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0章 间接的道歉
骆烈好似注射过量兴奋剂般亢奋燥动,眼喷火、鼻喷火、嘴喷火,骂声不断,落脚不断。“大混蛋!大傻蛋!缺心眼!踩死你!踩死你!”
苍狼戳骆晶晶脑门儿正来劲儿时遭了殃,踩踏来得太突然没有防备、也没想防备,结结实实“吃”下许多脚。“唔唔……唔啊……”一会儿捂臂、一会儿捂胸、一会儿捂腰、一会儿捂腹臀腿,全身上下都疼!
除此二人外,其余人均石化成为灰色。
当苍狼仰躺之际,骆烈瞅准前胸,凶神恶煞一脚踏下。
“啊……”这声惨叫够壮烈,也将苍狼逼到无法再容忍之地。只见他一把抓住骆烈收回半途的脚往旁侧用力下拽,落脚刚好在臂旁。
骆烈身形大晃,立即摔地,虽痛,却未哼一声。
“吼……”
两声暴吼同出大小雄狮口,单方面踩踏演变成“有回应”撕打。
骆烈人小,却懂得先下手为强。他一不会武功、二不会点穴,如此近距离接触唯有采用最直接了当、原始的做法。脑筋灵活转得迅速,双手疾伸,牢牢抓住生父凌乱的发丝,连拉带拽。
“嗷嗷……”苍狼登时被他揪得狼嚎,双目转瞬间布满血丝、红潮。“小兔崽子呀呀呀,你敢揪我头发?”气得要死、气得就差吐血,有谁家小子这么跟老子过不去?不知是被气傻还是天性如此,学着骆烈也揪住他头发。“不孝子,老子揪光你脑袋上的毛……”手劲大,气疯了不留情。
“嗷嗷……吼吼……”骆烈狼嚎、狮吼并在一起同嘶,泪花在眼眶里打转,忍住不落。头皮疼、脑仁疼,王八生父真不是东西,对待亲生儿子竟这般心狠手辣!“放屁!是我要把你拔成秃子才对!”不甘示弱,岂肯向禽兽投降妥协。
“闭嘴闭嘴!老子拔光你的毛……”
“闭嘴闭嘴!我揪得你满头血……”
不亏为血缘关系亲生父子,连吼誓都一致,一字不多、一字不少。就连抑扬锉挫、吼得气息长短都分毫不差,更不用说语速。
接下来且看,一根根黑丝如风拂樱花漫天飞舞,弧线划得优美、划得别有意境。
堡口已聚集全体下人,人人将眼睛擦得雪亮,紧盯打滚扭打的父子二人。双狮父子斗,真开眼界!不知,结果谁输谁赢?
路青唯恐天下不乱,臂伸,招呼下人笑喝:“大伙快来,跟着我一起喊加油!”说罢,做表率,双手做成喇叭将嘴包住,“堡主,加油……少堡主,加油……”
见状,众人忽觉一股前所未有的激湃于心头跃然高升,纷纷浓烈附和。“堡主,加油……少堡主,加油……”
骆晶晶瞠目结舌,从几时起下人们全来了?
路青!这个路青……真能煽动群众。看向滚打起劲的二人,没站稳后退一步,单手抚额,老天,乱得可以。
苍狼、骆烈脸通红,痛楚引领他们不停呲牙咧嘴,幅度越来越大。二人眼中都含着泪花,较劲,谁也不肯先落,仿佛先落者便注定失败。
随着加油接二连三,情势已向白热化迅速发展。空气中的头发丝多得好似拔鸡毛,根根飞天兜转。
看着黑丝飘飘落,骆晶晶由先前抚额改为掩嘴,若再任由发展父子二人定会成为血淋淋的双秃!想到此,拿下手快步上前阻止。“主子、烈儿,你们都住手,不要再打了!”
揪红眼的二人余光均瞥见“侵略者”,想也不想,腾出一只手朝“侵略者”挥去。
“啪……”清脆肉击,同响。
“啊……”骆晶晶倒霉受袭,惨叫向后倒退仰去,下意识捂额,眼前大黑,晕眩侵袭。
她的叫声令双狮脑中弦绷断,于同一时间朝声源望去。倒抽气,身后便是悬崖!
苍狼一脚踹开骆烈,脚蹬地如箭般射向骆晶晶,抄住她腰。
骆晶晶身子由仰退转为前倾,笔直撞进健壮胸膛。这一撞晕眩骤烈,身软、腿软,眼皮介于阂于不阂间。
苍狼搂紧她,拔开她的手看去,嘴角狠抽。此时骆烈也爬起随至,骆晶晶脑门儿本就被戳红,现又遭重击,红成一片。
“傻货,你跑过来干什么?”
苍狼、骆烈齐喝,骆晶晶只觉耳边打大雷,一个字也没听清说得是何。
斥罢骆烈跳脚,猛踹苍狼腿,“王八蛋,你又打我娘!”
苍狼火飙极点,踹上他侧臀,令“狼堡”巨颤的狮啸从口中吼出:“少把自己说成好人,你他妈的也打了!”混蛋小兔崽,不说自己把罪名全推他一人身上。吼罢甩甩乱成稻草的头发,打横抱起晕乎的骆晶晶大迈步朝堡内疾驰。
“你要把我娘怎么样?”骆烈护娘心切,窜跳追在身后。
见状,下人通通分退两旁让路。
路青混在人中笑得眼睛成为弯弯月牙儿,接收到苍狼射来的原子弹瞪视后笑得更加放肆。真他奶奶经典啊!双狮掐、双狮踹、双狮揪,哈哈哈哈……“狼堡”呀“狼堡”,你终于有了活份气息……
两团黑旋风刮至“苍苑”,一团进房、一团被关在门外。
“混蛋!让我进去!”骆烈疯了似砸门、踢门,门竟从内插上!
苍狼嫌他吵得烦人,隔门板打出白气,白气穿透直击外头骆烈前胸。顿时,骆烈化作雕像维持砸门的强悍动作一动不动。他又被点穴了!心下恨得可以,牙齿紧咬在一起“咯、咯”作响,恨不得将双目直击瞪出来射死生父。
苍狼将路晶晶平放于床,弯腰拍她脸颊,燥动催促:“废物,醒醒,给我睁开眼晴!”啪啪啪,不懂怜香惜玉,骆晶晶脸都红了。
面上疼意使得晕眩逐退,骆晶晶颤动两下卷翘浓密的睫毛张开双眼。
“废物,你找死吗?”苍狼口气相当差,若他不及时相救,她必定又坠下悬崖。
甩头撑起坐起,骆晶晶问的第一句便是:“烈儿呢?”
闻言,苍狼扣住她后脑、顺带抓住她头发、眼眯极细,灼肤高温喷出狮口:“我就在你跟前,你居然问他不问我?”
“唔……”骆晶晶吃痛,头微后仰,小声道:“他是孩子……”又生什么气。
“你有胆再说一遍?”横眉怒目,真是越来越会顶嘴了。
骆晶晶立即噤声,他眼神太吓人,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视线下垂,扫向床外,不经意见瞥见地上的纱布。微愣,愣后握住他手腕、将他的手拉至眼前。
“干什么?”苍狼额头青筋鼓动,该死的女人有没有搞清状况?
“你为何把纱布揭去了?”骆晶晶蹙眉,地上的纱布果然是他的。
扫一眼牙印,苍狼不屑抽手,“这么点小伤用屁布,像娘们儿似的,难看死了!”
骆晶晶唇颤,心缩,他这是在变着法儿说她“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喽?
见她又是一幅想哭委屈相,苍狼当下喝通碟:“若再掉一滴眼泪我就戳瞎你的双眼!”讨厌看她的泪水,一看就莫名其妙烦燥、暴怒。
骆晶晶垂下头,双手绞在一起。
“你真是烦死了!”苍狼豁然站起于床前徘徊走动,双手抓头发,将一头亮泽黑发抓成鸟窝。徘徊二十几步停下,道:“昨夜之事我已记起,我不会对你说谢,也不会跟你道歉,听清楚没有?”
闻言,骆晶晶蓦然抬首,心头委屈就这样烟消云散。不说谢、不道歉,那他现做是何?难道不是在间接道歉、道谢吗?
“别像傻子似的瞪着我瞧,去药箱下柜子里找软尺出来为我量身制衣,动作快点!”别开视线不看她,越看越来气。
没有言语,骆晶晶下床垂头取尺。阴诲的心仿佛映照起彩虹,有点暖、有点甜。
骆烈定在外头将房内对话听得一清二楚,火气没那么大了,渐渐平复。哼,看来生父还没有完全丧失人性。看来,娘亲对他不是全无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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