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良辰
又过了十几日,左斯清的伤已经好到六分,太医说脏腑已经开始有回转大好的迹象。这一日,阿史那楼罗兴致颇高,倒是不知道有何事;左斯清猜测可能是朝堂上的事,虽然很疑问,但是也不好多说,面上只作漠不关心状。
阿史那楼罗似乎每一次都能看出左斯清在想些什么,“你是想问我为什么这么开心?”
左斯清看了看他,暗自敛了敛神,既未点头,也未摇头。
阿史那楼罗却大笑了起来,“你这女人,倒是吃定我了,知道我会告诉你。”
左斯清心中已经弯起了嘴角,只是脸上却不动声色,“贤王又说笑了。”
阿史那楼罗却正了正颜色,认真地看着左斯清,“斯清,你什么时候才能放下你的面具和防备,真诚的对待于我?”顿了顿又继续说道,“我虽不知道你这样是什么原因,你在长白山并未受到什么大的委屈,也一直都很顺利,但为什么就是......”
左斯清低头,不语。这一段伤是左斯清永远都不想提及的,虽然过了十一年,但是每每想起,还是觉得心惊肉跳。这不是什么简单的失去一个爱人或者是亲人,也不是摔了一跤就可以爬起来那种无所谓,而是一种深入骨髓的绝望,连那天被狼群围攻左斯清都没有过这样的感受。
阿史那楼罗看着沉默的左斯清,“斯清,你的伤已经在恢复了,不如,我带你遛马怎么样,也看看我突厥的大好风光;而且,如果你去的话,我就告诉你我今天为什么这么高兴。”
左斯清愣了愣,将脸转了过去,垂下了眼睫毛,“谁想听你的事?”
“那就走吧!”阿史那楼罗不待左斯清表态,一把拉起了左斯清的手,这个女人,就是得要用些非常手段才能让她乖乖的听话。
左斯清本想挣脱,但是却一下子浑身都使不上力气,这是怎么了,自己不是已经在恢复了吗?不应该出现这样的情况啊,只是,怎么会这样呢,难道......“你对我下药!”
阿史那楼罗头也不回,“我不这样做,你怎么会跟我去?”
自己就是一个练毒制毒的大夫,可是为什么自己居然没有察觉这种药,这是什么?居然这么厉害!这个阿史那楼罗,可真是诡计多端。
“你不要逼我,你应该知道我这个人不喜别人的勉强。”
“哈哈,不就是你怀中有一把匕首吗?你以为,我会怕这样的一把匕首。”阿史那楼罗说完,看了看左斯清,“不要再用一副哀怨的表情看着我了,这种药无色无味,你察觉不出来也是正常的。况且,这种药只是让你暂时乖乖听话而已,对你不会有伤害的。”阿史那楼罗将左斯清抱上马,双手环在左斯清的腰间,在左斯清的耳边轻轻说道,“清儿,好几天前我就想这样做了。只是你的身子还未大好,我不愿这样;清儿,我怎舍得伤你。清儿,我了解你,就像了解我自己一样,清儿,你永远也不要想逃离我的手掌心。”
左斯清自己一时也糊涂了,这个阿史那楼罗到底是在玩什么把戏,难道,他真的......
“不要怀疑我!”
这家伙怎么跟自己肚子里的蛔虫一样,什么事都能知道。阿史那楼罗继续在左斯清的耳边说道,“其实我并不是什么都能猜到,只是太过在意一人,你就会不自觉的去猜测她的一切,所以,清儿,不要这样。”
这个阿史那楼罗过渡得也太快了吧,刚刚还是斯清、斯清的叫,现在马上就改口叫清儿了,这是只有家里的人才这样叫的。再说了,干嘛叫得那么亲密,自己和他很熟吗?左斯清暗自诽腹。
两人骑着阿史那楼罗的坐骑,扬扬洒洒的在草原上漫步,阿史那楼罗不知道为什么兴致这么高昂,他指着最高的那座山说道,“清儿,你知道那是什么山吗?”
“应当是金山吧。”
“你怎么这么聪明。”不等左斯清回答,他又继续说道,“你知道这座山的故事吗?”阿史那楼罗开始为左斯清讲起了突厥的神话。
突厥最开始是平凉杂胡,匈奴的别种,阿史那氏为一部落,后为邻国所破,尽灭其族。有一儿,年且十岁,兵人见其小,不忍杀之,乃刖其足,弃草泽中。有牝狼(母狼)以肉饲之,及长,与狼合,遂有孕焉。彼王闻此儿尚在,重遣杀之。使者见狼在侧,并欲杀狼。狼遂逃于高昌国之西北山。山有洞穴,穴内有平壤茂草,周回数百里,四面俱山。狼匿其中,遂生十男。十男长大,外托妻孕,其后各有一姓,阿史那即一也。子孙蕃育,渐至数百家。经数世,相与出穴,臣于茹茹。居金山之阳,为茹茹铁工。金山形似兜鍪,其俗谓兜鍪为“突厥”,遂因以为号焉。或云突厥之先出于索国,在匈奴之北。其部落大人曰阿谤步,兄弟十七人。其一曰伊质泥师都,狼所生也。”正是由于这样的缘由,突厥族对狼顶礼膜拜。在突厥民族英雄乌可斯町汗的传说中,是苍狼引导他们,狼进兵进、狼停兵驻,最终取得胜利。
“清儿,你知道,我们阿史那姓氏的汉文意思吗?”
“苍色的狼眼。”
阿史那楼罗搂着左斯清的腰,眼中的有种东西又继续加深;感受着左斯清的发香,看着这一整片浩淼的天地,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很满足,如果能这样一直下去,该多好。
同样感受着这一片天地左斯清却没有阿史那楼罗的闲情逸致,她的心中有太多的疑问没有得到答案,左斯清忽然问了个问题,“既然狼是你们的圣物,为什么,当初还要那样的救我?你不怕受到祖先的惩罚吗?”
“祖先?惩罚?清儿,你在开玩笑吗?这样的假话你也信。要是真有什么祖先和惩罚,这个世界也不至于浑浊成这个样子。”
左斯清可以感觉得到阿史那楼罗情绪上有很大的波动,难道是因为他母亲的事吗?作为一个突厥人,母亲却是一个汉人,小时候应该受过不少的苦。
“算了,不要说这些了,清儿,你不是想知道今天我为什么这么开心吗?”
左斯清静静候着下文。
“那是因为四个月后,我就要到你们的天朝去当使臣了。”
左斯清不解他为什么这么开心,不就是出使中原吗?至于那么开心吗?
正在这时,却忽然一道声音从空气中响起,那是利器划破空气的声音,很快,从空气中飞过来十几只暗器。这种暗器左斯清实在太熟悉了,是那种回旋式的暗器,因为,孙逸贤的师父,赤炼长老,就曾经用这种暗器伤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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