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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生死不易


  

  卧听钟声报夜深,海天残梦渺难寻。

  舵楼欹仄风仍恶,灯塔微芒月半阴。

  良友渐随千劫尽,神州重见百年沉。

  凄然不作零丁叹,检点生平未尽心。

  (汪兆铭)

  4月16日傍晚,琬琰走出船舱,空气里湿漉漉的,独属于这片区域的味道,连空气里都浸染着。他们一行乘坐的北光丸号轮船在渐渐减慢速度,幽静的逆流而上,进入红河河口去。

  红河口岸附近的城市,海防。沿着河岸,停泊着一艘天蓝色的法国驱逐舰,税关大楼上,高高地挂着三色旗,税关前站着头戴盔形帽,摆出一副威严架势的法国官员。琬琰正靠在船舷边上,一缓长久在轮船上的眩晕感。

  “这种情景,你还会见到更多。”

  琬琰转过头来,只见犬养健不知何时已出来,对琬琰说这话的同时目光不离那边的法国人。

  琬琰不知这话是他随意说出来的,还是想要表达什么,故此只平静的朝他鞠躬示意。

  此一行除了影佐携同琬琰,还有兴亚院派出的书记官矢野,以及小山众议院派出的犬养健,受命前来河内营救汪先生。

  影佐命令下的急,琬琰只能从之前的情报以及这些天他们的一些言谈当中,提取信息。

  当天到达后,短暂做了休整。

  第二天,天空多云,但阳光不错,还算是晴朗。琬琰一行坐汽车准备去之前定好的赛马场。开车后迅速向郊外疾驰,但是却还是先在周围兜了几个圈子,检查是否有盯梢之人。

  确认之后才开始走上去往赛马场的路,刚刚停稳车后,几人下车来。突然从旁传来急刹车的声音,一辆汽车从他们旁边停下来。车里跳出一个年轻人来,周隆痒。

  他向他们一一握手后,请他们上来周的车上去。

  琬琰环视了周围一圈,赛马场门口熙熙攘攘,这么短时间里发生的事,都没有几个人注意。

  车开得更加快起来,又开始费时的在河内大大小小的路上绕弯子,车子有些旧,摇晃的厉害,琬琰在前座后视镜中看到影佐脸上显出来一副难以忍受的表情,他在勉强忍耐着痛苦。估计是平时没有过这么快的驾车,所以,后座那三人都沉默着双眼紧盯着前方。琬琰心里摇头暗笑,他们这才遭了多少罪啊。

  突然,车子猛地向右拐去,直冲着距离二三十米的铁门过去。眼见就要撞上时,铁门立即打开,车身刚过便又关了上来。

  琬琰先行下车来,打开后门。等到琬琰抬头看到此处全貌时,难免有些惊讶,原以为在她的想象里汪无论如何都不会沦落似的,但是现在她眼里的竟然十分的简单,甚至可以说是简陋,仿若难民似的。

  并不是说会因此而对於汪的行事在感情有所倾斜,但是这种情况下所见的也要从大时局中联系来看。

  他们几人来到二楼一间屋中,等了好久,门才打开。

  一个身着一身整洁的白色制服的人进来,正是汪。温文谦恭、谈吐尔雅,待人和蔼可亲、平易近人。琬琰此时无法违心的说他身上没有这些。确实是一个十足的文人革命家,非贬,只不过所谓文人是因他身上那种理想主义的浪漫情怀酸到了琬琰,但是却也不能就此否定此人之全部。

  琬琰想到之前近卫似乎接见过高宗武,传出来的消息却是日本内部对于汪的求和也不过是一番阳奉阴违之举罢了。汪注定是会失望了吧。

  汪上前来逐一和他们握手,握手时他凝视着对方,琬琰微感不适,他的眼神里太多情绪了。

  除了开始的寒暄之后,尽量以影佐为代表,直接了当的进行着会谈。

  之后商议下才做出决定,在当前将汪转移到上海为宜。

  “那么,关于从河内脱出,怎么向法属印度支那当局说明呢?”矢野在后面刷刷的记着记录。琬琰从一开始就在沉默,心里默记着他们来回的言语里透露出来的千丝万缕的痕迹。

  “我想,这事还是尽量办得稳妥点儿为好,因此,现在正在研究。再说,法属印度支那当局说不定觉得让我离开河内,就像是给他们卸下一个大包袱一样,因而会赞成我离开这里呢。”汪慢吞吞的说着话。

  “再者就是离开的办法了,我们为了协助您离开此地,特意准备了一艘5500吨位的货轮。”

  ......

  之后便是商定具体行事的详细内容了,汪离开这间屋子,由其身边的事务人员来详谈。

  在最后时,影佐突然面对着琬琰很是严肃的说,“刚才一切你都听到了,那么现在交给你个任务,届时你要和他们一起上船去,随行保护先生安全,明白?”

  影佐所赌甚大,如果琬琰有嫌疑,此行便一切白费功夫了,若没有正好给琬琰以挫折受着,下马威这种事情,随手就可拈来。

  琬琰想明白之后,应声到,“是,保证完成。”

  此后琬琰身着便装留在汪住宅里。中间因为一次刺杀行动失败,众人加紧了事情进程。但是法印当局却对于影佐他们的监视更加严密,他们撤离河内退至北光丸上去了。而琬琰携一小队日本人留守在汪处,时刻准备出港。

  4月24日北光丸出港。

  4月25日深夜琬琰等护送汪乘坐冯·福林哈芬号离开河内。

  4月26日矢野乘坐广东号离开,去往香港。

  按照约定,26日应该在航途中与北光丸号会同的,但是却在出发前因为食品饮用水的准备不足而耽误了出发时间,琬琰多次催促也是无奈。

  等到达预定地点时,影佐却已离开,无法得知北光丸的去向,琬琰一面发去电讯,一面要求船从稳妥处行驶,但是实在是吨位小,这艘船一遇到大风大浪的就颠簸不已,琬琰也是摇得难以忍受,强撑着坚持电讯影佐。

  这时候琬琰所能做的只能是尽力做好表面上的工作,心里再着急也没用,且不说没有得到指示,擅自行动了的后果琬琰无法想象,万一暴露了,一切就前功尽弃了。

  直到4月30日,琬琰他们才与影佐联络上,在汕头的海面回合了,改道上了北光丸上去了。

  这一路的折腾不少,汪也无精打采,只先去休息了。

  影佐见了琬琰。

  “要知道,我都做好了想你兄长问责的准备了。”影佐有些厉色地说道。

  “机关长,我漆原早纪所受教育从未允许我做一个叛徒一个逃兵!”琬琰自是很严肃的回答他这个问题。却又很巧妙的对自己心中信念作了誓言。

  影佐此谋,赌注太大,他输不起,但是此时他觉得自己赢了,“希望如此。”影佐点点头,“你先去休息吧。”

  琬琰心知影佐这关算是过了,但是松懈的话却是不可能的,影佐对自己也不过是信任漆原这个姓而已。

  5月6日,北光丸驶抵上海虹江码头,直到8日,汪才离开船上上岸,住进江湾土肥原公馆。而影佐对于其的保护工作交给了琬琰来负责。同时对于琬琰此行表功,琬琰军衔提升至大尉。

  琬琰趁空闲交接时,回家休整。

  杳五开车速来接其。

  车上,琬琰看着杳五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揉了揉眉头,“不用担心,有什么急事,就说,我没有大碍。”

  杳五还是很担忧,但见她这样说,也知道事情很急,“长谷死了,当时他是和徐天一同的。”

  “接着说,”琬琰一听皱起眉来。

  “我查到之前料啸林的死,应该是gmd特务动的手。但是长谷受命查的案件却是之前的武藤案件。不知怎么从中牵连到了徐天,而且长谷的死又是gmd做的。徐天在这其中到底扮演着什么,我们查不到。”

  “堂叔做事,能让你们查到那就不是他了。”琬琰微微笑了一下。

  “长谷这件事,对徐天怕是会有影响。”杳五开车平稳向前。

  “看他如何行事吧,我们策应便是。”琬琰换了个姿势靠着。

  “还有一事,延安来的那人与徐天见面了。具体事宜不清楚,似乎和一批西药有关。”杳五接着说另一件事情。

  “西药?37年那件事,他肯定参加了吧。”琬琰立即想到,“影佐最近在忙汪伪之事,长谷的事情我想办法拖一拖,你帮我传信给堂叔,我要见他。”徐天牵扯到的事情太多了,偏偏他还不愿意说,只想着一人承担,自己刚刚从影佐这里解除掉一部分怀疑,徐天的事情无论自己是否知情,都说不定会是一颗炸弹,不知何时就会爆炸。

  “好,我会去做安排的。”杳五立马应下。

  “影子的指示来了吗?”琬琰此时的位置,很是微妙,下一步该做什么,她要从指示中寻摸一条合适的路出来,才好行事啊。

  “到了,你回去便可见到。”

  “我到沪时,让你发出去的消息出去了吗?”

  “每条线都没漏下,你放心。”

  “那就好,这次汪来这里,给我们又找了不少事做,你要好好紧绷一段儿了。”琬琰放下心来,却难抵睡意,头开始一点一点的,杳五见其状态,车开得越发平稳起来。

  汪在多少次刺杀中逃生,而徐天一心只求隐于市井,却频频冒死做出那般情义之事。

  而还有多少人是生死不易,忠诚于自己的理想,信念,盟约而置死生度外。

  生逢乱世,多少人前赴后继的扑在这片焦土上,只为中华的强大,民族之站立而牺牲全部的精力与生命。

  生死不易

  生死不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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