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我没办法在你面前,让自己做一个正人君子
不像上次那样温存与撩逗，这一次的吻火热狂烈，像极了窗外大雨下过头肆虐而成的汹涌洪水。
倾泻着我压抑了整整七天的躁渴和一路从上海狂奔回来的疲倦。
在她快喘不过气前，我收回在她口腔里疯狂攻城掠地的舌，转到她的唇上，细细缱绻啃咬着。
小阁子气喘吁吁，说不出一句话来，虚脱的看着我。
她像是刚睡起来，头发散乱的落在肩上，小脸白皙如脂，配着惺忪睡眼间的迷蒙流光，柔的叫人怦然心动。
我感到喉咙越来越紧。
我一手托着她的臀，将她向上一提，顺势把她两条腿缠上我的腰身，她背靠着门，像一只树袋熊一样挂在我身上。
我手按在她后脑勺上，还在她的唇齿间不停索~要，脚却慢慢向客厅里移去。
我把她压在沙发上，吻如雨点般落在她的额头、鼻尖、脸颊、颈子，慢慢向下移去。
“别……”她用手推着我的头，方才被吮吸到缺氧的脑中神志猛得转回，声音急得打颤：“这是客厅……有窗户。”
我抬起身，从乳白色茶几上拿起遥控一按，客厅两面布满水柱的落地窗前，百叶板缓缓下降，将外面雨水滂沱的天地隔绝开。
顿时昏暗的空间里更加幽深，暧昧的气氛，沉重的喘息，再加上雨水落在窗上沉闷的声音，将一室的宁静、暖热和迷离封闭起来，圈出一个让人只能沉沦、无法自拔的世界。
我按亮沙发边的落地灯，柔和的橙黄光芒在客厅中央落出一片小小的光圈，伴着耳边遥远而模糊的雨声，只让人觉得人生从无一刻如现在这般温馨静谧。
“小阁子。”我低低地叫她，眼睛落在她宽大T恤领口，那里布满了淡红色的吻痕。
“小阁子。”在燥暖的昏黄中，我又唤了一声，手从她T恤的下摆伸进去。
腰肢上的滑腻擦过我的掌心、五指，带着细微的颤抖。
她颈间的白滑如玉在灯光下镀着朦胧光泽。我把她抱起来，紧贴着我沾满奔波气息的风衣，低头细细吻过她的每一寸肌肤。
“凉……”她抓着我的衣襟。
我放开她，快速脱去上衣，在宽阔的墙壁上投下一串影影绰绰的黑影。
我全身的血液都像烧起来一般，额上淌着汗，抬首去抱她。
她正躺在沙发上，头歪向一边，半张脸埋在沙发坐垫与靠背的夹缝里，双眼紧闭，眼角晕着一片泪渍，两只小手用力的握成拳头，随着纤弱的身体在不断的抖动，像零落在风雨交加里的蝴蝶。
我弯腰把她抱到怀里，感觉着她光滑身体贴着我时的战栗，大手覆上她的眉眼，轻轻婆娑，用尽我胸膛里跳动着的所有的温柔，细细吻去她眼边的泪痕。
“阁子。”我的声音喑哑低沉，“看着我。”
第一次，我想在做一个女人的男人的时候，让她看着我。
她咬着唇，瑟瑟发抖。
我握住她的手，十指相扣，用一种我能想到的最缠绵占有而又最心心相通的方式，把整个自己都传递到她掌心。
“小阁子。”我语气湿暖，耐心地一遍遍叫着她。
“嗯。”细软的小小声音带着哭腔，那一刻，我感觉自己的心都化在了这一个字上。
“睁开眼，”我吻着她的眼眶，“看着我。”
她像一只惊吓过度在一点点平静的小猫，把头慢慢地仰起，缓缓睁开那双染着世界上最柔净光芒的眼眸。
她看着我，像在我心上挖走最软的一块。
我把目光探进她眼里，沙哑而笃定：“小阁子，看着我。”
我想把整个你都装进我身体里，我生命里，我想把我全部的爱和生命，都安放在你那里。
安放在我的阁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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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明媚的阳光已穿越过层层叠叠白纱窗帘，落在柔软而舒适的大床上。
我穿一件黑背心，腿上搭着一台电脑，在认真地看着，不时指尖轻点下拉页面，身侧躺着那具柔软温润的身体。
“唔。”一声低低的声音从她嘴里哼出来，她难受地转着头，想避开刺眼的阳光，却在扭动的不经意间，迷迷糊糊看到了坐在一边似笑非笑的我。
她登时清醒了，慌乱的坐起身来，白色的蚕丝被从身上滑下去，露出光~裸的、种满红草莓的上身。
她手忙脚乱地用被子护住自己，眼神迷茫又恐慌，看着我，神游半晌，终于像是想起昨晚种种，打了一个激灵，脸上浮起红晕。
我看着她这副惊吓到难以负荷的模样，眯了眯眼，伸个懒腰，把又蹿腾上来的欲~火压制下去，她这初经人事的小身板，昨晚已经折腾的够呛。
我好整以暇地看着她，黑眸湛湛：“谁让你睡客房的？”
今早我起来洗漱，发现她把自己的东西都放到了客房，这几天她一直住在客房。
她一张小脸通红，眸光软的让人发痒，憋了半天，没说出话来。
“把东西搬到主卧来，”我一字一顿，“和我睡。”
她的脸像要滴下血来，四下环顾想找自己的衣服，却忽地眉头一皱，吃痛的倒吸一口气：“咝……”
我关切地靠过去：“怎么了，很疼？”
她不敢看我，只羞涩点点头。
我后悔昨天好像太欲求不满了，真的搞得她下不了床了。
我起身穿衣：“在床上躺会儿，我去给你买药。”
她抬眸懵怔的看向我，却在对上我视线的时候局促的移开，支支吾吾：“什，什……么药？”
我奇怪又认真地看她：“让你那里不疼的药啊。”
“不用，不……用。”她的脸快烧熟了，“我不用。”
我弯腰凝视她，眨眨眼：“小阁子，别逞强啊。”
“不用……”她紧张地挪了挪身子离我远了点。
我笑，故意满脸无辜地贴着她坐下：“好，你不让我走我就不走。”说实话现在我也一刻不想离开她，等下发个短信让杜礼那家伙买了送过来吧。
她忽地转过头，迟疑了片刻，嗫喏道：“要不……还，还是……”
“好，你再忍一会儿，很快。”我把刚脱下的T恤迅速套上，正要往外走。
“那个，”她犹犹豫豫，磨蹭了一会儿，像是下定决心般，“我是……是说，避……避孕……”
她后面几个字小的像蚊子叫，但我还是听得一清二楚，心头莫名一晃而过一丝失落。
“那个会伤身体，”我柔声道，“一次不会有事的，你先穿衣服，我去买药。”
她缩在被子上的脑袋轻轻点了点，她总是这样温顺乖巧的听我的话。
我心里涌上潮水般的温暖，却也夹杂着缕缕苦涩，她这样，是真的信任我，还是……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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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换了鞋出门，又湿又厚的空气劈头盖脸袭来，让我突然觉得异常烦闷。
小区里的药店离我住的别墅有点远，担心她疼的厉害，我干脆顶着一头骄阳跑起来。
细细的汗水不断从额头冒出，让我想起昨晚汗珠滴在她身上的样子，接着又切换到她刚才瑟缩着说避孕药时那不安、惧怕的神情，脑袋里一下像被什么塞满一样，胀得脑仁儿疼。
我猛得停住，周围阵阵蝉鸣空旷寂寥，头顶上香樟树的斑驳阴影落在脸上，让我的眉眼看起来模糊不真。
我闭上眼。在她心里，我只是一个趁人之危的恶棍吧。
用钱困住她，在她身上满足自己的欲望。我出钱，买到了她的温柔，她的畏惧，她便扮演好这逆来顺受、顾客至上的出卖者的角色。
我突然觉得恶心，睁开眼强迫自己不再想下去，脚步匆匆往药店方向而去。
也不再想，她让我买避孕药的那一刻，我心头那丝失落，是因为脑中忽然闪过的如果她真的怀孕了，是不是在两年期满之后就不会离开我念头。
我买了药回去时，她已经穿好衣服收拾完床铺，正在把自己的东西一件件搬到主卧。
我拉住她的手，道：“先上药。”
她迟疑又羞赧地接过药和棉签，往卫生间去了。
我叹一口气，审视着副卧里她大大小小的东西。两大摞有如她高的书本，摔掉把子的瓷杯，发白的帆布包，床上零零落落没几件的衣服，简单小巧的内衣内裤，我眉眼微暗，一一细细扫过。
手机响起来，我转身走出去接起。
“喂。”
“是我。”唐笑的声音传来。
“什么事？”
“台风中心迁移，上海今天没下雨。”她补充道，“我们已经回来了。”
“哦。”我抬手捏了捏眉心，心不在焉。
唐笑那边有付以璨和她告别的声音，显然是刚下飞机。她疾走着，传给我一片呼呼气流声，她的声音混在里面依旧锋芒毕露：“赶着周日回去，在机场整整等了五个小时，程一晗，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猴急了？”
“你要是来专程讽刺我的话，多余了。”我淡淡道。从小我就学会了一项很有用而又罕见的技能，不会轻易受到不关心的人的影响，哪怕现在我感觉自己在阁子身上受了挫，应该会因为唐笑这一番敏感的话而情绪波动，但事实上我很无甚所谓，因为她于我，无足轻重。
“看来已经吃饱喝足了。”我说过唐笑演技之炉火纯青已登峰造极，她在戏谑地说这句话时，脸上的表情早已扭曲的如一头嗜血的猛兽，带着撕咬绞碎的凶狠。
“我挂了。”我不置可否，不想和她纠缠。
“明天上午八点半，YF分公司会议室开会。”
我默了片刻，挂了电话。
回头，小阁子正站在我身后。
我抖数精神，冲她一笑。
我情绪的转变清清楚楚尽收她眼底，她看着我，像怕打搅一般轻声询问：“你很累吗？”
我伸手把小小的她抱进怀里，大手摸着她的黑发，如同呓语：“叫我一晗，小阁子。”
“一晗。”她顺从的喊，声音贴着我的胸膛爬上来，震得胸口一阵发麻。
乐意是什么样就什么样吧。对不起，小阁子。我没办法在你面前，让自己做一个正人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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