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投毒
在秦家解决了各自的需求之后,秦越领着思甜,又回到了喜悦客栈。
客栈里十分热闹,南来北往的人都聚在了一块,各种听说过的没听说过的门派,在武林大会的举办期间,统统都涌了出来。
秦越找了一张桌子坐下,一口气点了好几道菜。因为要的太多,不少人都往他们这桌瞥。
“他们在看什么?”思甜攥紧了裙摆,有点紧张。
“没什么。他们随便看看。”秦越安抚她。
思甜想了想,还是往秦越身边移了移。
秦越心情不错,回家梳洗打扮换了衣裳之后,他还是那个翩翩世公子。今早那些乱七八糟的状况,真是糟糕透了。他伸手轻轻扯着思甜的发梢,细柔的发丝绕在他的指间,有点痒。晚芳给她重新梳了个简单的发髻,戴了好几朵精致小巧的簪花。长长的黑发从脑后垂下,随着她的动作一晃一晃地,就像个真正的千金小姐一样。
“听闻北方有一位童颜老者,功力匪浅,江湖人称天山童姥,不知,跟眼前这位姑娘,有什么关系?”一个书生模样的人从自己的座位上站起来,走到秦越面前。
此言一出,不少人都侧耳听着这边动静。
“兄台严重。这是在下不懂事的妹妹,并非童姥。”秦越感觉这人逻辑有毛病,但回答得还算客气。
“相传,童姥身边,有一名长相俊美的男子,供她采阳补阴,修炼功法。”那书生模样的人,自顾自地说着,好似听不见秦越的回答。
秦越眉头一蹙,右手拿起折扇,宛如猎豹般蓄势待发。
“秦越哥哥……”思甜伸手拉扯他的袖子,“好饿。”
秦越早知道江湖上什么人都有,但是眼下这情况,旁人过来挑衅他也就算了,拿一个小女孩下手,算什么英雄好汉?人模人样的,言语间却是猥琐至极。秦越骨子里那种大侠的劲儿又上来了,他就是看不惯这种欺负人的东西!
“乖,再等等。”秦越沉下声对思甜说。
“兄台为何不说话?”那人不依不饶。
“对牛弹琴尚有一份旁人难解的情操,跟狗说话,还是不必了吧?”秦越垂眸。
“你骂谁呢!”书生一急,声音突然尖锐起来,指着秦越的兰花指怎么收也收不回去。
“我去,是个太监啊。”
“武林大会还能让太监来?太监有什么本事?”
“你们别看不起人家,听说他们会一种稀奇古怪的柔术!”
“哈哈哈哈哈哈……”
屋里登时笑开了。
“你,你们!”书生气急,“我文青枫倒要让你们看看,什么叫本事!”
这位自称文青枫的,一言不合就要打人。抬腿就是一脚,不歪不斜,直往人脸上去。一双骨爪一般的手,狠戾出击,要不是秦越真有两下子,肯定让他给揍了。
都说会武功的太监阴险狡诈,修一门诡异神秘的秘籍,看来似乎不假。
秦越以折扇为剑,抵挡他重重攻击。步步后退,眼看着退无可退了。
思甜脑海里有什么一闪而过,她伸出手,不知道要抓什么,一阵恍惚。她摇了摇头,回过神来一看,秦越被逼得毫无退路了。
“秦越哥哥!”思甜着急的喊。
秦越轻笑,声音却不温柔,“你吓到我妹妹了。”
抬手一击,扇柄如剑般刺向文青枫的心脏。
“承让。”秦越勾唇,收回折扇。脸上有年轻人赢得胜利后的不羁与骄傲。
文青枫虽然没有被真的剑刺穿心脏,却也被力道不小地捅了一下子。兰花指揉着胸膛,哼哼叫着。
“秦越哥哥,你没事吧?”思甜这才敢跑过去。
秦越捧着她的小脸,抚平她的眉头,“我没事,你别怕。”
思甜见他真的没事才放下心。只不过突然沉默下来,又听见思甜的肚子“咕噜咕噜”叫了个不停。
“少侠年纪轻轻,身手却不容小觑。”
一身黑衣,衣摆绣着金丝银缕。说话人手里端着一碗酒,浓墨一般的英俊眉目正望着秦越。黝黑的皮肤,别扭的口音,耳朵上的银坠子,还有下巴上那一撮小胡子,都足以说明他并非本地人。
再看他身后那些人,都不似他这样特意穿了汉人的衣服,而是大摇大摆地作胡人的打扮,配着大刀,神色冷冽。
他朝秦越一敬,仰头饮尽那碗酒。
“在下长雁,不知能否与少侠交个朋友?”那人噙着笑,对秦越好像很有兴趣。
“在下秦越。”秦越不知道这人什么来意,没有多答。
“我应该比你大几岁,叫你一声秦老弟如何?”长雁伸手,指了指后面那张客栈里最大的桌子,“小姑娘饿了,不如来我们桌上吃些东西吧。”
秦越本意是想拒绝的,但是一看思甜,这丫头已经完全被那桌子上满满丁当的肉吸引了。
胡人与汉人各种习俗都不一样,他们吃的肉也是大块、整块,这种吃法正好是思甜喜欢的。
秦越知道,行走江湖,许多人都是不拘小节的。对方既然有意邀请,再多拒绝反而矫情。
“恭敬不如从命。”
秦越领着思甜在大桌前坐下。
这一桌围坐的,大多都是胡人。还有两个汉人,模样瘦小,看样子和长雁不是一路人。不知道是哪门哪派,可能也是长雁交的朋友。
一落座,思甜把桌上肉类都看了一遍,然后抓来一只烤羊腿,大口大口地啃了起来。
“秦老弟的妹妹……不拘小节,有侠女风范啊。”长雁也没想到,这个汉人小女孩这么能吃。
秦越宠溺地看了思甜一眼,“侠女说不上,长雁兄说笑了。”
“别兄长兄短了,既然都是朋友,你尽管叫我长雁。”
“那……我便叫你长雁大哥吧。”秦越总归是个规矩繁多的汉人,哪怕跟苏大刘二他们唤名字习惯了,在外碰见别人,也得遵规守矩。
长雁对这个称呼倒没什么意见,让手下拿来一坛酒,倒进自己的碗中。
正在啃鸡翅的思甜突然吞下口中未嚼烂的肉,“等等。”
一桌人都停下动作瞅着她。
“怎么了?”秦越问她。
“酒里有毒。”思甜看着秦越说道。
“酒?怎么可能,这是我从家乡带过来的。”长雁不解。
“不知这位姑娘,如何得知酒里有毒?”另一个胡人开口询问。
“思甜,你……不要乱说,你怎么知道他酒里有毒的?”秦越也没想到,思甜会冒出这么一句来。
思甜把没吃完的鸡翅放下,双手缩回去,规矩地坐好,不敢说话了。
秦越半搂着她,“你别怕,你给我说说,到底怎么了?”
思甜抬头看他,“你信我?”
秦越见桌上的人都望着他,垂下眸子看她,“你若说的在理,我便信你。”
“是他下的毒,我看见了。”思甜突然站起来,手指着桌上另两个汉人的其中一个。
“小妹妹,不要血口喷人。”那人眯起眼睛,到没有很激动。
“大家都坐在这,谁看到他下毒了?你怎么看到的?”另一个汉人帮腔。
思甜咬得下唇泛白,有点委屈。她就是看见了,别人看不见她有什么办法?
秦越觉得思甜不会平白无故乱说。把人拉到怀里,眼神扫过桌上众人,“思甜,不要怕,想说什么?你说就是了。”
思甜声音本来就不大,这下更小了,低着头嘟囔,“葵花派的宵小不偷东西了,竟然给人家下毒,这我也没有想到啊……”
“你!”那人瞪大眼睛,没想到一个小丫头竟然直接道出了他的来路。
他稳了稳心神,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你说老子是葵花派的,有什么证据?若是没有,就是污蔑!”
思甜一听,不服气地冲他说道,“葵花派的宵小右手拇指和食指上各有一块凹陷,这是你们常年练习躲避机关人留下的!”
那人一听,拇指和食指下意识的合在一块藏了藏。
“有,有凹陷怎么了?这是我从小习武留下的。”那人狡辩。
“那就看看你的同伴,手上的凹陷是不是和你一模一样。”思甜笃定地说。
“东蒙!”长雁叫了一声。
那个叫东蒙的胡人直接站起来,把那两个汉人压在桌子上,翻过他们的右手来,拇指和食指上,宛如雕刻一般深刻且相同的凹陷赫然。
“哼,亏我把你们二人当做朋友,你们竟然下毒害我!你们!”长雁很是生气。
东蒙手里动作不轻,嘴上却连忙劝阻,“不可惹事。”
“滚吧!”长雁把那二人赶走,挥手打翻了那碗酒。
酒水洒在地上,渐渐晕开,不过多久,突然翻起沸腾的泡沫来。
“多亏秦老弟,你的妹妹……”
长雁一句话没说完,只见秦越掳起思甜跑没了影。
“这位少侠果然厉害,他的妹妹也不容小觑。”东蒙赶走了两个下毒的汉人,再次落座。
“东蒙,去问问老板,秦老弟与他妹妹住在哪间房。”长雁舔了舔嘴角,眯起眼睛,对这兄妹俩的兴趣又多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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