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再见
战争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而在战争中，最无助最绝望的就是，你面对着一个无法打败的敌人，却不得不将他打败才能拯救你所爱的东西。
在强者面前的无助，失去所爱的昏暗无光，聚集在一起，就像是一团永不消散的黑暗。
但是
在黑暗中，总有人奋力前行。他们成为你黑暗中唯一的一束光，拼命的拯救自己和他人……
在这场无望的战争中，倒下的人不计其数，活着的人也在下一秒倒下。千已经感到自己的身体不再属于自己，像是老旧机械一样沉重。
红樱长出的导管分布在她的手臂上，汲取着她体内阿尔塔纳的力量。她摇摇晃晃的站着，听着周围的厮杀与鸣叫，像个木偶不知所措。
“斯佩蒂!放弃cc吧!”
修罗的声音让她这个木偶终于动了动，暗淡的眸子闪出危险的光芒。她握紧了红樱，目光紧紧锁定住修罗，“我不允许，我不允许任何一个人放弃cc……只要杀了虚，只要杀了虚就可以保护这个地方和这里的人了对吧……”
“千华……”斯佩蒂愣住了，她从未想过这样一个被保护着长大的柔弱女孩会说出这种话。此刻的千在她眼中，就是为了自由堕落的路西法。
她张开了自己的羽翼，露出了獠牙，用锋利的指甲划破敌人的五脏六腑。她一边沐浴着鲜血，一边冷静的说着，“斯佩蒂大人，一定要保护好cc，我们一定会把虚杀死的……因为，再也不能忍受任何一个人离开了……”
“千华……”斯佩蒂低头，她无法抑制自己去哭泣，也许就是到这一刻她才终于明白cc这么喜欢她的兔子姐姐的原因。她点头，吼叫着回应，“一定!一定会保护好cc，让她活着看见我，看见这个世界的!”
修罗知道事情已经成为定局，他攥紧了自己的拳头，就当是为了菲利克斯大人，参与进这场荒唐的毫无胜算的战斗吧……
战斗在继续，当虚的刀剑刺向神晃，那一身青色的旗袍陡然间挡在他面前。神晃睁大了自己的眸子，还未反应过来时，两个人都已经被甩了出去。
他快速的冲向神明，眸子微微往后斜，抬手挡住红樱的攻击。钻心的疼让他的眉头皱了皱，他转身钳住千的脖子，一点点用力想要掐断它。
但是身后的神明拾起地上的刀将他的腹部从中间划开，神晃也不知何时钳住了他的另一只手臂。虚冷冷一笑，反手将千扔向神明，扔出从千手中抢来的红樱钉住了他们。
他迅速的抬手，一记重拳打向神晃。神晃抬手，却还是被那大的可怕的力量打倒。但是马上的，他又站起来，“我是绝对不会允许你伤害我的妹妹和侄女的!”
“这些话似乎只有强者才配说出口，”虚一遍遍的打退神晃，“而你这种跳梁小丑是不配拥有这种想法的。马上，不光是你，连整个地球都将灰飞烟灭，你凭什么还抱有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
“就凭那个笨蛋秃头的侄女可是我的未婚妻，凭你现在腹背受敌。”背后，神威和修罗双双跳起。
虚只是冷冷一笑，在攻击落地时跳到了废墟之上。他红色的眸子冷冷的看着他们，“你们的希望马上就会破灭了，战争永无止境的悲伤将永远笼罩在这颗星球，因为你们是无法破坏我无尽的人生的。”
“是么，要说无尽的生命这里是没有，但是为了胜利和光明而赌上自己短短的性命的白痴倒是大有所在啊。”坂田银时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一刀将他扫落在地。
众人趁虚而入，朝着那个原点进行打击。烟雾散去，却见虚身上满是刀孔弹孔，他们快速的愈合。虚只是微微一笑，扫开了所有人。
他的剑即将落在坂田银时脑袋上，但是被一把巨大的伞挡住了。坂田银时抬头，那是明心。她散开的红色长发披在背后，染血的脸庞照旧这么冷静的看着虚。
她拿过伞，冲向虚，子弹打在他的身上却不见效果。呲一声，她的伞刺进了虚的右眼。嘴角还未得意的勾起，一股血腥味已从口中传出。
她慢慢的低头，就见那把泛着银光的剑刺入了自己的腹部。虚眯眼笑起来，“我说了，你们对我来说就像那小小一片的结晶石，没有任何作用。”
明心被甩在废墟之中，神明看着她凌乱的红发，喘气声变的更加粗旷。而鸦獠与鸦雀更是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杀意，一时之间，三只夜兔与虚展开了混战。
“你还在坚持吗凤？像你这种柔弱的春雨想要破坏堤坝根本就不可能。”虚接住神明的攻击，伸手掐住她的手臂，咔，骨头断开的声音。他的脚踹开鸦雀，由一拳打在神明的腹部。
虚似乎很得意的看着如同死去一般的神明，他动都没动，手中的剑反过来刺入鸦獠的身体，听着生命渐渐流逝的声音，虚微微的笑起来，“春雨虽说是那么连绵，但是也总有下完的那一天。你身体里的阿尔塔纳已经到极限了吧，连刚刚的刀伤都没有恢复呢。但是我呢，我拥有源源不断的龙脉，你还觉得自己能战胜我吗？你在天道众的十几年做的梦是时候该醒醒了，凤。”
神明被扔出去，疼痛让她的意识时而模糊又时而清晰。她好像看见了十几年前的自己，以为拖住那个怪物就能保护好千华和松阳的学生，但是到现在，她好像发现虚，是一个不可战胜的存在。
剑刺入地面的声音，她微微的转过脑袋，面对那张天真的脸庞她笑了，十几年来第一次这么温柔的笑，“真是丢脸，在自己的女儿面前被打成这样。所以我早就和你说过了，妈咪永远也打不过爸比啊，因为你爸比超级，超级厉害。”
“但是爸比已经死了不是么，”千咬住自己的嘴唇，她的声音是这么的小但是声嘶力竭的让神明心痛，“那个超级厉害，超级伟大的爸比已经死了，现在这个家伙叫虚，是可以被妈咪打败的怪物啊!你不是经常和我说你去过哪里，战胜过什么样的怪物，现在怎么连一个小小地球的变异体都打不过……”
“是啊，不仅打不过，”神明抬起自己的左手，轻轻的抚摸着千柔顺的长发，“还为此让自己在这世上最后的念想孤独了十几年，我，真是个不合格的母亲呢。”
“那就不要做我母亲了，”神明微微一愣，“既然做不好那就放下母亲这个角色吧，千华已经长大了，知道父母是不能永远的陪伴着我的。你离开了我十几年，在我心里早就没有你的地位了。不管是为了我才离开的也好，为了爸比离开的也好，反正在我记忆最后一刻的你，只是个想要追逐自己爱人的平凡的女人罢了!不是母亲，也不是妻子，只是一个坠入爱河的女人……”
耳边战斗的声音不绝于耳，地表开裂，龙脉重新冲向天空。斯佩蒂再也无法支撑住，嫣红的鲜血染红了她的衣服。
在黑暗中，似乎有什么温热的东西在触碰自己，启源星家门前的那个花园的花香又隐隐约约的传来。cc好像看见了斯佩蒂，又好像看见了奥拉。
意识渐渐的复苏，她的眸子倒映出的是这个世界分崩离析之前的模样。天上的五芒星在闪烁着，似乎是守护龙脉的狛神还在坚持平息龙脉。
经由黄龙巫女的力量，大家的希望将肉体毁坏的狛神用半灵体的方式召唤了回来，这大概就是一个小小地球如此吸引人的地方。他们都不知道绝望为何物，只知道自己的东西就一定要好好守护。
凤大人是这样的人，千华也是这样的人……cc无奈的一笑，果然，遇见大家真好……
“斯佩蒂……”
微弱的声音让斯佩蒂慌忙转身，她赶紧抱起地上的cc。看着斯佩蒂满是皱纹的脸庞，cc的手不自觉的去抚摸那个不一样的皮肤，“这是你最狼狈的一次了斯佩蒂，我真是高兴能看见不论发生什么都要美美的斯佩蒂变的又老又丑……”
“是啊，我变的又老又丑了，以后cc就是最漂亮的女孩了。”斯佩蒂的眼眶被泪水浸润了，她的心总是想哭，好像是预感到会发生什么一样，疼痛的在她胸膛跳跃。
cc抬眸，她的眸中倒映出地球的星空，永远是这么美。她微微笑起来，“斯佩蒂，你真是个坏女人，得不到爱情就要毁了爱情。你，为什么要把我以前那个温柔善良的姐姐杀死呢？我们发过誓，不管发生什么只要我们姐妹两个一直在一起就好，但是你食言了呢……”
斯佩蒂不说话，她的泪珠落在cc脸颊上，冰冰凉，“为了报复你这个坏女人我只能想到这个办法了，既然不能亲手杀了你这个杀了我姐姐的坏蛋，那就只能让自己离开。”
“cc!你不能这么做，求你!”斯佩蒂的心突然慌乱起来，就好像许久之前那个火光冲天的夜晚，她害怕奥拉的谎言伤害到cc，害怕一切都随着一种名为爱情的东西飘散。
“这句话，你杀死奥拉的时候我也说过呢，”cc的手滑落至斯佩蒂的手臂，紧紧的攥住了它，“就像你没有理睬我一样，斯佩蒂，我要放弃我自己，让你一个人生活在独孤中。虽然对不起兔子姐姐和那个叫阿伏兔的白痴，但是，只要我还能在天堂看着他们快乐的生活，在天堂等着他们来找我，小白就会笑的很高兴了……”
“姐姐，最终还是我赢了……”
“cc……cc!”
怀中的身体越来越透明，她黄绿色的眸子轻轻的闭上。在她的怀里，那一份真实的触感消失了，转而代之的是漂浮在空中的cc的阿尔塔纳。
那颗阿尔塔纳闪着生命的光芒，斯佩蒂伸手想要去抓住它，却最终被它消失在了自己的身体里。她能感觉到自己脸上的皱纹正在消失，现在，她完完全全成了一个小偷，偷走了cc的阿尔塔纳，转而代替了她……
“坏东西，”她倒在地上，胸口是无法呼吸的疼痛，比任何伤害都要痛，因为那是她最重要的东西离开了，再也回不来了，“你这个坏东西……”
看着那个美丽的女孩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阿伏兔不知道自己的是什么感觉。他只知道，自己以后也许再也不会因为一个女人笑了。唯一的那个女孩，完完全全的离开了。
泪水从神明的眼角流下，有什么东西混在她的泪水中，那是千的眼泪。她低着头，撑着红樱站起来。
“都离开了啊，不管是芙绘还是cc，莫名其妙的闯入了我的生活之后都离开了啊……”千慢慢的抬起头，她努力的把头仰到最高，，“到底是为什么凤仙大人，说好陪着我的家伙都走掉了，一群大骗子……为什么，只骗我一个人呢？所以，你们下辈子千万不要遇上我，不然，你们完蛋了……”
“千华……”神明艰难的撑起自己，身体的每一处都在疼痛，但她还是坚持着站到了千身边。她看着虚，“抛弃一切吧，你和我都什么都没有了。”
“是啊，什么都没有了……”
在做好了必死的决心来到这里时，就已经把所有人都清空了。她本来就是个错误，什么全宇宙最大的奇迹，如果她是的话，现在，就不会这么痛苦的挥别这个世界了……
最后的决战开始了，虚也许从未想过这群人会还站在这里同他战斗。当他们的刀划破自己的身体时，他好像看到了一副画面，那副画面属于那个吉田松阳的男人。
他不明白，凭什么这些普通的家伙还在战斗，为什么他心中会出现对死亡的恐惧？
为什么，这些人如此不屈？
为什么，要用脆弱的生命和他战斗？
为什么，当坂田银时的刀向他刺来时，自己好像被什么东西禁锢了？
虚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切断了他生命的脉络，他看不清禁锢他的究竟是什么，也许是吉田松阳，也许是其他的人格……
虚撑着自己的刀，艰难的单膝跪地，却看见那女人恍惚而来的身影，如同十几年前那个下雨的日子一样。出现在自己面前，像是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温柔而倔强，“松阳，我知道你还在等我……”
“真是失策，那个男人居然还残留在我的体内。那只不过是在无限的生命中漂泊的我，一瞬间的迷茫而已。只不过是在永远的痛苦中诞生的无数人格中的一个碎片而已。但是，就是那样的一瞬间，却破坏了我的永远……松阳的弟子啊，总有一天你会明白，你谁也拯救不了，你拯救不了你的老师松阳，拯救不了一切和他有关的人，”他站起来，渐渐的退后，双手却不由自主的想要去握住神明的手，像是一个漂泊在外的丈夫体恤留守在家的妻子一般的温柔，又带着最后的尊严，“包括你的师娘神明，包括松阳的孩子……能拯救他们的我，已经不在了……”
神明的眸中闪着释怀的微笑，她的眸子微微看向底下的坂田银时，她的脑海中最后闪过的是十几年前那一群小不点们坐在学堂中读书的样子。
神明从未后悔过，从未后悔遇见了这群学生，因为她一直相信，被松阳带领的孩子们，一定是这个世界上最坚强的家伙……
“再见了，松阳的弟子们……”她的话轻轻的，传到了坂田银时耳朵里。
就是这么一瞬间，虚和神明的身体双双倒向了身后的龙脉，像是两只蝴蝶，总要飞去没有人打扰的地方。
千的眸子淡淡的盯着前方看，她什么都没有表示，就这么慢慢的走向那个地方。神威大概是知道了她要做什么，想去拉住她的手。
但是血液飞溅，神威抓住的只有被千自己砍断的左手而已，真正的她已经站在了顶端。她低头看着，不知道在思考着些什么。
“千，我不许你离开!”神威的身体在颤抖，他愤怒的眸子对上她的双目，却在她的一个勾唇与释怀之间将所有的怒气消散。他所看见的，在那双眸中的是无边无际的黑暗，是连神都无法做到的，看清一切。
也许在她的眼里，还有和神威在一起的每分每秒，有在凤仙大人身旁的日日夜夜，有在松下村塾的快乐童年……但是他们都随着时光的流逝而消失不见了，或者说，是被深深的掩埋起来，成为她离开这个世界最后的快乐。
“千华……你……”神晃想要上前，但是出乎他意料的是，拦住他的居然是坂田银时。
他低着头，让人看不清他在想什么。神乐从没有看见过这样的坂田银时，她站到那男人面前，大声的质问，“银桑你在干什么？!你难道想看着千跳下去吗啊撸？!”
坂田银时不说话，回答神乐的只有空气中安静的喘息声。
“神威，恐怕你再也找不到我了。”千似乎很满意，她微微的勾唇，眯起了自己双眼。神威的眸子狠狠的收缩一下，在他没来得及上前时，千的身影悄然消失了。
在她落下之前，坂田银时看见了，她抬起自己的右手，勾起小手指，一个声音飘忽悠远的传来，“约定好了银时……”
就好像一家三口终于重聚了一样，从神明爱上松阳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注定了，这个家只有在毁灭后才能真正完完整整的在一起。
而现在，一切才是真正的结束了，大概是神明的爱情最完美的结局。
“你不该跟过来的，这是我对你爸比的承诺，要追赶上胧，追赶上他的步伐……”
“不会再让你就这么抛下我了，反正，我总是要死的，我体内的两个阿尔塔纳只能拖累我身边的人而已……”
“你怎么还是这么傻，”神明微微一笑，她的手紧紧的攥住虚的手，“我成为了一个好妻子，现在，也想成为一个好母亲……所以，陪着我一起死吧千华……也只有这样，你才能毫无压力的离开这个世界啊……”
“千!”
阿伏兔及时抱紧了神威，在他们面前，因为两个阿尔塔纳相撞而爆发出的爆炸将四周的建筑都炸的细碎，像是从未出现过的粉末一样，悄悄的，悄悄的飘散……
明心闭上眼睛，真是个不称职的母亲啊神明大人，还是再一次的把我，把神威神乐，还有神晃抛弃了……
“神明……阿姨……千华……”神乐瘫倒在地上。一旁的神晃只是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他的眸子从未如此的多愁善感，“你爸比果然是个白痴尼桑啊，连自己的妹妹都保护不好，所以当初，到底为什么要把她捡回来……”
神威不说话，这是第一次，神威什么话都不说。不像以前那样大吵大闹，不像以前那样生气，平静的让阿伏兔感到害怕，正因为如此，阿伏兔才明白神威到底有多痛……
什么都失去了，对于神威来说，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了母亲，没有了身为千的灵魂……
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活下去，哪里都有她的影子，哪里都好像觉得那个家伙还在，但是事实上，当他呼喊千这个名字时，再也不会有人回答他了……
“千……”
“千……”
“千……”
……
回答他的是一片寂静
神威终于攥紧了拳头，“就算不喜欢我，也要好好活着吧。让我知道你还活在这个宇宙的某个角落也好啊，这下好了，让我怎么去找你……白痴，可是和我约定好了要做一辈子的白米饭啊……”
“银桑……”志村新八弱弱的喊了一声，那天基本上没有人回答他的喊声。他只是记得坂田银时一个人站在那个地方，一动不动，嘴里好像说着什么……
天鸟号的飞船上，听着通讯器中的忙音与爆炸声。他常年只有阴暗与杀戮的脸突然摆出一个笑容来。他又记起第一次和那个女孩相遇时的情形，她咬着自己的脸颊恬不知耻的说要嫁给自己。
在那个时候，总觉得一切都是那么不可思议，总觉得一切又都是那么平常，只是在生命的路程中遇见了一起走的人。直到村塾解放，老师死去，再到今天，属于他的过去的回忆中的人事物什么都消失不见了。
高杉晋助撑着墙壁站起来，他拖着自己疲惫的身躯，眼眸中又是那看似迷茫黑暗却又坚定的让人不知所措的目光。
从今以后，所要毁灭的，所要保护的，都已经消失了……
——
一直到大战过去两年，一切都看起来平静了下来。我们的国家还是被天人占领着，国家遭遇了重创现在还在恢复中，至于万事屋……
志村新八抬抬眼镜，“大战过后，好像很平静，异常的平静。神威带着第七师团默默的离开了，鸦氏也回到了烙阳。现在地球的阿尔塔纳只剩修罗一个人，他一直坐在那个屋子守着菲利克斯逐渐腐烂的身体，虽然他没死，但是意识早就已经消失了。斯佩蒂大人在地球定居了下来，她说cc没有死，只是活在了她的灵魂中与她融为一体。至于神乐酱，为了寻找复苏定春的方法离开了，银桑，也为了某一个目标而走。只是我一直记得，他在大战后说的话，说给千华小姐听的那句话……”
“那就像以前约定的那样，留在天堂等我来找你，千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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