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人生就是有借有还
“确实，我能感觉到虚的肉体重生了，或许两年前我根本就没有感觉落下了龙脉的虚死了。只是我没想到，天道众的首领死的死散的散，奈落居然依旧在暗处活跃想要复活虚，重蹈之前的覆辙。”修罗抱胸，他看着蔚蓝色的海岸，语气有些凝重，“最近江户的奈落杀手一直在暗处活跃，想必虚的心脏就在这里。那么你呢，你打算怎么办？”
修罗微微转身，他的眼眸扫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看他们两个的神威，又看向千，海岸的颜色在她虚无缥缈的蓝色眼睛前微微晃过，“你打算带着那个家伙一起趟这淌浑水吗？”
“我……已经决定把他拉进这个错误里来了，”千顿了顿，“修罗，我妈咪呢？那个时候和松阳一起跳进龙脉的我的妈咪，还活着吗？”
“凤吗？”修罗闭眼，转身从千身边离开，“那就要问这一世的虚了，还不知道这一世他是否还留着对你妈咪的记忆，也许早就忘记了，你的妈咪早就成为了虚百年之间掠过的一瞬而已……”
“不会的……”千的话让修罗停下了脚步，只见她的拳头渐渐握紧，就算声音里带着哭腔，但是就是不让眼泪落下来，“你放心吧修罗，就算这辈子不记得了，在两年前松阳回来的那一刻，他就已经下定决心要守护我的妈咪了。所以，妈咪一定和虚在一起……”
“随你怎么想吧，只是我要警告你，奈落的深水不是你可以涉足的……”
海风吹起她的衣角，吹散她没有成型的泪珠。神威撑着自己的伞，默默的站在她身后。第一次看见千的时候，他是被她的一头银发吸引了，像是天上的仙女，偷偷的下凡再也回不去了。
如果说什么是爱情，那么千就是神明和松阳几百年未知时光中所获得爱情，她的全身上下每一点，都在告诉这个宇宙，神明和虚有多么相爱，即使那只是短短的四五年，但却让神明，让松阳，在黑暗中等待了一辈子……
“会找到的，因为你诞生了……”
千抬起头，她斜过自己的脑袋，风中神威的微笑隐藏在他的碎发之后，把冷风都加热了。神威歪头，“你的诞生，就是结局的最好证明……”
千笑了出来，她的眼睛微微一撇，却看见远处闪过的一丝光亮。她睁大眼睛，脚步已经开始移动，推开了神威，她撑开伞一甩就将那金色的权杖甩开。
权杖稳稳当当的定在地面上，戳了个深深的窟窿。神威也发觉了不对劲，他将千拦在身后，眸子里是些危险的信号。扫视了一圈从各个地方出来的奈落杀手，神威周围的空气突然变的让人难以呼吸。
那是杀气，千闻得出。
但是神威只是微微一笑，看似轻松的说道，“怎么，打算打劫吗？真是不好意思，我们也是海盗，是专门打劫别人的呢。现在离开的话，就留个全尸？”
真是可怕的男人，千浑身一抖，脊背发凉。看着神威微笑着说出这句话，她觉得自己要和这个家伙过一辈子的决定还有待商议。
“上吧，把那个女人抓过来。”为首的奈落杀手没有动，只是静静的下达命令，他身后的杀手便一股脑儿的朝两个人冲了过来。
“那就没办法了，看样子，只能杀了你们了。”
千还没反应过来了，神威已经杀进了杀手堆里。她抬了抬手，不是这人能不能商量一下，为什么这么一看自己真的是一无是处了呢？
千还在思考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挺没用的，自己的手臂就被别人抓住了。千抬手将那个家伙扫到海里去，但是自己手臂上已经被扎了一个针筒。
什么鬼东西……千的心里有些疑惑，她想也没想就把针筒扔掉了。刚要跨出一步，她的浑身却开始胀痛起来。心脏在超负荷的跳动着，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她的血液里横冲直撞。
千痛苦的无助自己的心脏，她的异样使得神威放弃了再去杀戮。他转身，奈落的杀手却先他一步抓住了千，将手杖横在她的脖子上。
神威不敢乱动，只是四周的空气不禁让这些杀手都有些害怕了，那是真正的，来自地狱的杀意……
“你不要轻举妄动，否则，她立刻就会死!”
神威握紧自己的拳头，千只是一个劲的摇头，她已经疼的说不出任何话了。
“你们到底做了什么？”神威咬牙切齿。
“哼，我们只是想接我们的主人回家，”为首的奈落杀手往前走了几步，他看着神威那一双渐渐深沉的眸子，“我们给她注射的是地球的阿尔塔纳，对于只留下了夜兔母星龙脉的她来说，这绝对是致命的。当然，如果你乖乖的让我们带走她，我们自有办法救她。别多想，你只有半个小时。”
神威无动于衷，几秒之后，他让开了一条路。为首的奈落杀手似乎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得意一笑。只是他也不敢轻举妄动，因为从刚才那一刻起，这空气里的杀意让他都觉得害怕了。
果然，走过神威身边，只听见那个恶魔低沉的声音，“我要把你们，一个个，都杀掉。”
他没说话，只是带着千快速离开这里，就怕自己晚一秒就真的会死在这里。
港口又恢复了平静，只剩下神威一个人站在原地，他的指关节在啪啪作响。如果这里要是有什么其他一点东西，绝对会瞬间在他手里灰飞烟灭的。
另一边，逃脱了另一批奈落杀手的追杀的两个人正对着那颗结晶石心脏认真思考。思考着思考着，从天而降一个巨大的物体带着不规律的重力加速度降落在那个结晶石正中央。
坂田银时和高杉晋助的脑袋上飞过一群乌鸦，下一秒，两个人已经双双拔刀准备砍死那个该死的家伙了。
“哟武士们，好久不见。”烟雾散去，从层层雾霭中能看见那一头橘色的长发，神威跨过碎木板，微笑着朝两个人招手，“看样子你们很欢迎我。”
“欢迎个屁啊!不要一出场就把老师的心脏给踩碎啊!银桑还没决定到底要不要毁灭他呢你就已经执行死刑了啊混蛋!”坂田银时大概是要气死在这海上，自己花了这么久才重新找回的老师，怎么会……
他咬牙，依旧记得他将虚新生的肉体带在身边时的情景，如果不是奈落杀手突袭，他应该带着重生的虚把以前的记忆找回来———————
“银时，我知道我有过很多名字，也知道在过去的几百年内有过许多不同的记忆。但是我唯一记得的就是松阳这个名字，而让我想起这个名字的人，就是你。”小小的男孩站在他面前，带着熟悉的微笑，“我不想再重蹈以前覆辙，我希望我能重新回到属于松阳的记忆里，所以银时，再帮助我一次吧。”
“为什么要找回记忆呢，你明明都说了，松阳也不过是你几百个前世里的一个，是你几百年阴暗里的一抹转瞬而逝的微笑而已，如果只是为了阻挡虚的重生，你大可不必寻找属于松阳的记忆。”
他的嘴角渐渐的不再笑了，但还是保持着坂田银时熟悉的姿态。男孩带者和他年龄不符的沉稳与落寞，在坂田银时耳边幽幽的掠过。
“我想找到松阳的记忆里关于神明和千华的记忆，我想知道，这两个我一直记住的名字，到底代表着什么样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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坂田银时收回木刀，他把自己的表情隐藏在阴影里，“算了，也省得那些家伙再追杀我。”
“是说奈落杀手吗？”神威问道，这让高杉晋助有些好奇起来了:“怎么，你也遇上奈落杀手了吗？”
“确实，不只是遇到了，”神威歪头，从地上的残骸里捡起一块结晶石，他的眼神变了，变的让坂田银时害怕，“因为这个不死的怪物，我的白痴小徒弟似乎被抓去做人质了，你说，我是不是应该现在就毁了这颗心脏？”
“你是说千华吗？!”高杉晋助不自禁的往前一步，他的眸子在动，在颤动，不是告诉她，让她做个不孝的女儿吗？为什么现在还要来地球!
坂田银时也惊讶的睁大了眼睛，他紧紧的握住自己的拳头，语气紧张里带着些放松，“哼，就知道那个白痴一定不会死，结果到现在还是笨的没法救……”
“喂武士，千是我的老婆，只有我才能说她笨。”神威有些不高兴了，空气里反而酸酸的。
“怎么，你和那个笨蛋结婚了吗？不要以为在银他妈就可以为所欲为，就算是过了两年，你也依旧是未成年的少年，银他妈可是海螺姑娘式的故事，是不会有结婚这一说的。”
“晋助君都没说什么，你作为我的笨蛋小徒弟的什么人在这里骂骂咧咧，杀了你哦。”
“喂你这个小混蛋!我可是和千华约定同生死的男人啊，是哥哥级的身份啊混蛋!喂矮杉你告诉这个小鬼，要论和千的关系，明明就是我们两个比较近啊!不同意，银桑绝对不同意这门婚事!”
高杉晋助也没想和两个人耍嘴皮子，他别过脑袋，嘴角勾出一个不同于以往的嘲笑来，“现在已经不是讨论这种事情的时候了，奈落将千作为人质就是为了吸引我们出来，他们知道，同作为松阳的弟子与孩子，我们一定会去救她。”
“哼，你居然也会去救别人的新娘吗？”坂田银时收回了自己的心。
“那个别人的新娘，”高杉晋助顿了顿，他的话语在海风中有些听不太清，“也是我们曾经的同伴……”
坂田银时不知道高杉晋助会不会觉得不甘心，他看不懂这个男人，两年前自己亲眼看见高杉晋助把千从地球带走，现在却又看见他把这个女人拱手让人。坂田银时从没有怀疑过，高杉晋助对那个白痴女人的感情，但是他也知道，高杉是绝对不会让她知道这份感情的，因为从很久以前起，高杉就只扮演了一个在黑暗中默默守护那个女孩的角色罢了。
结果，他身边的每个人都是笨蛋……坂田银时无奈的挠挠自己的卷发，“看来我们三个人要一起去救那个，对我们来说都很重要的女人了……说到女人，千华到底有没有成为女人？”
神威顿在那里，一时间，四周只有船只的发动机声和海浪拍打在船上的声音。
这次不是坂田银时拔刀了，高杉晋助已经将刀架在了神威的脖子上，“喂色小鬼，你给我认真回答……”
神威就没有停下他的笑容，他啧啧嘴，退后一步，“没想到地球的武士居然还喜欢管这种事情呢……”
“一看就知道他什么都没干，现在的小鬼头都是这样，只有色心没有色胆。怪不得现在的人口增长速度逐渐变慢了，都是因为有你们这些胆小鬼啊，结果搞得现在的女生也越来越保守了。”坂田银时默默的说道，让神威脑袋上暴起愤怒符号。
坂田银时一笑，他看那望不到头的海岸线，松阳啊，你的女儿完全遗传了你的特质，一种能够吸引许多人的特质……
再醒来的时候，自己的眼前是密度极高的水。温柔的水把她的身体包裹起来，像是母亲的手，轻柔的呵护着她。
我在哪……千的眸子转了转，她的身体没有任何感觉，轻飘飘的。自己面前似乎有一面玻璃，外面是钢铁做的房间。她的眸子微微的向左边撇，那里还有一个罐子，罐子里装着一个沉睡的男孩。
好熟悉的人……千看着那男孩清秀的脸庞，到底在哪里见过呢。不过没等她想起来，自己的思维就被那哒哒哒的脚步声吸引了。
那个男人站在两台玻璃罐中间，他斗笠下的脸似乎勾着一个轻蔑且自信的微笑，“相信再过不久，我们的主人就会回来了……”
主人……虚吗……千觉得自己的眼皮越来越重，慢慢的，她的思维陷入了沉睡。就在她的眼皮落下的那一刻，一个黑色的身影出现在那个男人身边。
他有着一双红色的眼睛，长得和虚非常相似的脸庞。修罗的眸子轻轻扫了一眼旁边的男人，“我希望你能兑现诺言，替菲利克斯大人新做一个肉体。”
“那是当然的阿尔塔纳的孩子，只要我们将主人接回，就会把一个鲜活的菲利克斯还给你。”男人冷呵一声，转头离开这里，“给那位小姐注射阿尔塔纳吧，我们需要一个怪物……”
修罗的眉头有些微皱，他半转过自己的身体，“那个怪物可不是说着玩玩的大人，没有正确的办法控制住她的话，她是会杀了这里所有有生命的东西的。”
“不劳您费心了修罗大人，我们自会看着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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