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池汀凝:很多时候,不良也是我们所向往的对象。
时间:2011年1月15下午3:00
铃声响起,最后一科考试终于完结了。这也是我第一次感觉到铃声有这么悦耳,心里紧绷的那根弦也彻底松开,再也没有比这更自由自在的时刻了,即使昨晚熬到半夜三点多,现在从考场走出,也是无比地轻松愉悦。这绝对就像被暴晒很久的旱田,突逢一场淋漓的大雨。漫步在回去的路上,感觉眼前所见的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
时间:晚6:15
灵:“你今天好像很高兴嘛!”
我:“嗯,因为考试结束了,不用背书了,也不用像前些天那样匆忙了。”
灵:“难怪前些天的面那么难吃。”
我:“实在抱歉,不过之后不会了,这次就下了很多功夫,严控质量比和时间点的,感觉怎么样?”
灵:“80分。”
我:“看吧,我就说下了功夫。”
我:“话说你每天就吃这个吗?”
灵:“嗯。”
我:“其实我一直就很疑惑,怎么可能有人就光吃素面呢?我不是说素面不好,只是你的身体实在是……有点……太瘦了。当然我也不是说瘦不好,因为我们是以瘦为美,可是……抱歉,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灵:“你的意思是我食谱单一,身体瘦弱。”
我:“如你所说,但我没有贬义。只是希望你能试试其他食物,这样对身体也有好处。本不是我工作范畴,我不该过问的。”
灵:“身体的作用只是维系生命,而我的价值都是由脑部实现的,如果脑能够单独存在的话,身体是没有意义的。而且,素面很好吃。”
完全没听懂,除了最后一句话。看来我和她只是处在同一个空间,使用着同一个时间轴,除此之外,都是异宇宙维度。
时间:晚7:00
下午大家商量晚上小聚,然后决定一起k歌。我从灵的房间离开后,直接来到了KTV。约好的时间是七点,其实到点的时候也就我、言念、奇和婳到了。我作为一个迟到的惯犯,在这个时候,本没有多大的发言权,可总有一种准时到吃亏的感觉。
直到十五分钟后,人才全部到齐,还有两个我叫不上名的熟悉面孔,暂且称呼她们为女生A和女生B。
我:“诗怎么没来?”
奇:“她说有事,所以来不了。”看来奇还是不知道诗在餐馆打工的事,难道他真的对女朋友的私事从不过问?我又四顾了一番,发现焉辞和墨砚都没来,焉辞自然不用多想,肯定是考完就直接奔网吧去了。我:“墨砚呢?”
言念:“在自习室奋战呢。”
我被吓到了,“靠!考完了还这么拼命,要逆天吗?好了,我吐槽完了,快说他做啥去了。”
林理:“他学生会那还有事,所以不能来了。”
A:“听说学生会的副会长就是墨砚高中时大两届的学姐,而且其中还有很多爆料呢!”
言念:“真的假的,汀凝,我跟他一个寝室的居然不知道。”原来这位女生A叫汀凝,看来大家和她挺熟悉的,我却连名字都不知道。想想从开学以来就一直做最后一排,虽然妃雪经常陪我同坐,但也因为这个,我把班上几乎所有男生都得罪了一遍。脚伤康复后,却发现前排已经没有我的位置了,而我也因为一种叫做怀念的东西,潜意识中趋向选择了末排。
我正想着的时候,另一个女生B开口了,“绝对真实,他们从小学起就一直是同一个学校的,都是在各自年级里学习成绩顶尖的优等生,传说中的‘墨厌良人’(注:此处女生B将‘厌’读成第四声,正确读音是第一声,估计在学校传言时大家都读错了)。”
言念:“墨砚,良人?”
奇冷笑了一下,“男名曰墨砚,女名曰厌良(此处‘厌’奇读的是第一声),取典‘厌厌良人’,虽是世俗,也无伤大雅。”
B:“不愧是我仰慕的欧阳同学,不但一语道破,而且说得这么有文采。”奇这家伙就爱装逼了,虽然火大,可耐不住班上的女生最吃这套了。
奇:“过赞了,(旖)柔然同学知道得这么清楚,是和墨砚同一个学校的吗?”
旖:“对啊,我是高中和墨砚同班的。还记得我们刚念高一的时候,厌良学姐就已经是学校的明星了,就像林理同学在高中一样,‘墨厌良人’也是那时候传出来的。”
林理:“我怎么就成明星了?”
汀凝:“你就别谦虚啦,小书女都和我们说了,‘吉林四中的王牌’。”
林理有些吃惊,看来自己在雨心中的记忆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少,“好吧,那只是学校强戴给我的帽子。”
旖:“不顾自己生命的安危,从歹徒手中救出小书女的英雄事迹也早已传遍法学院了,广为津津乐道。”
奇:“一个是容动天下的知书才女,一个是倾恋无双的达理良人,真是羡煞旁人。”
雨:“你们俩是成心要把火往我身上烧是吧,那奇呢,黄冈中学的天才学生,这才是羡煞旁人的明星。”
旖:“那当然了,欧阳大人简直就是我的完美偶像,博闻强记,策无遗算,还写得一手超漂亮的字,而且……”
“策无遗算!什么词都往他身上用了,再说这也有点太夸张了吧。而且你为什么叫他‘欧阳大人’?”我暗自想着,独坐一旁,只听得那个叫旖柔然的女生长篇阔论地说着。而话题也莫名其妙地转到了知名度的方向,让原本就很尴尬的我,更无从聊起。在这一点上,我连言念都不如,他毕竟是院篮球队的,虽说只是替补,但好歹在比赛时能露个脸。我既没有参加社团,又总坐在最后一排,细想一下,班上能叫出名儿来的就那么几个经常在后排睡觉的男生。这样想着想着,心中顿生一种莫名的凄凉。
他们继续聊着,我慢慢回过神来,突然传来一个声音,让我耳边一亮。凝:“其实,我很欣赏秦宇同学。”这句话犹如希望的曙光,让久陷阴霾的我,找到了光明,不过她接下来的话很快就将这些光明给抹杀了。“虽然上课经常迟到,总是坐在最末排睡觉,而且还时常挂彩。但我觉得秦宇同学不是像其他同学所说的那种不良少年,而是我感觉的那种不良少年,我行我素,恪守着自己的性格……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很多时候,不良也是我们所向往的对象。”
她说着说着自己都乱了,但是说来说去我还是逃不出“不良”这个大定义,只不过是好与坏的区别。原来我这个学期以来给班上同学们留下的就是这种印象,我自认为这半年中都恪守着“良民准则”,虽不敢说利国利民,但好歹也是人畜无害吧!
我:“等一下,汀凝同学,虽然这么问很失礼,但我还是想确认一下,你刚刚是在夸我吧?”
她恍然意识到些什么,语气带着歉意,“实在抱歉,我的措词有些问题,秦宇同学你千万别生气!”
她的样子楚楚可怜,好像我是多么可怕的恶魔。即使我刚刚的话说得那么平和,在她听来,还是满带着威胁和强迫。此时此刻,无论我说什么,她都会认为我在胁迫她,而在旁人看来,这无疑是一幅歹毒不良欺凌可怜少女的画面。或许更糟糕的是,就算我什么都不说,她也会认为我在暗想着怎么对付她。她还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这样一来,我这“不良少年”的屎盆子更摘不下来了。在许久的思想斗争后,我得到的结论是,装傻充愣,转移话题,而此时最有效的话题就是——
我:“对了,大家今天考得怎么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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