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薛导试镜
第四十四章
黄师傅通过一路暗中观察，基本排除了这两位乘客作奸犯科的嫌疑，大概是王子明和冯远山看上去还是比较像个好人。
下了车就是恒星影视十分任性的大楼，据说还是高价聘请国外设计师设计的。大楼外层是哑光处理的深绿玻璃墙，右下角做出了伪透视的透明感，并加上了碎裂效果，老百姓给这栋大楼取了个贴切的代号，“破玻璃块儿”。
王子明跟着冯远山走进大楼，前台打电话确认他们确实是预约客人后，有侍者带他们进了电梯，按下了第38层。
电梯迅速到达目标楼层，侍者为他们挡着电梯门，送他们出电梯。
两人顺着走廊右转，等电梯再度关闭，王子明“哇哦”了一声，冯远山笑他：“别被唬住了。”
王子明也笑：“名不虚传啊。”
恒星影视财大气粗，名声在外，由陆振华先生在九十年代初创立，成立之始便声势浩大，并且越来越火。因为陆振华先生和琼瑶奶奶笔下的某位男性男性角色同名，有时候也会被八卦杂志亲切的称呼为“依萍她爸”。
巧的是，业内老牌巨头太阳娱乐的现任执行总裁叫魏光雄，也就是雪姨她情|夫的名字，而太阳娱乐从恒星影视创立开始就处处打压，是势不两立的死对头。
简直是穿越时空的再次相会。
去年有网友把他俩的新闻视频剪在一起，放慢了的镜头弄出各种各样的深情对视效果，配上《烟雨蒙蒙》的背景音乐，十分爆笑。这个恶搞视频迅速走红，转发量比这两家公司当时出的电影预告加起来还多，据小道消息说两位大佬都气得够呛。
所以王子明跟着冯远山走进会议室的时候，脑子里还飘着“我最怕，最怕，烟雨蒙蒙”的洗脑配乐，看到薛导时还蒙了一下。
薛导也是老一辈导演，与李导相爱相杀多年，两个人都是小制作艺术片出身，薛导转向了武侠与动作电影，李导转向了剧情与现实电影，都大获成功，成为那一代导演的领军人物。
可惜巅峰时代过去后，李导渐渐息影，薛导却在转型拍摄纪录片后一蹶不振，不是他拍的不好，是赚不回本钱，最后到了负债了地步，只得接受公司的安排拍些电视剧。
当初指出王子明演技不行是因为没能放出感情的，就是薛导。那恰好是薛导拍摄的第一部电视剧，他之前老钻进深山老林拍纪录片，哪里知道一般剧组的拍摄风气，总想让演员花时间把角色磨出来、演好，但电视演员哪有时间跟他磨角色，也就听听，连表面功夫都不愿意去做。王子明倒是认真听了，可惜没能琢磨出来怎么改。
拍完那部电视剧之后，薛导又拍了几部电视剧，最后实在受不了公司这些人浮于事的剧组，拍桌子不干了，跟当时所在的公司闹得满城风雨，解约后，他加入了恒星影视，用整整三年拍出了一部获誉无数的纪录片，然后这几年又开始拍起老本行武侠电影来，既叫好又叫座，是恒星的坐镇大神。
王子明反应过来，赶紧给薛导打招呼。薛导嗯了一声，还嗯得不是很高兴。
冯远山笑着问：“薛导，您这是怎么了？”
听冯远山这个说话口气，显然也是相熟的，冯大经济人的人脉简直是个盘丝洞。
薛导当然不高兴。当年觉得是一块朽木的旧料，居然被李木那个老小子磨了出来，而且还磨得不错，这不就等于说是他薛克看走眼了，被李木那个老小子捡了漏？输了一次让薛导怎么高兴？
冯远山也清楚薛导的老小孩脾气，见他不说，也就不劝了，问他那个电影角色的事怎么说？
谈到工作，薛导也不别扭了，严肃地跟王子明说：“我在筹备一部新电影，古代架空，说的是在一段新旧交替的时期，有一个钦差，被登基不久的皇上派出去查一件大案。故事明线的主角，就是这个钦差，他受皇上派出的暗卫们保护，一路从朝堂走到乡野，查出线索后，再从乡野回到朝堂。”
薛导这是又要跟李导杠上了。
王子明插话问：“您这是，要跟李导一起写命题作文？”
薛导绷不住脸嘿嘿一笑，说：“多有意思。看我这次不吊打他。”
冯远山：“您们神仙打架，我们凡人有工作机会，也挺好。”
薛导又绷住了脸，看向王子明继续说：“这电影里面呢，有一个配角，是个小县令。钦差回程路上遭到敌人袭击，与暗卫走散，县令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收留了他一段时间。这个角色大概要拍两个星期，因为要拍摄县令日常工作、生活等内容，丰富剪辑素材。但最终成品剪出来，戏份可能也就十几二十分钟。”
“我以前拍过你，你小子那时候真是不开窍，就是个木头帅哥。这次选人，先是朵原跟我推荐了一下，说这个角色给你能演好，我是没放心上。后来我看了老李那破电视剧，确实是开了点窍，所以我让远山带你来试个镜。但我丑话放在前头，你要是试镜过了，到时候做好心理准备，演得要是没在老李那个破电视剧里好，就别想出剧组，知道吧？”
王子明应道：“嗯，我明白。”
薛导见他态度可以，就丢给他一页纸，给他五分钟时间准备。
五分钟过去。
薛导：“准备好了？”
王子明：“开始吧。”
薛导看了冯远山一眼，冯远山心领神会，立刻喊：“321开始！”
冯远山不知道那张纸上写了什么，只见王子明做了一个撩起前襟的动作，还把手上撩起的看不见的前襟塞进了腰带。然后他蹲下身去，伸手探到地面试了试，抬头和身边的人说了什么。然后又低下头，像是拉过什么查看，看完，他就松了手，两只手互相拍了拍，站了起来跟身边人讨论起来。
走出会议室的时候，王子明拿到了这个县令的角色。
进电梯后，冯远山问：“你刚才演的是在干什么？”
王子明：“那张纸上写，县令去田间查看水稻长势。”
知道了答案，冯远山回想子明刚才的表演，还真是这么一回事，夸奖道：“不错，要演电影了，大进步。安心等进组通知吧。对了，李导的电视剧上周播了两集，收视率很漂亮，不过还没到你出场。”
王子明笑了笑，回道：“嗯，我知道，我家里人看了。”
冯远山松了口气，轻松的说：“总算是有所收获，走，吃顿好的。”
街上行人匆匆，毕竟是除夕，连B市这种大都会都没了往日的热闹。他们吃完饭就回了酒店，虽然事情提前完成，但王子明查来查去，明天凌晨才有回S市的机票，其他车票更不用提，早就售空了。于是冯远山换了衣服去参加什么晚宴，王子明在宾馆房间，开着电视机，对着平板，陪家里人一起看春晚。
有平板也不太好谈话，不过王子明已经满足了。刘媛不太喜欢晚会类节目，纯粹陪着爸妈看，偶尔和王子明聊两句，王嫣专注果盘，已经开始摇晃脑袋，感觉吃着吃着就要睡着了，刘妈妈跟刘爸爸边看边聊，聊着聊着就拌嘴，不过反正最后刘爸爸都会承认刘妈妈说得对。
最惬意的是小五郎，它在短短十几天内就占据了家庭位置的制高点，此刻他趴在刘爸爸的肚子上，刘妈妈在给他顺毛。
王子明察觉到了危机，感叹道：“媛儿，我这是要失宠啊。”
刘媛给了他一个“你也有今天”的眼神，小两口隔着屏幕笑起来。
王嫣晃了晃，整一个扑倒在沙发上，睡得人事不知，王子明和刘媛看看她，又看向对方止不住地笑。
等刘媛抱起王嫣送她去睡觉，王子明才有空看一直叮叮叮的手机。
原来轩辕恪这家伙建了一个微信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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