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半个月的时间里,她们游遍了西藏所有的名胜景点。她从中得到前所未有的快乐。宋宁、林芝也是不虚此行。她们的假期很快就要到了。由于工作原因,她们的旅行没有她那么自由。并决定按时回到上海去,临走时她们问她要不要一起回到上海去。而她却完全没有回去的打算,似乎还没有达到此行的目的。她们走后,她重新感到孤独。每当她一个人走在路边的时候,心中不免有些悲伤。她极力想摆脱这种悲伤的感觉。她拼命地幻想她的身边出现了完美男人,且越来越抽象。
又过了半个月,她也不得不失望地回到上海。在西藏的这一个月里,她没有与任何人联系过,手机整整关了一个月,别人想找她都有些困难。自宋宁、林芝之离开了,她再也没有找到合适的伴游。她只有孤独地来来去去,直到她回到上海。也没有摆脱这种孤独。她不断地与冷飒、宋宁、林芝进行交往,谈心才能驱走孤独,得到短暂的快乐。刚从西藏回来的那些天,她总能兴致勃勃地与星尔、智信讲述一些在发生过的有趣的事情和游历的感受。她甚至为自己去了一趟西藏而感到自豪过。可时间一长,仍然感到自己的生命是平平无奇和孤独的。在她的生命里,登卓却起不了任何作用,现在完全找不到起点。以前,她创办了仙客来,从而找到了前进的动力和方向。如今,她完全丧失了动力和方向。信心随之也失去了。随着她和他之间感情的破裂,只剩下无尽的没落和伤痛。在旁人面前,她在全力地掩饰着这一切。
她仍然每天都出现在仙客来,继续忘我地工作着。并再次希望得到在西藏旅行时的那种轻松快乐的感觉。她下次旅行的地方是北京或者香港,待做决定。她与登卓在一起的时间不多,从打烊回家到次日早晨这段时间。她在这段时间里,心里极度地无着落。直到走进仙客来才有舒缓的余地。这样的生活,让她完全失去了目标。到仙客来工作,只是迫于形势和充实生活的需要。而她身边的人则认为,应该有一个孩子会更好。那天上午,她们在一起谈到了这个话题。
智信说,姐。你应该要一个孩子。不会打算丁克吧?
你们不知道,我哥可喜欢孩子了。登高哥比他晚婚,孩子都快一岁了。他快四十岁了,还没有孩子。可怜啊。在苏北当地,四十岁的人都快要做爷爷。星尔,愤愤不平地说。
她说,那你哥要比我大十好几岁呀?不可能吧。
星尔,想想并说,嫂子。你别把话题扯开了。其实我们都希望你能生一个小宝贝,一家三口的感觉多好哇。
她笑着说,呵呵、、、、、、我生不出孩子来,那怎么办?有的时候,有孩子不一定是好事。像黄伊,一个人带着孩子,多难啊。
智信说,难道你想一个人过吗?那样肯定不好。
她说,以后的事是谁也预料不到的。
说完她离开了仙客来。星尔、智信一直都没与异性来往,更不可能有结婚的念头。她们是赞成晚婚的,是受到了上海这座城市的文化的影响。像她们这个年纪,如果呆在苏北是会被骂作女光棍。幸运的是,她们呆在上海。她一直不希望她们过早地步入婚姻殿堂。也不认为她们一定要与异性来往。同时,恢复单身似乎是她的追求。她总是在回避与登卓单独相处,尽可能地不与他在一起。时间久了,不论怎样的男人都不可能无动于衷。
登卓变得抑郁寡欢,爱喝酒,爱抽烟。自从仙客来开始营业,就越来越少地吃到她做的饭菜。尤其是中午,简直再也没有吃到过像样的她做的饭菜。这对于一个体力工作者来说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登卓每月向她交的钱越来越少,最近这两个月干脆就不交钱给她。将自己每月的钱都花光。好像再也无法忍受她的一些反常的举动。更无法忍受无爱的事实。
登卓在工作的时候,会有一点点充实的感觉。可回到家,脑子,全是对她的不满。但,从未想过离婚二字。登卓再过不了几年就四十岁了,可不想没了家。总是在家里不断地抽烟,喝闷酒,等待着她从仙客来回来。这虽然不是余爱,但绝对是感情。人在一起久了,不会一点感情也没有。而感情只有淡漠和浓厚的区别。
登卓在码头上整整工作了一天,拖着一堆瘫软的骨头回到家。餐桌上摆放着早上没吃完的菜。登卓坐下来,手里拿着一瓶浓度很高的白酒。闷闷不乐地喝起来。早上吃了一碗稀饭就匆匆去了码头。中午,码头工人们吃着自家的亲人从家里带来的丰盛的饭菜。而登卓只啃了几个面包,喝了几口白水并了事。晚上吃的就是早上吃稀饭的时候剩下来的半碟菜。瘦小的登卓不知道自己还能在码头上熬多久。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晚餐过后,并有点醉意。躺在床上休息,一边一根一根地抽着香烟。一边脑子里一片空白,精神空虚。每当这时候,登卓感到极度难过,回想着过去的时光,心里有了无尽的悲哀。以前,登卓做的一些事情,可没有一件事能做好。婚姻和现在的工作,也不可能摆脱这个残酷的现实。登卓对他目前的处境持消极态度。人如果变消极,有些事情可能就无力回天了。在这种态度之下,只能播种失败的种子。
很晚了,她才推门而入。满屋都是二手烟,熏得她很难受。受不了咳嗽了好几声。说,烟味儿真难闻,你能不能不抽它。还抽呢?再抽你就给我滚出去!
登卓说,这是我的家。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我是你丈夫,越来越不把我放在眼里。
她说,还知道你是我丈夫啊?你到底了解我多少?
登卓说,我不太了解你。越来越看不清你的真面目了。
他们两个在房间里吵起来。星尔、智信都听到他们吵架的声音。他们在互相伤害着对方,后来,房间里却很安静。接着,登卓在里面放声大哭。从仙客来回到家的星尔,在想,哥哥从来也没有这样哭过。怎么办?要与智信一起进去安慰他们一下。
这时却听见登卓说,你走吧。今天我想安静一会儿。走!
门轻轻地被星尔、智信推开了。登卓靠在床边的墙上,表情痛苦,用手擦着眼泪。她则蹲在地上,双手抱膝,低头不语。智信说,你们怎么啦?一家人吵什么呀?可根本没有人回答她。又继续说,你们刚才的话我全听见了。能不能不说这些互相伤害对方的话?你们是夫妻,有什么话难道不能好好说吗?这样吵下去,你们的关系只能触底。应该知足了,现在的生活水平跟苏北相比,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好好过日子吧!
他们一声不吭地原地呆着。也许是累了,她与星尔、智信一起离开了房间。准备去智信的房间去休息。星尔,劝慰道,嫂子。你就原谅我哥吧,他可能是无心的。说完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了。她和智信在一起,直到天亮她也没有睡着。却与智信一同起床,将星尔、智信送到仙客来。而后,自己去了一趟旅行社,想报团去香港旅行。昨天晚上,她的心情很复杂。也想了很多,希望在香港能够找到快乐。她想到了一起结伴同游西藏的宋宁和林芝,也不知道她们对香港感兴趣与否。准备与她们见一面再决定报团的事,再商量一同游香港。她邀请她们见面,地点就在旅行社附近的咖啡厅里。她先到咖啡厅里去等候她们的到来。大约半个小时,她们先后到了咖啡厅,并找到她。三个女人自从在西藏分手后,就没见过面。今天,她们终于又见面了,表现得也很热情。
林芝说,智苑。什么时候回来的?在西藏一定玩得很开心吧,怎么现在才邀请我们出来聊天?
宋宁说,今天邀我们出来,一定是有什么事情。
她说,我从西藏回来已经有半个月了。觉得很无聊。工作越来越没劲,好想再出去旅行。说到这儿,服务员送过来三杯咖啡。
林芝说,旅行与工作当然是没法比的。旅行是探险,寻找刺激,发现不同的文化风俗。而工作却是重复而枯燥的。
宋宁端起咖啡喝着。问道,下一次旅行你想去哪儿?
她说,我的下一个目标是香港。你们去吗?现在报团去。
宋宁说,我不去。上次去西藏,花光了我一年的积蓄。
林芝说,我也不去。承受不了连续旅行的经济压力。
她们在咖啡厅里聚了一个多小时。最后不得不一个人去报旅行团。这次旅行她不会很孤独。刚报完名,就有一个气质高雅的女人走进旅行社。她对工作人员说,我想去香港旅行。有没有合适的旅行团。
正准备离开的她感到特别惊喜。说,你好。我叫智苑,刚报了去香港的旅行团。
女人说,我叫小优。你等我一下,报完名再跟你聊。
她等了一刻钟。两个美丽的女人一起走出了旅行社。她们在大街上边走边聊。夏天的正午,太阳火辣辣地照射着整座城市。就算照射不到的地方,也是炎热难耐。让人浑身不舒服。她们走进路边的咖啡厅,顿时感觉无比凉爽。在这里,她们谈了各自以前的旅行经历。两个女人都喜不自胜。她们在这里喝咖啡、聊天,一直到下午才离开。经过长时间的交谈,她们都相信,去香港旅行一路有朋友陪伴是一件多么令人高兴的事情。只是,她们未必会成为朋友。她太嫉妒面前的这个女人。
晚上,她本想与冷飒见面。向他打听一下香港有哪些好玩的地方。可拨通他的手机才知道,他本人在哈尔滨出差。他们只是简单地聊了几句。她总以为,冷飒过着像云一样的日子。其经济独立,行动绝对自由,更是一个单身。这些足以让她羡慕的五体投地,并开始渴望得到像他那样的生活。可有几个方面的条件不允许,一方面是她的性别,再一方面她不是单身。任何时候,都不会过上像冷飒那样的日子。冷飒身边的异性朋友非常少。他对所谓的爱情从来都不屑一顾,喜欢一个人行走在外面。而她则是爱情至上,身边虽无异性朋友,却十分渴望身边出现优秀的异性。
旅行社通知她,一个星期以后随团去香港旅行。香港旅行团有将近三十人,其中多数是女性。这几天,她充分地做着去香港的准备工作。她急切地等待着去香港的那一天。自从那晚他们大吵一架之后,直到现在也没有改善关系,之间的话语似乎更少了。这次去香港,她的目的只是散散心。其他的意图却很少。她没有将出游香港的消息告诉给自己身边的人,是不希望他们干涉她的事。在工作的时候,她只是偷偷告诉给了智信。而智信并不知道,她这次出游意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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