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汉宫宠妃权力分布
汉王给气的,一巴掌落下,虎虎生风呼在自己大腿上,咬牙切齿,“樊哙找了你这货,真是倒了三辈子霉!泼妇!”
妻妹反唇相讥,“没有我这货,你能信得过樊哙?樊哙能豁出命去替你挡剑?!我早就警告过我家夫君,我说你死你都不能让汉王死——就冲这句话,你都有愧于我这个泼妇!更别说我姐了!”
刘季既感动,又肝火上升,指妻妹的手指都指不正了,“所以,你得以你夫君为榜样啊妹妹!不能光天化日之下骂大街!”
吕媭哼哼着,“所以,你得先做个榜样的样子,小女子才能有样学样啊姐夫!不能让全城的百生在背后指咱脊梁骨!”
汉王没着了,抱着胸,看看天,看看地,开始讲道理:“别人那么一说,都是他娘的瞎说,你别听见风就是雨!”
“我可不认为这消息是空穴来风,万一是真的,不都晚了么?你不怕我姐伤心啊?你说我姐自嫁给你,享过几天福啊?”
“哎呀,小声点,放下手指,有点淑女风范——”
“小声点就小声点!当年你在芒砀山反秦,我姐为你坐秦狱,冤不冤?左右两脚,丢了两个脚趾头!后来,你不管我姐的死活,招呼也不打就去攻彭城,现在好了,我姐还有太公,在楚营里为你做质子……为你受这么大罪也就算了,夫妻么,该为你担当,但你怎么对待她的?凭着这些小贱人咒我姐死不说,现在你拿这么大的汉宫,给这些贱人们舒舒服服地住着,我就不痛快!”
“那,总不能因为王后在做质子,就把她们都赶到城外军营里去吧!”汉王看看妻妹气煞的小脸,也服了气,“行了,你回去吧——幸亏你姐稳重,不像你。哎,你说,我老丈人,一生贤达,把你惯成什么样了?真是。”
一提故去的老父,吕媭就伤心,“亏你还记得我爹,你还好意思提他老人家,我爹要是知道——”
“行了,行了!”刘季是一看吕媭那叭哒叭哒合不上的小嘴就脑袋蒙蒙的,“不说了,弟妹,不,妻妹,汉王求你,回去吧,王后之位,永远是你姐吕雉的;所谓新立后,从来没有的事!”
“为什么她们争相传说——”
“寡人从没准过!”
然后,姐夫和妻妹,互相望了望,感觉对方都是认真的态度,吕媭才点点头,“没有的事最好。作为汉王,王后要是死在楚营,总归不好,有损于汉中国的威仪。姐夫还是想办法,把我姐和老太公接出来吧,不就是答应条件的事么?”
“哼,你以为寡人不想啊?你以为寡人愿让老百姓背后指我梁骨说寡人薄情寡义啊?我恨不得一剑洞穿项羽那厮,把你姐我爹都救出来,现在不是没办法嘛!”
这事,就告一段落。经吕媭这么一闹腾,立新王后一事再没人敢提及过。
吕媭为什么这么着急,实在是损及了吕家的利益和根本。要是大姐的后位丢了,刘盈的太子之位也难说了。吕家人就是这样,该豁得出去时,绝不含糊。这也是汉王敬畏和顾及吕家的原因之一。
事后,铁塔般统领一方兵马的樊哙听说了,也佩服得紧呢,对着老婆呵呵傻笑道:“敢对汉王如此撒泼,也只有你了!”
吕媭嘿嘿一乐,“因为老娘正好有撒泼的本钱啊,现在不拿出来敲打他,等到什么时候?”
倒是汉王见到连襟后,黑着脸抱怨,“你家的泼妇你得管管了,能得要上天了,根本没把寡人这个汉王看在眼里!”
樊哙一脸无辜加无奈道:“她也经常骑在我头上啊!”
汉王不满地瞪着他,“嘿,你是寡人的先锋大将军,怎么能让一个娘们骑头上啊?这不是丢寡人的脸吗?回去,收拾她!哥的意思!”
樊哙想乐,“请哥代弟收拾这泼辣娘们!”
汉王一听,一脸黑线,“没用的东西!”
樊哙一脸冤枉,“哥,这可是当初你撮合的媒啊!”
刘季气得半天说不出话来,搬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最终尴尬一笑,“哼,挺好,有人替寡人管着你了…….天天骑在你头上,该!”
然后恨恨离去。
留下樊哙一脸纯真的傻笑。
~
汉三年,燕姬先临盆,产下一女,却没活过半月,殁。
当时楚军已攻破荧阳,打到巩县一带,临时都城洛阳岌岌可危。刘季此时正亲赴一线拼死抵抗,你就是告诉他生了一条龙,他也顾不得听,还得骂你没眼色,赶紧死一边去。
燕姬在后方房内,只能默默垂泪,哀叹运气不好,孩子生的不是时候,死的亦不是时候。乱世中还有什么人可依靠?伤心处,不由痛哭失声。
同年,戚姬产下一子,哭声嘹亮,当时汉王都没在洛阳。
一个月后,得得的马蹄声从宫外大道上响起时,戚姬也是按捺不住去报喜,人刚踏进大殿门前,就听刘季在里面愤愤大骂:“韩信竖子,他竟在信上,要寡人封他一个假齐王,好治理齐国——混蛋!老子被项羽困在这里,苦苦支撑,日日盼你来救援,你他娘的倒要老子先给你封王——”
此时左边的王师张良及时踩了汉王的左脚一下,右边的智谋高人陈平也踩了汉王右腿一下。
张良小声道:“现在形势对我们不利,以韩信现在的实力,汉王能阻止他称王吗?”
陈平也小声,“将在外,大兵在握,汉王要顺势而为。”
于是一向善变的刘季刚才还咆哮的口型,僵了一下,马上继续咆哮如雷道:“这一点老子就是看不上大将军韩信,没出息!称王就称王嘛,称什么假王,来真的,寡人封大将军韩信为齐王,为寡人好好治理齐国,稍候寡人就把齐王印送至韩大将军帐内!”
等韩信的来使离开,气得刘季再次跳脚…….
戚姬一瞧,不找不痛快,默默地回去了,抱着儿子自己亲,也没多失落。不就是挨骂挨训斥遭忽视冷落嘛,比起那做楚囚的王后来,已经很幸福了;燕姬的心实在是面团做的,受不得蹂/躏。
汉王看到这个儿子时,已在三个月后,正好赶上汉军小胜,刘季高兴,竟奇思妙想认为是儿子带来的好运,百忙中跑到戚姬室里,抱起哇哇正哭得脸红的儿子,说也奇,那孩子马上停止哭声,亮晶晶的眼睛盯着汉王瞅。
汉王大喜,这儿子真是称己心如己意啊,遂给第三子取名为:如意。
戚姬和燕姬的竞争到此为止,戚姬完胜。戚姬的意思,自己有儿子,还有汉王的厚爱,这份尊宠已足够。
每次隔墙看着戚姬那逗弄儿子的幸福样子,燕姬就心如刀绞,想着压在箱底的那套魏国宫人细细织缝的精美平妻服,夜里就睡不着觉,禁不住含泪拿出来,在寂寥的夜里穿一穿,看着镜中自己曾经做过别人正妻光彩夺目的脸宠,又想了,不是手中还有太子么,戚姬再有能耐,再会生儿子,但毕竟不是太子,万一吕后真不在了,自己手中还有太子,太了只七八岁,还养得熟……来日方长啊。
于是汉王的两大宠妃,一个只顾着疼儿子了,另一个只顾着处心积虑巴结太子时,汉宫治理大权却悄悄旁落到魏国来的宫人手中。
管姬做梦也没想到,只偶尔机会帮了燕姬协理一下后宫的杂务,以后这些繁琐事务就一直找上自己了。她本来觉得燕姬做过正妻,会持理家事,自己恰好有机会接近太子……但人算不如天算,自己不过魏宫来的战利品,没摸到太子的边,竟这么容易拿到统领汉宫的权力。
这权力是什么呢,总体是执行宫中法纪,维护后宫秩序,惩处过失宫人等。
具体,就是后宫嫔妃、宫女、杂役等人的月钱收入;整个宫廷每月每天的支出,哪怕扩个池塘,建个亭子,花费都要自己首肯;各种人事,包括宫人杂役的缺勤补勒等,少府令最后都要拿给自己过目;
…….
其实这是一个王后的职权范围。
真是有心栽花花不活,无心插柳柳成荫啊。一不留神,自己从宠妃竟混成一个巨头,得到了现实的实权。在魏宫时,自己只不过一个小小的女官而已。
于是这汉宫三大宠妃就演变成了三大势力,基本上瓜分了汉王、太子和后宫治理权后,还很默契地各自守护和管理自己的一片小天地,识趣地不再过问别人的事,但都害怕王后吕雉回来,那意味着,自己手中的东西要上缴全部,或至少一部分。
到手的东西,谁会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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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了近两天三夜,吕雉和审食其,或坐或卧,困了就小憩一会儿,终于把甘泉宫里堆成小山般有关后宫所有事务的竹简给看完了。凡不懂的,有胖胖的小老头永巷丞解疑解惑。
吕雉揉着酸楚的脖颈,笑道:“这魏宫来的女官,脑筋至少还是清楚的,每一笔支出都没出差池。”
永巷丞毕恭毕敬道:“王后,这每一笔经费,都是在下安排人算妥当了,再拿给管夫人过目,所以,不会错。”
“为何有些支出和宫规宫制不太相符啊?你可发现这里面有矛盾之处?”
审食其点头道:“发现了,有好几处。”然后盯着永巷丞,有告诫之意,“王后娘家几世巨贾,对账簿是懂的,祖上还出现吕不韦这样事秦的相国雄主,你仔细点。”
永巷丞很老实,“在下知晓。王后,有矛盾乃是因为汉宫宫制原本秉承秦制,后因管夫人来自魏宫,不熟悉秦制,遂就按魏宫规宫制施行。”
“哦。”吕雉点点头,明白了,“秉秦制和魏制,有何不同?”
“回王后,秉秦制乃萧丞相所决定,自有丞相的考虑。但萧丞相不方便过问宫内之事,一直都是管夫人治理。所谓不同,宫内懂秦制的人少,大部分宫人都熟悉魏制,实在因为他们多数来自魏宫,连织出的锦帛都是魏国的品味。”
审食其笑道:“现在王后回来了,不用再听管夫人的命令了,从今天起可以舍弃魏制,回归秦制。”
永巷丞愣了一下,小声问道:“王后收回宫内治理权,可有王上的许可?”
审食其小俊脸一寒,手中竹简摔在地上,骂道:“王后乃王上元配,天生具有治理后宫的权利,当年就是在沛县时,也是王后在家守家护院,一个人就能说了算!现在怎么了,现在由一个大家扩成后宫了,这元配的权力反而要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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