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随心而动

　　这几天，卡卡西照常执行着任务，暗中却拜托了天藏去查一查竹内芳野的底细。另外也托了美奈子去医院里探探苒当年的消息，也亏了美奈子是医疗忍者，她的老师如今正在医院里供职。

　　可查来查去，倒像是都在印证那个结论。当年父亲曾偶然提起梓柒生前居住的小村落，而竹内芳野的确来自那里，至于那个村落，也是在父亲将苒带回的那个时候被毁了。而医院那边的消息，过去照顾苒的护士和其他与她接触过的人，也证实了了苒的确是早产儿。

　　这一切似乎都没什么不对，可卡卡西却愈发觉得其中透露着古怪。最初得知他和苒苒可能是亲兄妹，他的确无措，的确痛苦，可这几天的时间足够他完全冷静下来了。

　　他同样在心中考虑过这件事究竟是什么人做的，最终目的又是什么，可一时之间还是难有答案。他与苒一样，趋向于认为这不是团藏的手笔。那又会是谁？

　　而且……

　　手上拿着《亲热天堂》，卡卡西这时却也看不进去，他的心头涌上一丝忧虑。如果他的推测不错，这次的对手恐怕不简单。对方打算用他与苒苒是兄妹的事情来打击他，或者直接一箭双雕，可却没有直接让人揭露，反而先让自己得知，为的大概就是让他们自己先乱了阵脚，如果他们相信了，那么被指认的时候自然没有立场去反驳，即便他们不相信，就像现在这样，一边寻找着证据，一边又要防备着对方何时会出手，到时候一旦公开，心乱如麻却又苦无证据的他们便更加无可辩驳。而对方这样做，也就是有十足的把握不会让他找到推翻这一切的证据。

　　若是能先找出这件事是谁做的，也许就会有突破口。可是……

　　卡卡西轻叹了一口气。

　　而另一边，辽好不容易等来苒的回信，只有四个用一手气韵天成的草书写的四个大字——“随心而动”。辽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这是坑谁呢，在这种时候还秀什么书法，他倒是不知道自家老师居然还有这技能，还有“随心而动”又是几个意思，这是让他放手去做？也不怕他把天捅出个窟窿来。要不是确定这信是苒的通灵兽送来的，辽还真要怀疑这是不是她的手笔了，就这么信任自己？

　　无奈地挠了挠头，辽暗想，既然老师这么不客气那他也就不必保守了吧，反正到时候真出了什么事她会出手解决的，左右他老师是火影大人罩着的人，只要不太出格总会有办法的。

　　这样想着，辽直接去了竹内芳野现在住着的地方。

　　在屋子里转了几圈，辽有了些想法，然后直接在沙发上坐下，等着人回来。

　　当竹内芳野买了菜回来，一打开家门，看见了辽，一瞬间刚要尖叫，却已经被人制住，她张了张嘴，可根本发不出声音。

　　“不要大喊大叫，我的脾气没有旗木卡卡西那么好。”

　　将竹内芳野绑了起来，辽把她扔在地上，说：“我让你开口说话，你不要大喊，否则隔壁的那个江口美奈子也救不了你，明白吗？”

　　竹内芳野满脸惊恐，赶紧点了点头。

　　辽放开了她，神定气闲地坐回了沙发上，问：“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旗木苒的学生，那么，轮到你了，是谁派你来的？”

　　“你说什么？我不明白。如果你求财的话，我只是个老太婆……”竹内芳野作出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

　　“求财？说起来，你倒的确是挺富裕的，一个没什么能力的孤寡老人，能在木叶这样的地段买下房子，还生活不愁，对方的确是大手笔。”辽四下打量着这屋子里的摆设，可都不是便宜货。

　　“我……我……我只是……”竹内芳野越来越慌乱。

　　辽忍不住笑了起来，手一扬，手里剑擦着她的脸钉入地面，他的表情十分和善，说出的话却不留情面：“或许我该赞叹这一切的幕后黑手，他的确聪明得很，所以明知旗木卡卡西比我的老师更加……敏锐，可还是选择了让你来木叶接近卡卡西，而不是去接近老师。因为，换成老师的话，或许你已经死了。”

　　竹内芳野不由打了个寒颤，却还是死咬着不肯松口。

　　“其实这件事很好解决不是吗？也许还要谢谢那个人才对，不管当年到底是不是真的只有你一个活口，至少现在是了。那么，唯一能指认白牙前辈与梓夫人有关系的人死了，其他的证据想要推翻，有的是办法。”辽的笑意更盛，“旗木卡卡西是君子，可我不是，老师也不是，为了旗木卡卡西，她是不会介意手上多染一笔血的。”

　　竹内芳野摇着头：“我不知道……我什么都……”

　　辽起身，又抽出一把手里剑，横在了她的脖间，道：“我说了我脾气不好，别挑战我的耐性。还是……你一定要我先在你身上开几个口子，才会愿意说实话？或者你真的不想说，那也可以直说，我会给你个痛快。”

　　“我真的不知道他是谁！求求你放过我吧！他给我的钱我都可以给你！”竹内芳野忍不住求饶。

　　辽手中微微用力，在她脖子上留下一条血痕，轻声道：“那就把你知道的从头到尾告诉我。”

　　“我说！我说……”

　　从竹内芳野的屋子里出来，辽挑了挑眉，对方考虑到了以卡卡西的为人不会为难一个看起来比较“无辜”的老太婆，而老师也不能轻易回木叶，可是他不会想到，旗木苒的学生……会这么无耻。

　　仔细想了想刚才竹内芳野说的话，辽不禁感觉一阵疲惫，自己的老师，还有那个名义上的哥哥，还真都是出身不凡啊……

　　自己能做的已经做了，接下来还是交给正主吧。

　　卡卡西听过了辽从竹内芳野那里打听到的消息，也得出了与他一样的结论，可却陷入了更大的疑问。

　　“您打算怎么做？”辽试探性地问着，最好是现在让他回去，他可不想过多地插手，万一被人发现了，他自己恐怕会有麻烦。

　　卡卡西没有马上回答他，而是仔细思考着这其中的每一环。

　　根据竹内芳野所说，她本来是实在活不下去了，就去桑国找多年的老朋友，可后来在朋友家住了几天，就有人找上门来，给了她一大笔钱，要她到木叶来，偷偷接近卡卡西，并曝出旗木卡卡西与旗木苒是亲兄妹的关系。

　　桑国……卡卡西忍不住叹息一声，看来自己不落得个身败名裂或者横死街头，桑歌是不会安心了。

　　可是……他不去找竹内芳野，一来是因为他并不想在还没有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去逼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人，二来却是因为，这整件事的关键不在竹内芳野的身上。

　　苒苒是早产儿这件事，恐怕是不会有错了。任凭桑歌有如何的权势，也不可能买通木叶那么多医护人员。这件事再加上那时候梓族的人所说的话，就印证了苒苒不是梓棣的孩子，到时候人们自然会联想到父亲身上去，所以竹内芳野的话不是关键，只是推波助澜而已，问题还是在于梓族。难道他们和桑歌有勾结？倒也不是没有可能，桑歌怕自己去抢他的位置，梓渊的妻子又何尝不担心苒会动摇她的地位。可最让自己惊讶的是，桑歌竟然从那个时候就开始谋划了，能忍到现在，的确不容易。

　　思忖良久，卡卡西才开口道：“接下来桑国那边的事情我会去查，你先回苒苒那里去吧，提醒她小心梓族。”

　　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很顺从地点了点头就离开了。

　　辽回到村子的时候正是深夜，苒已经睡了，夏南端着个茶杯在客厅里晃荡。辽想了想还是不要去打扰苒了，想想刚和她一起出任务的时候他们三个胆敢吵醒她睡觉的后果，他痛苦地摇了摇头打算去睡了。

　　“碰到卡卡西的事情还是尽快告诉她的好，而且她一向睡不熟的，大概你刚进这房子她就醒了吧。”夏南笑着提醒他。

　　辽听过后点了点头，敲了敲苒房间的门，道：“老师，我从木叶回来了，旗木前辈有话让我带给你。”

　　可过了好一会儿没有任何回应，辽和夏南对视了一眼，接着毫不犹豫地撞开门冲了进去。

　　巨大的声响让苒猛然惊醒，她一手撑着让自己起身，另一只手揉着头，一时之间还没有完全从刚才的梦境里清醒过来，眼神有些迷离。

　　“苒……你……”夏南对苒很了解，她睡得浅，所以几乎不做梦，偶尔有梦也不会这么不警觉，更是鲜少在起床时露出这样迷茫的表情。

　　苒摇了摇头，轻声道：“没事，辽你说吧。”

　　辽把所有的情况告诉了苒，苒听过之后没什么表情，太久没听到桑国的事情才导致苒之前怎么也没想到那上面去，这一提起来，的确是说得过去，令她有点惊讶的倒是那个梓渊的妻子，竟然还和桑国牵上线了，心还挺大。

　　夏南皱眉，问：“接下来你要出手么？”

　　“既然她敢拿这种事来作死，难不成我还看着么？”苒翻了个白眼，“我要去趟花之国，她不就是怕我去抢她的位置么，我就偏偏抢了。”

　　“别胡闹，你真的想回梓族呆着了么。”夏南的神情又严肃了几分。

　　苒这时候上了几分火气：“反正我现在也没什么重要的任务，我不在的时候这村子里的事情你帮我处理好吧，大不了去个一年半载，我就不信梓族除了那个女人就没有一个能当家的了。”

　　辽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他总觉得苒有点不对劲。

　　“说白了你虽然是前任族长的女儿，可现在梓族又没有什么动乱，那帮子想穷折腾的长老也死的死躲的躲，你和梓族的人又没什么联络，凭什么和她去争？”夏南劝道。

　　苒一下子把水杯砸到桌上，发出巨大的声响，她厉声道：“这破事儿我们拎得清有什么用，她想不清楚指不定以后还怎么折腾呢，扬汤止沸不如釜底抽薪。这族长的位置谁不想坐一坐，总会有聪明人的。再说了，梓族太平？现任族长一死不就不太平了么？”

　　“我不会放你一个人去花之国的，当年你身边有宇智波止水，后来卡卡西也去了，现在我怎么可能任你去这么危险的地方。”夏南的声音也忍不住高了几分。

　　苒刚要再辩驳，辽插话道：“那就由我陪着老师去一趟吧，我保证会让老师安全回来。”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夏南拍案而起。

　　辽却不答话，只是给他使了个眼色，夏南循着他的目光看向苒，满脸坚决，知道自己拦不住，只好摇了摇头，说：“好吧，但是记住，不要乱来，保命最重要。”

　　这话也不知道是说给辽还是说给苒听的。

　　“那这里就交给你了，彩子的情况如果稳定下来你就帮她把封印解开吧，飞鸟的训练也拜托了。”苒说完转头收拾东西去了。

　　辽和夏南也只好先出了她的房间，辽若有所思地回头看了苒一眼，然后低声对夏南说：“前辈，我觉得……这件事不是什么大事，以老师的身手，想全身而退也不是做不到。”

　　“梓渊的妻子梓皙现在毕竟是族长，她想要对她下手……”夏南仍是忧虑。

　　辽摇了摇头：“我觉得，现在最重要的是，老师她似乎有点不对劲。”

　　“什么？”夏南愣了愣。

　　辽抿了抿嘴，犹豫了一下才说道：“老师似乎太急躁了些，而且眉眼之间不时流露出戾气……”

　　“碰上和卡卡西有关的事情，她急一点也很正常。”夏南解释着，这么多年了，他看苒为卡卡西失措的时候还少么。

　　辽点点头，可心里的疑虑并没有放下。

　　卡卡西知道了桑歌的事情，一时有些头疼，毕竟桑国现在和木叶算是友好关系，更何况除了竹内芳野的口供他没有更切实的证据，再者那口供也不能说明就是桑歌布的局。最好的办法还是把自己已经了解真相的事情透露给桑歌，希望桑歌知道后能放弃这个计划。至于以后桑歌还不放心要想出什么招来对付自己，也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桑歌再怎么说也是一国之主，卡卡西不想把事情闹大，要是真有动荡，苦难最深的只会是桑国的人民。

　　把事情捋清楚之后，卡卡西想了想，写封信直接寄去桑国固然是最快捷方便的办法，可未免有挑衅的嫌疑，还是……从竹内芳野身上下手吧。她若离开木叶，以桑歌的谋略必然会知道事情败露。虽说卡卡西并不想为难一个老人，但既然竹内芳野被他国的人收买，于公于私，她都不能继续留在木叶。

　　心中有了盘算，卡卡西出门办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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