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怀孕
和王一在美国呆了将近一周的时间，时间赶的比较巧，第二天就见到了约翰逊教授，然后介绍了他的同行给王一和我认识，又到凌风的公司考察了一番，实地指出了公司的未来发展策略，经过我的软磨硬泡，最终答应成为王一公司的顾问。这趟来美，对于王一来说，确实是收获颇丰。为了答谢我，他特地带着我前往夏威夷玩了两天，碧海蓝天让我流连忘返，想起以前在美国两年，只顾埋头工作，竟然忽略了这样的人间仙境。
父亲打来电话告诉我他已经退休了，打算回到老家，也就是他出生的地方呆段时间，如果我空了回去陪陪他。
回国已经半个月了，我每天开始嗜睡，有时候我试着晚上不熬夜，睡的早一些，第二天醒来还是照样困得不行，有时候闻到一些气味便开始反胃。害的我以为胃病又犯了，便驱车前去医院检查，本来挂的是肠胃科，结果医生问了我一些情况让我转妇科，我顿时都惊呆了。不由的心想道：“不是吧，老天，这么开玩笑的，可千万别怀孕了，现在给我出这个难题，真的是给我出尽难题，还是别自己吓自己了，万一不是呢？岂不是自己在这吓自己。”当我拿到检验报告的那一刻，心中的那点期冀也顿时化为乌有了。
“莫小姐，你怀孕已经20多天了，有些贫血，注意补血。”医生的话好像是给我判了死刑，曾经我很期待他能到来，可如今他的到来却令我手足无措，原本的喜事顿时化成一抹悲哀。终我一生，也没有像今天这样遇到选择难题。留下的话，结果如何，送人自然是不舍得，不送的话，未婚先孕这一条就成了别人口中的笑话。如果不留呢，无疑是最便捷的方法，可是孩子也是有生命的，已经愧对了凌风，怎么再能去扼杀这个孩子。我忽然想起了妈妈，她当时是不是也是像我这样不知所措，但是我知道她从来没有想过要抛弃我，相反的是一心一意的拼命留下我，才匆匆选择爸爸。可是我做不到母亲那样洒脱，做不到。我在医院的冰冷的铁质折叠椅上坐了很久，或许每个孩子投胎到人世都是被祝福的，因缘际会，躲也躲不掉，我不能为了自己的名誉去做一个杀人凶手，我知道如果自己这样做了，这个罪名将会陪伴我一生，如影随形。何况他还是凌风的孩子，也不知道凌风现在怎么样了，手术顺不顺利。想必这次他该是伤透了心，不过这都无所谓，只要他还活在世上就好。
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早睡早起，每天按时上下班，高跟鞋换成了平底鞋，素颜朝天，为了避免电脑手机辐射，让他们汇报工作一律用电话，晚上喝红酒的习惯也被我渐渐的戒掉了，举手投足之间我都能感觉自己对这个孩子的在乎。他融入我的骨血，与我相濡以沫，原来这就是血缘的关系，剪也剪不断，是一种天生的本能，由内而外的散发着保护欲。偶尔还会想起凌风，心中也是满满的祝福，我曾经向上帝发誓，只要他能平安，这辈子哪怕永不相见都可以。
四个月不到的时候，肚子已经开始变大了，宽松的衣服也开始遮不住隆起的腹部了。我一度害怕走路，生怕会磕着碰着，实在太没有安全感了。再过两个月肯定是不能在这呆下去了，到时候恐怕所有人都知道我怀孕了，去哪呢，国外太远了，万一发生点什么事情大家大老远的跑来跑去也不方便，对了，爸爸，爸爸不是说他回家了，我可以回老家呆段时间。想到这，我赶紧给爸爸打了一个电话。
“爸爸，你在老家还好么？”
“好，我挺好的，家里热闹，空气好，你有空回来看看，不指望你能喜欢上这里，但是我保证肯定不会让你失望，对了，我空的还种了菜，你要是不来，我就去杭州给我送点过去了。”
“我正好这两天有空想回去看下，对了，爸，想跟你说件事，我......”
“你怎么了，这孩子，跟自己的爸爸说话还吞吞吐吐的。”
“我怀孕了，孩子我留下来了。”
“这不是好事么，肯定是凌风的吧，你们什么时候结婚，我这就收拾收拾去杭州。”
“爸爸，我们发生了点事情，婚恐怕是结不了。”
“是他欺负你了么，我去找他。”
“是我欺负了他，我不要他了，爸爸，你别问我原因，凌风他很好，他没有做错，孩子我也想要，我告诉你是想你支持我。”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能听到父亲长吁短叹的声音，我从来没有觉得这一分钟这么漫长，中间像是跟着永恒。
“你既然决定了，我也不多说什么，但是我有一个要求，你要陪我见见你的爷爷奶奶，我知道你不愿意见，可是我怕自己万一走了，你还带个孩子，总要有人护你周全，我才放心，如果这个条件你不答应，那凌风那边我肯定是要讨个说法的，作为父亲，希望你能理解我，这也是我答应的唯一条件。”如果是在以往，我肯定是不愿意见的，但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以后，尤其是有了这个孩子。发现过去的那些恩恩怨怨真的是多此一举，血缘这种关系是很重要的，不管我再怎么排斥，体内流着血液却不会说谎。
“爸爸，你是不是见过他们？”
“之前你爷爷到北京找过我，还看了你的照片，我们现在都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了，上一代的事情就这么过去吧，现在连你都有下一代了，总不能老死不相往来吧，多个亲人，对于你来说，总归是好的，他们现在也住在杭州。”
“那好吧，爸爸，我同意见他们，你来的时候跟我打声招呼，我去车站接你。”
这两天没等到爸爸，倒是等到了王一从国外归来，回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打电话给我，跟我说了下他在美国业务取得的新进展，啰哩啰嗦的说了一大串，我把手机放在桌子上任由他说。
“兮兮，兮兮，你能听到我说话么，怎么不讲话，喂......喂......”
“听到了，大少爷，说来说去不就是公司发展的很快嘛，祝贺你呀。”
“你说话怎么阴阳怪气的，还听不到清，你在干嘛呢，我说脚刚一落到中国的土地上就给你打电话汇报工作，你这是什么态度。”
“大少爷，我最近怕辐射，以后少打我手机。”我低下头对着放在桌上的手机说道。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还怕辐射，你不想接就直接拒绝嘛，编了这么个荒唐的借口，很伤人的知不知道，你在办公室吧，我去找你去，跟你探讨公司问题。”
“我在家呢，不在公司。”
“今天你是抽什么疯了，怎么怪事一大堆，等着我。”过了一个小时左右，门外就传来砰砰的敲门声。
“你就不能斯文点，非要弄出这么大动静。”我拉开门不悦的对他说道。
斯文不是我的作风，倒是你，奇了怪了，今天周三，你竟然没去上班，不像你的作风呀，以前求着你休息，也没见你放弃工作，来，让我看看，最近是改性了还是有觉悟了。”他的眼睛在我身上上下打量。
“神经病，我累了，想休息不行么？”我拨开他的脸。
“最近你们都有点不正常，昨天跟章杨打电话让他接我，他说他们家正在准备迎接他妹妹回来，走不开，我也是醉了，兮兮，你是吃胖了么，可以减肥了，你这腰和肚子已经傻傻风不清楚了。”一听到自己的身材遭受了质疑，又想到三四个月来所遭受的折磨，顿时怒火丛生，抓起沙发上的一个枕头就朝他扔了过去。
“你看你，说说而已嘛，还动起手来了，感觉你动作都没有已经灵活了，兮兮，你没事吧。”
“我没事，肚子里多了一个人而已。”王一的嘴张了半天没有合上。
“你说什么，肚子多一个孩子。”
“我怀孕了，王一，我打算留下他。”
“这是好事呀，反正凌风求之不得呢，买一赠一，没有哪个不愿意的，虽然意料之中，但是听到这个消息我还是高兴不起来，兮兮，让我安静会。”
他双手撑着头在椅子上坐了下来，眉头紧皱，时不时的抬起头眼睛眨巴眨的望着我，欲言又止的模样让人有些心疼。过了好一会，他才苦笑道：“我是要当干爹了么？”
“如果你愿意，我没问题的。”
“你们什么时候结婚，上次求爱弄得全城皆知，想必结婚肯定也是轰轰烈烈了。”他已经恢复了往常的模样。
“不会结婚，我们发生了一些事情。”
“是暂时，还是永不会。”王一疑问的问道。
“可能永远不会。”我笑着说。
“你怎么还能笑的出来，你个疯子，一个女人不结婚生孩子你知道这对你的人生意味着什么？你就那么爱他，不顾一切的为他生孩子。”
“孩子是他的，但是也是我的，王一，我没有权利去杀死任何一条生命，孩子我从来没有想过抛弃，说来可笑，我自私的本性竟然被一个孩子给治好了，这难道不是件高兴的事情么？”
“我倒情愿你自私些，更任性些，这样才会活的简单些，你也更容易快乐点，不过你的孩子我应该会喜欢，到时候生产的时候我陪着你，我要第一个抱着他，可怜的我，以后要照顾两个人了。”他又恢复了不正经的模样，这样好歹让我放心了些。
“才不要你照顾，你赶紧自己找一个才是正事，王一，我比谁都希望你好。”我虔诚的对他说道。
“我知道，不然我也不会在你身上受了这么多折磨了，还是那句话，我不会让我的爱成为你的负担，以前不会，现在不会，将来也不会，我欣赏你对爱情的态度，坚贞不移，欣赏你吃苦耐劳的精神，我从来没有见过哪个女孩像你这样为了生活活的这么辛苦，欣赏你认定一个朋友时，便会全心全意的对他好，最欣赏你的一点是为人处事都很低调。可能跟我生长的环境有关，在跟我接触的女孩子中，你是最与众不同的，也是最让我上心的。”
“这么多年，多劳你费心了，来，再麻烦你下，给我倒杯水。”
“你这才几个月，就走不动了，以后有你受的，赶紧请个保姆吧，看着你这样我都有些担心。”
“保姆的事情在物设了，我在想什么时候搬房子，我自己买的房子已经装修好了，这空间太小了。”
“房子随时都可以搬，到时候我这边找几个人帮帮忙就行了，让秦军也来，这个人，是不是又谈恋爱了，好久都没给我打电话了，你这个样子，还是宜早不宜迟，要不就明天搬好了，反正也没有太多东西。”
“也行，那就明天搬，估计这两天我爸爸还要来，到时候也方便他有地方住。”
晚上收拾东西的时候，我站在凌风穿过的睡衣面前盯了很久，终究还是把它整齐的叠在了一起放到了箱子里。他用过的拖鞋还有杯子都被我全部打包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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