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凌风父母的乞求
醒来时手上多了一枚钻石戒指，迎着清晨的阳光，散发着耀眼的光芒，我取下来，发现内部还刻着“忆兮”顿时心花怒放，就像是一个埋藏地里多年的种子，突然见到破土而出见到了阳光，体验到生命的美好和希望。我光着脚跑到楼下，看到凌风正在准备早餐，便从身后紧紧抱住了他。
“谢谢你，凌风。”
“大早上干嘛呢，圣诞快乐，兮兮，我给准备的礼物，希望没让你失望。”他拉开我的手扶着我坐在椅子上。
“我很喜欢，并为此期待了很多年，多年以前你曾说是我梦想的实现者，多年以后你正在这么做，凌风，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这是我听过最沉重的告白，我这一生也是，福也兮兮，祸也兮兮。”他捏着我的鼻子说道。
“我想好了我们的婚礼在大教堂举行，我想给你一个庄重浪漫的婚礼，你说是在圣弥爱尔天主教堂还是圣约翰大教堂，这两个地方我都很喜欢，我喜欢看你穿着洁白的婚纱慢慢走向我的样子，就像那天在婚纱店，我想这辈子都忘不了，明天我们就去登记吧，争取赶在年底完婚，你看如何？”他满脸期待的望着我。
“我说我从高中就想过这个场景你信么，而今终于等来了你，当然好好把握，不然错过了你，恐怕一生都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他开心的抱起我顺着房间不停的转圈，口中不停的喊着我要结婚了，受其影响，我也加入喊叫声中。这让我想起了那年高考刚一结束，我们在马路上旁若无人的也是像今天这样，事隔多年，我们终是回到了原点，谁也没有丢失谁。
刚到办公室林秘书就捧了一束花送了给我，我看了下卡片不觉失笑。内容很简单：“故人心易变，我心依旧。”送个祝福还要恶心我一番，不过也是如果正经起来也不是他了。办公室的每个人都抱着橙子和苹果，因为今天心情好，便任由他们去了。想起明天要和凌风登记结婚，感觉生活已经馈赠我太多，曾经所吃的苦，所承受的折磨，所经历的苦痛而今都化成了前所未有的幸福。
“莫总，你今天似乎心情特别好，嘴角一直在笑。”林秘书站在我的桌子前面突然说道。
“是么，今天过节，圣诞快乐。”我抬起头笑着对她说。
“这一个报销单的金额过大，用途再详细些，你拿回去修改下。”
“好的，莫总，圣诞快乐。”国外的圣诞比国内热闹很多，而我也从没有像今天这样才正视起这个被我忽视的节日。
“兮兮，圣诞快乐，你站在窗前看着对面大楼的大屏幕。”凌风在电话对我说道，我站起身来，跑到窗前，对面大厦的大屏幕上正播放着我的照片，每张照片旁边都有字幕，04年的7月14我们第一次相遇，8月23我们成为同学，05年4月4日我们一起去爬山，那是你第一次对我笑，05年10月1日我们一起去公园......那些过去的记忆如今变成色彩斑斓的照片，一幕幕的在我脑海中浮现。画面结束，凌风的声音响起：“我们用了三年的时间相识相知，用了半年的时间相恋，用了六年的时间等待，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而今我不想在浪费我们的每一天，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感动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模糊了我的视线，我拿起电话。有多少次我为了委屈流泪，为了痛苦流泪，为了伤心流泪，而今我第一次为了感动流泪。
“兮兮，这凌风也太浪漫了吧，那么旧的照片都能扒拉出来，看的我感动的都要哭了。”
“你在哪看的？你怎么知道？”我打断了美菲的话。
“妹妹，刚刚那几分钟，杭州城的大屏幕上都在播放着那些照片好不好，还好他没有出现，不然站在屏幕下面看视频的妹子真的要上去舔屏了，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呀？”
“我先挂了，美菲，回头跟你细说。”电话那边传来美菲的喂喂声。
“怎么这么张扬，现在都不敢出去了，出名了怎么办？”我在电话中对凌风说道。
“我只是做了一直想做的事情，不会担心出名，照片和你现在还是有很大的出入的，做任何事情的前提肯定是不能给你带来麻烦，这个礼物还满意么，兮兮？”
“很满意，我很喜欢。”电话那头传来了爽朗的笑声，依稀传来安浩祥通知他开会的声音。
“你先忙，回去在谈。”
“你说那上面是不是我们莫总呀，我总觉得和她很像，想不到这么浪漫的求婚，如果是我，肯定立马就嫁。”
“这辈子就想想吧，这个世道，有钱的没有心，有心的没有钱，哪有那么完美的。”刚出厕所出来，就听到前面的几个女生在谈论话题，见到我说了句莫总好，立马噤声。这凌风还真是给我惹了不少麻烦，一上午走到哪总能听到大家讨论大屏幕上发生的事情，而我毋庸置疑的成为了所有女人艳羡的对象。
下午突然接到了凌风母亲的电话，这让我很是诧异，不过想想也有可能，自己都要把他儿子拐跑了，坐不住也是自然。我们相约在市中心的一家咖啡店相见。
“莫小姐，听说凌风向你求婚了。”凌风的母亲喝了一杯咖啡说道，她似乎比之前更显憔悴，脸色有些苍白。我点了点头。
“那你答应了么？”她眼里散发出急切的光芒。
“我会答应，伯母。”
“兮兮，你是个好女孩，可我是个母亲，我今天来的目的是想你不要答应凌风的求婚。”她第一次叫我兮兮，而不是叫我莫小姐，这是不是代表她承认我了，可是后面的话却明显的告诉我不要自以为是。
“你知道的，我不会轻易离开。”
“我知道，可是为了凌风呢？”
“我不觉得凌风需要我为他做什么，我只要好好的呆在他身边对他就是最大的帮助，伯母，你的要求我恕难达到，我们两个肯定不会因为外力而分离，如果要离开那也是我们两个自身的原因。”
“那如果是为了救他的命呢？兮兮，你还能如此笃定么？凌风母亲的话语让我有些慌张，那种从天堂跌落地狱的失落感也不过如此吧。
“你想说什么？”我的语气已经没有刚刚那么笃定了，我不会为了任何阻碍放弃和他在一起，然而我不能不顾忌凌风的安危。
“那年夏天发生的事情我想你应该都记得，他受伤的，身上的那些伤痕都差不多已经复原了，但是他落下了头疼的毛病，我不知道你有没有见过他头疼痛苦时的模样，这六年中他经常都是这么熬过来的，病情严重的时候他会用头撞墙，像发癫一样失去意识，那次的事故让他的脑中留下一块血块，压迫着神经，做手术是必然的，但是成功率不高，不做手术，连成功率都没有。”我忽然想起那天下雨的晚上他突然头疼，满身都是冷汗，脆弱不堪一击的模样。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觉得牙齿在打颤，似乎连话都说不好了。
“你来之前，凌风是同意做手术的，可是自从你回国后他再也不提做手术这件事了，昨天我打电话给他提起，被他直接拒绝了，这个手术医生是我专门从美国找来的，他年纪大了，精力有限，手术的事情不能一拖再拖。”
“这不可能，就算是为了我，他也会去做手术的。”
“凌风的意识里是不做手术是安全的，因为当时医生告诉他，不做手术的话疼疼忍忍就过去了，可是他不知道的是那是我们和医生串通好一起骗他的，我和他父亲不忍心他对生活绝望，才串通医生告诉他不做手术就不会有风险，这样每疼痛一次，他都会觉得自己挺过了一次，而不会觉得自己离死亡又近了一点，你懂么？”凌风的母亲满脸忧伤，似乎随时都要瘫软在沙发上。
“那他为什么不早点做手术？拖到了现在。”
“我们在一直找医生，后来找到了，医生说由于他之前身体受过伤，再次做手术要再等两年，这一切我和凌风也是说的好好的，他也同意了，可是意外的是你却出现了，他担心手术会要了他的命，所以一直不愿意接受，可是他不知道他脑中的那块血块就像是个不□□一样，随时都有要他生命的可能。兮兮，作为母亲，儿子喜欢的我向来不会参合太多，可是这关系他的生命，不得不来找你，理解么？”
“我可以帮你劝着他去手术，并不是非要离开不是么？”
“你怎么劝，告诉他不手术死的更快，还是告诉手术后的成功率也不高，这样的打击你让他怎么能承受，你这样告诉他了，你认为他还会去做手术么，他肯定是想每时每刻都跟你在一起，帮你安排接下来的一切事情。”凌风母亲的话让我醍醐灌顶，如梦方醒。是呀，我该怎么劝呢？
“我离开他就一定会去手术么？”
“他会的，你的离开会让他心死，没有后顾之忧，自然就会选择这条路。”
“伯母，可是他会痛不是么，你怎么能忍心让他再伤一次。”我话语里有些哽咽，每每想起我会离开凌风，心就已经痛的不是自己的了，而凌风又怎么能忍受。
“可是我们谁都不希望他死不是么，这个医生已经是国际著名的脑科医生，这也是他最后一次为患者动手术了，我们可以等，可是凌风等不了，医生也等不了，兮兮，这事情要尽快，我希望你用最快的处理方式逼他离开，他心痛我们还能陪着他，可是如果他不在了，我和他父亲连陪的人都没有了，你放心，等他手术之后醒过来，我们告诉他真相，如果他继续要和你在一起，我们给你祝福。”
“这次再伤害了，怕是他永远不会原谅我了，不过不重要了不是么，只要他能活着就好，对，活着就好。”我抬起头想扬起嘴角，不知名的眼泪却从脸颊滑落。出了咖啡店，一个人失魂落魄的在街上游荡，不知道该去往哪里，街上，公园里，到处都是过圣诞节的情侣，在我看来却尤为的讽刺。中午还成为人人都艳羡的女主角，只是一顿饭的时间，却沦落的比谁都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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