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闺房男人

冯莹莹冷笑一声说：“不敢，还有你不敢的事？你和冯老爷的七姨太不干不净的时候，怎么不怕他把你碎尸万段？”

        凌柱子腾地一下涨红了脸，吓得冷汗直冒，他没想到冯莹莹居然看到他和七姨太的事，这如果被冯擒龙知道了，自己还能活命吗？

        冯莹莹看他害怕了，接着说：“你如果听我的，明天戴着盖头，没人会发现你，到了南京或者在南京的路上，你找个机会逃走就是，否则我就把你和七姨娘的事告诉我爸爸，你想想吧。”

        凌柱子犹豫不决，陷入两难之中

        冯莹莹并不逼他，把玩着手里的大洋，她将三十块大洋扔到空中又接住，大洋在她手中发出一阵悦耳的脆响。

        这声音一下一下撞击这凌柱子的心。奶奶个熊，干就干，不干也是被冯擒龙杀，干了说不定还能逃出去，到时候带着三十块大洋，离开上海，到哪里不能讨个好生活。

        想到此处，他重重咽了一口唾沫，对冯莹莹说：“二小姐，我同意和你交易。”

        冯莹莹得意地笑了一声，说：“好吧，那你今天先回去，把你这身臭衣服洗干净，别熏到本小姐，明天我走之前给你大洋。”

        说定之后，凌柱子放下手里的红薯，匆匆下去，他也没心思再卖红薯了，匆匆推着小车回去洗衣服了。

        第二天上午，凌柱子穿着用洋胰子洗过的粗布衣服，早早来到法租界老地方摆摊儿，心里非常紧张，非常兴奋，非常害怕，不知今天会是怎样的结果。

        上午10点多钟，冯莹莹借口说她要自己穿嫁衣，打发走了为她梳妆打扮的佣人。然后又趴在窗子上叫：“喂，卖红薯的，给我送个红薯上来。”

        凌柱子答应一声，提了一个早就准备好的红薯跑进去，心里咚咚狂跳，脚下一阵阵发软，几次差点打退堂鼓。不过最终还是在三十现大洋的诱惑下，踏进冯莹莹的闺房。

        冯莹莹见他进来，赶忙关了门说：“快快，脱衣服。”

        凌柱子早有准备，几下脱掉外衣扔给冯莹莹。冯莹莹接过破衣服往身上套，同时催促凌柱子穿嫁衣。

        凌柱子从小缺乏营养，身体瘦弱，而冯莹莹恰好身材高挑，两人穿对方的衣服竟然基本合身。

        一切很快就绪，冯莹莹拿出三十块大洋递给凌柱子，说：“拿着吧，祝你好运，我走了。”说完戴了凌柱子的男士小帽低头出去了。

        走廊里到处是打手，他们刚才看见卖红薯的小子进去，现在送了红薯出来，自然没有人注意，任由她大摇大摆出去。出了外面，冯莹莹假意收摊的样子，推着小车快步走了，出了打手的监视区，一把扔掉手推车，叫了一辆黄包车直奔火车站而去。她此去打算到北方寻找抗日队伍，投身到救国前线去。

        凌柱子将三十块现大洋贴身藏好，整理了一下衣服，盖上红盖头坐好，只等南京秦家将他抬走，然后再找机会逃跑。

        然而，吉时尚早，幺蛾子总是不断。首先是冯程程不放心，过来看妹妹，见她已经穿戴整齐，便问：“莹莹，你真的想通了。”

        凌柱子急得满头大汗，不知道怎么对答，只好点头。冯程程没有注意到异常，继续说话。凌柱子不说话只是点头或摇头。冯莹莹以为她心情不好不想说话，便出去了。

        凌柱子刚刚松了口气，想掀起盖头透口气，不料门外又来一个人，而且竟然是老相识。

        冯莹莹自回国后，对窑姐出身的七姨太连正眼都没瞧过，七姨太对此怀恨在心。今天冯莹莹就要被老头子绑着出嫁了，她非常高兴，想过去说几句风凉话解解气，便扭着屁股去了冯莹莹的房间。

        “哎哟，二小姐，这都准备好了？这就对了，人家秦家可是达官显贵，嫁过去也不会辱没了我们冯家，你说是不是？”七姨太阴阳怪气的说。

        凌柱子一听是七姨娘，脑子里立马浮现出她的身姿，心里猫爪了似的痒痒，心想这可是个揩油的好机会，别人看不见，七太太也不会自己说出去。

        想到此，他站起来撩起盖头说：“七太太，是我。”七姨太正说得高兴，突然看见凌柱子，一时反应不过来，差点叫出声来。凌柱子赶忙上去捂住她的嘴，顺势将她压倒在床上。七姨太又惊又怕，却又感到刺激，竟然很快沉迷其中。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又有个人上门来了，就是大名鼎鼎的上海滩大佬冯擒龙。下人们从昨天就一直向他汇报，二小姐非常配合，现在更是连衣服都穿好了，就等人家来娶了。然而事情越顺利，他却越觉得心慌，小女儿这个闯祸精，什么时候这么听话过？思前想后，还是决定亲自去看看，于是便踱着方步上了楼。

        到了门口，两个黑衣打手向他打招呼：“冯先生好。”冯擒龙颔首道：“二小姐怎么样？”

        “二小姐挺好的，已经准备好了，现在七太太在里面说话呢。”

        “哦？是吗，我去看看。”冯擒龙说着走到门口，贴着门想听听里面说什么，不料却听到异常的动静。他是过来人，知道这是什么声音，却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情况，便一把推开门进去。

        这一进去不要紧，差点将叱咤风云的冯老爷气死了。这两个不知廉耻的东西，简直猪狗不如，要知道她们也算是母女关系呀。冯擒龙伸出颤抖的手，使劲将上面的女儿一把拉开。沉迷其中的两人同时惊醒，大叫一声，惊慌失措整理衣物。

        冯擒龙分明听到一个男声，定睛一看，那个穿着嫁衣的哪里是女儿，分明是个男人啊。冯老爷又惊又怒，指着两人半天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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