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建军节前
康熙五十一年三月万寿节时,西伯利亚人民军总司令关凌上书朝廷请求归附大清,允之,其后双方就西伯利亚归附大清的具体细则签订条约,为《北京新约》,其主要内容概括起来包涵了如下两个方面:
首先,西伯利亚人民军司令部自请归附大清,大清不干涉西伯利亚一切事务,对外大清拥有西伯利亚的领土主权,承认西伯利亚人民亦是大清子民,只要持有西伯利亚司令部统一发放的身份文书便可以自由行走于大清各地;西伯利亚司令部必须保证这些人绝不会从事危害大清社稷和国家稳定人民安全的事;如果怀有疑虑,大清则有权力监督所有进入大清的西伯利亚籍人民和组织,大清人民也可以随意进入西伯利亚,但是要遵守西伯利亚的政策法规。
其次,西伯利亚人民军司令部提供由大清海域航行美洲的航海图,与大清中央朝廷共同开发美洲新大陆,大清将上海划为特别行政区,租让给西伯利亚人民军,租期二十年,在此期朝廷不插手上海一切内务,包括税收,西伯利亚人民军司令部可以自由在上海建立港口、学校、工厂、等,凡上海之外的大清子民亦可去上海做工、居住生活,也须遵守上海的所有法令法规。
《北京新约》中签字的双方,大清王朝的代表为敦郡王爱新觉罗胤誐、内阁大学士富察马齐、理藩院尚书钮祜禄阿灵阿,身份非贵即重,足以代表大清王朝,而西伯利亚代表方自是元骥元骏元骁三兄弟,于是上下千年古今中外前所未有之奇观出现了,一次事关面积超过一千万平方公里的国土的并入,谈判的一方代表竟然是三个年岁不足七岁的孩童,且姓氏又是谈判另一方大清王朝的国姓,时值又是万寿节期间,后来民间竟慢慢将这次《北京新约》的签订称为贤孙拜寿,后来遂成为华夏历史上一件美谈!
言归正传,却说清王朝中央政府就西伯利亚归纳问题达成了协议,按惯例朝廷也要敕封赏赐功臣,以显示□□上国的威仪。
于是献土有功的三胞胎首当其冲得到封赏,元骥被封为和硕瑞亲王,元骏元骁被封为多罗宁郡王和多罗静郡王,小宝很不乐意做这个静郡王,去找康熙辞爵,被老头子一句君无戏言打发了,他只能暗自在心里发誓再也不回这北京城了。
接着,关璎那位便宜阿玛,在光禄寺呆了十几年的均图调任理藩院为左侍郎,由原来的四品闲官直接升为二品大员,未几,和嫔瓜尔佳氏晋妃位,又抱养了不足半岁的二十二阿哥胤祜,及至后来,三胞胎离京前去瓜尔佳府辞行,瓜尔佳府一跃成为京城新兴的权贵之家!
关璎曾特意交待三胞胎到了京城去章佳府看看,然后在二宝小朋友的提醒下,章佳府尹泰尹康兄弟也各有升迁,虽没有均图那般品阶,到底也是喜事一桩。
等到朝堂慢慢恢复平静,许多人恍然发现,三胞胎得了爵位,瓜尔佳府得到了封赏,章佳氏兄弟升了官,唯独没有九阿哥什么事儿!
好吧,康熙就是故意的,谁让某人身上的差事还没收尾就跑去跟康熙请旨离京了他就是看不惯,那好吧,你就继续做个光头阿哥,儿子都封王爵了,你这当阿玛的就继续瞎折腾吧，不知羞的东西!
不管康熙心里如何诽腹如何不痛快,四月下旬宜妃的寿辰一过,九阿哥很快就带着三胞胎离京了,而十三阿哥嫡福晋兆佳氏和她的一双儿女在康熙默许下提前一天出京,自然是要跟大部队一起前去西伯利亚的。
五月初,已经许久不理会朝中政事的二阿哥突然上书,表示自己愿意代表朝廷宣抚西伯利亚,康熙想了两天,终究准了,又让新上任的礼部左侍郎均图随行,至于他是好意还是警告,大家都心知肚明.刚发了圣旨,十阿哥也上书表示自己愿意代表理藩院同行,康熙本不欲理会,又听说对方已经正在准备出行事宜,只得批了熊儿子的出差申请,爱咋咋地,自己不管了!
九阿哥一行带着女眷和孩童,行程自然快不了,刚出了内蒙古就被后面的大部队追上了,于是两队合为一队,继续北上。沿途有那消息灵通的蒙古王公或来拜谒拉关系,或是直接加入这支队伍去西伯利亚瞧个新鲜,于是当这支队伍接近贝加尔城时,原来四十三人的队伍直接增加到百余人,而在最近这两个月中,北上西伯利亚的商队也有十几支,大约有三百多人,成为中原第一批进入西伯利亚淘金的人。
另一边,得知康熙派了二阿哥巡视西伯利亚,关璎也没怎么当一回事儿,只是让十三阿哥安排人负责接待。自推行了易发令,关璎便将他调到了新成立的宪兵警备队主管治安。西伯利亚目前一直实行军事化管理,进出贝加尔司令部的大部分都是有军职在身的,离驻军大营也不远,再加上人口不多,自然无须专门成立一个维持治安的警察队伍。
如今人口密集的西西伯利亚得以收复,听闻贝加尔城要举行建军节阅兵庆典,许多人都闻风而来,反正这西伯利亚九成九的人都是以游牧为生,自个部落里总会有那么几个人入了军职,司令部也鼓励军人家属来观看阅兵式,再加上现在这个季节贝加尔一带的气候还不错,几乎是迁徙旅游的大好时机,于是自五月下旬开始,涌向贝加尔附近的人潮越来越多,有时候甚至是翻倍增长,想到后世各种小长假期间沙丁鱼人潮中发生的踩踏惨剧,关璎不得不警惕,于是维持治安的宪兵队伍也越来越大,目前已经抽调了原东西利亚三成的民兵和一半的少年先锋队超过两万人,而建军节前后聚集到贝加尔的牧民约有十二万左右,到时候警民比例在1:6,再加上前期详细的准备工作,关璎总算差不多放下心来!
初三这天下午,关璎刚跟着风伊和十三阿哥、杨西几人巡视完建军节当日的阅兵路线,身后便跑来数骑人马,看到最前面那三个小小的身影,关璎脸上的笑容不自觉无限放大,分别半年多,这一刻,她的眼中只有自己那三个孩子!
“额娘,额娘,我回来了——”二宝欢快的声音远远就传来,虽然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关璎还是不自觉疾步上前,直到小脸潮红的二宝勒马停住,关璎正好上前接住滑下马背的次子,狠狠在他两边的小脸上各亲了一口——
“额娘,你一点都不想我们,都没有去接我们!”二宝小朋友虽然嘴上抗议,语气神情却满含撒娇的意味,整个人更是腻在关璎怀里好一会儿才下来!
顾不得理会二宝的抱怨,看到自己眼前左右两边约一米处兀自端坐马背上明显正在堵气的一对冤家兄弟,关璎也没好气道:“行了,都给我下马,都做了小王爷,怎么还能这么幼稚”不用猜关璎也知道这俩熊孩子在等着看自己先接他们哪个下马——这孩子多了也麻烦啊!
关璎话落,小宝已经麻溜地下了马,三步并作两步迅速上前扑到关璎怀里,暗中丢给大宝小朋友一个得意的眼神,同时软糯糯笑道:“我才不稀罕做什么破郡王,都是那个老头子自做主张给的,反正我以后不去京城了,额娘,你可不许勉强我!”
“都随你,随你!”抱着难得不再面瘫的小儿子亲了两口,关璎又将旁边略有几分不自在的大宝扯到怀里亲了亲他的脸笑道:“我们元骥才是真的长大了,稳重,淡定,最具大将风范!只是元骥能不能告诉额娘,你们怎么提前到了你阿玛和十三婶他们呢”
“大半的喀尔喀蒙古王公都聚集到土谢图汗那里,阿玛和二伯十叔要在那边停留两天,我们就先回来了!”慢慢平复心中的喜悦,大宝又道:“土谢图汗他们可能也会来贝加尔,额娘心里有个底!”
正好十三阿哥杨西他们也慢悠悠上前与二宝小宝和风固小灼他们打完招呼,关璎也随即冲他们笑道:“喀尔喀蒙古那边应该也会来人,如果只是那些王公贵族还好些,若是普通牧民也跟风而来,宪兵队一定要做好安排!”喀尔喀蒙古紧邻东西伯利亚,距离贝加尔的路程比由西西伯利亚过来近多了,若是有了土谢图汗那些王公贵族带了头,那些消息灵通的牧民很有可能也会跟着过来看热闹,毕竟现在西伯利亚已经没有了凶残的俄国人,不用担心会有人用刺刀和□□招呼他们!
微一沉吟,十三阿哥便望着关璎肯定回道:“回头我就派人去联系九哥,只要能确定那些蒙古王公的来客人数,下面的普通牧民,只要他们到了这贝加尔附近,巡检的宪兵一发现,就会指引他们去检查点领取出入证,来多少人到时候晚上一统计就出来了,纵然人数多了些,也只是划定几个区域,安排些宪兵和引导员就成了,草原上的人出门都是自带帐蓬食物,这要是在中原,可有得官府头疼了!”
其实在十三阿哥看来,为了这次建军节,整个司令部制定的一系列准备工作和应变措施已经足够细致周到了,除非中原的人民大量涌入,不然,就是大半个草原的牧民都来看这次阅兵式,也出不了什么大乱子——到现在他才发现草原人民出行随身带帐蓬食物马车真是个好习惯!
听了十三阿哥最后一句话,现场来自中原而来的人都笑了,大家都是深有感触,不然,让突然涌入贝加尔的十万多人只带银钱而来,然后他们的吃喝拉撒住用行都让司令部来解决,到时候别说西伯利亚人民军这区区三万多人了,就是出动东西伯利亚全部青壮年男女也未必能负担得起!
想到这里杨西也笑道:“今天才三号,还有整整五天的时间,之后每一天涌入贝加尔的人只会越来越多,越到跟前我们越不能大意!”
风伊也颔首:“正是,无论是建军节还是阅兵式,都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在这上面出了意外,会让我们司令部威信扫地的,不过也请主子放心,十三阿哥和那日松都不是粗心大意的人,肯定出不了岔子!”
听到风伊这么说,十三阿哥和他的副手那日松也连忙给出保证,又聊了一会儿,关璎笑言要陪自家儿子,众人这才散去。
今天只有风固风琅和乌日勒以及到京城后九阿哥拨给三胞胎的几个侍卫跟着哥三个提前回来,与自家儿子说了会儿话,关璎忍不住又盯着风固风琅两人看了看,突然恍然大悟笑道:“我就说看到你们心里总有些违和感,回去了就让人给你们把辫子剃了,司令部中十七的手艺是最好的,找他准没错。”
“嘿嘿,”笑了笑,风固突然微微涨红了脸望着关璎道:“辫子我回去了就剃,现在另有一件大事还请主子做主。”
“什么大——事”看到对方的神情,关璎倒真来了兴致.
微微迟疑片刻,风固也硬着头皮道:“事关属下的终身,还请主子在碧纱姑娘面前为属下多说些好话!”
心里虽然诧异,关璎面上却不动声色,径自面带微笑道:“先说说我那个丫头怎么就与你的终身有关了”碧纱比自己大一岁,二十八,对于古代的人来说已经老了,自己却觉得她现在若是能成家也很不错,风固的品性自己还是信得过的,只是这终究要看碧纱自己的意愿!
“主子就别装糊涂了!”嘀咕一句,风固也故做平静道:“好吧,属下觉得碧纱姑娘温柔可亲,针线活计好,烧的菜好吃,心眼也好——男人娶媳妇不就是图这些”
关璎自然能听出对方说的都是真心话,虽然也很盼望这桩姻缘能成,到底理智还在,遂只是不偏不倚回道:“虽然我也承认你的眼光很不错,不过我只能帮你探探碧纱的心思,若她真的对你无意,你也不许再纠缠于她!”
迟疑片刻,风固也语带遗憾失望道:“如果主子出了面都没用,属下也认了。”
原以为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碧纱做一回红娘,不料到了初五的傍晚,自己就见到了其中一方当事人,除了碧纱,紫箩也在,与小灼如双一起跟十三福晋母子一道儿,只可惜现场却不是她们主仆叙旧的好时机。
二阿哥怎么着也算是朝廷的钦差大臣了,再加上十阿哥十三福晋,都是熟人,关璎自然要招呼一二。随他们一起过来的喀尔喀蒙古王公们,关璎让九阿哥和风伊带人招呼,与这些邻居们搞好关系总归没有坏处。
众人见面没多久,关璎便让十三阿哥带着十三福晋和两个孩子下去歇息,目送这一家四口相携而去,关璎也对身边的二阿哥笑道:“王爷这一趟可是贵脚踏践地了,还好这里还有些中原没有的景色,气候也不错,这几天就让元骏他们兄弟带着你们先在周围转转,我就不奉陪了,现在这里诸事烦杂,有招待不周之处,也请王爷和十爷多多包涵。”
“在这里,你是主,我是客,客随主便的道理我还是懂的!”略一沉吟,二阿哥也微微叹了口气道:“弟妹也别王爷二爷地叫了,还是叫我二哥吧。再说了,以弟妹如今之势,二哥纵然是大清的铁帽子王爷,到了弟妹面前也心虚得很!”
十阿哥也跟着抱怨道:“几年不见,小嫂子还是这么见外!”
“二阿哥难道是带着恶意而来不然心虚什么”没理会旁边的十阿哥,装作听不懂二阿哥话中深意,关璎一句笑谈后便带开了话题:“我知道二阿哥的难处,好了,既然离开京城了,就好好散散心,等忙过这阵子,我们再好好聊聊。”这人想跟自己套近乎,无非是为了自己手中的势力,但愿他不是还想着要抢那把破椅子!
关璎一再表明现在不谈正事,二阿哥便也识趣不再多说,又寒暄几句,关璎便让人带兄弟俩去客房,自己又落后几步与均图聊了一会儿,双方都有志一同不提以前的不愉快,只说些各自或各家的情况,关璎认真听了,亲自将均图送到客房,又安排了一个熟悉贝加尔的汉族小兵单独接待自己这个便宜父亲。
晚上从九阿哥口中得知二阿哥有离开大清去闯荡的想法,关璎倒对其高看了几分,心中的戒备也放下了许多,她绝对是真心实意盼着大清多几个这样的野心家!再想到这次与二阿哥同行的十阿哥,明显也是闲得无聊才会跑来西伯利亚看热闹了,自己应该找些事让这人将多余的精力发泄出来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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