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听了尹天澈的回答，叶汐先是一愣，听了片刻才顿悟，随即尴尬地笑了笑，“这种事自己知道就行了，不用向外人炫耀吧！”
“我没有炫耀，只是实话实说，没什么我先挂了。”被子下，方亦舒那双不安分的小手正在尹天澈的腰上又捏又掐，他差点就要忍不住笑出来，只能尽早结束这通电话。
“等一下……”在尹天澈挂断之前，叶汐急忙喊了一句。
“还有什么事？”尹天澈脸一沉，窝在他怀里的方亦舒也停止了闹腾。
“你帮我跟亦舒说一声，这个周六是于枫的生日，他说要请工作室的同事们一起去玩，看她要不要去。”虽然亦舒年纪太小，大家总是把她当成小孩子，但现在她已经成了真正的女人，叶汐也觉得应该让她多参与成年人的社交活动。
“嗯，我会跟她说的，再见。”尹天澈闷闷地答了一句，随即挂断了电话。
“你怎么可以跟老师说那些事！”尹天澈才刚挂断电话，方亦舒便迫不及待地向他发泄自己的不满。
尹天澈机敏地抓住方亦舒的小手，不让她乱来，沉着脸解释道，“大家都是成年人，做什么都很正常，别人无权对你的私生活说三道四。”
“你是成年了，我……我还没有呢。”方亦舒的一张小脸羞得通红，心里一阵忐忑，不知道以后要怎样面对老师。
“有什么关系，反正你迟早都是我的，我只是让这一天来得早了一些而已。”尹天澈不自觉地收紧手臂，俯下身在她脸上亲吻着。
原本只是轻描淡写的轻吻，岂料，越吻越放不开，身体也开始一阵阵发热，灼热的大手也开始不听使唤地探入方亦舒的棉质睡衣里。
方亦舒还没来得及反应，已经被他压在身下，身体难受加上心情紧张，她还是本能地想抗拒，“好重……好难受……别……”
尹天澈邪魅地笑了笑，翻身起来，随即抱着那副瘦弱的身子趴在自己怀里，“今天晚上，我让你在上面。”
虽然未成年，但有了昨晚的肌肤相亲之后，方亦舒的心思也变得格外敏感，她当然知道他说让她在上面是什么意思，顷刻间，本就布满羞涩的脸已经红得快要滴血了，睁着圆圆的大眼睛狠狠地瞪了他几眼挤出三个字：“你无赖……”
尹天澈轻轻叹了一口气，把她的头死死按在胸前，“无赖就无赖吧，为了你，我已经把能想到的办法都用上了，却还是得不到你的心。”
此刻，方亦舒的小脸正紧紧地贴在他胸前，最直接地感受着他的心跳，虽然这心跳听起来无比强劲，可是她知道，当他狠心掠夺她的身体时，他的心比她的身体更痛。
“天澈，如果有一天……你的身边出现比我更好的女孩，你可不可以放我离开？”才刚迈出第一步，方亦舒已经感觉到了步履维艰地压力，她真的好怕自己所做的一切努力最后都会变成徒劳，所以她才想试着了解他的爱到底有多坚定。
“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除了你，我谁都不要！”尹天澈几乎没有任何考虑，便果断地给出了回答，他的爱是霸道、强势，却也是极致专一的，从他爱上她的那一刻起，他的心就已经彻底被她占据，已经没有多余的空隙留给别人。
这是尹天澈和方亦舒最大的区别，也是所有悲剧的源头——他全身心地爱她，她心里最最在意的人却是她可怜的妹妹……
时间在静谧的沉默中悄然流逝，床头柜上的报时钟准点报时，已经八点了，再想赖在床上紧紧依偎，也必须起床把肚子填饱，“起来活动一下，松松筋骨，吃完早餐后陪我一起去健身房，你的体质太差了，必须好好锻炼才行。”
“动一下都觉得难受，怎么健身？”方亦舒依然死死抱着被子不放，丝毫没有要下床的意思。
“健身会所里有专业的SPA理疗，会让你觉得舒服的。”说话间，尹天澈已经起身下床开始在衣柜里找衣服，接着，很自然地在他的女人面前光着身子更衣。
尹天澈光裸的后背就这样毫无遮掩地呈现在方亦舒面前，看着他背上的一道道抓痕，她很自然地联想到他在自己身上留下的暧昧痕迹，脖颈下、胸前、手臂上到处都是，可以想象，光洁的后背也没有逃过他的折腾。这个男人一定是属狗的，才会不厌其烦地抱着她乱啃乱咬，想到此，方亦舒的心里又开始隐隐作痛，他说他的身体只对她有反应，如果有一天她真的离开，他要怎么办？
很快尹天澈就换好一身干练的休闲服坐在了床边，随手把一盒药片递到方亦舒面前，“这是避孕药，要不要吃随便你。”
方亦舒一时反应不及，傻傻地愣在那里，“什么意思？”
“很简单，如果你愿意给我生孩子，就不用吃；如果暂时还不想生，就按照上面的说明按时吃就好了。”在面对方亦舒时，尹天澈总是特别细心，把能想到的细节都考虑周全。
“哦。”方亦舒一脸尴尬地应了一声，打开盒子，把说明书仔仔细细看了个遍。
虽然方亦舒没有直接言明到底要不要吃，但她的反应已经透露了她的决定，这一点，尹天澈自然能察觉出来，“不用看得那么仔细，就算不小心怀上，我也会对你和孩子负责的。”
“我自己都没长大呢。”方亦舒一脸窘迫地起身下床，逃避似的冲击洗手间。
“的确，你还太小，所以我才会一再容忍你做那些蠢事！”尹天澈一脸无奈地低叹着，心里的苦楚一涌而出，虽然得到了她的身体，却依然觉得她遥不可及。
尹天澈一心想着把方亦舒瘦弱的身体养胖一些，所以才特地让家里的大厨做了丰盛的早餐送过来，不仅花样繁多，营养搭配也很有讲究。看着满桌的高级美食，方亦舒突然想到自己每天做的简单早餐，她真的想不通，自己到底有什么好，居然让过惯了锦衣玉食生活他心甘情愿陪着她过粗茶淡饭的平民生活。
“怎么，这些吃的都不合你胃口吗？”见方亦舒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尹天澈疑心又起。
“天澈，和我一起住在这么小的房子里，吃那些简单的粗茶淡饭，你会不会觉得……很委屈？”既然他主动问及，方亦舒也不想刻意隐瞒自己的担心。
“我会觉得委屈，并不是因为房子小，也不是因为吃的不够好，而是因为……我的付出没有得到回报。”明知道这样的回答会让方亦舒觉得心痛难受，但尹天澈还是毫不犹豫地把利刃刺进了她的心口。
“如果……你狠下心放弃我，这样的委屈可能……”
“逼着我放弃你，然后你可可以心安理得地和韩睿扬双宿双栖，这就是你的打算？”好好的早餐气氛就这么被毁了，尹天澈压抑的怒火也顷刻间爆发而出。
“这样无止境的互相折磨，难道你真的会觉得开心吗？”虽然一直低垂着头，但方亦舒的声音还是足够宏亮，也足够有力度。
“我不是慈善家，绝不会对伤害过我的人产生怜悯之心！就算心痛，也要拉着你和我一起！我再说最后一次，不要妄想逼我放弃你，永远也不会有这一天！”尹天澈终于忍无可忍地把刀叉狠狠地砸在餐桌上，洁白的瓷盘子就这样变成了两半。
原本温馨的早餐就这样草草结束，当方亦舒收拾好餐桌回到客厅时，正好听到尹天澈在吩咐苏言做事，“准备方亦舒需要的一切物品送到静月湖，以后我会和她搬回主宅去住。”
不等尹天澈把电话讲完，方亦舒便急忙冲上前质问，“这里已经很好了，为什么要搬走？”
“你身子太弱，我不希望你太劳累，静月湖别墅那边有家佣也有厨师，你只要乖乖坐着被伺候就好。”尹天澈答得理所当然，而且完全是出于心疼她的考虑。
“你说过不会逼着我改变现在的生活方式，为什么现在又要……”
“是你先违反游戏规则的，怨不得我！”尹天澈冷着一张脸，摆出一副此事没商量的表情，漠然打断了方亦舒的无奈质疑。
“你这样做只会让我越来越抗拒你！”方亦舒也被逼急了，索性和他对喊起来。
“谁在乎！反正无论你怎样抗拒，你的人始终是我的，这一点永远也不会改变！”尹天澈阴鸷的眼神里透着无尽的冷漠和绝情，现在的他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他必须用自己习惯的方式重新掌控一切。
方亦舒一脸木然地呆站在原地，毫无反应地被尹天澈拽出了门，现在要去哪里、去做什么，都不由她决定，眼前的这条路已经彻底偏离了她设想的计划……
去健身会所做了半天香薰spa之后，方亦舒的确感觉到放松了很多，身体的酸痛也没那么明显了。吃过午饭之后，尹天澈便带她去了医院，这几天忙，也抽不出时间去看父亲，也不知道他老人家的病情恢复得怎么样了。
尹天澈之所以选在周五下去过去就是想着韩睿扬这个时候应该在公司，可能不会在医院守着，却没想到，冤家路窄，不想见的人偏偏不期而遇。
韩睿扬早已习惯了看着天澈和亦舒手牵手出现，可是今天，他却觉得这样的牵手少了几分只属于情人间的亲昵，直觉告诉他，这两个人现在的关系已经变了。尽管如此，他还是会尽可能心平气和地招呼他们，“你来得正好，父亲这两天一直在念叨你。”
“这里就交给我了，你要是有事可以先去忙。”一看到方亦舒和韩睿扬对视时的奇怪眼神尹天澈就来气，如果可以，他当然希望韩睿扬尽早离开。
“下午四点医生会过来做今天的第二次检查，结果出来记得通知我一声，我先走了。”韩睿扬倒也识趣，知道自己留下可能会让事情越变越糟，主动回避才是明智之举。
虽然有眼神的交汇，但方亦舒和韩睿扬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一句话。只是，在韩睿扬离开的时候，方亦舒不自觉地扭过头盯着他远去的背影看了几眼，当然，她是故意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尹天澈更加确定谁才是她心里‘真正’惦记的人。
“人都走远了，再看他也不会回来！”尹天澈冷着脸低吼一句，强行把方亦舒的头转了回来。
“你可以控制我的人，但管不了我的心！”方亦舒不甘示弱地回了一句，赌气似地甩开尹天澈的手，径直朝着韩伯父的病房走去，她知道，尹天澈就是再霸权也不敢在他父亲面前乱来。
等了几天终于再次见到天澈带着亦舒一起来医院，韩正祁的心情也好了很多，虽然憔悴不堪，脸上却有了点点笑意，为了不让老人担心，方亦舒只能逼着自己强颜欢笑，尽可能不让韩伯父看出异样。
但，韩正祁毕竟活了六十年，以他阅人无数的锐利眼神，怎么可能看不出舒舒脸上的笑是真还是假，这会儿天澈刚好去了医生办公室，他正好可以借此机会探问一番，“舒舒，你和天澈最近相处得好吗？”
“很好啊。”三个字，听起来云淡风轻，却掩不住嘴角的苦涩。
“丫头，如果天澈欺负你，你一定要记得告诉我，无论什么事，我都会替你做主。”在韩正祁看来，舒舒是个乖到不能再乖的好孩子，如果她和天澈出了什么问题，一定是天澈的过错。
“您太多心了，他疼我还来不及，怎么会欺负我呢。”方亦舒继续麻木不仁地撒谎，心里却有了另外的担心——如果她和尹天澈最后真的以分手作为结局，韩伯父一定会很失望吧。
“看得出来你有心事，即便不是和天澈有关的问题，我也希望你能告诉我，只要是我能力所及的，我一定会尽量帮你。”韩正祁大概也看出来了，舒这孩子太懂事，凡事都想自己解决，但她毕竟只是个孩子，难免会有力不从心的时候，所以，他还是想尽力帮她。
“其实……我是在为我妹妹的事担心。不瞒您说，我妹妹她……一直在精神病院接受治疗，她的情况最近有了很大的好转，性格也开朗了不少，她很希望我和天澈能多抽点时间去医院陪她，可是……天澈最近很忙，我也不敢跟他提……”尹天澈虽然桀骜不驯，但多少还是对他父亲有所忌惮，方亦舒才想着借韩伯父的口给他一些压力，希望他能把亦萱的病放在心上。
亦舒总算说了实话，韩正祁也放心了，“原来是因为这个，你尽管放心，我会跟天澈好好谈，你的家人也就是他的家人，他应该负起责任，帮你一起照顾妹妹。”
很快，尹天澈从主治医生办公室回来了，韩正祁随便找了个借口把亦舒支开，一本正经地对儿子说道，“舒舒刚才跟我说了她妹妹的事，她们两姐妹相依为命也怪可怜的，你要多承担责任，帮着舒舒一起好好照顾她妹妹。”
“我知道，她妹妹的病情已经大有好转，等她完全康复之后，我会把她接回家里，让她跟我们住在一起。”尹天澈倒是没想到方亦舒会跟父亲说起她妹妹的事，不过仔细一想，她这样做也不无道理，毕竟他们的关系已经有了裂痕，她会担心他不再管亦萱的事也很正常。
“就该这么做。舒舒这丫头还真是有办法，居然能把你调教得如此听话。”听儿子如此一说，韩正祁也觉得倍感欣慰，这个难驯的儿子总算找到了能克制他的人，他就算死也可以瞑目了。
“可惜……我为她改变了这么多，她还是不知足。”尹天澈从小就习惯了独立生活，他不喜欢依赖任何人，可是此刻，他却在病重的父亲面前诉苦。
“舒舒只是个没长大的小丫头，和你几乎不是一个年代的人，难免会使点小性子，你要多包容她，只要真心待她，总有一天她会懂得珍惜你这份情。”韩正祁被蒙在鼓里，不知道天澈和舒舒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能依着自己的经验和感觉做判断。
“希望如此。”尹天澈很勉强地笑了笑，算是给了父亲一份安心……
尹天澈和方亦舒一直在医院呆到五点多才走，车子驶离医院的大门之后，尹天澈突然来了一句不着边际的话，“是吃了晚饭再去，还是去了回来再吃？”
“啊？去哪里？”方亦舒一时反应不及，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不是你跟我父亲说希望我能多陪你去看亦萱的吗？”尹天澈面无表情地回道。
“哦，我们去医院陪亦萱一起吃吧。”方亦舒略有些心虚地把头转向另一边，嘴角不自觉扯出一抹微笑，折腾了这么久，总算听到了一个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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