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惊险
脚步声越来越近,我依旧慢慢走着,但我感觉似乎不太对劲,我感觉身后有人,下意识地想回头一看究竟,突然就被人捂住了嘴巴鼻子,我呜呜地叫着,手脚并用地挣扎着,只觉得意识越来越远……
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被粗麻绳,一圈又一圈地捆在凳子上,嘴巴用布死死地塞紧了。我慌张地环顾一周,这里很阴暗,有一缕细细阳光透过墙壁的破洞照进来,才让这破旧不堪的暗室不至于全黑了,暗室里到处都结满了蜘蛛网,有一些半残的桌椅,东倒西歪地乱扔着。
突然我身后响起了一把厚重嗓音,像是四十多岁的大叔的声音:“终于醒来了。”
他走到我面前,我发现他竟然带着口罩,口罩很大,几乎将他整张脸都盖住了,只露出双眼,我想他可能怕我要是跑出去了,会到警局指认他的画像。而且他说话的时候,似乎还故意压低声音,哑着嗓子。
这么细微的地方他都留意到了,看来一切他皆有准备,我怕得心里直发寒,整个人都哆嗦了。
他把我的电话拿到我面前,隔着口罩,对我说:“刚才这个人,打了四次电话来,她是你什么人?”他将一把军刀搁在我脸上,眯了眯眼,他眼中的锋芒和他手上那把军刀一样锋利:“我现在拔了你口中的布,你要是敢叫,我就毁你容。”
他一句话就切中害点,我宁愿死也不要毁容过一辈子。我怕得分毫也不敢动,生怕一不小心,就往他刀上割去,我怕得上牙直打下牙,泪流满面,磕磕巴巴地说:“她,她,是我朋友。”
他皱着眉头,低头在按我的手机,听到‘咻’的一声,原来他在发短信,发完了他就关机,然后直接扔到一旁。
“不许哭!”他手上用力了些,刀子斜横地压着我的脸:“听见了没!”
我吓得眼泪流得更凶了,拼命忍也忍不住,我哀哀地开口,颤抖地求他,话也说得极其不利索:“好,好,不,不,不哭。”
我极尽全力去忍住泪水。
他不再说话,一双眼尽是阴森的神色,万幸的是,他手里的刀子终于慢慢松了一些。
过了一会,我渐渐缓过气来,突然想起了两年前,姐姐以为我被绑架,然后被迫答应了帮助姐夫家的仇敌,让姐夫家差点家破人亡。当初是一场误会,现在要变成现实吗?我心惊胆颤地想。
他拿出一个老式诺基亚手机,放在我眼前,说:“跟言毓说,汇九千万进那个户口,不许报警,半小时后收不到钱,我就毁你容,你最好想办法让他半小时内汇钱,我不会杀你的,你要想反抗,我就毁你容,痛快地死去,不如让你痛苦地活着。”
他真是变态与恶毒到了极点,可是不得不承认,这就是人性,多少人就是因为承受不住生活的苦难,心灵的苦难,而自杀。
我万万没有想到,他竟然是因为言毓而绑架我,他的目的只是勒索。我想我上辈子肯定是杀人放火,奸人掳掠,样样做齐了,这辈子才会遇到言毓,被他骗了身骗了心,现在还因为他,而被绑架。
此时我的心已经沉到谷底了,我定要被毁容了,言毓怎么可能帮我,当初他答应我,援助我姐夫公司的事都是骗我的。但是这个我绝对不能让绑匪知道。
万分焦急和惊惧中,我想到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绑匪按在我脸上的军刀又加大了力度,怕得又开始流泪,但是这一次绑匪却没有喝止我。电话嘟嘟嘟,响了三声,然后接通了,绑匪开了扩音。
我颤着声音,带着哭腔:“言毓,孩子还在,是我骗你孩子没了,其实那天我是陪乐茹去做人流的,你要是想再见到我和孩子,就半小时内汇钱给那个人吧,呜呜呜,还有,不要报警,千万不要报警。”
我将全部希望都压在这个谎言上了,希冀言毓对于自己的孩子还有半点人性。
电话那头是一阵死寂的沉默,片刻后才听到言毓回话,他的声音很冷,声线清晰,非常镇定地和绑匪谈条件:“我要见到人毫发无伤才汇款。”
绑匪的注意力,被言毓吸引过去了。求生的本能,让我趁着绑匪在和言毓对话,一直偷偷地扭动手脚,希望要是遇到关键时刻,自己还能反抗一下,不至于眼眼睁睁地等死。
我听了言毓的话之后,心里狠狠松了一口气,看来他还没有完全泯灭人性,他竟然真的肯帮我。其实根本没有孩子,这只是权宜之计,撒这个谎的时候,我还担心他不相信我,他一向敏锐过人,毕竟我骗过他,说孩子没了。
绑匪也寸步不让:“半小时内汇款,否则一尸两命。不许报警。”
听到一尸两命,我又惊了下,绑匪很会针对不同人采用不同策略。言毓更在意孩子,而我更在意毁容。我真宁愿他直接杀了我,到痛快。毁我容,然后我再自杀,对身心都是一等一的折磨。
言毓轻笑了一声,他竟然还能笑的出来,他笑得我心里直发毛,我真的不知道为何自己会爱上这么一个冷血无情的人。不一会,就听到他说:“我不会报警。但是汇款了,你撕票了,那我汇给你作什么,反正都是一尸两命,九千万我何不自己拿在手里,为何要便宜你。我最后说一遍,我要见到人毫发无伤才汇款。我是生意人,生意人从来不愿做亏本生意。”
听到他这话,我一点也不心寒,起码我从玩物,已经升级为他更加在意,对他更有价值的货物了。
绑匪也竟然丝毫不动摇,似乎见惯了这种场面,他沉默了数秒,就一字一字地重复一遍:“半小时内汇款,否则一尸两命。”
我只觉得不好了,我不敢出声,只是发抖着流泪。
言毓静默数秒后,只听电话的扩音‘嘟嘟嘟’地响,言毓他挂了电话,他挂了电话!
‘啊’,我尖叫了两声,绑匪狠狠地抽了我两个耳光,‘啪啪’的两声很响亮,在暗室里回荡。抽完我耳光后,他迅速地将地上,沾了许多泥尘的布,捡起,蛮力塞进我嘴里。
大夏天,此刻我不单单心里发寒,我整个人都开始发寒,我后背都是冷汗,凉津津,额头也是,顺着脸颊滑落到下巴尖,然后再一滴滴地滴落,我一眼都不敢看绑匪。曾经在微信上看过一些安全教育的转载文章,有一例是抢劫银行的,说遇到这种情况,尽量避免与劫匪有眼神接触。
暗室里静默得骇人,打了我两个耳光后,绑匪就镇定了下来,他似乎在沉思。
我没想到言毓已经绝情到这个地步,他连孩子也不要了,或许他知道我只是骗他。但是他也说的没错,无论汇款与否,我的下场只有一个,就是被撕票,他还不如留着九千万自己慢慢花。
果然有钱人比穷人更贪钱,越有钱,就越贪钱。
乐茹说的真没错,我就是蠢得天赋异禀,当初那中年男人,向他借一百万,磕头磕得头破血流,他一眼都没眨,我向他要几个亿的股票,他凭什么答应,我简直是异想天开。
想到这,我豁然觉得这个绑匪似曾相识,可我不敢再看他,我现在处于生死存亡之际,每一个细微动作,都可能导致我遇害。我从来都没有像此刻这样,这么不想死,或许人在死亡的前夕,都会爆发出惊人的求生欲念。
突然我听到了绑匪又在打电话,他是向言毓妥协了吗?是呀,斗狠,谁能斗得过言毓,连穷凶极恶的绑匪也向他妥协了。
或许绑匪是认识言毓的,甚至很熟悉言毓的性格,其实很多绑架案都是熟人所为。估计绑匪深知言毓宁愿一尸两命,都不做亏本生意,所以才最终妥协了。
果然听到绑匪故意伪装的沙哑声:“你自己过来,不许带任何人,不许报警。”
言毓在那边,语调愉悦,像是谈成了一笔巨额交易:“很好,合作愉快。”
对于言毓的所作所为,我已经麻木了,哀莫大于心死。
和言毓通话后,绑匪就拉开暗室的关闸,走了出去。
不与绑匪共处,我紧绷的神经,松懈了不少,最起码没刀搁在我脸上。我疯狂地扭动手脚关节,希望能解脱捆绑。但是突然暗室响起了绑匪的声音:“你再动,我就一枪打死你。”我瞬间就停止了所有动作。只能静静地坐以待毙。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那么漫长,却又是那么的苦短,或许这就是我活在人世上的最后几分几秒。
突然关闸开了,是言毓,他竟然真的来了。我十分矛盾,非常复杂地看着他,他一脸戒备,皱着眉,他竟然身上带着刀,一下子就割开捆绑着我的绳索。几乎是下一秒,我立刻就被他紧紧抱在怀里,当我还在发懵的时候,他松开了我,在我嘴上飞快地、重重地吻了一下,我有种似曾相似的恍惚感,我怔怔地看着他。
“钱还没有到账,她凳子下埋了炸药,关闸也埋了炸药。”暗室里响起绑匪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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