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第二部·往世梦 第一个
“不看不看……”尤道漓在心中接了半句“白不看”,偷眼从指缝中望出去。
窗纸外有大树掩映,阳光透过疏疏密密的叶子照进室内,斑驳的光影晃得暧昧。
月夜验伤那回因光线不明而没瞧仔细,如今这肌肉虬结的身躯自愿献美于前,哪有不看的道理?
看着看着,尤道漓那原本捂着眼睛的手便不自觉地下滑,落到了两腮的位置。
秦畴夜见她眸光似水,脸红得好像熟透的苹果,一时情难自禁,托起她的后脑勺、对准其芳泽便吸吻起来。
滚烫的体温似乎会传染,尤道漓才明白过来所谓“干柴烈火”是多么精当的比喻。不只烧得容易,而且热得让人发晕。
天旋地转,外加浑身酥软无力,她觉得自己像一团米糊一样任由秦畴夜揉捏着,又似一支小舟在巨浪上沉浮飘荡不能自主,只希望那坚实的身子能赶紧陷进来,再陷、再进……
“你瞒了我这么久,害我忍得辛苦。”秦畴夜一直从嘴亲到脖子,最后在尤道漓的锁骨上咬了一口,“略施薄惩。”
“完、完了?”尤道漓擦了擦脸上的口水。
秦畴夜听言,突然挤进尤道漓两腿之间,俯身在她耳边道:“也可以‘没完’!”
这姿势让尤道漓羞耻感大作,她连忙否定道:“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秦畴夜右手探进尤道漓里衣中,拨着她胸前的素绢兜子问:“做我第一个女人,如何?”
尤道漓听了这话猛得清醒,再不敢放任自己神迷心荡,心中暗骂“你他妈想要多少女人”,嘴上却只得软言求饶:“师兄、我……虽在世外修道,但也不能太过……蔑视礼法。如此……实在是不妥。”
“好。”秦畴夜在尤道漓身旁躺下,扯过一床薄被,趁尤道漓想翻身起来,从后面拥住了她,好像撒娇一般地说,“就躺一会儿。”
尤道漓妥协了。两人一前一后,大白天的拥衾而卧。
关于男女亲热究竟是谁占便宜的问题,尤道漓认为当然是长得好看的那个比较吃亏。这样一想,她便释然了许多。
无所谓,反正排除了谢瞻白秦畴夜和竺大闲之后,这世上估计也没剩什么属于她的真命天子了,到头来估计自己也是修道终老,既如此,来点露水情缘也无妨,聊胜于无嘛。
胸和腰被箍得很紧,后面还有个东西硌着自己。尤道漓心中叫苦不迭,心想我也是个正常女人,哪禁得住你这样诱惑。
她难受得扭了下身子。
感受到身前的磨蹭,秦畴夜愉悦地闷吼了一声。
接着便是微微地、缓缓地在后面做起顶撞的动作,隔着衣料。
动作越来越大,越来越快,也不知过了多久之后,几乎已蜷缩成一团的尤道漓才觉得后腰一热又一凉,湿了一片。
“你是第一个。”秦畴夜又把尤道漓勒得更紧了些。
尤道漓欲哭无泪,心想:好吧好吧,祝你以后有千千万万个;不过我也不算“第一个”,顶多是半个。
“嘘——”尤道漓突然从被子中探出了脑袋,“好像有人来了。”
秦畴夜:“有人来又如何?”
尤道漓赶紧推开秦畴夜,滚下了床。
来者竟是谢瞻白与易华真,易华真手里还端着一碗莲子羹。
房内的旖旎风光还没能收拾干净:尤道漓的发髻乱得不像话,脖子以上都红彤彤的;秦畴夜更是只披了件外衣,敞着胸。
易华真站在门口先是一愣,随即便笑盈盈地说道:“中午多做了一些莲子羹,本想端来给新邻居尝尝,没想到……师妹也还未走。”
一旁的谢瞻白面无表情。
“多谢费心。”秦畴夜接过餐盘,随手放在了桌子上,“我与尤师妹分着喝便是。”
尤道漓不知该不该邀请谢、易二人进内小坐,不邀吧,有点说不过去,邀吧,那床上还有秦畴夜褪下的衣服和自己掉落的发钗……
易华真:“不知秦师兄将在这儿住到几时?”
秦畴夜拉过尤道漓的手,回答道:“住到几时不确定,我们还得商量商量。”
尤道漓惊讶地看向秦畴夜,心想你住到几时关我什么事。
“那、那个……”尤道漓欲找个借口离开,“我饿了,正要去膳厅。”
“你忘了?还有莲子羹。”秦畴夜揽住尤道漓的腰,温柔地提醒了一句后,又抬头对易、谢二人道,“秦某眼下还有些事没做完,晚些再去拜访二位。”
“没做完?”易华真意味深长地重复了这三个字,笑道,“既如此,不打扰二位了,告辞。”
谢、易二人一下楼,秦畴夜就关上了门。
尤道漓回想着易华真看向秦畴夜的眼神,很有些不快:谢瞻白是瞎吗?由着未婚妻当他的面勾引别的男人?
秦畴夜见她神色不悦,问道:“怎么,怕谢瞻白误会?”
尤道漓红着脸说:“眼见的就是事实,哪有什么误会……”
秦畴夜一把将她拉入怀中,问:“那你为什么不高兴?”
尤道漓直说道:“那个易华真,好像对你有意思!”
“吃醋?”秦畴夜心情大好,“放心,那种女人我见多了。”
尤道漓:“哪种女人……又美又仙又有风情的女人吗?”
“自作聪明的女人,傻子才当做宝。”秦畴夜吻了下尤道漓的额头,笑着说,“我只喜欢你这样的。”
尤道漓被秦畴夜的甜言蜜语迷得一时失神。
她头一回知道原来在人怀抱中的感觉如此舒服,因此竟生出一个想永远呆在秦畴夜臂弯中的念头,小脸主动往其胸膛上蹭了蹭。
秦畴夜从她这细微的动作中感到了极大的满足,心中不禁有几分感谢谢瞻白——他让了谢瞻白三年,原以为自己只有吃喜酒给礼金的份了,哪能想到谢瞻白不进反退,慷慨相让?
因为白天发生的事,谢瞻白今日在往世洞中练功颇不顺利。
本来,再遇尤道漓,是有一点点高兴的,哪怕他不愿承认。
可让尤道漓见到他与易华真携手而行,却让他莫名地头皮发麻。
而撞破尤道漓与秦畴夜的“□□”,则正是他此刻心烦意乱的原因。
“贱人!”
随着练功时的气血翻涌,谢瞻白的情绪越发高昂,忽然口不择言地咒骂了一声。
朝三暮四,不知羞耻,水性杨花……好在自己当初没接受她!若娶这样的女子为妻,一定会有辱家门,祸贻三代!
他恨不得冲到尤道漓面前指着她的鼻子骂她一顿,让她知道自己有多厌恶她、鄙视她。他甚至……有点恨她?
费了许多时间才进入坐忘之境,往世之梦渐渐占据心神,他又变成了许吾笙。
许吾笙十一岁,进入阳虎山上一座道人开的学堂,开始念书了。
这道士姓陈名传,脖子上有块红色胎记,因而村里人又唤他为“赤颈仙”。
赤颈仙于儒释道无所不通。应村民的要求,他在学堂里多讲授四书五经,偶尔也说一说益寿延年的修道之法。为山下老太太诊病时,才搬出阿弥陀佛那套。
许吾笙家不算十分富裕,但父母俱在,儿女双全,一家四口其乐融融。
妹妹才四岁,便已识得百字有余。她皮肤雪白,眉眼精致,聪明伶俐,看着就像……
待谢瞻白从往世梦中惊醒时,他才意识到,他不只感受到了前世的自己,还见到了上一世的易朴真!……原来这表妹,曾经是亲妹妹。
尤道漓与秦畴夜在房中一直腻乎到日落西山,若不是楚北游神色凝重地出现在门前,秦畴夜何时会放尤道漓回去都是未知之数。
一步步迈下楼梯时,尤道漓还忍不住面红心跳地回味适才的温存。神思恍惚之际,她突然被耳中不小心听到的一句话惊得呆住了。
皇帝……驾崩了!?
即位的是渤海王赵纶!
没等尤道漓走远,秦畴夜便追了上来。
他用力抱了一下尤道漓,说:“我需尽快启程回京,你……你必与我保持联络!”
“此去凶险,你……”“珍重”二字还未出口,尤道漓便改了主意,“我和你一起去!”
秦畴夜喜出望外:“当真……?”
尤道漓不只一次亲眼见识过秦畴夜面临的种种危险,心想新皇登基乃是非常时刻,千叮万嘱不如陪在他身边;再说金陵城本与杭州同在江左,等确认秦畴夜无虞后,再回趟家也容易。
至于她和秦畴夜的关系……虽然此前她极力抗拒,但经此一日,好像浑浑噩噩地木已成舟。想到将来二人必不能成眷属,尤道漓心中还是有些不是滋味,不过又觉得事在人为,没有必要太过悲观,便决定赌上一赌。
除非身不由己,否则,能在一起时就在一起吧。……
尤道漓:“我这就回去收拾行李!”
秦畴夜:“不必着急,今日蜀关已毕,我们明晨再出发。”
从前道人在世间游历,大可御剑飞行高来高去,可随着道士入世愈深,朝廷对其的戒心也重了起来。为防止有道法的寇贼越界流窜,官府便雇道士设立了许多咒界关卡。即使道人能上天入地,也得在关卡之前暂停脚步,不能乘奔御风畅行无阻了。
尤道漓也不知自己的选择是否正确,强装自在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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