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欢娱少

　　“原来你还认得我呀，我以为你忘了呢！”那少女眨了眨眼睛，带着几分调皮的神情道。

　　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忽然感到无端的恐惧。

　　“你为什么要害怕？这世上怎么会有人害怕自己的过去呢？”红衣少女凄然一笑，俯下身来凝视着她，道：“除非她问心有愧。”

　　咫尺之间，她几乎能看到她额角青色筋络，那眉眼和五官如此的熟悉，和过去的她如出一辙。可是，一个人怎么可能变成两个呢？同一个人怎么可能分割成过去和现在呢？她开始有些迷惘起来，但那少女眼中的哀伤感染着她，一点点唤醒了她心底压抑多年的郁愤和痛苦。

　　“我已经死了，太后也死了，为什么你和谢玉还活着？为什么我痛失所爱不得安息他却可以与心爱之人长相厮守？”少女冰冷的眸中忽然绽出一道寒芒，如同有形制的刀剑般刺入了她的胸膛。

　　少女纤长冰冷的手指缓缓抬起来抚上了她的脸颊，柔和的声音充满了温柔的魅惑，“回来吧，潼儿，回来吧，我和父皇母后都在等你呢！与其在那个肮脏卑劣的世间挣扎受苦，不如跟我们一起走吧！回来吧，回来吧……”

　　不，不，我还不能跟你们走。现在不能，她拼命的摇头，脑海中闪过许久不见的景睿，还有在她怀中撒娇玩闹的谢绪，她不能不管他们，好像、好像还有什么东西也在深深的牵扯着她的心绪，可是空茫茫的一片无处着力，她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还有什么东西让她无法放下。

　　在她陷入迷茫的时候，那冰冷的手指如同柔软的藤蔓般一点点下滑，一点点收紧，少女眼中带着刻骨的仇恨和哀怨，那冰冷的声音似乎能将她的灵魂都冰封，“你不该背叛我，难道你忘了我是怎么死的吗？你的心里怎么会有仇人的影子？”

　　脖颈上的手指蓦地收紧，那一瞬间天旋地转，无形的压力从四面八方而来，拼命将她推挤着、碾压着……

　　这是个梦，这不是真的，这只是个梦，她在心里拼命呐喊，可意识全然不由她控制，她的身心完全陷入了近乎癫狂的恐惧中，倾尽全力也无法挣脱。惊恐伴随着绝望席卷而来，她尖叫着从榻上滚落，终于清醒过来。

　　四周一片黑暗，闭上眼睛似乎能听到凄风苦雨的声音。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双手近乎痉挛的扼着自己的脖颈，梦中那红衣少女的脸容从脑海中一闪而过，她崩溃的尖叫了一声，抓着被子剧烈的颤抖起来。

　　这是在哪里？她怎么会死呢？她明明活的好好的？可是梦中那跗骨的苍凉和哀伤一点点的漫过心头，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谢玉不知道什么时候奔了进来，借着稀薄的天光摸索着走过来，蹲下身扶住她关切的问道：“莅阳怎么了？做噩梦了吗？怎么坐在地上？”

　　他扶在她手臂上的手掌宽厚温暖，由着无形的安定人心的力量。可是莅阳却如同烫到了一般拼命闪开，扯住被子紧紧裹着自己，颤抖着喘成了一团。

　　“为什么……为什么我死了，你却好好的……好的活着？”她牙齿打颤，哽咽着道，

　　谢玉愣了一下，很是困惑道：“莅阳，你在说糊话吗？什么死了活了的？”

　　“我已经死了，太后也死了，为什么你和谢玉还活着？为什么我痛失所爱不得安息他却可以与心爱之人长相厮守？”耳畔忽然响起那个哀怨冰冷的声音，莅阳惊呼一声捂住了耳朵，猛地抬起头时，看到那红衣少女披着清冷的月光孑然而立，就站在谢玉身后，嘴角带着诡异的笑。

　　她尖叫了一声，猛地往后躲去，后脑‘砰’的一声磕在冰冷的墙壁上，她只觉得头晕目眩，眼前却渐渐明亮起来，她蓦地睁开眼睛，看到自己躺在榻上，谢玉手持烛台站在榻前急切的呼唤着什么。耳中嗡嗡的响个不停，她什么也听不见，只觉得胸中无比窒闷，几乎要喘不上气来。

　　“莅阳、莅阳，你怎么样？”谢玉将烛台放在一边，俯身过来想要抱她，莅阳无比惊恐的躲开，死死的钻进墙角，用手使劲抠着墙壁，喃喃自语道：“她来了，她来找我了，我知道她来了……”

　　“莅阳，谁来了？你在说什么？”谢玉很是纳闷，一头雾水的望着她。

　　粗糙的墙面蹭的她指尖钻心的疼，莅阳渐渐醒过神来，但依然不敢看周围，现在是醒了还是在梦中？她犹疑不定，想了想，颤声问道：“你是谁？”

　　谢玉不由得笑了，道：“莅阳你睡糊涂了吗？我是谢玉啊？”

　　莅阳低垂着眼睑，道：“你帮我看看，后面有没有一个穿着红裙的女子？”

　　谢玉皱了皱眉，却还是回头望了眼，道：“哪有什么女子？莅阳你在说什么呢？”

　　莅阳战战兢兢的抬起头，越过谢玉的肩，就见那身形高挑的红衣女子倚着书橱而立，笑着朝她眨眼。莅阳顿时吓疯了，‘啊’的尖叫一声，猛地转头使劲往墙上撞去，一边自言自语道：“醒来，快醒来，快醒来……”

　　谢玉眼疾手快，猛地上前一把将她扯到了怀中，眼中满是担忧，一面抚慰着一面柔声道：“别怕，莅阳，不要害怕，我在这里呢，你一定是做噩梦了。”他忽然想起这里是荒山野岭，又是无数将士埋骨之处，阴气和戾气最终，她自从生下谢绪后身体一直不大好，邪祟容易入体，大约是受惊了！

　　莅阳神志半醒半昏，她想要推开谢玉，可是她又实在害怕一个人面对那无尽的黑暗和醒不来的噩梦，内心无比煎熬。那红衣少女的声音在她脑海中萦绕不休，她忽然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已经死了？

　　“是的，你已经死了，但是你一直以为自己活着。所有的一切都是幻觉，包括你。”耳畔又响起了那个声音，莅阳小心翼翼的抬起头，看到红衣少女站在榻前，脸上带着神秘莫测的笑容。

　　她的手指不由得抓紧了谢玉的手臂，努力平复着气息，扬起脸问道：“谢玉，谢玉，我是不是已经死了？我是不是早就死了？这所有一切，都是假的？”

　　“莅阳你胡说什么呢？你当然活着！”谢玉爱怜的叹了口气，把她搂到怀里道：“有我在，什么妖魔鬼怪都不敢近身的。莅阳，好好睡吧，等你醒了，一切就都过去了！”

　　她乖乖的闭上了眼睛，蜷缩在他怀里渐渐入睡。可能是因为太冷了，所以她的身体不断的瑟缩着、扭动着，柔软的双手灵蛇一般钻来钻去，寻找着最温暖的地方。她的手探进了他的衣袍中，沿着腰线毫无意识的摸索，他温热的肌肤触到她冰冷的手，不由得打了个激灵。

　　他想抓住她的手，却听到她枕在他大腿上，模模糊糊道：“谢玉、谢玉，我冷，好冷啊……”她一边瑟缩着，好像真的置身于冰天雪地中一般。谢玉心乱如麻，不敢轻举妄动，可是莅阳开始抽泣，渐渐的像是要喘不上气来了。

　　谢玉心里害怕起来，他想着这个时候上哪里去找大夫？莅阳不会是生病了吧？此时也顾不得许多，忙掀开被子躺了进去，把她紧紧抱到怀里，一面抚着她的背顺气，一面在耳畔柔声道：“谢玉在呢，谢玉在这里呢，莅阳乖乖睡吧，睡吧！”

　　她抽动的身体渐渐平复下来，手脚也慢慢舒展，却是无比亲昵的靠过来缠住了他的躯体。这一定是在做梦，因为他无比清楚的知道，他们已经两年多没有如此亲密过了。即便在这样的寒夜里，他的身躯也是热烫的。她无比惊喜的手脚并用抱紧了他，下意识的磨蹭着取暖。

　　谢玉开始紧张的满头大汗，背上像是有蚂蚁爬过般，那种奇异的酥麻顺着脊椎一点点蔓延。

　　“莅阳，莅阳，”他轻身唤道：“莅阳，你醒醒，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他下意识的挣扎了一下，她无比紧张的颤抖起来，带着哭腔含含糊糊道：“别动，你别走……她来了，我怕……”

　　谢玉彻底慌了神，不敢再乱动，生怕惊到她。

　　可是那双手却沿着襟口一点点的滑下，轻而易举的解开了他身上的衣袍，然后她摸索着解开自己的衣襟，整个人伏过去，冰冷的肌肤挨着他滚热的胸膛很是满足的蹭了蹭。谢玉顿时僵住了，喉头紧张的蠕动着，连手指也不会动了。

　　他想忍一会儿吧，莅阳一定是太冷了，以前她也喜欢在他怀里取暖。后来她就不理他了，哪怕被窝里放好几个暖炉都不会碰他的。

　　她柔软的胸口抵着他坚硬的胸膛，似有意似无意的磨来磨去。发上的清香沁入鼻端，每吸进去一口气，那种无形的麻痒就在血脉里扩散一分。他的气息愈发急促，胸口开始剧烈起伏。身体里似乎潜藏着一只猛兽，此刻开始肆无忌惮的横冲直撞。

　　他的自制力向来很好，正如他当年所言，只有你要的时候我才有，你不要的话，我也就没有了。这几年来他醉心于政务，尽量不去想风月绮事，偶尔情动，咬牙忍过去就是了，实在忍不过去，也只能自己偷偷解决。

　　可是现在不一样，她压在他身上，柔若无骨的手顺着他的手臂游移着，她的胸膛贴着他的胸膛，她的腰腹压着他的腰腹，最要命的是她的一条腿来回磨蹭着他火热的硬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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