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智审李三
话说上次押送完货物后李三就返回了大魏，马力杰派出的两批探马就埋伏在玉门关内大梁山的草丛里，当他们发现了李三进了玉门关后便悄悄地追了上去。李三好像知道有人跟踪似的，他并没直接返回灵州，反而是先去了西山县的一家客栈住了一夜，第二天起来后继续赶路回到了灵州。其实李三根本不知道有人跟踪，这样做只是因为他太累了，想休息一下再回去。他的老大是灵州长使，在这块地盘上有谁能动得了他。但他忘记了灵州刺史是一个表面憨厚，但内心精明的人。马力杰平日里和郭同天乐呵呵的不假，但一旦碰到原则性问题他绝不妥协。
李三大摇大摆的进了郭府，此时郭同天正在审问达苏尔和杨惠天，他已经知道了不咸山的秘密。他想立功，因此隐瞒了他已经抓到俘虏的事情。不知真相的龙再起在不咸山研究怎么攻破山洞，最终除了寻天司的人因闯山洞死了很多外，便再没有别的收获了。其实郭同天还不如直接把人交给龙再起，那样的话至少他还能落得个奖励。但他想要更大的奖励，殊不知贪心不足蛇吞象，最终却害了自己。
此时门外的那两个探马看的一清二楚，随后回府禀告了马力杰。由于郭同天毕竟是灵州二把手，他也不敢轻举妄动，他知道只有拿到真凭实据才可一举拿下郭同天。因此他通知了那两个衙役，继续监视李三，一旦见他再押货出门的话立即安排逮捕。
大约过了三天，李三走出了郭府，来到了城北的一个废弃的粮仓，这里早就有四十余辆大车在等着了。
“都准备好了吗？”李三问道。
“准备好了老大，这次多运了一些。”
“嗯，现在穆乐敏已经替咱们把事情办好了，多运一些表示感谢吧。”
之后他一声令下，这四十多辆车随车夫此起彼伏的叫喊声缓缓移动起来。
“你继续跟着，我回去报信。”一个衙役说道。
“嗯，一切小心。”随后他继续跟踪这批特殊的商队。
当马力杰接到报告后立刻通知了屠文龙，他觉得直接和郭同天起冲突不大好，万一没抓到证据的话会影响他们俩人的关系。他并不是怕郭同天，只是觉得俩人共同治理灵州，团结最重要。而且屠文龙是军方的人他们负责守卫灵州安全，有理由检查任何一支过往的商队。
屠文龙听说后马上带领三百人骑兵出西门而去埋伏在西山县城以东，通往玉门关的官道上。大约申时末，远处官道上忽然尘土飞扬，随后一支商队渐渐地从沙尘中露出，为首的正是李三，他骑了一匹汗血宝马。当他们走到近处，随着屠文龙一声令下，这支商队被包围了。
“你们是干什么的？”看来李三的确经历的事多，见到军队竟然一点也不紧张。是啊，要是匈奴人的话他会拿出穆乐敏来说事。要是大魏兵的话郭同天足以镇住他们。
“灵州守备军屠文龙，奉命检查过往商队。”
当听到屠文龙三个字时，李三脸色变得土灰。他隐约间知道要出事了，因为这两个国家的庇护伞都不好使。
“大人，我们运的都是上好的绸缎，卖到关外挣几个散碎银子。”他一脸笑容地看着屠文龙。
“给我搜，一个麻袋都不能放过。”
眼看事情就要败露，他知道应马上给城里的郭同天报信。于是趁着屠文龙检查车辆之际一拍自己的的那匹马迅速向东跑去。他知道只要自己跑了，即使屠文龙搜出了车内的货物，也不能赖到郭同天的头上，更不会联想到匈奴的穆乐敏了。屠文龙立即发现了逃跑的李三，遂命令一队的十人策马追赶，他本来想一箭射死他，但知道他死了估计会丢掉一些证据，因此才派人追赶。
李三跑了几十里，看着拉后面的追兵越来越远，正在高兴之际，自己的那匹宝马忽然倒地，原来被别人射死了。射死马的正是灵州刺史府的人，原来马力杰遂不想与郭同天正面冲突，但也不是软蛋，他知道一旦前面的屠文龙动起手来，李三的第一选择是向回跑，于是派人悄悄堵住了李三的退路。
李三应声落马，但站起身来立刻又想跑，灵州捕快此时一拥而上，抓住了这个关键的人物。由此揭开了穆乐敏的灭亡之路。
那边的屠文龙也不示弱，手下三百名士兵一会就解决了那些车夫，除少数被杀外，其余全部投降，他命人把死人和活人都押回灵州。随后士兵检查车辆，除了三辆车里押送的货物是丝绸外，有十辆车里运送的是大米，这可是不允许大宗运输的粮食。另外在其余车辆里发现了大量的铁石。作为一名沙场宿将，屠文龙立刻就明白了什么意思。
“真真是岂有此理，这些人竟然运送铁石让匈奴人冶炼兵器，这和那些屠杀我大魏边民的匈奴人有何区别。”屠文龙愤怒地说道。
随后他命人把这些东西押回将军府，回去的路上碰见了刺史府的衙役，顺便把李三这个关键人物也一并押了回去。由于他们是趁夜进的城，故而瞒过了郭同天的眼线，他还以为他的李三已经顺利出了玉门关进入了匈奴的领地。
回府后屠文龙顾不上吃饭马上提审李三。
“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
“李三，灵州西山县人士。”
“为什么要走私铁石？”屠文龙直接了当地问道，他很想立即知道答案，因为他痛恨越界滥杀无辜的匈奴，也痛恨这些勾结外敌的魏人。
“大人，小人一时受人蛊惑，财迷心窍，才做下如此大罪，还望大人开恩。”一脸哀求的李三哭喊道。
屠文龙没有多好的耐性，他唤来身边的一个侍卫，朝他嘀咕了几句此人就出去了。
“哼，大胆刁民，竟敢谎言欺诈本官，快把这件事完完整整的将给本官，否则的话立即退出去砍了。”
“大人，小人几个月前认识了一个冀州的矿主，他拜托我给玉门关外的朱家庄运送货物，其他的小人一概不知。”
屠文龙早就知道他运的货物送给了匈奴的穆乐敏而非什么朱家庄的人。看来此人是个滑头，于是屠文龙吩咐传车夫。
一会那些车夫都被押进了大殿。
“你说”屠文龙指着其中一个精瘦车夫问道，“你们从哪里接的铁石，运往何处？”
“回大人，我们从冀州接的货，运往玉门关外的朱家庄”看来他们已经是对好口供了
“大胆刁民，不说实话，拉出去砍了。”屠文龙吩咐道。
随后这个车夫被两个人架起来就往外走，朝隔壁另一个房间走去，此时他已吓傻，他记得只要按照李三的吩咐就可以活命，没想到却马上就被砍头了。他刚被抬进那个屋，就见有四名彪形大汉正在砍下午那几个死去车夫的头。
只听见“啊…”随后便吓晕了过去。
此时一旁的一个衙役说道：“真胆小，我还没来得及表演，他就晕了。”
原来刚才屠文龙吩咐那个侍卫，把今下午收来的车夫尸首搬倒这个房间，等到堂上有被押下来的车夫后就砍这几个死尸的脑袋，随后把押来的车夫打晕，再大叫一声，紧接着提着死尸上砍下的脑袋进堂扔到那些人面前。屠文龙知道，他们这些人只不过是听别人吩咐办事，有些是迫不得已的，因此不能真杀他们，只能智取。屠文龙除了打仗，现在也学会用计谋了。
当衙役提着血淋淋的脑袋扔进大堂后，那些人全吓傻了，哪还有精力去看一下是不是刚被拖出去的那个人的头颅。一个个心惊胆战的。
“你，说一下事情的来龙去脉。”屠文龙又指了另外一名车夫。
“大…大…大…人…人…我…不知道…”吓得已经结巴了。
“拉出去砍了。”屠文龙又吩咐道。
“大…人，我说…”
“晚了，本官已经没有耐心了。”
随后外面的衙役故伎重演，一个闷棍打晕了那个车夫，“啊…”的一声后又一个血淋淋的脑袋被提到了堂上。这次这些车夫的心理防线完全崩溃了。纷纷说道“大人，我全招了。”他们以为他们遇上了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了。此时一旁的李三也吓得魂不附体。
一会功夫，车夫们就交待清楚了他们走私铁石的全部过程。但仅是一些皮毛。期间屠文龙又以他们说谎为由又“表演”了几次。最后轮到李三时他完全傻了，甚至都吓尿了裤子。以前郭同天告诉过他，只要什么都不说，不出三天衙门就会放过他。但今天碰见了“屠夫”屠文龙，他心里实在受不了那死亡的恐惧。因此还没等屠文龙开口，他就说道：
“大人，我全说，我是郭府的卫队长，负责接送由冀州转运而来的铁石，再运到匈奴的狼州城北的地下冶炼厂。”
“那场子是谁的？”
“大皇子穆乐敏所开。”
“他们炼铁干什么？”
“用来打造马刀。”
“运了多少次了？”
“算上今天这次，一共十八次。”
“你们为什么给他运送铁石，仅仅是为了金钱？”
“是的大人，他们每次付我们纹银三千两，目前我们一共收入了四十五万两。”李三忽然意识到说多了话了
“为什么有三笔没有收费。”果然，屠文龙听了出来。
“这…这…”
“怎么，你也想学一下地上的这几个人吗？”随后屠文龙指了指地上那几个血淋淋的脑袋。
“小人不学，我说，我说，那三笔免费的铁石用来交换了两个人。”
“哦，那是什么人？”
“具体小人也不清楚，只知道一个叫杨惠天，是个汉人，另一个叫达苏尔，是蒙古人。”
“你敢不说，拉出去砍了！”
“大人饶命啊…我真的不知道他们是谁”
看着侍卫向外拖着李三，但见此人吓得脸色煞白，像一滩烂泥，眼神中充满了惊恐，看来不像是撒谎。于是屠文龙吩咐侍卫们又把他拉了回来。
“那此二人是谁要的，郭同天？现在关在哪里？”
“大…人…小人只是奉命行事，郭大人真的没说是谁要抓的，把他们押回来就关到了郭府的密室，至于现在在哪我真的不知道。”捡回一条命的李三说话都开始颤抖起来。
“哼，要是让我知道你敢欺瞒本官，立即凌迟处死。”屠文龙吼道，“来人呐，让他签字画押后押入大牢，好生看管。”随后李三画完押被拖了出去，地上留下了他吓出的尿液。
随后屠文龙修书一封，立即把这个情况告诉了匈奴那边的尹慕海，又把郭同天走私铁石的消息告诉了马力杰。马力杰接收了那些铁石及李三的供词，之后上报了朝廷。但没想到处理结果让他大惑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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