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带我回去?”宋亚楠眼睛睁的大大,很是惊讶。
“怎么,你不愿意?”凉凉的声音问道:
“我······”宋亚楠顿住了,默默转头,呆呆的看了眼低着头,认真看书的祁言之。
“怎么,舍不得?”凉凉的声音是戏谑。
“·······”宋亚楠没有回答,只是眼底的不舍倒是展示的一览无余。
“我不是还有六十年吗?”宋亚楠低声问道:
“是啊,你还有六十年!”凉凉的声音回答的干脆。
“那你现在是到我去哪?”宋亚楠诧异的反问。
“带你回去啊!难道你想做个孤魂野鬼六十年?”凉凉的声音不耐烦的回着。
“可是我······”宋亚楠不甘的低着头,嘴里嘟囔着小小的声音。
“·······”凉凉的声音长时间都没有回应,好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你不会离开这个世界的!我来只是来给你重新找个躯壳让你重生。”大约是觉得自己态度有些恶劣了,又或许是读懂了宋亚楠的不舍,凉凉的声音突然变得耐心了,温厚的,让人心安。
“重生!”宋亚楠原本渐渐黯淡的瞳孔又全是希望,欣喜的叫出声。
“是!”
“那我还会留在这里?对吗?”宋亚楠好看的小脸上全是小心翼翼。
原来不知何时,她已经不想回去了,甚至,还渴望着留下。
“嗯!”
“那我还会,还会遇见他吗?”宋亚楠看着祁言之,眼睛里全是眷恋。
“这我并不知道,凡事看你们的造化,我做不了主。”
简单的回答,又让宋亚楠的心跌入谷底,但不过片刻,那里又热烈的重燃希望,胸腔里一颗心扑通扑通跳的厉害,好看的眼睛里也是晶晶亮。
没事的,反正在这个时代,总会有机会的!祁言之,我一定会找到你的,我一定会来到你身边。
“你愿不愿走!”好了不过一会,凉凉的声音又是恶狠狠地叫道:
“现在吗?”宋亚楠懵懂的回道:
“你还想等到何时?”
“哦!那走吧!”宋亚楠偷偷的吐了吐舌头,乖巧的回道:
“嗯,闭上眼!”凉凉的声音吩咐道:
“嗯?”宋亚楠一瞬间没反应过来。
“我让你闭眼!”凉凉的声音快抓狂了。
“为什么要闭眼?”宋亚楠不满的嘟囔着,又不是什么见不得的事,再说,现在她都是个鬼了,还怕什么。
“你!”咬牙的声音,能清晰的听见牙齿碰撞声。“你是生死簿上无法记载的孤魂,还不属于这个时代,你的眼睛是不能接受黄泉路上的强光的!”
“哦!”宋亚楠默默在内心翻了白眼,也知道若是自己再问的话,估计那人肯定会暴走的。嘴上是乖巧的答应,宋亚楠的眼睛却还是诚实的生在祁言之身上一样,久久不愿闭起。
祁言之,你等我,我会来找你的!
“·······”凉凉的声音没有说话,估计是满脸黑线的等着宋亚楠。
“好了!我们走吧!”宋亚楠这下倒是没什么问题,爽快的闭上了眼睛。
闭上眼,是无尽的黑暗,真的是一种很宽旷的黑,很深沉,深沉到忘了自己。
宋亚楠感觉自己的身体很轻了,感觉自己化作了一阵风,被一种力量推着,飘散开了。
“哎!”空气里有着轻微的叹息,转眼就消失不见了,就像是谁的遗憾一样。
阳西京都皇城
这是整个阳西最为庄严肃穆的地方,也是最为豪华的地方。
高大朱红的城墙,曲曲折折的包围着那些个高低起伏的雄伟建筑,金黄的琉璃瓦整整齐齐的列在一起,五脊六兽神秘的站在各自的岗位上,怒视着周围。屋檐翘起的地方挂着铜铃,随着风的流动静静作响,在一片明媚的春光好风景里,让路过的人都不由的弯了眉角。
皇城龙轩宫
这是当今皇上居住的地方。
与屋外轻松明媚的风景不同的是,屋内的气氛却是压抑的有些令人微微发冷。
只见龙轩宫内,一中年男子端坐在屋内的高堂的椅子上,身穿明黄色,由上好绸缎编制而成的衣裳,一条巨大的龙缠绕了整个衣服,攀附而上。男子面上有些倦容,但一双深陷的眼窝里却是射出精明威严的光。堂下,跪着的两人,一人身穿紫色衣袍,一人身穿棕色衣袍。都是压抑的低了头,低了又低。
位居高位的自然是当今最为尊贵的人——祁皇。
“你说他并没有中毒?”祁皇皱着眉,手撑着自己的膝盖上,微微向前伸了伸身子,想听清那跪在底下的人在说什么。
“回陛下!太子殿下并没有中毒。”跪在底下的一个人突然抬起头,回道:
一身紫袍,惨白的肌肤,尖细的嗓音,正是当今皇上身边的红人—段公公。
“怎会如此?整个京都不是都传遍了,说朕的太子中了帝王蝎的毒,一夜之间,各大高官豪绅都是削尖了脑袋送去珍品名药,真是恨不得都替他多续几年命了!现在又怎会没中毒?”祁皇边说着,边露出不屑的冷笑,冷漠无情的语言,就像再说的是谁家阿猫阿狗一样,丝毫不重要。
“回陛下,微臣当日奉皇上之命,去太子府查看太子病情,看太子面色,的确是中毒已深,但不知为何,待微臣细细把脉之时,却发现太子殿下身体内并没任何毒素,不仅如此,太子殿下脉象有力,身体内的气息也是很稳定,实在是没任何中毒之迹象了。”跪在底下的另一个身着棕色衣袍的男子开了口,原来是那天去太子府的一个御医。
“哦?这倒是有趣了?”祁皇危险的眯了眯眼,高深莫测的说道:
“陛下,奴才认为,这定是太子殿下玩的一些诡计!”段公公尖细的嗓音又突然响起,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听得人毛骨悚然。
“哦?诡计?你这老奴才,说来听听?”祁皇反问道:
“是。”段公公见得了皇上的兴趣,得意的昂起了头,兰花指也在宽大的袖口里骄傲的翘了起来。“回陛下,奴才认为,这太子殿下定是这几年得到褒奖多了些,这人忘我了起来,怕是忘了他自己原本的身份了!”
“嗯。”祁皇闭上了眼,轻轻应了一声。
见祁皇脸色依旧,也没有呵斥他,这段公公心里的胆子是又大了几分,眼里得意的神色也更是明显,又继续说道:“所以,这太子殿下这假中毒,也定是为了让陛下看到他现在有多得民心,多受拥戴,好让陛下注意到,好多加优待他!”
不得不说,这段公公实在是快成人精了,几句话,说的滴水不漏,还不忘拍了皇上的马屁。
“为了让朕优待他?”祁皇睁开了眼,像是疑惑像是嘲笑的问出口:
“这,这只是奴才的劣见。”这段公公仔细的揣摩着祁皇脸上的表情,丝毫不敢放过一点。
“哈哈!”这皇上突然笑了起来,洪厚的嗓音传出宫外,让外面端着盘子经过的小婢女都抖了一抖,差点扔了盘子。
“太医,你来说说,这太子爷是怎么想的。”皇上突然又转向了那个太医,问道:
“微臣愚笨,不知这太子殿下所谓何意。”太医脑门上冒着冷汗,他很无辜啊!实在是没想到陛下会问他这个问题,更是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不如那阴险的段公公会揣摩圣意,只能选了个中肯的回答。
“哦?你不知?”祁皇突然沉了声音,阴阳怪气的问道:
“微臣,微臣不知······”这太医心里是越来越慌,难道是皇上认为自己和太子殿下有勾结?那他这条老命还能活几天?
“陛下,微臣忠心日月可鉴,微臣对陛下绝无二心啊!”老太医吓的趴在地上,激烈的语调里带着颤抖。
这阳西谁不知道,自从太子登基后,朝廷内,凡是与太子殿下有关的的官员,也不问是不是交好或者勾结,都被皇上利用各种手段残害,轻者降职流放,重者灭族抄家!他可不愿意成为下一个!
“······”祁皇神情冷漠的看着吓的抖成筛子的太医,半晌才开口回道:“太医,朕知道你对朕的忠心,朕也只是问问罢了。”
“回,回陛下,微臣认为段公公所言甚是。”太医突然改了话峰,颤抖的回道:
祁皇听了这话,脸色明显好了很多,满意的笑了出声,“老奴才,看来你想的还是很对!”
“陛下折煞奴才了!”段公公假心假意的堆着满脸笑回道:
论整个阳西,谁能清楚这位主在想什么,他敢说第一绝对没人敢说第二。
“可有一点你这老奴才却是想错了。”祁皇突然又说了句。
“陛下圣明,奴才愚笨的很。”段公公全心全意的拍着马屁。
“朕自己选的储君朕自然是了解他的,万不会拉下颜面去来求朕的庇佑,他是不是他这场戏是不是做给朕看的朕不知,但这得民心景象却是提醒了朕,这些年,朕给他的,是不是太多了。”祁皇低了低头,低声说着,眼睛里射出危险的光。
“陛下英明!”段公公和太医都俯下了身子,恭敬,一致的回道:
鎏金的明黄高台,鎏金的龙袍,金光闪闪的一切。
端坐在高台上的人却是像是在光明中无法生存的鬼魂,躲在阴影里笑的危险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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