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她在玫瑰园里苦苦守候着,一天又一天,结果却是失望的。不得不忍受着米娜曾经忍受过的孤独和煎熬。她和龙泰在一起日复一日,形影不离的时候。米娜心中的感受和期许,跟她此刻心中的感受一模一样。龙泰是一个责任感很强的男人,觉得应该让米娜得到为人妻子应有的快乐。而龙泰对她则仅仅只是爱的承诺,依然深切地爱着她,只是时间不能同时花在两个女人身上而已。他很偶然地会在某一天晚上来到玫瑰园,次日早晨就会离开。再也没有像以前那样对她形影不离,曾经的过往,成为她心中最美好的回忆。就凭着这些回忆,支撑着她等到龙泰下一次到来。她心里再也放不下别人。龙泰半个月或一个月才出现一次,似乎已经对她造成了伤害。她幻想着龙泰完完全全属于自己,猛然想起,他是一个没有后代的男人。她想要为其孕育子女,以为这样或许才能够俘获对方。这么多年来,她一直在避孕。自从与前夫结婚之后,直到现在,还在偷偷地避孕。她开始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还以为自己一定会成功。到那时,龙泰就是她的了。也不会再和另外一个女人分享一个男人了。走到花园里的花坛边,用手狂摘着盛开的鲜花,花瓣散落一地。双眼怒瞪,泛着凶光。仿佛是在暗示,得不到龙泰誓不罢休。
十几天过去了,也不见龙泰来玫瑰园,她拿着手机来到花园里,一边散步一边拨通了他的手机号码。根本无人接听。难道是龙泰没有时间接她的电话吗?她有些着急,直至用手将自己旁边的一棵花树苗从花坛中连根拔起。然后扔在地上。如果有人在旁边,很可能就是这个待遇。此时,她听到一阵争吵的声音,是从景玲家的二楼传出来的。声音很清晰,是景玲和一个男人在争吵。就是那个男人包养的景玲,他们是情人关系。这段时间她和景玲没有见面。景玲前不久又生了一个女儿,这段时间在静养。还没满月,却又在争吵。
男人大声说,干什么呀你?!说你几句就不耐烦了。
景玲说,我刚帮你生完孩子。你就用这种口吻跟我说话。
男人说,你以为生孩子了不起吗?如果是儿子,那才叫了不起。女儿,我不稀罕。家里的女儿多得开鸡店和妓院都没有问题。说完,上前将幼女抓在手上,高高举起。姿势很像要摔死幼女。嘴里说,给我滚!老子不要你。
景玲动作飞快地上前阻拦。说,你把孩子给我放下。这孩子是我的,你不要她也就算了,可千万别伤害她呀。
男人将景玲撇了一眼,一把把孩子扔过去。景玲迅速地接过孩子,泪流满面。说,女儿呀,你没事吧?
男人说,我不伤害她可以。你以后得继续跟我生孩子,直到生出儿子为止。
她在自家阳台里仔细地听着景玲与男人争吵所说的内容,有些话说得实在很难听。姐妹遭难,心里非常不爽。并拨通了景玲的手机号码。电话那头传来了凄厉的声音,她劝景玲,不要争吵,面对生活,从长计议。
挂断电话,景玲一改与情人争吵的做法。抹去脸上的泪水,转怒为笑。说,你不就是想要儿子吗?没问题,下一胎一定是。以前,我在家乡生活的时候。听当地的老中医说过,有一种药方能帮忙生出儿子。有空我回去看看,这事儿包在我身上。你还是回去干你的正经事儿吧!别把你的公司弄垮了,将来儿子出生了什么也没有那就糟了。
景玲这招数还真灵,把眼前的这个老男人逗乐了。眼睛笑成了一条直线,高兴地离开了。男人走到车前,向阳台望去。大声喊道,我晚上再来!要生儿子得乘热打铁!
景玲在阳台里隔着玻璃喊道,不用!过一段时间我回家乡找到老中医,拿到药方你再过来!男人坐到车里并离开,这让神经绷得很紧的景玲松了一口气。景玲,越来越讨厌那个男人,要赶紧想对策离开。想起了刚才跟自己打电话的人。拨通了刚才的那个电话,她们又联系上了。很快,她就来到了景玲的家中。她走到出生不到一个月的婴儿身边,将其抱在手中。这么可爱,孩子的父亲却不知道珍惜。就算是出生在繁华的大上海,孩子今后的处境也并不好。生命在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是没有选择性的。景玲站在她的身边,她才放下婴儿。她们一起来到客厅,在沙发上坐下来。景玲走到窗前,将原本打开的一扇窗关上。眼睛还向花园扫视一遍,确定暂时不会有人来。她迅速走回,坐到沙发上。眼泪已将脸颊淋湿。
她递给景玲一张纸巾。并说,被男人折磨成这个样子,真没出息。得好好和他斗一斗!
景玲说,智苑。我到底么办才好啊?两个孩子都还小,我真的不想再生育了。
她说,那好办!离开他!拿着一笔钱远走高飞。
景玲说,不可能的。他怎么可能给我很多钱呢?
她说,这房子可以值,很多的钱。它的产权在你的手里吗?
景玲说,自从女儿出生之后,他就将产权转移到了我的名义下了。可又有谁愿意拿这么多钱出来买下这房子呢?这几年房价涨了很多。房子加上花园起码要值五千多万。想找到买家,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她说,你到底想不想离开他?想不想改变你现在的生活?
景玲说,如果能得到一笔钱,我会带着两个孩子离开。
她这才真正明白,景玲与那个男人发生关系的目的也是为了得到安逸的生活。她们的人生轨迹是何其的相似。景玲看了一眼熟睡的小女儿,认为自己有责任为其开创一个美好未来。景玲走到自己房间的一个保险柜前,用钥匙和密码将柜门打开。在里面寻找着自己想要的东西。终于找到了房屋产权证明。景玲把证明拿到她的面前,放下。
景玲说,有了这个,这房子能卖出好价钱吗?你一定要帮我。
她说,我可以帮你试试。这段时间你保重,我走了。出门时她又说,把房产证明收好。别让他看见。还是把它放回保险柜吧。
她没有回玫瑰园,而是去了一家中介所,的确很想帮景玲,卖掉豪宅。中介所的业务面很广,服务也非常到位。很快,服务员就在自己的官方网站上贴文。一栋海边的高端别墅,还可以拍卖,价高者得。也不知道过多久房子才能够卖出去,即使短暂的等待,对急于想知道结果的人来说也是很漫长的。她并不想回到玫瑰园,那里成了她忍受孤独的地方。已是黄昏了,她仍然孤独地漫步在大街上。
五天以后,有人跟她联系。对方要求到海边来看房。她需要做好准备,安排好时间。以免被景玲的情人发现。她来到景玲的家。还是老样子,景玲抱着孩子,情绪低落地坐在沙发上。见她来了,景玲做出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并把孩子放在沙发上。站起来拿出一个杯子,倒一杯事先泡好的茶,递到她的手上。
景玲说,我托你办的事儿,有没有进展?
她说,有人跟我联系过了,说要过来看房子。
景玲说,我是不是得把这里都收拾一下?
她说,你的情夫这几天会不会过来?
景玲说,出差去了。这几天他不会过来了。
她说,那好。我让别人明天过来看房子,如果对方满意的话就马上成交。到时候,你就可以顺利地离开他了。
景玲说,对。我就此解脱。明天我就让阿欣不上学,在家里收拾东西。反正,在他回来之前,我们必须得离开。
她说,你准备一下。看房子的人可能不会给你现金。
景玲说,实在不行的话,这房子还可以打折。
她说,真要打折?会不会不够你和两个孩子未来的开销?尽量争取,不能打折。
第二天,她九点钟就去了景玲的家中。等待着看房人的出现。景玲将家里收拾得井井有条。阿欣也快十岁了,像足了一个大姑娘。在阿欣的身上,景玲也许能够找到些许成就感。如果今天的交易能够成功,将是景玲人生中的一次突破。她们一边聊天一边等待着看房人的出现,心中仍然不由得紧张起来。
虽然是早春时节,空气中仍然流露着寒意。十点钟左右,景玲家的门铃被人按响了。她们都知道,肯定是有人来看房子了。她很从容地走过去开门。景玲为了缓解有些紧张的心情,走到小女儿的旁边,将其抱在怀中。等景玲再次来到客厅的时候,她已经领着前来看房的人从客厅里开始参观了。看房人颇有气质,个子很高。是一位中年女性,头发披肩,还带着一副墨镜。看房人不是土生土长的上海人,买房子是想在上海安家。一个小时过去了,看房人将屋里屋外仔细参观了一遍。从看房人的表情来看,其非常喜欢这座设计还算经典的建筑。她与看房人一起走在花园里,并交谈着。
她说,怀抱婴儿的女人就是这房子的主人。我是她的邻居。
看房人从手提包里拿出来一张名片递到她的手中。说,我姓刘。
她说,好。我就叫你刘女士吧。就不瞒你了,我的令居急需钱。她是一个很可怜的人。
她将景玲的遭遇向刘女士讲述了一遍。她得知刘女士也是一个被男人深深伤害过的女人。现在,刘女士移居上海就是想要过安定的生活。在刘女士的名片上,还有一个很重要的符号‘某某公司’的总经理。很显然,刘女士是一个自食其力的女人。已做到,终身不再靠男人。在刘女士的世界里,自己才是绝对的主角。男人只不过是附属品,配角而已,生活独立而坚强。刘女士对依赖于男人的那段生活的记忆已经越来越模糊,心灵的伤口也渐渐愈合。刘女士也很同情像景玲这样的女人,帮助景玲的愿望将非常坚定。
刘女士很感慨地说,为什么这个世界上的女人都不愿意去选择独立的生活呢?
她说,独立的生活,需要具备很强的能力。
刘女士说,我以前也这么认为。后来我发现,其实独立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是想与不想的问题。有些人只是想得到纯正的爱情,可到头来却被爱情所抛弃。有些人只是想得到安逸的生活。有些人胃口很大,都想要。可到头来害惨了自己。我决定帮你的邻居,两天后我会将五千万转到她的银行户头上。还需要将过户的手续办好,总之一定要让她们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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