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下不为例

　　这天，我帮柳眉整理着公子的衣裳服饰，她向我说道：“这天气转凉，虽说还有些余热，但风里都带着寒气呢，我们可要注意些，别让公子着了凉。”我点头作答。

　　是啊，秋天到了，一晃儿，我来到云府都快将近二十天了。前几日我去看荷花的时候，看到那一塘曾经的雍容华贵和艳丽的喧闹也淡化成一片残枝败叶。

　　云三公子有闲情雅致，命仆人在竹园处开辟了菊圃，里面是各色菊花，此时已次第开放，美不胜收。

　　“今日公子邀了人来赏菊呢，你且把这些衣服送到公子住处。”

　　我依言而行，到公子住处时，里面静悄悄的，好像落片叶子都能听见似的。

　　“呼！应该没有人！”

　　公子有个蚕丝制的、色彩柔和的，上面如水墨画般好看的布匹铺陈地坐塌，人也可斜倚在前面。平日里公子往上一躺，华发三千披陈，很是优雅惬意，我早就想试一试了。

　　我慢慢地躺在那塌上，听凭身子缓缓陷进去，如同被一个温暖的拥抱包裹，“哎呀，舒服”我发出了一声惬意的叹息。好像就这样沉沉睡去。

　　“你在做什么。”一道清冷的声音想起，呀，是云三！

　　我慌忙睁开眼，见他只着素色衣衫站在我面前，身影高大，几乎要将我整个人覆盖住。

　　他的眉头微皱，有些不满有些嫌弃地看着我，身体向前微倾，好像要扑倒我似的。

　　妈呀，我在想什么，又精虫上脑了不是？！

　　我立马站起来，匆忙站立间，脚步有些不稳，竟是直直地又向他扑了过去。

　　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加上身子还因病初愈有些弱吧，竟是生生地被我扑倒了！

　　我压在他的身上，我们脸对着脸，眼睛对着眼睛，鼻子压到了鼻子，嘴唇轻轻擦过，有些苏苏麻麻的。他的瞳孔放大，平静无波被微微打破，整个人鲜活起来。

　　我看着他，一时有些痴。真是美人啊。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

　　黑亮垂直的发，斜飞的英挺剑眉，细长蕴藏着锐利的黑眸，削薄轻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轮廓，向下看，是精致的锁骨，纯净无暇，凛然不可犯，却又让人想要将他抹黑、弄碎、玷污。

　　我咽了咽口水，他怒极反笑：“袭幽幽，你就这么饥渴吗！还不快起来。”

　　我慌慌忙忙地站起来，又想着要伸手去拉他起来，他嫌恶地看了一眼，自己站了起来。

　　“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我诺诺出声。

　　他似乎是有些生气，也未言语，只伸出两只洁白如玉的手指，轻轻摇了摇，淡淡说了声：“下不为例。”

　　啊，这是说我二吗！美色令人头昏，过了一会儿，我才明白是说这是第二次了。

　　我只得扯别的事情来：“柳眉姐姐让我把衣服给你，入秋，天气渐凉，公子多注意防寒。”

　　他嗯了一声，坐在塌上，不知在想些什么，然后起身说：“为我更衣吧。”

　　“啊，”我愣住了。

　　“快些，磨蹭些什么。”他有些不快。

　　我只好走上前去，为他更衣。高他近七尺，偏瘦，我为他穿上一袭绣绿纹的紫长袍，外面套上一件亮绸面的乳白色对他襟袄背子。

　　指尖触碰到他的身体时，微微有些颤抖。当给他系腰间的白玉腰带中，需要到正面去，我抬头悄悄望着他，只见他双眸微闭，面色淡然。

　　他乌黑的头发在头顶梳着整齐的发髻，套在一个精致的白玉发冠之中，从玉冠两边垂下淡绿色丝质冠带，在下额系着一个流花结。真真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在系腰带时，我的手直打颤，怎么也弄不好，急得都要哭了，鼻尖也冒出了一层汗。

　　“算了，笨手笨脚的。”他有些不耐烦：“你下去吧！”

　　无事退下后，我装作不经意的样子问柳眉姐：“柳姐姐，咱家公子平日里的梳发和穿衣也是你负责的吗，我觉得公子的发饰很干净整洁呢。”

　　她笑了笑：“咱家公子有些洁癖你不知道吗？他的衣服是由我准备的，但梳发穿衣之类，皆是他自己亲自做，并不肯让下人伺候呢。”

　　啊，那他为何？

　　我心里有些情绪躁动不安。但很快压抑了下去，估计就是要看我出洋相的吧。

　　公子举办的赏菊盛宴来了许多风流公子，吟诗作对，很是风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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