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七章 出了故障变坏的我（八）
梁琦支吾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其实……也没什么事，只不过想歇一歇罢了。”
短暂的沉默后，柯子为才接上她的回答：“既然没事，那就煮饭去吧。我饿了。”语气冷淡冷淡的，好像每一个字都是由冰块衔接而成。这样的话对着身体不舒服的梁琦来说，犹如被寒气包围，寒进心底。
眸子下是他节骨分明的脚趾头，梁琦睁眼看着眼前模糊的一切，没说好还是不好，深呼一口气后就站起往厨房走去。不过，当她还没走出两步，柯子为就用长臂拦住了她，梁琦不解。
“梁琦，不舒服可以说出来，别闷声不吭，会吃亏的。”说话的时候，她看着柯子为将暖水袋放在桌上。“还有……也不是什么陌生人了，其实有的事不需要觉得难于开口。我是瞎了，但也没笨到你说什么都不懂。”
他是怎么知道的？
接着，他将手摆下，“吃方便面不好，我出去买些别的填饱肚子。”
柯子为回来前就准备好了工作，他问陈扬在学校时的不良反应还有刚上的课程，毕竟是女生，身子弱的去长跑，又吐又捂着肚子的，那不是那档事么？
他关上门，梁琦还是没说一个字，因为一旦她说话了，柯子为就会发现那个懦弱的她又哭了。梁琦伸手拿过暖水袋，将它摁在肚子上。她觉得暖水袋很温暖，一阵阵热源传递给她，虽暂时还没缓过来但也没刚才那般痛苦。梁琦知道，柯子为的话更温暖。就在那个瞬间，她心底那个寂寞的小空间好似被柯子为的关心照顾充溢着，那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这或许有点小夸张，可她就是太久没没人关心过了，太低的存在感让她觉得落寞不已，柯子为在她面前就如她的神。
不知是柯子为的话起效了还是怎的，梁琦与他不再近乎陌生人了，她在他面前是放开了很多，可他不知道的是，那只限于有他的范围。
时间就这样流走，在柯子为的监督指导下，考试也已经过去了，让他诧异的是梁琦在生物这一学科上竟有了起色。他只当学了一个学期的她掌握基本方法了，所以成绩才会有所提高，可梁琦能有这个成绩却不是他所想的如此简单。
梁琦跟柯子为见面的时间还比跟何嘉仪的多，于是渐渐地，她也跟他的朋友熟络起来，虽然不像他一样能称兄道弟，但起码能谈上一两句，而陈扬依然会暗暗叫她为嫂子。
“陈扬，最近你有点闲。”
他盯着自己的大哥，连连反驳道：“怎么会？最近好多公司找我设计房子呢。我呀，最近真的非常忙。”
“当真？”柯子为半信半疑。
“当真当真！真的是日理万机。”
“我的确赞同你日理万机，不过这并不是你分内的工作吧？你什么时候对梁琦有兴趣了？”他想这应该不会是他的错觉，眼前这个小子天天跑来跟他说梁琦的事情，有时候甚至细致到她吃什么早餐穿什么衣服。
他一说，陈扬差点被吓了一跳。“大哥，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你跟我说她穿什么碎花小内衣不就是这个原因吗？”
陈扬留意着柯子为的面部深情，可他简直就是面瘫，他看来看去还都是那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可在这种情况下，他到底也不该面无表情。
“我对大嫂绝对没非分之想，至于做那缺德的事都是为了你啊！”
“你也就在说我间接做缺德的事，是吗？”柯子为用拇指摸了摸酒杯的杯柄，似乎在掂量酒杯的好坏。
“那不是。不过我真当梁琦是嫂子了，老弟我含辛茹苦手搜集这么多情报第一时间告诉你，还不都是想为了你们进展快一点。”他实在不想吐槽他俩了，明明都住在通一个屋檐了，朝夕相对的怎么连牵个手都没有呢，两人在一起聊也少得很。
柯子为将他递过来的烟盒推开，“我不吃。陈扬，你以后也别做这些了，还是管好自己吧，最近设计业有些冷。”
陈扬自个儿抽着烟，同时问他：“柯子为，我以前就想问你了，是个男人都会抽烟，你怎么连烟都不抽，虽说你喜欢干净，但烟好歹也不是什么脏东西，要这样拒绝吗？吸烟味道挺不错的。”
“我并不是没吸过。”阮晓雯离开他的时候他就是每天吸上一包的。柯子为接着说道：“我鉴赏酒的，需要灵敏的味觉，烟这样东西碰不得。”
他叹息说：“我以前觉得品酒师这一职业挺有男人味，现在看来也不是那么完美。”那倒是，世界上有什么称得上完美呢？
“陈扬，以后我跟梁琦的事你就别插手了。”怕是他没听懂他的意思，他又将话重复说一遍。
陈扬暗忖，不插手这能行么？“柯子为，倒时候嫂子被人抢了可别怪我。”
“不会。”
“最好是这样。现在我跟她的关系也算不错，既然你说不要管，你们又不是什么情侣关系，那如果有兄弟问到她，我可会毫不犹豫介绍。”
陈扬以为他会着急点，可他只说了“随便”两字，这搞得他摸门不着，让他都开始怀疑他是对梁琦有意思还是没呢。于是头脑一发热，陈扬果真把她介绍给一位搞音乐的哥们儿了。
梁琦不习惯跟陌生人相处，因在那人面前跟木头没什么两样，那哥们儿彻底对她死心。至于梁琦，她也不想这么没礼貌，可柯子为没教她音乐，跟一个音乐达人聊天，苦了他，也苦了她。梁琦对五线谱都不懂，怎么跟一个满口都是专业音乐术语的人交谈？
“nation？”
“对，就是纯律。你懂吧？”对方几乎是两眼放光地望着她。
梁琦难为地笑了一下，“我……对音乐不大了解。”
“不懂呀？我解释给你听。这个与十二平均律不同，音阶中各音与主音的关系均为纯音程……”
感觉双耳都起茧了，梁琦摇着头无奈叹气。一个无一技之长的人在一个专业人士面前就像一个在厕所的人没厕纸一般难堪。
回到家后，她疲惫地躺在床上，两秒后又从床上弹起往手包上翻找，而梁琦找出来的是两包巧克力粉。她抬头看着自己的小日历，今天二月十三号，明天——
二月十四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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