跳不止，这可千万别是那小子惹的祸。
这毕竟关乎皇家的颜面，李太后还不想这么大庭广众下就说出来，她赶紧使个眼色给得力的心腹。
心腹立马会意，只一个手势，两个小太监就架起地上的女子往外拖，女子费力挣扎着，嘴里不停地大声喊着。
“皇兄，既然她求你主持公道，不妨问问这女子是何冤屈。”
在场的官员个个都是人精，这等皇家丑事哪是他们听得的，都恨不得赶紧把地上的女子拖出去，可偏偏沈端临横叉一杠子。
“临儿，今日是除夕家宴，岂容她这般放肆。”李太后挥了挥手，让太监赶紧把人带下去，可沈端临岂会让她如意。
“皇上乃万民之主，自是要为天下人主持公道。”沈端临说的大义凛然，一番话就把沈端赢架在那，让他不得不处理此事
沈端赢面色不虞地喝退小太监，“你且说说要朕如何为你做主”
李太后脸色铁青，这小杂种就是故意的，若不是顾及他手中的百万大军，她早就弄死这小杂种了。
“臣妾今日烦闷，便想着出去透透气，可不知哪里来的男子不由分说地就抱着臣妾，而后更是。”秦悦儿没有继续说下去，但在场的人都知道这未尽之意是什么意思。
事已至此，沈端赢若是不查个水落石出，岂不是被天下人耻笑，“那男子在哪”
“在葳蕤轩。”
葳蕤轩是后宫之地，沈端赢设宴是在前朝，竟敢有人敢私闯后宫，真是活得不耐烦了。沈端赢怒不可遏，“把人给朕带来。”
“是。”
不过半柱香的功夫，李京羽就被带来，李夫人看着自己儿子衣衫不整，昏迷不醒，身上还有女子的抓痕，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一时没挺住，昏了过去。
李太后和李丞相更是恨铁不成钢，如今抓贼抓到自家人，而且还是大庭广众之下，若是不秉公办理，皇上的威严何在，可这样，李家的独苗岂不是要断，李丞相脑子飞速转着，说什么也要把李京羽摘出去。
“皇上，就是他。”秦悦儿指着李京羽哭诉道。
此刻的李京羽也有些酒醒，他还没搞清状况，就看到刚刚云雨的女子梨花带雨的，立马笑眯眯地调戏道，“美人，怎么了，可是本公子弄疼你了。”
听着李京羽这般大逆不道的话，沈端赢气得从龙椅上走下来，对着李京羽的胸口就是一脚，“孽障。”
“皇上，羽儿一定是被人陷害的，还请皇上查明真相。”李丞相这话无异于把矛头全指向秦悦儿，“皇上，今日除夕夜宴，淑妃娘娘不好好在宴席，为何偏偏跑去舞姬练舞的葳蕤轩不得不让人深思啊。”
姜还是老的辣，李丞相一番话把责任劝退给了秦悦儿，“羽儿，你快说，是不是有人陷害你。”
李京羽已经彻底醒酒，直到自己犯了不可饶恕的大错，赶紧跪在地上连连求饶，“皇上饶命，皇上饶命。确实是有人陷害微臣。”
沈端赢也不好做的太绝，毕竟这李京羽是他舅舅家的独苗，他也只能生受了这奇耻大辱，“说。”
“今日微臣随着众人去湖边，本来是要一起回来的，可有个小太监说，说。”
“说什么”沈端赢揉了揉眉心，怒喝道。
“说，蝶儿姑娘在葳蕤轩等着微臣，微臣一时色迷心窍就跟着去了。”
那蝶儿正是沈端赢网罗而来的舞姬，舞艺超凡，很得沈端赢喜爱。
哪知李京羽的话才刚说完，蝶儿就跪在地上砰砰磕头，“皇上圣明，奴婢整晚都在未央宫从未离开，这里的太监宫女都可以给奴婢作证。”
蝶儿说得没错，这一整晚她确实不曾离开。
沈端赢见身边的心腹太监点点头，信了蝶儿的话，“你说有个小太监传话，那小太监何在”
李京羽支支吾吾说不出所以然来，他当时喝的人事不知，早就不记得那小太监什么模样了，倒是李丞相反应快，“皇上，既然多人有备而来，自然是不会让咱们查出来，不过现在已经清楚了，是有人陷害羽儿，只是不知这贼人与淑妃娘娘什么关系，会不会是淑妃娘娘嫉恨老臣，所以故意自导自演了这么一出。”
秦悦儿暗骂老狐狸，可她既然敢做，自然做了充足的准备，“皇上，您已经三年没召唤过臣妾了，臣妾原先想着趁这个除夕家宴，为皇上献舞一曲，想赢得皇上的关注，因此日日练舞，今夜去葳蕤轩就是为了献舞，哪想到会发生这种事。”
“皇上，奴婢可以给淑妃娘娘作证，娘娘确实经常来找奴婢学习舞艺。”蝶儿跪在地上，一脸正气地说道。
“娘娘怎的今日这般好兴致献舞，怎的不见之前讨好皇上，这巧合得也未免太惹人深思了吧。”李丞相可不是那般好忽悠的，他孙子他了解，虽然好色，但还是知道轻重，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地跑到葳蕤轩，一看就是有人陷害引导，而那人最终的目的自然是李家。
“皇上，臣妾之前是觉得无颜见皇上，因为父亲之故，臣妾确实伤心了好久，可后来才想明白，皇上不杀臣妾是皇上的恩德，臣妾怎能怨恨，臣妾远想着今后好好伺候皇上，可如今竟是不能，臣妾只想求皇上相信臣妾，替臣妾主持公道。”秦悦儿说完就要去撞柱子，可却被沈端临一个茶盏打翻在地。
“皇兄，臣弟是个粗人，不知道这些弯弯绕绕，可却也知道一件事，若是北戎人敢贱淫掳掠我朝妇女，臣弟必定手刃北戎人。”
沈端临的一番话让沈端赢下定决心，是啊，他的女人被侮辱了，他还想着偏袒凶手，这个皇帝也未免太窝囊了，如今丞相一家独大，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天下姓李呢，或许也是如此才让这小子目中无人，胆敢侮辱他的女人，沈端赢深吸一口气，正要处置，却听李太后说道，“来人把李京羽拖出去打五十大板，以儆效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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