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水落石出
我的心几乎要跳出嗓子眼,烛光摇曳在墙面上,更添几分诡异。
云三奇怪地看着我:“你作什么,胆子这样小?”
我指着窗户口,颤颤地说:“那是什么?是鬼吗?”
云三淡然无波地转过头去,也看到了。一个穿着白衣裳的影子,在窗户口飘飘荡荡,心口是模糊的血色。上上下下,欲进还出。一时间,时间静止,只剩下那个模糊的影子。
云三微不可察的抖了一下身子,我察觉到了,心里十分惊讶,他?怕鬼?可兰陵生到哪去了。
再看时,那影子已经没有了。倒是兰陵生进来了,看着我们一动不动的样子,哈哈大笑:“你们看!这是什么!”
他手里拿着一件白色的衣服,上面血腥味十分浓:“这是有人扮鬼吓你们呢,你们也真是,胆子和老鼠一样小。”云三有些尴尬:“并不曾还怕,只是在观察。”我没有戳破他,可怜的人!
我有些生气:“这人既然来吓我们,那一定是老爷屋子里有什么秘密,他心虚了,我们再好好找找。”兰陵生也点点头。于是又认认真真找了一遍,但还是一无所获。
我不禁垂头丧气:“你说老爷知不知道有人给他下毒,如果知道,就一并写在信里多好!我们也不用这么麻烦了。哎,对了,我能看下那封信吗?说不定我能找到线索呢!”那信是重要的物证,兰陵生也就随身携带,就递给了我看。我看着信,心里又是一酸,他是可恨之人有可怜之处啊!
我手拿着信,觉得触感有些不对,我认得这纸,是有名的川蜀竹子做成的宣纸,质地绵韧,纹理美观,洁白细密,搓折无损,利于书写绘画,墨韵层次清晰,有独特的渗透,润墨和一次吸附性能,写字骨神兼备。触感如丝绸,温和柔软,但这纸摸起来有些稍硬。我对着月光照了照,没有发现异样。
在一旁漠然的云三说:“用水浸试一下。”我拿来了一碗水,紧紧盯着它的变化。纸逐渐沾了水,慢慢吸附着水,后来成了一团纸糊,但仍没有发现变化,真是!
兰陵生走过来,看到这一幕,几乎要骂我们:“你们两个小娃子,这是唯一的物证了,你们又毁了。”气急败坏的,咬牙切齿的。
“已经没用了。”云三儿淡淡说道:“你们看这水。”
水因有墨变成了黑色,但这黑色中,竟然有如血般的红色!我们也都变了脸色!谁心肠这么歹毒,将药下入纸中!
“我父亲长久以来不问世事,只是以看书写信了事。没想到,被人钻了空子。”云三紧紧地抿着唇。
“这是什么毒啊?”
“飞燕草,毛茛科翠雀属,多年生草本植物。因其花形别致,酷似一只只燕子故名之。其晒干磨成粉状可入药,治头晕头痛,但有毒性,不可长期食用。”我想着自己记忆中的毒草,有些吃惊:“这种草已不多见了啊。副作用太大,被禁了啊。”
云三抬起头来,眼神冷得像冰:“它是不是像狗尾草。”我楞了下:“是啊,就是开花时不一样。”
“我见过它。”
“啊,在哪儿,云府吗?”
云三的眼睛微红,冷笑了一声,似是有些动怒:“在梅姨那儿,他们说是用来治头痛的。”
原来真的是她啊,最毒不过妇人心!
兰陵生却一脸苦状:“我们没有证据啊,云家老爷的书信都早被处理了!我们去质问她,她肯定不承认。”我也在抓耳挠腮中。
云三突然勾了勾嘴角,笑得诡异:“那我们就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心好了!”
深夜,微风,无声,梅姨一个人躺在床上,她突然听到了窗户在响,心砰得跳了以下,风吹进来,吹起帷幕,晃动着,特意留的那盏烛灯也灭掉了光。
她有些紧张,又有些口渴,叫了几声:“小德,小德。”小德是她的婢女,没有人回应,她心里莫名荒荒的,就下榻自己想把窗户关上去。
一回头,她发出了一声尖叫,一个披头散发的白衣女子站在她面前,冷笑着:“妹妹,我好想你啊!你想我吗?”
梅姨往后退了几步,但说道:“你骗不了我,我知道是有人在装神弄鬼,你骗不了啊我。”
“真的吗?哈哈哈,妹妹,你还是很单纯啊,那么单纯的你,怎么就这么坏呢?”
梅姨身子颤抖如筛子,但仍说:“来人啊来人啊!救命啊!”
有丫鬟匆匆跑进了,问道:“夫人怎么了。”忽然看见白衣女子,颤声说道:“大大大夫人,你不是死了吗?”她正欲跑走,白衣女子已经飘过去,捏住了她的脖子:“不自量力。”丫鬟很快就晕死过去了。
“妹妹,我死后,是不是力气变大了很多,哈哈,我临死前你给我说你太想成为我,你现在是否成为我了呢?”那女子哈哈大笑。
梅姨身子抖动得更厉害了:“是你,真的是你,可你来找我?你是自己想不开自己愁死的。”
那女子仍是淡然一笑:“想不到吧,云郎自杀来找了我,深情如此,我也只好原谅他,他变成鬼也年轻了,我们终于没有人打扰了!”
“可是你!你竟然敢给他下药,他待你不薄,在人世间陪了你这么多年,你真是蛇蝎心肠,怪不得他不喜欢你!”白衣女子指着她道。
梅姨淌着泪,呵呵笑起来:“他待我好?你知道他几乎没对我怎么笑过吗?你知道他总是念你的名字吗?你知道他多么无情吗?”她仰天大笑:“哈哈哈,”状如疯子,咬牙道:“药是我下的,我不好受,他也不能好受!我心里受的苦,他也要一天天受着,只可惜他杀了自己。我陪他那么长时间,他从没有正经看我一眼,还有我的孩子,容儿,他也不好好待他。”
梅姨陷入癫狂:“我恨他,我恨他,药是我下的,你杀了我吧!”
有人轻轻叹了一声:“何必呢?”云大和云三走了出来,云二刚到,也正好听见他母亲的话,他奔向他母亲。
那丫鬟早已经醒了,我把头发整理下,立于一旁,云大叹了好几口气。梅姨在那里自言自语,满地乱爬,一会哭着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一会儿笑着说:“云郎,我嫁给你了,你是我夫君,嘻嘻。”云二上去抱住她,她也不安静,笑嘻嘻地说:“哈哈哈哈,我要嫁人了。”
她已经疯了。
云二跪行至云大面前:“我母亲确实做了错事,那是因为她太爱我们父亲了啊,你就放过她吧。”
云大挥了挥手,十分疲惫的样子:“将梅姨禁足,从今以后,不准踏出房门一步。”将云二拉了起来。云二不住地道谢。
这件事也就这样结果了,兰陵生也没打招呼就走了。后来,我问云三:“你怎么知道梅姨和你母亲说了那些话。”
云三淡然道:“因为我听到了。”
“那你?”
“我母亲临终前嘱咐我要尊敬她。”云三只说了这一句。
其实还有很多疑问,给云三公子下药的、将事情诬陷到我身上的到底是谁?梅姨疯了,也问不出什么来,可迷雾重重,到底什么时候能找到答案?
兰陵生临走前对我说要韬光养晦,还笑着说等喝我的喜酒???生活有太多的未解之谜,还是睡觉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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