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窗外之天
“烟雨，你终于醒了，急死我了。”
身体还虚的她，笑的苍白什么惊醒了沉睡的她，在她想要妥协的时，又是什么力量使她用尽最后一口气得以重生，有什么触感使可烟雨每一滴血液都涣散成新鲜。因为舍不得，所以选择留下，因为舍不得夏芷柔离开，所以一定要狠命的留下。
“柔，你是你，我是我，你留下才有可烟雨，是不是。”透着氧气罩，烟雨含糊不清的话语，却一字一句打在柔的心坑里。
“恩恩……。”带着泪，柔拼命点头，“烟雨不要再说话了，你身体还虚着呢！”
有些东西总是来得那么突然，悲喜交加总是可以用来形容一些让人费解的事，就好像现在，可烟雨和夏芷柔，眼泪中的不舍，病痛中的折磨，有谁可以抵挡住自己心中的那份情感，无法言语的表述依旧挡不住心中的那份喜悦。
“烟雨，你好好休息，让我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们。”
看着烟雨似亦的笑容，有种淡定叫从容。
“张梓，你帮我好好照顾烟雨，我回去告诉他们，顺便带些东西过来。”柔把烟雨交给了张梓。
有一天，当看见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像柔一样，从自己的生命世界里不小心跑走了，烟雨的眼角沁出了一滴泪，泪是苦的吗。为什么流泪的瞬间会感觉疼痛，烟雨感觉自己的生命正在一点点抽空。她尽量让自己不去想那些触动人心弦的事。
“你好，我是张梓。”看着这个阳光帅气的男孩，烟雨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往往不知如何开口，呼吸还有些困难，却尴尬这样的场面。
张梓似乎猜透了烟雨的心思，说了一句：“你是柔最好的朋友，我们一定也是最好的朋友。柔，让我和你说说话，你好好休息，就听我说说我和柔的事给你听。”
此刻，烟雨眼中的张梓，举手投足都显得彬彬有礼，她总是在不经意间看到什么是幸福，就好像张梓在诉说他和柔的不期而遇一样。
“……。再次见到柔的时候，却是另一个样子，没有大家闺秀的淑女范，没有富家千金的跋扈，而是不堪、落魄。但是这样的她反而没有让我远离，我被她吸引着，想起第一次她向我告白的情景，那时的我突然有点痛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早点把她放在心上，而不小心伤了她。后来，知道她家发生的事后，是深深的同情和怜悯，我承认那时的我，或许只是带着帮助之意，可后来的朝夕相处。她的微笑和泪水无时无刻都牵动着我的每一根神经，她坚强、善良、活泼、可爱，或许我不知道是不是那时的生活逼着她坚强，看着她一天天兑变，一天天成长，陪着她长大，无时无刻我都享受和她在一起的每分每秒。”
这是张梓，一个真正的绅士，有着和康俊伟和叶磊身上与众不同的气质，康俊伟的顽劣及不羁，叶磊的乖巧、懂事，他是张梓，一个似乎命中注定守护在夏芷柔身旁的Angle。短短的交谈，早已让他和烟雨成为了朋友，有时想想陌生到熟悉，其实只要一段话的距离，然而有些人近在咫尺的距离，哪怕擦肩无数次，依旧只是陌生人的定义。
默默地细数岁月的长河，当年幼的心不在年幼时，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点点细碎的数落着当年的无知与天真。
烟雨常常想，如果一个人孤单久了，她便不在害怕寂寞；但如果一个习惯有朋友的陪伴，一个人的时候便成了孤独，寂寞总是在心中燃起——
她总是静静地看向窗外的天空，有时觉得就像一幅水墨画，淡淡地蓝，蓝的不炫耀；浅浅地绿，绿得不惹眼，视线在视网膜绽放的瞬间，却炫耀的让人心动，她心静了。
经过调养，烟雨的病情已经稳定，今天是出院的日子，如果哪一天上天真要夺走她的生命，这一天的她也要好好活着。
“烟雨，收拾好了吗？”烟雨在医院的这些天都是柔细心的照顾，或许一切都冰释前嫌，友谊总是大过天，那俘获人心的真相，有什么比感情更真。
“恩！”
“那我们走吧！他们办好手续在下面等我们。”张梓接过烟雨的包，柔挽着烟雨下楼。
突然，是什么思绪让她停下了脚步，她似乎有些犹豫，又有些迟疑，怯怯的问道：“柔，康俊炜知道我的病吗？”
“烟雨！？”看着这样的烟雨，柔有点惊，她害怕让他知道，这是为什么，然而却又不想多问，“应该不知道，他，他可能还在为那件事苦恼吧！”
心里稍稍的松了口气，又被后半句话提起，他，还好吗？是在担心他吗，为什么心里会为他担忧。
“烟雨，上车吧！”
坐上夏磷的车，有时候她不知道怎么面对夏磷和夏源，突然出现的亲人让他很不适应，‘不适应’这个词吗？不是应该高兴，应该激动的吗？她有时候连自己都想不明白，这是提前上演的过程，还是——车内，柔、可烟雨张梓、夏磷，是——一家人了吗？或许习惯了一个人，就会不习惯一群人。
她再次望向车窗外的天空，黑色的玻璃窗透过的景色，总是阴沉、灰暗，就好似现在车内的气氛一样。而车行驶的目的却是通向一个熟悉但又陌生的“家”。她此刻的心情该用什么言词形容，她也难以说明。
【夏家】
为什么？
？
本来就是富丽堂皇的宫殿，而如今却像步入婚礼的殿堂，红毯铺地，不拘一格的大门在车子驶过时尽然有序的敞开，周围的一切，美得像一座天空之城。
踩上红毯的那一刻，终究以为是那个大明星的光临，目瞪口呆眺望着这一切，除了不敢置信还是不敢置信。
“烟雨，你怎么了？”看见这样的烟雨，柔还是禁不住的笑出了声：“烟雨，吓傻了吧！后面才是惊喜。”
先拼命点头，继而转变成呆若木鸡。
“先走，我带你去换衣服。”
“换衣服？”烟雨终于晃过神来了，但依旧处在惊讶与疑问的状态，“诶！？等等啦，柔，你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我的心脏受不了这样的惊喜啊！”
“好啦，好啦！还是等换好衣服再说吧！”柔带着烟雨轻车熟路的穿过一座又一座虚实的走廊。
此时烟雨的心里，只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在做梦吗？如果是，那醒来吧快醒来吧，这个梦快超过我的承受范围了，而另一面：
“我们也去换衣服把！”
“恩恩！”
“全场布置的如何？”
“差不多了。”
“那先开场吧！”
“好的！”
夏源依旧不减当年，穿上西装的他，一下子年轻了十岁，依旧容光焕发，在烟雨住院的那些日子，他已经将事情彻底的调查清楚，芷灵溪说的都是真的，这好比一个千年秘密被埋藏在土里，但终究有被挖出真相的那一天，而这个不太真实的真相，终究还是破土而出，他要给她一个名义，这是他前林灵的，他最爱的女人，终究欠的太多太多。
芷灵溪已经受到法律的制裁，判有期徒刑25年，早已但大半辈子的人，她的下半辈子终究过的一样凄惨，爱，爱的太深，终究让人往返迷途。爱情的“爱”到底可以爱到什么程度，夏源还是老了，眉宇间闪过的感慨与沧桑已经证明他不再年轻了。
摆好的酒杯，上好的酒，宾客宴席溢满了祝福与欢声笑语，不管是不是虚情假意，夏源都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商业面前只有利益，没有朋友。“柔，这里是美容中心还是你家啊，怎么，怎么——。”
“是你家，不要那么多废话，可烟雨，我不管你了，我把你交给她们了，待会见。”柔说完进了对面的房间。
“柔，你，你怎么可以丢下我啊！太过分了。”当烟雨正欲哭无泪时，她们已经开始动手啦，好吧，只有认命了，我也不管了，让你们弄吧！
一架架衣服推了上来，她们井然有序的给烟雨挑衣，化妆，烫发，但此时的烟雨却不小心睡着了，刚刚痊愈的她并没有想象中矫健，她就这样任由摆弄。
“柔，烟雨呢？”今天是帅哥云集吗？怎么那么多帅哥呀。
“夏芷柔，你有在听我说话吗？”夏磷似乎有点按耐不住，柔小巧的一身，搭配着一套淡紫色的晚装，微微盘起的头发，显得可爱矫人，但更让眼前一亮的还是她那双鞋，细跟托衬着双腿的修长，让她惹眼。
“咳咳——。”张梓的假意，让柔傻傻的笑了，“还是我家的最帅，呵呵！”说完拥进了张梓的怀里。
四大帅哥真的是帅的无话可说，真是养眼。
夏磷的沉稳，叶磊的乖巧，欧阳云霁的冷酷，张梓的阳光，似乎，总觉得还少了一个人，康俊炜？
“喂？康俊炜怎么没来啊！”柔知道烟雨最想见的还是他，他把目光投向了叶磊，而叶磊只是轻轻答道：他还在路上，很快就会到。
“恩！”
“夏芷柔，问你还没回答了。”
“你们几个大男生，好意识跑来这里凑热闹，女生的房间哪里说进就进的啊。”柔顿时一脸不满，“出去出去，外面等着。”原形毕露了吧，这件衣服和柔一点都不搭，叶磊无奈的翻了一个白眼。就被柔轰出了门外。
夏芷柔顿时觉得这样的场景像闹洞房的错觉，她有那么一刻伤感，烟雨好想你幸福，可为什么所有的不幸都要你来承受，想起医生的那句话：看她意志力吧！可能活不过十七岁。
十七？又是一个扼杀青春的数字。柔，拼命的摇头，今天不是伤感的日子，赶走了他们，她整了整容态，像烟雨房间走去。
“烟雨，好了吗？”
是什么景象顿时让她瞳孔放大，她所有的表情都袒露在她的脸上。
“好漂亮啊！”看着她沉沉的睡脸，参差不齐的盘发，细致的垂落一束，略显凌乱加慵懒的睡脸，却给人一种感官的视觉效果，一个小小的公主发冠将她点缀之极。
“柔，你怎么现在才来呀！”她惺忪的双眼带点小小的埋怨，她站起身来，搭配着头发的参差不弃，裙摆的长短不一，一身素白但不俗套的颜色和款式将她的身材衬的完美至极，本就修长的她踩着一双玻璃鞋更显高挑。
“烟雨，你怎么可以这么漂亮的。”
“哪有啊！呵呵！”烟雨摆弄下裙摆，说：“你才漂亮呢！”两人相视哈哈大笑。
“烟雨，快走吧，就等你啦！”
“奥！”
虽然并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认认真真的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她确信，她也着着时时做了一回公主，她对着镜中的自己很灿烂的笑了。
“烟雨，你在这里等下，别走开。”
还来不及叫住柔，她已经消失在她的视线范围内，今天怎么了，老丢她一个人，正垂头丧气时，一个声音让她所有神经唯之颤冽。
“烟雨。”这是思恋已久的声音吗？抬眼刹那，真的是他，他似乎变乖了，烟雨不知道乖这个词用在康俊炜身上对不对，一身西装的他阳光般得笑脸让烟雨着迷。
“你今天很漂亮。”这样的烟雨同样也让康俊炜着迷。
她浅浅的笑了，“谢谢！”
“烟雨，对不起，我喜欢你！”在烟雨完全不在状态上时康俊炜的一句话让烟雨发杵，此刻脑袋一片空白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只见康俊炜走进烟雨，俯下身来，轻轻地再她耳边低吟着，“对不起，我伤害了你，对不起，我让你受伤了，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他突然紧紧的抱着她，烟雨现实抗拒，慢慢转而接受，他校了，笑得很安心，他倚在她的肩头说：“一千一万哥对不起，都不及我喜欢你来的强烈，可烟雨，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可是我找不到放开你的理由，对不起。”
他突然像个孩子，可他的心里却偷偷地开心着，她正要开口说出“我也喜欢你”的字眼，一道不和谐之音闯了进来。
“烟雨！”
“我等你！”还不等烟雨反应，他的身影早已消失，只留下了“我等你”三个字，在烟雨心里缠了很久很久，她再次看向窗外的天空，落日黄昏总显得那么几分沧桑。
“我正式宣布，可烟雨是我夏源的女儿。”
“啪啪啪啪啪啪啪——。”是鼓掌的声响，是礼炮落地的声响，可这一切的惊喜也不及康俊炜的前凑来的刺激，看着眼前的一切，始终不太敢相信，这终究是现实还是梦，当叶磊、夏磷、欧阳云霁惊叹她此时的美时，而她却漫不经心的拿起一杯红酒坐在一旁，但是，这场宴会怎么可能让主角那么快落幕呢。
“烟雨，可以请你跳一支舞吗？”还不等烟雨回答，他已经牵起她的手，不容拒绝。
“我不会跳舞。”
他凑近她的耳边说：“跟着我，别拒绝我，这么多人看着呢。”
烟雨突然不知觉的想要远离，这种感觉很奇妙，但却难以诉说，她跟着叶磊的步伐小心的跳着，今天的她美若天仙，而她此刻的心早已心不在焉。
她一直在说对不起，因为叶磊总是被她踩，她突然忆起康俊炜在她耳边的温柔，还有那一深一浅的对不起。
“在想什么了。”
“没什么。”
“可烟雨，我们重新开始吧！”又是一句让烟雨难以消化的话，她撑大的眼睛放射出无限惊慌。
此时窗外的天空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有王昭君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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