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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寻个拿主意的人


  

  然而齐桢该找的人,第一个却不是皇帝,而是平王殿下,先太后的嫡亲儿子。

  裴善婧大概知道齐桢的用意,所谓的取经么?平王既然经历过几段姻缘,想必是有些手法可以借用的?这或许是个好主意,能有人帮着出谋划策,总不至于睁眼抓瞎。可……

  平王叔会帮助他们么?

  齐桢和长辈们不亲,也包括平王在内,平王是个逍遥王爷,朝中大小事从不过问,过着闹市中隐居的安稳日子。他既没有那份关心家国事的热忱,也没有八股的咸淡心思,齐桢找上他,就是做吃力不讨好的活儿。

  可裴善婧和齐桢是真的想知道,平王殿下是如何能在先太后还在世时,顺利和离的。

  “你不如从旁的人下手打听?”裴善婧以为,就这么直接找上平王太过贸贸然,需得多多了解当年的一些消息,方能仔细打算。

  “旁的人?”齐桢把他方便接触的人物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应皇后、太子、林妃,这几个人当然是不可能的,他在应皇后那儿已然露了马脚,怪他做事不稳当,如今想要走通她那条路,几乎是不现实的。

  太子的心思太过复杂,齐桢不敢轻举妄动,毕竟能亲手把儿子送走的父亲,天生就是个冷血的;至于林妃,她倒是头脑简单,只怕一个发热,更要让他不高兴,他想做的事,偏偏不顺他的意愿,偏要为了他的痛苦而做出损人不利己的举动来。

  能知道底细的长辈已经排出去了三个,除此之外能再说得上话的人,几乎连一个手指头都能数过来,齐观献自然是不行的,他虽然是皇室中人,又是叔辈,可他五年前才归来,对此事知之甚少,加之对宫廷秘闻两耳不闻,他是从来不会主动过问的。

  那么……便只剩下开廉公主了,齐桢的唯一的亲姑姑。

  这个姑姑是个怪人,她和皇后作对一辈子,却又不会因为太子的缘故,而对太子妃和颜悦色。甚至她对太子妃的态度和应皇后是一样的,在她看来,她承认的嫂子只有裴妃。

  从小时候的相依为命,到后来几十年,渐渐各走各路,越行越远,开廉公主虽然对太子还残存着那么点兄妹之情,却早已不会再站在他那一头。她尚且懂得明哲保身的道理,并且也有这个资格能跳出争斗之中,她不必依靠太子和界首王之间的任何一个阵营。

  开廉公主大概算得上是对齐桢还有些许真心的亲人了。

  只是因为她的名声狼藉,叫她在很长一段时间都被舆论烦扰着,自己尚无暇自顾,又怎么能顾得上齐桢这个没人疼的小侄子?

  她不能忘怀,国朝那些公主长公主们,除了早夭病逝的,有多少是贪恋权势,最后死于非命的,虽然尚能苟延残喘,只是这代价,是以驸马一家老小的性命换来的。

  开廉公主需得保命,她还有一个女儿,得护着她平安长大。

  因而开廉公主见证了许多宫廷秘事的发生,却从没有人在其中发现过她留下的身影,她知道某人于某地如何消失,却从来不会宣之于口。

  秘密知道太多并不会死,藏不住秘密的人,才会轻易丢了性命。

  平王的婚事在当时闹得轰轰烈烈的,包括他的和离,以及他娶了再嫁女子,都是在朝堂民间引起了巨大的轰动。齐桢想,他不过是年纪太小,所以才不知道那些事的经过的,既然算不得什么秘密,开廉公主,大约也没有隐瞒的必要吧?

  于是齐桢和裴善婧把开廉公主请进了东宫宣乐斋,他们有太多想问的了,那种迫切之感,竟然比当初成亲还要来得紧张。

  毕竟还是不到二十的两个孩子,尽管只能借助别人的力量,但若能推翻长辈铁口定下的事情,多少会迸发出一种英雄意气吧?

  莫名的就有了使命感。

  公主府中,开廉公主接了齐桢的帖子很是惊讶,他这个侄子,除了那个绣花枕头通永侯,从未听闻过会邀请哪一个人见面的。这会子突然来找她,想必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联想到最近齐桢准备受封的事,心里略微明白,可又有哪里琢磨不透,密密麻麻的千头万绪,就像头发丝一样杂乱无章。

  齐桢是要找她诉苦么,骂一骂那个从来不尽过一丝责任的太子父亲?不,这不像他的行事风格,他不比其他孩子,从来就不降喜怒形之于色,至于像那种京中纨绔子弟,闯了祸收拾不了了,就回家又哭又闹,非要家人替自己做主的,那更是没有。

  非要说有的话,大概就是裴妃去世的时候,他跪在灵柩前,抽噎着直叫“母亲母亲”,眼泪却是流干了的。

  他从不会拿自己的事去麻烦别人,包括服侍他的那些宫人们,只叫他们该做职责所在之事。

  所以开廉公主好奇之余,也有些担忧,这样一个只会把心事憋闷着的孩子,找上她,为的是什么?

  夏姑娘闹着要去,宫中是个吃人的地方,这是母亲老早就开门见山地与她说清楚了。可她觉得自己进到宫里,根本放不到别人的眼中,因而他人不会在乎她的存在,全然当她是到此一游的客人罢了。

  最多是带点亲缘关系的客人。公主是正儿八经的皇族宗室,是比王妃们还高上一截的尊贵女人。至于夏姑娘,勉勉强强搭上皇亲国戚中的“国戚”,和王府内的郡主县主们相比,那就差得多了。

  开廉公主把女儿从身上扒拉下来,正色道:“去什么去,别捣乱,娘进宫是有正事的。”

  “那你去做你的正事啊,我又不会挡着你,殿下找你那是你们的事儿,大不了我让裴嫔陪着我。”

  “你多大脸呢,就让裴嫔作伴。”

  夏姑娘才不管,虽然从身份来讲,裴善婧是有品阶的外命妇,从辈分上讲,又是嫂嫂。虽然她什么都没有,可到底是公主的独生女,就为这个,她也是能混到王女圈子里的,怎么说比裴善婧出嫁前的身份高。

  当然她自认身份高是一回事,王女们不耐烦她又是一回事。因着母亲的缘故,她的名声也好不到哪儿去。

  她说:“娘,裴嫔是我表嫂,咱们是亲戚,有什么这不能那不许的,你以为人人都像林妃那样穷讲究么。”

  林妃实在没什么能讲究的,偏偏要拿捏出些玩意儿来瞎讲究。

  “你把人家当亲戚,人家可未必,你是齐桢的表妹,裴嫔跟你难懂是亲的?”开廉公主好笑,女儿仗着自己的身份蛮横惯了,好像赶着谁都要依她那一套规矩行事一般。

  夏姑娘当然是无所顾忌惯了,即便母亲的地位再怎么无关紧要,那也是当朝唯一的公主,所谓嚣张跋扈,本就是公主的“专利”,只要不涉及根本,公主的这点权威,自然是要保护得好好的。

  夏姑娘双手圈住开廉公主的手臂,扭来扭去的,不停地求着开廉公主带她进宫,宫中的景色就是比公主府的好,宫殿的制式高出一等不说,树都格外挺拔,连高墙下的雪景都特别好看。

  开廉公主不为所动,“没门儿,等你谈了亲事再说吧。”

  “这跟我的亲事有什么关系!”夏姑娘不服,她虽然是个怀了点儿春心的姑娘了,可还没到谈婚论嫁的年纪,话题就这么生拉硬扯地转了过来,叫她一头雾水。

  “你一个云英未嫁的小姑娘,跟人家有夫之妇有什么可谈的。”

  夏姑娘觉得母亲简直是见人说鬼话,“我倒是想嫁啊,我又不是没催过您,您上心了吗?您放眼看看,京城的那些郡主县主们,跟我一般大的年纪,人家早早地就定下了仪宾人选,我是没人主动谈亲了,就不能招一个上门吗?”

  “胡说八道!”开廉公主轻轻拍了下夏姑娘,“外人都说你娘是个浪□□人,你就真当为娘是个随随便便的女人了?啊?随便到,能把你的婚事匆匆忙忙定下来?”

  “我不管,反正是您先提起的这茬儿,您别想着翻篇儿。” 

  “我这是嘴贱的,行不行?我就奇了怪了,你是我的女儿,不愁吃不愁喝的,非得死死巴望着男人呐?你娘我可不是这样的人,瞧瞧你这几个爹爹,一个都不顶用,还没我活得长命。”

  开廉公主悔死了,非得自己先去触这个话头,她连忙结束这个话题,“得了,就此打住,我可不敢再说了,你也不许提。我走了,给我好好地待家里,哪儿也不许去。”

  公主府终究还是开廉公主说了算,所以她还是一个人顺利地进宫了。

  面对开廉公主,齐桢竟不知该如何开口,他每每要启齿,却在气出到嘴边了,又突然泄下去。如此反复好几次,叫公主和裴善婧都替他着急,裴善婧差点儿就要替他说了,以前总是见他云淡风轻的样子,也有绷不住的时候。

  她为了缓缓气氛,便叫了月琴和寻墨进来熏香,“殿下最近总是心神不宁的,没稳着点儿香味总是不自在,我这会子才发现,屋里竟然忘记熏香了。”

  月琴和寻墨,一个是应皇后的人,一个是太子妃的人,虽然都是贴身的司寝宫女,却又是最不可靠的两个人。偏偏唤他们进来,正好也是作一番警告。

  裴善婧意有所指,“我也没多大声,你们这么快应了,进来得也快。”

  开廉公主看她,又转头看向那两个宫女。她身在宣乐斋,虽然不是自己的地盘,可东宫曾经也是自己作威作福的地方,不怒而威起来,让松懈惯了的月琴和寻墨顿时紧张起来。

  都是在宫中历练多年的人了,面对有点陌生的开廉公主,也只能不甘心地低下头。

  “出去,”开廉公主命令他们,“站到外厅去,这儿不要你们伺候。敢叫我知道你们偷听,就得知道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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