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全心的爱
天冷下来，路边的梧桐树光落落地立着，柏油路面也似乎不堪寒冷地惨白。
国考的成绩出来，青月报考的岗位招2个人，她排第一。10个人进面试，青月与第二名只多了0.5分，与第10名也只多了8分而已。这个消息青月在最初的时刻是惊喜，及至看到详细的分值名单，已觉忐忑不安，第一时间将将这又喜又忧的心情告诉欧阳意。
欧阳意宽慰：“月儿，没有什么好担心的。我们毕竟排在第一。这段时间多锻炼，对我优秀的小月儿来说应该是稳操胜券！”
“意，你知道的啊，我在人多的场合说话还紧张呢，更别说那么紧张的面试了！哎呀，怎么办，下个月这时候就要面试了！”青月着急。
“你先买些资料，我这两天就要回去开例会了，到神州我们再商量。”青月很高兴欧阳意不两天就要回来，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两人又聊了一通话。
欧阳意到神州已是晚上，为了与青月见面没让司机来接，直接打车到了青月的住处。欧阳意看到青月那婴儿肥的小脸一把搂着亲过来了，青月嘻笑着有些羞的迎上去。岁月漫漫，两人已是一月的相离。漫步小径，吹来的风有些冷，月亮遥遥挂在清白的天际，两人走到小区假山的背风处，欧阳意解开大衣半裹青月，借着月色细细地打量她，“青月，你摸摸我的心——看她有多想你。”欧阳意攒着青月的手抚向胸口处。
“难道不跳了？”青月吐了吐舌头笑。
“你！罚你亲一下左脸。”欧阳意假怒，低头。
“好吧。”青月踮起脚。
“错了，是左面的。”
“对了呀，左面。”青月思道，抽手比划。她一贯对左右不分明。
“我的左面，应该以我的方位才对呀。”
“好吧。小阴险家。”青月笑。
“谁是小阴险家？哈哈，又说错话了，罚啊！吻我的小嘴巴。”欧阳意低下头噘着嘴。
青月再也忍不住，大笑：“小嘴巴，哈哈，欧阳意，你还‘樱桃小口’呢，碎节操了啊……”
“我就是小嘴巴，你看。”欧阳意说完不由分说低头吻下来，青月本还在仰头哈哈笑，静静的夜先是传来一阵断断续续地笑，转而便只有风儿摇着光落落地树梢响了。
青月忙公务员考试的面试，两人转来看去，欧阳意建议青月去上七天的培训班。青月道：“你好不容易回来一次，我还早出晚归地没时间陪你，感觉好像不够义气似的。”
“怎么会呢？早晚还是可以见的，我接送你！”欧阳意摸着靠在怀里青月的头发道。
“你也很忙的，应酬也不少，我打车就行了，方便还省事。”青月搂着欧阳意怜惜地看着他。
“哎，谁让我一天不能不见你呢？”欧阳意故意叹了口气。
“我也一样的啊！你真是不识好人心！”青月语嗔。
“好，我知道了。月儿，你就负责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我负责专车专候。”欧阳意笑着捏了下青月婴儿肥的小脸。
培训课分上、下午和晚上，每次各4小时，前两小时讲面试题型，后两小时每人轮流如考试形态般走场练答，老师点评。第一天上午练习自我介绍，青月走上去坐在那儿，看着台下一双双眼睛定定地瞅她，口里一时不知如何开口，抿嘴笑了笑，谁知一发不可收拾，看着邻近的同桌勉强一本正经的样子不觉低头大笑起来。一声厉喝响起来：“就那么可笑么，在考场上如果说不出来，看你还能笑得出么？出去，重来。”
青月尴尬地止笑，再次坐在座位上理了理头绪，按老师讲的思路瞌瞌畔畔地答。第一天晚上被培训班的老师疯狂折磨到晚上10点多。青月刚出教室门，欧阳意就迎过来，接过青月手里的资料袋，两人手拉手，迎着寒风来到车里。
“意，你辛苦了！”青月在欧阳意的脸上亲了亲幸福地含着笑。
“我愿意！不对，我应该说感到荣幸才对！”欧阳意有些坏坏地瞥了青月一眼。
不觉七天的时间已经过去，青月有了些进步，觉得答题思路清晰了，语言流畅了，怯场的程度也减轻了。离考试还有两天的时间，欧阳意辞去晚上的应酬和白天非必要的工作，架上摄像机，充当考官，陪青月练习。
“你将VCR看一遍，一段话里有多少的‘嗯’，‘然后’，有多少次翻白眼，从现在开始罚，出现一次就脱一件衣服！我将空调温度调高。”欧阳意坏笑。
青月又羞又恼，脸红：“欧阳意，你终是安的什么心！”
“没有压力哪来的动力！你看这一上午都过去了，你还在那儿‘嗯’呀，‘然后’的。那改成每五次脱一件！或者我脱？”
“算了！我不玩了！”
“好好，我帮你将账记下，以后再说。不，拜托不要瞪我了，你那白眼今天翻得太多，我都看怕了。好，我检讨，我错了。大小姐准备开始！”
面试的早上，欧阳意又不断地安慰不安地青月，微笑着看着她走进考场。坐到车里，似乎感染了紧张，一会儿躺在平放的坐椅上，一会儿又觉得车里闷，到车外站了会儿，又觉得有些冷，再钻进车里，躺下，拧开收音机，连换了几个频道，也没觉得有值得听的，关掉收音机，闭目静静地躺着。
青月被安排在一个大的候考室里，临时抽号登记，然后根据抽的号再进入相应地小候考室等待。候考室的人越来越少，只差两个挨到青月，青月再也无法假装镇定地坐下去，进厕所，深吐了几口气，对着镜子理了理斜刘海，再次坐下，在暖气的候考室里牙齿直抖。眼见又叫出了一个，青月站起的瞬间浑身颤抖个不停，好似隆冬时节在外久立冷风沁进了骨子般，接了杯热水，捂手，走到角落里长长地吸了口气。
迈出候考室的门青月还觉得腿似乎不听使唤，在引导员的带领下进入考室，见到正前方一字排开的考官们，所有的紧张一瞬间奇迹般地消失殆尽。青月朗声问了好，报了考号后大大方方地躹了躬，一个五十岁左右头顶毛发有些稀的主考官微笑着示意青月坐到考生席上，然后极具亲和力地宣读了考生须知，问青月可否准备好了。青月点头微笑：考生准备好了。
主考官道：请工作人员开始计时。一共三题，青月听完题后，迅速在答题签上列完提纲，将铅笔放下，刚准备说考生开始回答第一题，谁知铅笔放得离上桌沿太近，华丽丽地滚下去，一声脆响后还接连滚了几步，青月不禁宛然：对不起。低头再次看了下提纲，对主考官答起题来，当答到第二题时，青月已进入了思维的高亢阶段，边思边答，随意地一瞥提纲竟然四顾着滔滔不绝，主考官似乎凝神微笑频频轻微点头，青月得到鼓舞，第三题回答时连平时习惯的“嗯嗯”语病也少了很多。
走出考室，青月意气风发。在另一个小的侯分室里等了不到五分钟，青月得到面试成绩单：88.5分。青月知道这已算高分，本省例年的面试分数鲜有90的。青月一脸阳光地走出考场，欧阳意听后也乐道：“走！美才女，到哪儿High去，意哥买单！”
等了一周左右，面试成绩公布，青月笔试+面试综合成绩仍然位列第一，电告欧阳意，欧阳意喜道：“威武霸气呀！小月儿，我过两天回家，想好去哪里玩。”
“好吧！我唯一担心地是这段时间请假过频，袁部长会有怨言！如果挨批评了多不好，袁部长大嗓门地土著音我真怕。”青月嘟囔。
“那就不上班了吗，我特批你辞职。”欧阳意笑语。
“你是觉得我工作不到位，炒我鱿鱼吗？”青月假怒。
“咱俩谁炒谁的鱿鱼？”欧阳意语噎。
“好了，不逗你了。”青月笑过，两人便商议着去哪里玩，青月坚决不想请假，提议周六周日到附近玩，欧阳意拧不过，“那就去云台山吧。深秋红叶，人也不多，晚上还可以住在农家，吃农家饭，怎么样？”
“听你的。”青月笑。
周五晚上欧阳意从W市赶回来，室外有些凉，两人在外走了两圈，青月嚷着冷，两人坐在车上说了会儿话，各自回家。
第二天一早，青月接到欧阳意催起床的电话，简单收拾收拾，带了些随身物品，推开门就看见欧阳意一张阳光般的笑脸闪了过来，青月笑着轻推了下欧阳意，两人手挽手说说笑笑下了楼。
车在高速上行驶，音乐大开，欧阳意甩开播放腔与青月和着歌曲大唱。一个半小时的车程两人笑笑唱唱转眼到了云台山下。抬眼扫去，山上红叶漫漫，虽不是节假日，游人也很多。
深秋的山有些冷，两人穿上稍厚的外套，到了红石峡。峡边红石突兀，人在山道上的栈道上行走，碧水流泻，势高处飞瀑扑面而下，水花调皮地溅在行人的脸上、身上，引起一阵阵惊笑；低缓处形成蓝色的深潭，倒映着两边红红黄黄地山树，静如一纸远古山水珍画。栈道曲曲弯弯，有时需折于红石洞中如入宝穴般让人满怀惊喜而行，有时又延至溪水畔让人心悦。两人行到一势高两山相接的石阶处，回看，只见栈道上着花花绿绿的人群犹如一条彩龙伏在山水间神清气爽蠕行，欧阳意兴致一来，摘下头上的帽子蹦跳着朝下段的人群挥舞，手指按了下嘴唇便听见一阵嘹亮地唿哨响彻山谷，顿时峡谷中上上下下呼应地唿哨声回响一片，惊得山中的鸟儿在峡谷间啼鸣飞旋。欧阳意大笑，揽起一旁同样又叫又跳的青月不由分说地吻。
山中有水，水中有山，北国江南。
晚上，两人在农家小吃：凉拌地黄，闹汤驴肉，山韭菜炒鸡蛋，鸡头叁炖土鸡，欧阳意和青月吃得张牙舞爪，开心十足。
夜间闲逛，山上露气已是寒湿。两人走到山边，无月的夜漆黑一片，远处的群山朦胧悄立，脚下不知名的各色小虫热情地唱曲谱琴。
一阵风吹来，青月拉了拉袖口，“山上真比山下凉得多。”欧阳意忙解开外套，将青月裹在怀里，两人依偎，熟悉的暖暖的鼻息传来，拂动着青月额前的短发。
“青月，这里曾经一片汪洋浩瀚，有多少鱼儿草儿鸟儿活跃于此，出没岸边的也许就是N方前世的你我。哈哈，也许着兽皮，叉生鱼，逐兽于林，挖洞而住呢！”欧阳意大笑，“也许脸上还挂满未褪尽的毛毛！”
“那也只有你！”青月大笑，用额头轻轻蹭了蹭欧阳意下额处密密实实的胡茬，“看看，进化了N世还如此。”
“那你这么长这么密的头发是怎么回事？”
“服你了，和你一样，好吧。我说‘啰啰啰啰’，你就‘哞哞哞哞”；我左跳一下，你就右跺一下；我满头的长发，你是满头的乱发……”
“哎，我满头乱发，我这么干净的人会是那样么！哎！月儿，你说那时那会不会洗澡，头上会不会长虱子，长了怎么办，像猩猩一样，互相抓，抓了然后喂给对方吗？”欧阳意颇感趣味，不料却被青月捂上了嘴巴，嗔着：“不许再往下推理了啊！”
“那就说正事，什么时候跟我回家去看爸妈？”
“算那个什么吗？”青月定定地看着欧阳意，调皮幸福地笑。
“是的，是那个什么——向你求婚！月儿，我爱你！答应嫁给我好吗！我发誓我会用我的全心爱护你，让我的月儿永远幸福；我会用我最大的智慧富足你，让我的月儿生活丰优；我会用我长长的生命保卫你，让我的月儿一生康安。月儿，好吗？”欧阳意捧过青月有些凉地小脸，期许地盯着。
“我是不是该扭一下腰，头一低，然后脸红心跳地摸着发梢，轻声嗔着，‘你坏’？”
“我这么一本正经地说事，你却不当回事地作玩笑！”欧阳意生气地摇了摇青月。
“好好，别摇了，本来就有些晕，再摇可真就晕了。”青月笑，“公子哥，威吓吗！”
“你再不说正话，我可真生气啦！回答，同意么？两个字还是三个字？就讨你一句话。”欧阳意搂紧了青月。
“我要说几句话呢？”
“你说吧，月儿。无论什么，我——哎，都会尊重你的！”欧阳意有些心伤地叹了口气。
“真的？说什么都会尊重我？”青月板着脸，用力挣开欧阳意的怀抱，跳步走开，欧阳意原地失落无奈地看青月。
青月哈哈笑着边回头，边跑：“那个着兽皮的大猩猩欧阳意，快点追上来啊，我——爱——你，我——愿——意！”
“青月，青月，你答应我啦！”风里传过两人会心地大笑，欧阳意大步追上去，一把拽住青月，将其搂在怀里，两人幸福地吻着。
任世事沧海桑田，唯苍穹星辰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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