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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修真者的内部矛盾2


  31.修真者的内部矛盾2

  见他目光凶狠,再看看旁边的丁小劲的表情也差不多,香蔼很是委屈,掌门的病又不是她给害的?,香蔼方才小心地说道:“我也无法……”

  “你们什么意思?说能治的是你们,说不能治的也是你们?!耍着人玩是吧?”丁小劲猛地上前两步,蒋焱垚原本想拉住师弟,抬手又放下了。丁小劲冲到香蔼身前,伸手便朝香蔼扼去。

  何诸澳伸手去拦,两人的手在空中飞快地交换了几招。

  她倒没有被吓住,仍然在寻找任何一个可以逃出生天的机会,却猛地觉得脸上一凉,头发高高扬起,就在这一瞬间,她抬头,隔着站中间的香蔼,只见两名少年均出单手,两人的身子站着未动,交手的位置却出现了一片残影,那是深深浅浅的色泽,如同城市里的车水马龙,又像是霓虹在流动,鼓起的劲风吹起了李绿荟的头发和衣角。饶是李绿荟只是一介凡人,却也感觉到了这劲风里带着隐忍的颇大的力量,如同被关在柙门后的洪水,下一秒就要破柙而出、汹涌而来。

  难道,这才是修真者的力量?只言片语间,便以突然地爆发出来?

  李绿荟心头一凛,这时,丁小劲、何诸澳的交手已经结束,丁小劲闷哼一声,似是受了伤,整个人朝后踉跄着倒退了两步。他刚好退到温发奎身侧,温发奎伸手扶住,他才止住倒退。

  丁小劲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却冷哼一声,甩开温发奎的手,退至蒋焱垚身旁。

  李绿荟也不动声色地朝蒋焱垚的方向凑了凑。她现在深恨香蔼,也不信香霭会善待她,即便蒋焱垚加他那个师弟人数不如香蔼这一边,但至少蒋焱垚带她来中隐界、蒋焱垚说过不会要她的命。

  她原不是依赖的女孩,但区区凡人,在这种修真者的世界里,也只好很没骨气地寻求保护了。以前她是寻求小天的保护,现在则换成了蒋焱垚。可惜,她还不知道这位冒名学弟早早就被封了修为,且无法解封,现在在这座大殿里,除了她自己是个凡人以外,在场任何一个人实力皆高过蒋焱垚。

  蒋焱垚有些意外地看着何诸澳,丁小劲的本事他是知道的,虽非顶尖,但在若干师弟里也算中上的水平,他没想到这个李师叔的三徒有如此本领,短短数招便伤了丁小劲。

  如果说蒋焱垚本是公子哥儿的性子,加上太平的日子过得太久,早失了警觉,连上次在兰城被李氏师徒算计时也他也并未警省,现在,却因为自家师兄突如其来的昏睡以及这次丁小劲的失败,甚至于自己挨的那一巴掌,使他隐隐感觉到了什么。

  蒋焱垚强迫自己先放开担忧,反正师兄现在门中休养,而且以他的病情不差这一时半会。他倒要看香霭和李氏师徒一起要干什么?

  蒋焱垚先冲气鼓鼓的丁小劲使个眼色,再朝何诸澳微微一笑,说道:“何师弟修炼确是认真,这才几年,便胜出丁师弟良多,以后你们师兄弟再多切磋,只是敢问,先前丁师弟是想找香师妹请教,何师弟如何要代劳呢?”

  何诸澳说:”香师妹方受丧师之痛,我们这些当师兄的自要体谅一二。“和乃师不同,何诸澳相貌清雅,嗓音更为清淡,闻之悦耳。他的借口说得十分堂皇,这一下他算是清淡地撇清了自己,又连带指责了丁小劲的不是。

  蒋焱垚为之气结,他虽比何诸澳虚长了几岁,但他随性惯了,论说话,他还真比不上这个师弟。

  不过他转念一想,此事起源本也是自家师弟冒然出手,他不拦着其实只是想试探香霭如何应对,现在看何诸澳明显的回护,他们显然已经做了一路。香霭修为不高,但她手里有七宝亭,还有其师苏庆恩的遗赠,她倒向李颀鸥并非好事。蒋焱垚叫道”香师妹!“

  蒋焱垚正准备开门见山,赶上铁红钱看场面有些僵,几乎同时叫了声:”李师侄!“

  蒋焱垚看了一眼铁红钱,做了个请的手势。

  李颀鸥也叫道:“铁长老!”他声音铿锵,隐有金属之声。

  铁红钱唤他师侄,李颀鸥却自称本座。即便是李绿荟一个外人,也听出这位执法堂主恐怕不买铁长老的账。

  铁红钱脸色又变了变。不过既然蒋焱垚并无叛门之举,长老会的职责还是要先稳定门中局势,现在肯定不能追究李颀鸥的话。而掌门昏睡不醒,李颀鸥有丹药却偏说不能炼制,这个事不好处理,铁红钱决定先缓一缓,他看向李绿荟道:“诸位同门,话说这位凡人姑娘来了许久,本座还不知道请她来何用?香蔼你能告诉大家吗?”

  香蔼一楞,不自觉地又向何诸澳望去。何诸澳眼望别处。

  香蔼很是委屈,她一直在为李颀鸥说话,而现在她要说的则更为关键,她实是有些心虚,心心念念的情郎却不曾给她半分鼓励。

  铁红钱原就心中有气,再看香蔼低着头,半天都不说话,他心里更气,但又只能按捺着脾气,小声道:”香蔼?!我老人家在叫你!“

  他自问语气是难得的温和,甚至自称老人家,孰料香蔼还是不肯抬头。

  铁红钱大怒,正欲不顾其余,先罚了香蔼再说,忽听何诸澳淡淡地说:“铁长老,此事我原听师妹说过,当时香师妹是有几分怀疑,从这凡女身上,或许能找到掌门的病因、香沅的病因!”

  ”什么?“所有人俱是震惊地看着何诸澳,又看看李绿荟。

  只有香蔼的心里却又是委屈又是甜蜜。甜蜜的是何诸澳终于为她说话了,委屈的是若非她执意不说话,何诸澳仍然未必理会她。

  李绿荟更加彻底地蒙了。她整个旁听了这场内部争执,大致知道那位所谓的掌门病了,症状是昏睡不醒。但除此之外,这是她第一次来中隐门,她更未见过那位掌门,怎么可能知道他的病因?这是开玩笑吗?然而震惊过后,

  ”香蔼!“来到中隐界之后,李绿荟第一次开口,却是毫不客气地直呼其名,”我也是受害者,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我?“

  她这么一说,香蔼倒是不以为意,而剩下的众人却是目瞪口呆。每个人都觉得这凡人忒大胆,在修真者的地盘,竟敢对修真者不敬?难道世道变了,倒回去几百年,哪一个修真者出现在凡人面前,不是被当成活神仙、神迹、祥瑞……高高供起来?

  其中铁红钱年纪最大,也最重老规矩。铁红钱没说话,朝温发奎使了个眼色。

  温发奎有点犹豫,还没等他动作,李绿荟接下来的话却更让众人震惊了。

  李绿荟说:“你明明答应放我们走的,为什么还找人抓我?是小天他反悔了?还是你反悔了?要杀我给你师父报仇?”

  小天是谁?!所有人都升起了巨大的疑问,而且香蔼既要报仇,难道这一介凡女有本事伤修真者?

  温发奎不禁看了一眼铁红钱,见铁红钱再没有其他的示意,便放弃了教训这名凡女。

  香蔼虽然早算到李绿荟会这么说,心中有微微的慌乱,但何诸澳方才已经帮了她,所以她要稳住神,按事先的计划说道:“各位长老、师叔,小天就是那名从我中隐门逃走的逃囚,他在外头给自己起了一个名字!这位姑娘也知道!”

  铁红钱脸色阴沉,也不理香蔼,反而看向李颀鸥道:“李堂主,香蔼身为我中隐门徒,却和那逃囚约定,此事你们方才可是只字未提,不知李堂主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这倒不知!”李颀鸥摇了摇头回答,又转向香蔼,语带铿锵地问道,“香蔼,你说是七宝亭护主,你才逃了一条性命,但为何你事先竟与那逃囚有约定?难道竟是你贪生怕死,舍了你师父不顾,那逃囚才没杀你吗?哼,若你真是如此卖师叛门的无耻之徒,我李颀鸥身为执法堂堂主,必先第一个取你性命!”

  香蔼还好,李绿荟却被吓住了。

  李绿荟旁听了整件事,却一直没把香蔼嘴里的逃囚跟小天联系起来!一是她觉得这或者就是香蔼想的借口,毕竟她师父死了,而香蔼回来后要交差,肯定会编一堆谎话,或许香蔼只是把那个真正逃走的囚犯拉过来当借口;又或许因为小天一开始出现在李绿荟的面前时,是个半大孩子,和成年的修真者们明显不同。一个半大孩子,怎么会是个越狱的囚犯呢?中隐界居然如黑暗?这些被她先前视为至少不是坏到底的人,真相居然如此冷血吗?

  卟嗵!香蔼忽然跪下,泪如泉涌地道:“师叔明鉴!铁长老明鉴!香蔼、香蔼并非卖师,只是、只是……”

  铁红钱只觉得她在找借口,抢在李颀鸥前面厉喝道:“只是什么?香蔼,令师苏庆恩待你不薄,从未嫌弃过你,待你如亲生,你说,是不是你贪生怕死?是不是你屈膝降敌?是不是你叛师叛门?!”

  三项罪名一项比一项重,这明明不是先前的计划,香蔼心里打鼓,迟疑着没说话。

  这时候,何诸澳看了一眼李颀鸥,见师傅点头,他方才上前一步,用特有的清冷嗓音说道:“铁长老,此事诸澳倒是知道!”

  “你知道?你说!”铁红钱使劲瞪着何诸澳,心里却在想何诸澳是李颀鸥的徒弟,什么时候会一再替香蔼说话了?

  何诸澳淡淡地说道:“诸澳也是无意中发现,香师妹似是修为略跌,但身上无伤,诸澳开始只当香师妹是猝逢大变的缘故,后来,诸澳却在七宝亭上,发现了一丝不寻常处!此事家师不知情,连香师妹自已也不知道,诸澳原不敢说,现在才觉得不该隐瞒,所以才禀告给诸位长老、还有家师知道,请师傅责罚!”

  是何诸澳一贯的简单风格,但却模棱两可,什么都没说明,在场诸人皆有些不明所以,但他既说到“责罚”,还有修为跌了是何等要命的事,即使只是跌一点点,也极不寻常,众人又有些明了,这事怕不小。

  七宝亭作为少数几件镇门之宝之一,众人多少听说过特异之外。

  说起来,门中法宝里,惟七宝亭可吞噬敌人的力量为己用。这功能听起来有些邪异,但一件法宝再邪异,也不会有何异常,众人一时有些不解何诸澳的话,且香蔼又怎会修为大跌?发生了什么事?

  丁小劲原就气不顺,听了这话,两只眼睛里猛地迸出凶光,看着香蔼的眼光几乎不加掩饰,若非旁边的蒋焱垚仍旧面上仍旧淡淡的,丁小劲早就出手对付香蔼了。

  丁小劲不傻,修为就是修真者的命,何诸澳却当着这么多人面前吐实,即使是无心之举,也算是把当事人给卖了,而何诸澳方才虽然出手拦着他,但动机真不好说,而一个失了师父、又跌了修为的女子,就是一颗软柿子,还不得任人拿捏。丁小劲暗自冷笑。

  三位长老也都满脸震惊,而目光中似乎也有些别的,直看得香蔼心里发慌。

  香蔼的脸色变得苍白无比,她侧头慢慢看向何诸澳,然而何诸澳也不避开,就这样看向她,眼里却是波澜不兴。

  香蔼嘴唇嗫嚅了几下,却突然想起两人之间没有挑明,更无承诺,她能说她被那种感觉给骗了吗?她转头,先败下阵来,身体轻轻地颤抖着。

  七宝亭是她自己拿出来看的。七宝亭已认她为主,如果她这个主人不同意,旁人不可能发现端倪。一切都是她自愿的,何诸澳什么都没说,李颀鸥之前,也只是极简单地说了计划。

  七宝亭最早是师祖次徒苏葵炼制的法宝,苏葵死后,七宝亭作为遗物,传给了她的远房侄孙苏庆恩。

  香蔼以为她瞒得很好,却不知早被看了去,这让她慌了,但比惊恐更难过的却是伤心与愤懑。何诸澳选在这种场合说出这番话来。香蔼面上平静,心里却只想杀人。

  她打小就认识何诸澳,兼之少女情怀,对这个师兄不免有些好感,但却从未显露。

  现在,在她最孤独无助的时候,这位清冷的何师兄却主动示好,她意外继之以狂喜,只觉过了这么多年,她终于不再是一只丑小鸭,师兄心里原来是有她的。可她的梦才开始,就被当头一棒给打醒了。

  可现在看来,只是一场笑话。她之所以答应来演这场戏,很大程度是为讨师兄欢心,却把自己给带进了坑里,而且即使她再愤怒、再伤心,也不能指责对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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