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阴谋
武林大会的第三日。阴云密布,凉风四起,不多时,便要有一场雨来。
角斗场上已经聚集了上千人。
待定的一百六十一个人,最后只挑五十个。车轮战可不是那么好打的,最先上场的必定是炮灰。许多人直接弃了权,打算观战。
姚菡菡作为女扮男装来这凑热闹的,本来是不打算继续比赛了,就连昨天跟长雁对打的时候,姚菡菡也是没过几招就投降跑路了。可是偏偏昨天秦越那句话,弄得姚菡菡感觉面子过不去。她虽然有点胆怯,但还是小手一挥,报上了名。
端了一盘花生米,在外边溜达着看热闹的长雁一眼瞧见了姚菡菡。长雁跑过去,拍她肩膀,“哎,你怎么又来了。”
“我说了我会参加的,我一定会晋级的,你不用来嘲讽我,哼。”姚菡菡头也不回。
“哎,不是。我说你虽然被秦老弟拒绝了,也不能这么不要命啊……”长雁是想劝她。
可是不提秦越还好,一提他,姚菡菡瞪圆了眼睛,气鼓鼓地说,“我是为了比武!才不是为了他!”
“行行行,比武比武。”长雁坐在她旁边的高台上,蜷起一条腿撑着胳膊,一边吃花生米一边四处张望。
“哎,你……你自己来的?”姚菡菡见他不说话了,反而主动问他。
“对啊,”长雁把小盘子往前一递,“吃吗?”
姚菡菡挥手推开他,“去去去,就知道吃。”
姚菡菡的眼神到处瞟,还是没找到她想见的人。
“哎,那个……你朋友怎么没和你一块来?”姚菡菡有点忸怩。
“谁啊?”长雁装傻,“哪个朋友啊?”
姚菡菡一拳打在他胳膊上,弄的他手里盘子一抖,掉了一地花生米。
“嘿你真是……要是让我思甜妹子看见你浪费粮食,能跟你急!”长雁换了条腿撑着,把花生米端到另一边。
“哎,那个……小姑娘叫思甜啊?是……秦越大侠的妹妹?亲妹妹?”姚菡菡凑到长雁跟前。
“当然不是,思甜妹子姓沈,秦老弟姓秦!可能……是表亲吧?”长雁猜测。
“我挺喜欢思甜妹子的,让她来看我比赛呗?”姚菡菡两眼放光。
长雁斜眼瞅她,一脸不屑,“你这点心思……你当秦老弟傻啊?”
姚菡菡翻了个白眼,扭头就走,站得离他老远。
长雁踹她一下,“哎,你真要上场?我听说这种车轮战,都是不死不休的。到最后,打得那个擂主都是皮开肉绽,浑身血肉模糊,爬都爬不动,脸都……”
“行了行了你别说了!”姚菡菡捂着耳朵又后跳一大步,“你就不能鼓励我一下,不要吓唬我?”
“那……祝你留个全尸吧。”长雁一副很好心的样子。
姚菡菡突然冲过去,一把抢过他手里的盘子,“大兄弟,讨个商量,你去把秦越大侠叫过来,我就不上去打了。你也知道这种比赛很凶残的,虽然我很厉害,但是你能眼睁睁看着我被打死啊!”
长雁的目光一直盯着那盘摇摇晃晃的花生米,“你给我放下,我去给你叫!厨子那儿一点儿吃的都没有了,就这两个花生你别给我掉了!”
姚菡菡笑着冲他眨眼睛,“去吧去吧,这盘花生米,我会给你保管好的。”
长雁摆摆手,“你们俩的事儿非要忙活我。等着吧。”
目送长雁走远,姚菡菡把小盘子放在一边,逐一检查自己的发型妆容和服饰,哪怕是扮的男装,也要给秦越留下好印象。
长雁虽然有点心不甘情不愿的,但是一想到姚菡菡是个姑娘家的,大老远来了也不容易,他就又换了个心态。谁让他这人就是热心肠呢!
此时不知是何时了,天色阴暗着,在云深处密谋着一场大雨。长雁敲了敲门,“秦老弟,你在吗?”
秦越很快开了门,“长雁大哥,有什么事吗?”
“那个……今天有比赛,你不领着思甜妹子去看看热闹?”长雁没直接提姚菡菡。
“待会可能要下雨。思甜身体不舒服,还在睡,就不去了吧。”秦越拒绝。
长雁蹙眉,想了想那盘可爱的花生米,他在家乡可是很少机会吃这玩意儿的。
“那……要不你去看看?就去看一眼!反正思甜妹子还在睡觉,你去看一眼,可能有熟人呢?”
秦越笑,“长雁大哥,该不会是……姚姑娘让你来的吧?”
长雁一时语塞。
“说实话,我也不是没被姑娘喜欢过,我娘也不止一次催我婚事。但是……长雁大哥,在下心里无人,这种事,旁人真的催不得。”秦越知道长雁热心,不跟他说明白了,这事恐怕没完没了。
长雁当然明白这个理。他在家乡,也不是没被安排过婚事,那些个女人不是不好看,但就是不喜欢。虽然只是妾室,可是时间一久,一切又已成定局,便也就那么着了。
长雁叹了口气,“我明白了。不过……你们家不是在棋州有权有势的么,等比赛结束了,你得请我吃顿好的。要两盘,不,五盘花生米。”长雁伸手冲他比划。
秦越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吃好的跟花生米什么关系?但是没来得及问他,人已经急匆匆地又走了。
秦越回到屋里,继续坐在床边上发呆。床上那个可爱的小姑娘,正在沉睡。
思甜感官敏锐,以前早上都是他一醒,思甜也就跟着醒了。可是今天却迟迟没有醒来,叫了几声也没有反应。她现在又是小孩子的模样,但是昨晚上变大的事实已经无法忽略。可能是因为突然变大,身体吃不消,所以累得醒不过来?这样想来,前日夜里她变身救他之后,第二日也是醒的迟了。
秦越捏着她的小手,心里乱七八糟的。这种情况并没有听说过先例,到底要怎么解释呢?思甜以前到底是什么人?失忆之前到底是七八岁还是十七八岁?这种现象对她的身体有没有影响?这两天她变身越来越频繁,过阵子,她是不是就彻底变成大人了?
许许多多的问题困扰着秦越。他自己都没发现,跟思甜在一块的这一个多月里,不知不觉间,秦越已经不是以前的风流浪荡子了。不仅体贴懂事会疼人,还戒酒戒色戒鬼混,现在又要考虑儿童成长健康问题,俨然一位合格的好奶爸。
秦越苦笑,当初捡了这个孩子,简直是捡完了这一辈子的惊喜了。
“哐啷——”房被突然推开,带进来一丝阴云的凉意。
陈沫正站在门边。她仍然是面无表情,只是语气有点急切,“长雁被人下了毒,昏迷不醒。留了一句话,让我找你。”
就在这时,秦风瑶也跑了过来,“小叔叔,那个姚兴恶意伤人,故意下毒谋害他人。本来要抓起来了,但是他说认识你,有冤屈,让我来找你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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