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大落过后才能大起
“那个白痴从半年前前开始就一直是这样了吧？”
明心双手抱胸，她还是如此的美丽冷静。斜靠在门边上，淡紫色的眸子淡淡的看着站在驾驶室前那个孤独的背影。
自从半年前那次大战，神威比以前安静了不少，总是一言不发的盯着旗舰外的星空看，就连阿伏兔也不明白他到底在看什么。第七师团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在了解到cc的生命以斯佩蒂的形式而存在后，就连阿伏兔也安下了心，可是明心总觉得，第七师团最烦躁的就是神威。
她呼了一口气，转向了站在他旁边的阿伏兔，“最近第七师团的事务都交给你和我处理了，什么时候让那个白痴也过来工作？”
“但是看这个样子还需要恢复很久啊，”阿伏兔无奈的挠头，他单手叉腰叹气，“团长可不像咱身经百战，在爱情的赌局里他可是个菜鸟啊。总之再帮着处理几个月，等他找到复仇和发泄的对象后就好了吧。”
“那你就一个人把堆在仓库的事情全处理掉吧，”明心站起来，转身离开，“只是怕那个白痴永远也恢复不过来了，因为他没人可复仇了。虚死了，神明死了，天道众消失了，现在剩下的，只有他自己。”
阿伏兔觉得这件事情很棘手，他也怕小兔崽子万一哪天想不开直接把第七师团扔在宇宙里自己跑去地球找已经死了的千，那样的话以后的文件岂不是都要自己来处理，虽然那个小兔崽子平常也没有智商处理，但是好歹千在的时候也会帮着自己一起处理啊……
提到千，阿伏兔的动作渐渐的停下。半年前她消失在爆炸中的样子还很清晰，在他的脑袋里是这样，在神威的脑袋里怕是永远无法消除。
现在想想，也许千的决定是正确的，与其活在这个世界上怀念着逝去的人，还不如躺在棺材里来的幸福啊……阿伏兔感慨叹气，朝着那个背影喊了一声，“我说团长，再看宇宙也不会掉馅饼的，我们该执行执行任务了。”
“差点忘记了，”神威看样子恍然大悟，这让阿伏兔无奈的摇头。神威笑了笑，抬眸看向这繁星闪烁的星空中那一颗遥远的，看不见的蓝色星球，“阿伏兔，你说我的白痴小徒弟能从地球看见我吗？”
“当然看不见了，她已经到天堂了。”阿伏兔的声音有些顿住，
“是么，”神威低下头，碎发遮盖了他的脸，唯一能看出他在想什么就是他紧握的拳头，“看样子那个白痴是真的不喜欢我了……”
阿伏兔第一次不知道该如何和神威开玩笑，他踌躇了一下，扛起自己的伞，“走吧团长，地球已经不再是原来那个地球了。以后的第七师团还是漂浮宇宙的海盗，海盗是最不守信的。”
“但是……已经没办法再丢下了，没办法不去喜欢……”
“那就忘记吧，不是有蓬莱吗？”
“阿伏兔，再这么说杀了你哦。”神威露出一贯的笑容来，阿伏兔在感觉到他身上的阵阵杀意与怒气之后才满意的勾唇，“白痴团长，下级们可都等着呢，什么时候开杀？”
“现在。”
——
鬼兵队的舰队自从那次大战后就受挫严重，花了半年时间才恢复过来。他们还是像幽灵一样漂浮在宇宙和地球之间，像是在徘徊，在寻找什么东西一样。
空旷的走廊上，那个皮肤黝黑的少年金黄色的眸子着急的看着四周。他步履匆匆，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一样。拐过墙角，他被一把枪拦了下来。
默默的跟着枪口退后，那女人金色的短发终于照到了光明。来岛又子紧紧的盯着这个少年看，撇着嘴显得很不耐烦。
看着三伏章冷静的眸子，来岛又子抬手拿枪顶了顶他的脑袋，“小屁孩，你到底在计划着些什么？自从那次大战之后晋助大人就变得很不对劲，是不是你对晋助大人做了什么!”
“没有。”三伏章的回答很迅速，让人觉得他就是在急于否定。
很显然，来岛又子就是这么觉得的，“你觉得我会信你的鬼话吗？从你来到鬼兵队那天我就觉得你很不对劲，快把原来的晋助大人还给我!”
三伏章心里很着急，他的额头上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退后几步躲开来岛又子的枪，打算与她擦肩而过，“像你这种老女人还是呆在一边一个人yy吧，不要挡着我。”
“混蛋……”来岛又子握紧了自己的枪，她咬牙切齿的转身，双枪对准三伏章的脑袋，“小鬼你今天不说出实话就别想活着离开!”
两个人之间的战争一触即发，索性，那个男人的声音拦住了这场争斗。
“放下枪，又子。”
“晋助大人!？”来岛又子慌忙的收起枪。
那个男人穿着曾经一直穿的那件和服，踏着木屐，不管什么时候都是这样的一副打扮，不知道为了什么。他的左眼没有缠上纱布，隐藏在细碎的头发下面，像是睁着，像是闭着。
高杉晋助一只手放在和服中，一面满满的走过来岛又子身边。他看了一眼三伏章，朝他点头，“在飞船里开枪，你是想炸了这艘船吗？”
“不是的晋助大人!我只是……”来岛又子无奈的把双枪垂下，却不想高杉晋助只是哼哼一笑。
他踏着木屐往前走，三伏章跟在后面，“如果你实在想知道我在干什么，那就跟过来吧。”
来岛又子当然要跟过去，走过一道道走廊，终于到了飞船上一个秘密的仓库。大门打开，飘出来的是一股消毒水的味道，刺鼻的让来岛又子抬起手遮盖住自己的鼻子。
她抬起眼睛，却被面前的景象吓到了。昏暗的实验室里，许许多多个闪着绿色光茫的实验罐安安静静地被摆放在里面。里面的液体冒着水泡，泡着的是一对对极度腐烂的肉块。
来岛又子的胃有些翻滚，她忍住内心的恐惧和肚皮的恶心跟着高杉晋助和三伏章往里面走。在实验室的最深处，来岛又子看见了一个巨大的罐子。
罐子里，漂浮的不是肉块，是一个银色长发的少女。她皮肤白皙，漂浮在那绿色的液体之中，像是睡着了，随时可能睁开她精致的蓝色眼睛看她。
“千……”来岛又子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她的嘴巴张了张，“不，那，那个家伙不是死了吗……”
“按原则来说她确实应该在爆炸中丧生了……”高杉晋助看着三伏章走到实验罐旁边的仪器，他的脑袋抬起，像是在仰望一颗星辰。
记忆回到大战过后，在将天道众的尸体全部搬走后，他还是抱着最后的希望去到了地球。原先大战的地方已经没了人的身影，到处空空荡荡的，只有旁边的街道偶尔传来人说话的声音，好像是在讨论一些战后恢复工作。
三伏章搀扶着他，流血的脸庞闪着异常的坚定。
“就在这儿停下吧。”高杉晋助把自己的身体扶直了，脱离开三伏章的支撑。他的步伐还是那么缓慢，艰难，他的眸子却一直在扫视这个地方。
“来这里干什么呢？千她……已经死了啊……”三伏章低下头，抬手擦干自己的眼泪。
“不会的，那个女人是不会允许她在这世上最后的念想就这么离开的，”高杉晋助好像很坚定，他慢慢的爬上废墟，“这是那个女人给我的指引，如果说谁能知道千华到底是死是活，到底在哪里，只有那个女人知道，千华的母亲，我的师娘，神明。”
“神明曾经寄过一封信给白夜叉，信上她告诉那个男人杀了千华，但是，也告诉了他千华不会死。她的死只是为了筛选出一个阿尔塔纳存活下来，所以，她还在这里，一定。”高杉晋助扫视着这片废墟，终于在某个角落聚焦到了那把红樱。
他赶紧拖着残破的身体下来，三伏章也发现了那把红樱。他率先跑过去将那笨重的石头全部挖开，挖得他的手指出血，挖的他的伤口无法凝固。
一直到最后一块石头被三伏章扔开，他终于看见了被压在废墟下的千。高杉晋助的眸子闪出得意而释怀的光芒，他单膝跪地，第二日的黎明洒在他的背脊上。
他的眸子头一次这么温柔，那双手轻轻的搭在她的脑袋上，像是在诉说一个誓言，“找到你了，现在，我们去找老师和师娘吧，千华……”
——
回忆结束，高杉晋助勾了勾唇，“虽然她的身体是恢复了，但是意识还没有恢复过来，也许，可能和她体内的两个阿尔塔纳一起同归于尽。也许，她会因为某一个阿尔塔纳的力量重新复苏，谁知道……”
三伏章抬起了头，“千的脑电波没有任何波动，她，真的会醒过来吗？”
“当然，”高杉晋助低着头转身，“她就是这样一个会死缠烂打的女人，小时候是这样，长大了也一样……”
半年后·
最近这半年，来岛又子过的很不顺心，鬼兵队的元气虽然恢复了，但是因为河上万齐的死还笼罩在一层挥之不去的阴影之中。武市变平太还是老样子，晋助大人经常在去看那个女人，但是她总觉得，晋助大人的目的不止这么一点点。她曾经质问过三伏章，他说晋助想要找两个人。
那两个人是谁，她心里也有些眉目。走在走廊上，来岛又子心烦意乱的揉着自己的脑袋。她放下手，在看到那个秘密实验室之后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怎么走到这里了……她挠着脑袋转身。
没走几步，来岛又子又停了下来。她微微转身，双眸紧紧的盯着实验室的们。她其实很好奇，里面的那个家伙到底对晋助大人来说是什么样的存在，是和，晋助大人的过去有关吗？
果然，还是想知道……来岛又子回神的时候自己已经走进了实验室。这里还是笼罩在一片绿色的光芒之下，消毒水的味道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刺鼻。她往里走，看见的却不是那放在最中央的实验罐，而是一滩绿色液体与满地玻璃渣。
来岛又子的神经突然紧绷起来，她掏出双枪，警惕的看着四周。
刷拉
身后响起什么动静，她快速转头，看见的却是那个女人。她穿着湿透的衣服，银色的发丝贴在脸上。那一双眸子不管看几次都这么漂亮，她安静的看着自己，张了张嘴，“晋助……”
——
来岛又子靠在门上，不太爽的看着坐在椅子上和高杉晋助面对面的那个女人。
“看来我们鬼兵队的队长夫人有着落了。”武市变平太张了张嘴，像个机器人。他随意的撇了一眼来岛又子，让这个女人心里嫉妒的怒火又燃烧起来。
来岛又子鼻腔中发出一声冷哼，“那种女人怎么可能会成为鬼兵队的队长夫人，晋助大人喜欢的可不是这种类型。”
“我倒是觉得晋助大人就喜欢这种类型的萝莉。”
“我劝你还是去死吧变态萝莉控。”
“我不是萝莉控，我只是女权主义者。”
……
高杉晋助丝毫没有受到门边两个人的影响，他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个呆呆的女孩。这很神奇，一年中他想过无数次自己会以什么样的姿态来面对新生的她，面对一个有灵魂的生命而不是一副空壳。
“你……”高杉晋助刚想要张口，千却抬起头，双眼有些无助与迷茫:“晋助……”
她说了他的名字，然后又呆呆的低头，像个没有灵魂的娃娃一般。
三伏章在旁边看着，想要伸手去摸千的脑袋，但是被高杉晋助一个眼神给吓回去了。没办法，他只好说道，“看样子还是没有恢复过来。”
“没关系，她还记得小时候的事情就已经很好了。”高杉晋助勾唇一笑，他在千面前蹲下来，抬头从下方仰望着千安静呆傻的脸，“欢迎回来千华。”
听到千华这个名字，千似乎有了些反应，但也只是抬眸看了他一眼，就又一言不发了。
接下来的日子三伏章都带着千在飞船里散步，偶尔和她说说自己和她分开后经历了什么，但是千总是一言不发，或者会轻轻的说一声“晋助”。
“你看，这外面密密麻麻的星空。这个宇宙还真是神奇啊，创造了这么多生命，创造了我们所看到的世界。怎么样，千你觉得好看吗？”三伏章笑着转头，千的眸子只是看了他一眼就又低下了。
他无奈的抿嘴，只是抬手摸摸她的脑袋，“这片星空和你眼睛的颜色很像，一样的美。千，真是抱歉我没守护你，不过以后我会变的超级强大，变的可以保护你的。”
千的目光再次看了他一眼，嘴唇微微颤抖起来，但是最终，她什么话都没有说。像一只迷茫的兔子一样，不知道该去往何方。
三伏章收回手，拉起千的手。刚要走时，一阵剧烈的晃动使得两个人都摔倒在地上，三伏章赶紧起身去看，对面似乎是某个海盗舰队，正在和……和夜兔第七师团斗殴？？？
要说三伏章怎么知道的，关键是站在旗舰脑袋上的那个桀骜不驯的男人让他明白的。
在战舰上观察着对面的情况，神威嘟起嘴抬头看向阿伏兔，“一群小海盗居然让我们第七师团追了一天一夜，阿伏兔，告诉那个白痴女人立刻用炮弹把他们打碎。”
“果然是一群海盗啊，随随便便在别的星球管辖区开炮就算了，居然还不关心被无缘无故卷入战争的我们吗？”冷漠的声音带着一丝嘲讽，神威转头就看见那个男人站在飞船甲板上，一手搭在他的刀上。
两双眸相遇，在空气中？？？爆发出一阵刀光剑影。最终，是高杉晋助闭上了眸子，冷哼一笑，“看样子你们这群海盗不止是毫无人性，还很厚脸皮。”
“阿伏兔，告诉明心把炮台对准鬼兵队的舰队，最大限度开炮。”神威歪头一笑，让阿伏兔脊背瞬间凉飕飕。
阿伏兔无奈的扶额，最近这小兔崽子虽然说恢复了正常，但是脾气还是这么讨厌啊。他叹了一口气，“我说团长，你就不要添乱了，把对面的海盗干掉收工回去吧。”
“我才不，”神威的眸子突然睁开，他就这么盯着高杉晋助看，像一个猎手盯住了自己的猎物。瞬间，他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第七师团的旗舰上，“好不容易遇到了，不打一架怎么行呢？!”
“疯子。”高杉晋助拔出腰间的佩刀，挡住了神威的一脚。他不恼不怒，反而还有些得意，“就陪你这个疯子玩一会儿吧。”
眼看着两个人大打出手，阿伏兔发誓以后见着鬼兵队都要绕道走。
“那个白痴为什么和对方打起来了？”
“不知道，咱要是能知道团长在想什么咱也就离傻子差不多了。”面对明心的质问，阿伏兔发出了来自灵魂深处的答案。
三伏章还在飞船中观察两个人打架，他一晃神的时候就看见千已经跑开了。他有些惊讶，这是第一次，她苏醒过来后第一次有这么灵敏的动作。
难道是因为……那个男人吗？三伏章的目光紧紧的盯住那个橘色长发的夜兔，他感觉自己有些自欺欺人，怎么会不是他呢？千的眼泪就是为他而流的啊……
她的长发飘荡着，好像是空荡荡的内心突然有了灵魂一般，有一种力量驱使着自己朝着那场战斗的方向跑去。千伸出手，在离那扇门还有一厘米时，谁拉住了她。
千转头，面前的人是来岛又子。她看样子很生气，一双手紧紧的握住她的手腕，“我是不会让那个家伙见到你，如果你离开了，晋助大人一定会伤心。所以为了不让晋助大人伤心，这辈子都不会让你和神威相见的。”
来岛又子下定了决心，但是千却一直沉默着，只有那双眸子里的害怕让她注意着。是的，千很害怕，她想要挣脱开来岛又子的束缚，但是无助的挣扎让她很痛苦。
好像什么时候，她也这么挣扎过，在某一样看不见的物体上，在某一个得不到的东西上，或者在某个人身上，她曾经也这么挣扎过。
来岛又子的手更加用力的攥住千，但让她没想到的是，千直接甩开了自己，那个力气很大，大的惊人，像是夜兔。
看着摔在地上的来岛又子，千眸子里的恐惧又加深了一分，她害怕的往后退，却不想一个不注意倒在了门上，扑通一声摔在地上。
听见这个响声，神威和高杉晋助都转头去看。
那一头柔顺的银色长发映入神威眼帘，就好像分别了一个世纪的恋人突然回到了自己身边的那种庆幸，又好像一个重要的人从一个他找不的世界里回来后的委屈。在那一刻，四周的星空都黯淡无光，他的眼里，只有千。
高杉晋助的眸子有一瞬间的惊慌，他跑过去抱住地上的千，感觉到她身体的颤抖，他在她耳边轻轻道:“不要恐惧，我在这里。”
“晋助……”千的手颤抖的抓住高杉晋助的衣袖，像个无助的孩子，“晋助……我……怕……”
“不怕，不怕……”这大概是高杉晋助第一次学着安慰别人，就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来岛又子的拳头逐渐握紧，她狠狠的咬住自己的上下牙齿。站起来拍了拍自己的衣服，“晋助大人……”
“不用说了，和你无关。”
这是三伏章跑到这里时看到的情况，他总觉得高杉晋助的语气虽然如此的平淡，却透露着一股无法消除的寒冷。不过现在四周气息最浓烈的不是高杉晋助，而是那个男人……
感受到头顶上的杀意，高杉晋助微微斜眸。作为两个男人，互相都感受到了来自对方的怒火，是心爱的东西被人抢走的与保护心爱之物的情感。
神威的伞本要落在高杉晋助头上，但是他的目光与千的目光交汇的那一秒，他突然放开了伞，任由它飞出去。高杉晋助并不觉得惊讶，因为他知道，神威一定会保护千，保护这个再次拥有的宝物。
巨大的响声让千害怕的把脑袋闷在高杉晋助怀里，她闭紧了双眼，双肩还存在着颤抖的余波。
神威站起来，他浑身上下还是散发着一股危险的气息，就这么居高临下的盯着两个人看，“还敢抱在一起吗？是觉得我不存在还是觉得你就可以因此而躲开我？我说过了，就算是死，你也只能死在我身边。”
耳边的声音像是惊雷一般，在她充满迷茫恐惧的脑海中回荡着。这样的声音，这样的容貌，感觉在记忆的深处听到过。但是她不确定，不确定自己内心的迷茫到底来自于哪里。
“晋助……怕……”千的声音带着哭腔，听的神威心里空荡荡的。
他的手想去抚摸她的脑袋，但是手抬起没多高就放弃了。如果说神威这辈子有什么最后悔的决定，那就是没有杀了神晃，没有在千还喜欢他的时候抓住她的手。
事到如今，他也许再也没有资格去抓她的手，就像他一直想的那样，只要千活着，只有他知道千活在宇宙中的某一个角落里，什么就都无所谓了。
看着不愿意把脑袋从高杉晋助怀中抬起的千，神威好像突然想通了什么，“既然你还活着，要过什么生活都和我无所谓了……”
“喂武士，如果我下次发现她受到一点伤害，我就灭了鬼兵队。”神威最后警告高杉晋助，卷起自己的披风。
听着脚步声别问我为什么真空可以听见声音，这里可是银他妈啊混蛋!渐渐远去，千终于将脑袋抬了起来。她的眸中倒映出那落寞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在她的心底，这个背影一直都□□，从来没有，这么想让人拥抱。
“神……神……”她张了张嘴巴，却只能说出一个神字。到底是谁，他到底叫什么……
高杉晋助将千扶起，他有些迫不及待的挡住她看神威的目光，对三伏章说道，“千今天很累了，带她回去休息。”
“嗯。”
三伏章点了点头，拉过千的手。但是千的脑袋一直在向后撇，她黯淡无光的眼神好像装载了什么迷茫的情感，一种让高杉晋助觉得危机的情感。
随着那身影消失，千眸子中的光彩也消失了。她又低下了头，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一样任由三伏章拉着走。
平静的日子照旧过着，三伏章每时每刻都在照顾千，虽然千一点起色都没有，嘴巴里也只会五个字——晋，助，我，怕，神。
高杉晋助一直都很忙碌，除了每天陪着千吃饭以外，他似乎都在忙一些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东西。
在事情真正迎来转机的那一天，是在虚和神明的忌日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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